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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嫁给穿书同乡后(泽达)


他下手不重,只是想顺着轻微的痛感让自己嗓音自然流露,但沈世子还真是个易留痕的体质,这么一掐,雪白的手臂上就落下点红梅。
沈子衿继续:“啊。”
还没及格,但进步多了。
沈子衿很满意,准备再接再厉时,却被楚昭抬手给拦住了。
沈子衿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楚昭:“要掐也是掐我。”
方才沈子衿下手掐得太快了,楚昭事先不知他要干嘛,所以第一下没拦住。
楚昭视线从他手臂上的红印扫过,心想轻轻一掐看着就这么惨,以后让仆从给他捏肩捶背也得注意力道……
等等,捏肩捶背?
楚昭灵光一现,想到了好主意。
“突然想到个法子,比掐人好使。”
楚昭转了转手腕:“我常驻军中,学了几手推拿按跤的本事,我给你按按,你顺着这个力道出声?”
按跤不就是按摩?按摩好啊!
社区医院按一次收费88,沈子衿这种根本没时间锻炼的社畜,也只舍得在连续加班累狠了后去按个一两回,没想到来了古代不仅不用加班,还能免费享受按摩。
顺着按摩的力道再抬高嗓音,的确比掐自己更有效。
沈子衿将被子掀开半截自觉趴好:“来吧。”
他掀被子是为了露出腰背,但被子往底下一滑,卡在了某个极其微妙的位置。
刚巧搭在尊臀下方,被子把宽松的亵裤压住,就显得腰部以下被子以上的部分特别显眼。
楚昭给手腕放松的动作卡了下壳。
而后他不动声色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至沈子衿腰部。
真是非常君子。
推拿按摩这种事,讲手劲儿和位置,能让人舒服哼哼,也能让人鬼哭狼嚎,最终是什么效果很讲究技术。
习武之人大多皮糙肉厚,能吃力,军中为了见效快,常用手法是下狠劲,对着沈子衿当然不能这么来,楚昭得把力道放轻再放轻。
楚昭先按上沈子衿肩膀试了试:“力道可以吗?”
“可以重点……再轻一点点、啊好了可以不变了,就是现在的力度!”
对话莫名让楚昭忍俊不禁,他顺着肩膀两侧按上中间脖颈,隔着薄薄的衣服,越发感觉沈子衿没几两肉,看来从明天起就得调调伙食。
该说不说,楚昭一个王爷,按摩手法是真不错,沈子衿先舒服地喟叹一声,全身心放松下来,整个人懒洋洋仿佛泡在热水里,沈子衿刚想顺着这股舒服的劲儿表演一声试试,但随着楚昭接下来一按,沈子衿猝不及防叫出了声。
“啊!”
婉转动听,酥酥麻麻,绕得人耳根子一软。
楚昭:!
沈子衿:“……”
坏了,这不是演技,沈世子居然是个敏/感体质!
按肩膀和脖颈还没察觉出来,背上只这么一下,沈子衿的嗓音就没忍住。
沈子衿能感受到楚昭按摩的动作骤停。
即便他看不到此刻楚昭错愕的脸,空气中的尴尬也已经够让他想找条缝钻了。
片刻后,他听到身后楚昭尴尬的声音:“厉害,挺有天分的……额不是,我是说你演得很有天分,没别的意思。”
他其实没分清沈子衿究竟是演的还是真的,毕竟刚刚沈子衿几乎是弹了一弹。
但楚昭确实被方才的嗓音给震住了。
应景过了头,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楚昭深呼吸:无妨无妨,这是开了个好头啊,他们不就是为此努力的吗?
事已至此,沈子衿不可能承认是自己舒爽过头没憋住声音,宁愿楚昭以为自己好演技,他收手抱紧枕头,用枕头掩盖自己攥紧的手指,故作轻松道:“我们继续吧。”
楚昭:“……好。”
他用指关节着力,继续按了下去。
楚昭发现沈子衿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害得他也莫名开始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摁第一下,沈子衿没有出声,但紧绷的背受不住似地颤了颤,而且呼吸明显重了;
第二下,沈子衿没忍住,浅浅吟出了声。
他满脸通红往枕头里一埋,心说自己还不如直接张嘴把声音抬高点,如此欲盖弥彰,反而让自己骑虎难下。
脚趾差点蜷得当场抠出三室一厅。
他自己不清楚,但楚昭看得分明,沈世子白皙的耳垂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楚昭顿时就下不去手了,自己也跟着无端脸热起来。
他尝试着跟着出了个短促的声音,心大如他,也觉得有些燥得慌。
不过楚昭的嗓音依旧生涩,反倒是让沈子衿在水深火热中不由一乐:什么嘛,紧张的不止他一个啊。
而且自己还被人按摩着,算来是他赚了。
沈子衿心态逐渐放松,抛开了那点羞耻心,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大胆地哼哼唧唧起来,抑扬顿挫高低起伏,感情也充沛,气氛十分到位。
听得秦王殿下压力山大,汗流浃背。
楚昭很忙,沈子衿每出三声,他就得跟一声配合,同时还要在按摩的时候分一只手出去晃晃床,发出吱呀声。
繁忙至此,手底下是一副纤弱到颤个不停的身体,漂亮又脆弱;耳边是一叠声的吟哦,动情又蛊人。
眼前墨发白肤分明,楚昭只觉得朦胧的光摇曳得他心神开始恍惚,注意力渐渐难以集中。
沈子衿毫无所觉,放开后声音那是一个大胆,渐入佳境,听着楚昭依然有些僵硬的表现,甚至有了一种老手的从容,觉得先学会的自己有义务好好带带楚昭。
说来自己也比楚昭大一岁,论岁数,楚昭还得叫他一声哥——
“嗯!”
沈子衿的从容被骤然打断。
伴随着突然加重的力道,还有楚昭一声低沉的闷哼。
与之前的不同,这一声充满磁性和蒸腾的热气,落在沈子衿耳里宛若惊雷,把他先前从容的假象敲个粉碎。
加上方才楚昭指骨的力道,沈子衿浑身一颤,腰立刻软了。
他听到楚昭重重吸了口气,嗓子明显低哑起来:“……抱歉,失了下力道。”
其实只是稍微多用了点力,沈子衿完全不疼,但只是猛地一下没受住。
沈子衿徒劳平复着颤抖:“……嗯。”
完蛋,他明明是想正常说话,可现在只要开口就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还有……楚昭的嗓音苏得有点过分了,听得他耳根子痒。
贴在自己背上的手,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沈子衿感觉自己变成了块任人揉搓的豆腐,哪儿哪儿都变得奇怪。
要命,沈子衿面颊泛红,十指收得更紧了,挨不住似的往前挪了挪,这是下意识的逃离动作,楚昭疑惑:“世子?”
他大约是俯身凑近了,沈子衿感觉背后更热,不知是不是错觉,楚昭的气息都快飘他耳朵上了。
他忍住逃开的本能,边颤边嘴硬:“没事……就感觉有点热,继续吧。”
楚昭想说他也热得不行,但此刻说出来徒增尴尬,还不如做正事。
屋内两人觉得难捱,屋外也有人坐立难安。
不是认认真真的太监,而是蹲在屋顶上的黑鹰。
黑鹰有点怀疑人生。
殿下和世子是在演戏吧?这动静听着也太真了,好拼,我究竟该不该继续待在这儿?
头回听主子的墙角,黑鹰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身上仿佛蚂蚁在爬,但他职业水平明显过硬,心里乱七八糟,做好决定前却依然八风不动,没有露出任何动静,太监至今没有发现他。
黑鹰听了一阵,从最开始坚定两人在演戏,到后面恍恍惚惚,疑窦丛生。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屋子里两个人是在来真的?
不不不,殿下说了对情爱没有兴趣……可、可万一呢?
你看,沈世子风华绝代,又跟殿下颇为合拍,穿了婚服过了典礼,还喝了酒,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本就是洞房花烛之夜,天雷勾地火,也不是不可能啊?
黑鹰想了几圈,问题又回到原点:所以我到底该不该在屋顶?
奉皇命前来探听虚实的太监就没有这种烦恼,他兢兢业业听了半晌,心说里面折腾挺猛啊,听听这床板摇得,哎哟,都说沈世子病弱,这身板经得起折腾吗,六殿下果然是刚做夫君的,也太不会心疼人了。
听得差不多,觉得能给皇上交差了,太监这又才使出自己半吊子的功夫,轻手轻脚离开了院落。
他一走,楚昭就察觉到了,他立刻收回给沈子衿按摩的手,但说话嗓音依旧压低:“人走了。”
只是他的嗓音黏着呼吸,莫名喑哑。
为了怕太监耍诈去而复返,楚昭依然伸手晃晃床,维持着吱呀声。
沈子衿整个人往床榻一趴,谢天谢地,终于走了!
明明只是正常按摩,还只碰了背部,但他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被楚昭给摁软了。
不开玩笑,太刺激了,他现在连手指头都感觉使不上劲,舒服是舒服,但下次不来了。
沈子衿呼出一口气:“终于走了……”
确认太监没有再回来的意思,楚昭不动声色下床拉开距离,离远些,他们的热意才慢慢散开。
沈子衿方才的话带着缱绻的余韵,令人浮想联翩。
楚昭倒了杯凉茶,给自己冷静冷静。
沈子衿在枕头上趴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偏头,悄摸摸朝楚昭看去。
好巧不巧,楚昭正好也在看他。
沈子衿&楚昭:!
两人飞速扭头,不约而同立刻转开视线,可立马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又不是做贼心虚,回避个什么劲儿?
于是沈子衿和楚昭又同时把脸转了回来,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同步得过分,两人意外地神色尽数撞进对方眼中。
沉默的空气中,一秒、两秒、三秒后——
沈子衿楚昭几乎同时破功:“噗。”
说不出原因,但两人就是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放松的轻笑将先前尴尬和黏腻的气氛一扫而空,闷人的燥热逐渐散了,沈子衿翻过身,将被子拎上来盖好,遮了半张脸,只留一双笑吟吟的眼睛跟楚昭对视。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关是他俩齐心协力过了,婚后首次合作,配合得挺不错。
楚昭放下茶杯:“不早了,你快睡吧。”
沈子衿在被子里小幅度点了点头,翻了个身。
很快,屋里熄了灯,床榻发出动静,旁边的褥子往下凹了凹,是楚昭也躺好了。
第一天做室友,夜里闲聊其实是拉近关系的好时机,就像学校宿舍里的“寝室夜谈会”一样,沈子衿本来还在思索有没有什么要紧的话需要提,但是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算了……有什么都明天再说吧。
沈子衿舒舒服服睡了。
他现在是睡舒服了,还不知道明早睁眼就有麻烦等着自己呢。

前半夜舒舒服服,后半夜梦境不断,光怪陆离。
他感觉自己浮浮沉沉,好像醒过几回,似梦非梦,不清醒。
等到他意识完全回笼,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格外沉重,尝试好几次都仿佛被黏住了,光影明灭,掀不起来。
他心头难免一惊,明白不对劲,但脑子却跟团浆糊似的,传达的信号硬要慢半拍,强烈的割裂感让沈子衿惊惶不安,在混沌里挣扎起来。
沈子衿:“嗯……”
等他废了好大劲儿,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走了八千里那么长,沈子衿终于看清了周遭情形。
他房里多了好些个人,更准确点来说,都围在他旁边,一位老者坐在床头,正搭着他的手腕。
楚昭就站在旁边。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沈子衿下意识看向其中他最熟悉的楚昭:“怎么……”
但他一开口,就被生疼的嗓子给断了话头住了嘴,喉咙里宛如吞了针,咽一咽就痛。
楚昭立刻开口解释,避免沈子衿多费口舌:“你发烧了,大夫在给你诊脉,王府的老大夫曾是御医,医术很好。”
楚昭凌晨时听到人声,行军打仗带来的习惯,即便在睡梦中也很警觉,他立即睁眼,发现是旁边沈子衿在难受的低吟。
本来以为是做噩梦被魇住了,叫了两声却没把人唤醒。
楚昭点灯,看到沈子衿眉头紧蹙,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伸手一碰额头,好家伙,沈世子快烧成碳炉了。
于是天还没亮,明月轩里就人来人往,惊醒了还在树上酣睡的鸟儿。
沈子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疼的不止嗓子,还有四肢百骸,酸意蔓遍,身上不仅使不上力,还忽冷忽热,冰火两重天。
虽然他穿来后灵魂的确在修复病躯,但到底估算错了身体素质,昨儿白天忙活成亲,晚上又折腾半宿熬了夜,还想从床上爬起来?
病弱buff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子衿精神恍惚,视线不怎么聚焦,落在楚昭眼里,病弱的沈世子看上去茫然无措,面颊带着染病的红晕,艳得不正常,有种惊人的破碎感,好不可怜。
人在病中常常情绪也更难捱,何况沈子衿初来乍到,地盘还没焐热就大病一场,听起来更惨了。
楚昭颇为懊恼自责,他低估了沈子衿的病弱程度,应该更仔细点照顾他才对,早知如此,昨儿即便沈子衿自己说没事,也该让他早点休息而不是一起站着迎客。
楚昭那该死的保护欲又冒了头,他补了句:“你别怕。”
沈子衿:“……”
楚昭有没有发现自己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
他没怕,虽然发烧很难受,但真没怕。
他二十一岁,不是三岁。
我还比你大一岁,哄谁呢。
沈子衿脑子里天马行空乱想,话语滚过千百句,但半个字都没说出口,因为嗓子真的难受。
楚昭福至心灵:“想喝水吗?”
沈子衿赶紧点头,结果用力过猛又是一晕,立马乖乖认命,改为小幅度颔首。
不过在他第一下点头后,楚昭就立刻倒了杯温水端过来,动作非常迅速。
楚昭单手环过沈子衿肩膀,轻轻松松就将他扶起来,把水递到了沈子衿唇边。
看样子是要沈子衿就着他的手喝。
沈子衿终于忍不住了,嗓子疼得拉锯切木也要身残志坚开口:“……王爷,我自己来吧。”
他在被大夫把脉,但另一只手还闲着呢,端杯水不成问题。
主要是,他不习惯生病后被人这么照顾,楚昭无微不至,他反而无所适从。
楚昭本想说小事,让他代劳举着杯子就成,但无意中对上沈子衿的视线,他从这双漂亮的眼中捕捉到了因高烧带来的无力,和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局促。
……局促?
楚昭若有所思,沉默着将杯子递到了沈子衿手中,他的手就在旁边虚虚圈着,万一沈子衿手使不上劲,楚昭能保证杯子不会砸床上。
把杯子递出去后,楚昭发现沈子衿悄悄放松了肩膀。
他意识到了肯定有问题,但还不明白问题究竟是什么。
即便初见就很默契,但他们相处时间有限,楚昭不是沈子衿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可能立马猜到沈子衿只是不习惯跟别人这么亲近。
沈子衿高热,烧得手有些抖,但还是努力稳住,把水喝完了。
勇敢世子,不怕困难。
大夫的诊断也完成了。
大夫保养得当,年级虽大但眸子清明,微微一眯,透着股能干劲儿,他捋了捋胡须:“世子身子骨弱,此番高热来势汹汹,不能久拖,先看看能不能用新药立刻退热。”
大夫说完,从药箱里翻出针管和药剂,沈子衿恍惚地想,要不是大家都穿着古装,还真差点觉得回到了现代。
大夫还给沈子衿手腕消了毒,用针刺破一小点皮肤,推了一点点药剂进去。
专业啊,知道用抗生素前做皮试,来测试是否药物过敏。
趁着等皮试结果的功夫,大夫问:“世子平日里用的药方可否让我一观?”
这不是沈子衿的活儿,跟他从殷南侯府出来的贴身侍从立刻道:“奴才这就去取。”
他很快就把药方呈了上来,大夫看过,却直接言明:“世子曾经用的怕不完全是这个方子吧?”
沈子衿本以为他只是想看看药方,避免之后用药冲突,闻言察觉到了不对劲。
楚昭在各类暗算里泡久了,更加敏锐,眼神只稍微一黯,周身气场就变了:“何意?”
大夫拱手:“殿下,世子湿寒入肺腑,阴阳失衡,需得长期调养滋补,温补的药下去本不该有碍,但老朽方才探脉,却发现一股燥气隐隐冲撞。”
大夫展了展药方:“这方子上的西域诃草,若只加一钱,那便是对上症状的好方子,可若用两钱,对世子来说便过了度,长期服用,会导致身体时好时坏,体虚难捱,总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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