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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道被迫沾花惹草(王辞)


神像并不恼火,依旧笑眯眯道:“菲埃勒斯,你的脾气和实力都有所增长。”
菲埃勒斯随意瞥了一眼,原本冷淡的眼眸闪过一丝怀疑。
神像并没有察觉,继续笑着说:“是因为庭霖同学吗?但他好像并没有察觉你的心意。”
“……”
菲埃勒斯缓慢踱步,骨刀拖在纯金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抬步碾过碎片,一路而来对数不清的大理石块施加压力,将其化作大理石末,最终,尖锐刺耳的噪音中,刀尖一转擦着神像左眼眼珠斜插入地面,神像立马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语。
菲埃勒斯沉声道:“你不是祂。”
神像陡然变色。
菲埃勒斯去世时相当年轻,从外表看还是个少年,但双眼中迸溅出来的火光却深沉如地狱烈火,他面露嘲讽:“居然有人想骗过我。”
“祂是梅尔斯大陆唯一的神,幼时我随父亲礼拜祈祷,不止一次地在教堂中近距离地瞻仰过神像,后来国破家亡,我作为唯一的人类直面神,愤怒与怨恨之下,祂的每一丝神韵都被我牢牢的记住,烙铁一样地铭记于心,深入骨髓,就凭你,想冒充祂来欺骗我?”
神像漠然回视:“是我失策。”
菲埃勒斯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提刀大步向门口走去。
他的动作过于干脆,神像一愣,随即大喊:“等等!你不想知道我把你和庭霖召上神界是为了什么吗?”
“没兴趣。”菲埃勒斯回答得也十分干脆。
神界他来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怎么回到凡世菲埃勒斯比这个冒牌货都清楚,神像散落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憋屈地发现自己拿捏不住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
庭霖好歹还不知道回去的路,需要威胁祂来回到凡世,但菲埃勒斯可是想走就走啊!
神像很想闭眼,但做不到,又眼看菲埃勒斯就要走出大殿,急忙道:“我现在在凡世有了自己神像!”
菲埃勒斯脚步一顿。
根据他与庭霖的推测,或许在过去的千百年时间里也有人飞升成神,最近赫尔墨斯发动吸血鬼整理纪事就是为了对此求证。
神像笑容十分真诚:“神因信仰之力不足,最近为保存实力已陷入沉睡,我们为何不合作呢?”
神像循循善诱:“人类序列被灭,祂脱不了干系,我飞升之后也一直被他打压,从这方面来看,我们应该同病相怜。”
菲埃勒斯转身:“我觉得我与庭霖同学更有共同话题。”
“但只有神才能扳倒神,”神像不慌不忙地解释,“或许你要说,东方世界的成神方法没有被埋没,你可以助庭霖成神,然后辅助他来扳倒祂,但是,你忘了吗,庭霖是东方人啊。”
神像微笑:“可我从来没有在神界见过一位东方人。”
“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但这个概率,你敢赌吗?”
菲埃勒斯比大理石雕像更冷漠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松动。
“现在,雅奇里教堂的神像已经雕刻完毕,用的是我的形象——现在,我有能力把你和庭霖提到神界,就是因为信仰变多,神力加强。”
神像一锤定音:“我要你帮我获得更多的信仰,作为报答,你会看到祂陨落。”
菲埃勒斯一掀眼皮:“你把庭霖带到这也是为了这个?”
“哦,不是,是为了从庭霖那边寻找神的一个秘密罢了。”神像轻笑,“将来,这座神殿可以交给你,庭霖不知道回去的路,你可以把他生生世世都关在这里,或者直接把他杀了。”
菲埃勒斯挑眉:“我为何要杀自己的契约伴侣?”
“你和他缔结契约不就是为了获得复仇的助力吗,倘若复仇成功,还需要不停地对他进行追求吗?”神像叹了一口气,“菲埃勒斯,我在神界看的清楚,他已经摸清了你接近他的真相,哪怕你最近没有因为事务而远离他,他估计也会主动疏远你。”
神像苦口婆心道:“少年,听我一句劝,成神注定要无情无义。我会在时局稳定下来后告诉你成神的方法,但你也要提前学会冷血。”
“所以,你最好是——”
“杀了他。”
神像看着庭霖:“菲埃勒斯居心不良,你居然还有耐心与他周旋?趁早杀了吧,梅尔斯大陆的人类与你何干,不如早早脱身,你帮我杜绝梅尔斯人类复活,我助你早日飞升。”
庭霖冷若冰霜:“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凭自己就能飞升?”
“我是梅尔斯大陆唯一的神,我能看出来,虽然你资质上佳,以你目前的修为和功绩,离飞升还有很远。有捷径不走,可不像庭霜泽的风格。”
神像故作玄虚道:“当今亡灵序列的极端过激行为你也看到了,倘若他们复活成人类,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刺杀你第二次,菲埃勒斯不会过河拆桥?”
“帮助自己永远比帮助他人更重要,警惕菲埃勒斯吧,庭霖同学。”
不见天日的海底全是茂盛的海草,千百万柔软如同触手的茎叶高如参天大树,将还在下沉的庭霖紧紧缠绕,白衣与鲜绿交织在一起,愈陷愈深,偶有小鱼从不知名处冒出,瞪眼看了一会,忽然被强劲的水流冲了出去。
一条银蓝人鱼揽住庭霖腰肢,以极快的速度从远处赶来,而后慢慢地摆动鱼尾上浮,直至露出水面。
晨光破晓,无边无垠的大海表面浮动着碎金,海风微咸,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块落脚之地。
庭霖还没有醒,浸在海水中漂泊了半夜的皮肤几近透明,墨发如海藻般垂落,不停地滴着水,又因长时间接触海水而有些发烧。
海卫将一缕贴在庭霖侧脸的黑发别在耳后,顺着波浪俯身贴近,紧紧搂住庭霖体温偏低的身体,探入温热的内里辗转舔舐,直至东方留学生的双唇都变得嫣红。
极致的红、白、黑浓墨重彩,宛若一副水墨画,带来极大的视觉冲击,海卫不满地咬在庭霖唇角,看着浸湿的眼睫由一动不动开始微弱颤抖,最终茫然地睁开。
庭霖眼神没有焦距,虚然落在面前人鱼的脸上,半晌才缓慢凝实,沙哑地咳嗽了一声:“漂到哪了?”
“离亚科斯学院十二千米的一处海域,中午之前可以回去。”海卫向着远离亚科斯学院的方向游去,“但今天周日,我们先不回学校。”
海卫曼妙的歌声飘荡海上,温情的小调萦绕耳畔,再加上庭霖过于强悍的体质,没等游过一半,庭霖体力就恢复了八成,立刻松开海卫踏上剑身,朝着斯普林霍尔州北部的一座海岛飞去。
看似孤零零的海岛上竟有一座庄园,海卫轻车熟路地摸进去,立刻有候在门口的仆从上前引着庭霖入内,不过片刻,海卫已经吃完药洗完澡换好了衣服,推开庭霖的房间门直接扑在了床上。
庭霖刚刚沐浴完,疲惫得一句话没说,喝完海卫送来的一剂魔药后直接裹着睡衣入睡,直到将近日落西山才缓缓转醒。
身体在海里泡了半夜,灵魂又跟那个神对峙了半天,还受了伤,庭霖从内到外都觉得累,宛若跟顶级大魔打了三天三夜。
身侧,海卫还在睡觉,庭霖微微活动了一下肩颈,侧脸注视着呼吸平稳的人鱼,轻轻起身,将全部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到海卫身上。
这条人鱼刚刚成年不久,醒时一脸的懵懂无辜,睡着时更显安静,乖巧地躺在床上,银白长发披散与庭霖散落的三千青丝纠缠得难舍难分,浑身都彻底松解了下来。
庭霖动作尽量轻缓地下床,扯开窗帘一角,透过明净的窗户望向室外,大体确定了一下时间。
海卫睡前让他喝的那剂魔药起了作用,被教堂钟声震得头昏脑胀的症状大大缓解,体温也稳定下来,庭霖赤足踩过柔软的地毯走到门边搭在门把手上,忽地身后传来悉索声,海卫眨眼间挪到了庭霖身后,两只胳膊紧紧搂住庭霖劲瘦的腰身,埋头将脑袋埋进了肩窝。
庭霖衣服扔在角落,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是庄原仆从提供的丝绸睡衣,十分单薄,在磨蹭间不住下滑,没过多久就露出了半个右肩,海卫顺势在白皙的肩头印下一个吻,含糊道:“做什么?”
“去……等等,你手往哪放!”庭霖“啪”地拍开海卫的手,“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呢。”
“这里是以我龙族身份置办的一个庄园,”海卫不甘心地收回手,重新扣在庭霖侧腰,黏黏糊糊地叼住他脖颈处的一小块皮肉反复蹭磨,“很安全,放心。”
庭霖挣开海卫,严重怀疑他是当吸血鬼时间太长了留下的毛病,动不动就想咬人。
“我龙族身份长得很漂亮的,有时间一定会主动拜访,绝不会令庭霖同学失望。”
海卫不眠不休了多天,先是和班级一起远赴深海,杀了一条巨型的里克乌贼和一条独角魔鲸,又马不停蹄地游了三十千米,把差点陷入海草丛的庭霖捞出来,接着游了十一千米来到这座海岛,同时还要和神瞎扯、监视着王宫内外和亡灵秘境内的情况,回来后又照顾庭霖直到彻底退烧后才放下心入睡,本来也该多休息一会。
庭霖按着海卫的肩膀把人鱼按在床上:“别惦记着什么身份了,再去睡几个小时,晚饭叫你。”
“不了。”人鱼摇摇头,“独角魔鲸的角我托同学带回亚科斯学院了,现在我画个设计图,下次回学校的时候刚好动手做剑。”
人鱼眨了眨眼:“庭霖同学,我在神面前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庭霖摸了摸海卫毛茸茸的脑袋,目光却顺着人鱼赤/裸的身躯下滑,用力扣住人鱼肩膀,将他翻了面脸朝下按在床上,海卫立刻面露惊恐:“庭霖同学,等等等等,我觉得有些事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
“嗯?商量什么?”庭霖疑惑地抬眸看了一眼,指尖顺着人鱼后腰一道四五寸长的伤口按压了一圈,颦眉道:“被鱼刺刮出来的伤吧……都发白了,没觉得疼吗?”
“啊,是有点。”海卫怔愣一瞬,自然地由紧绷放松下来,“感觉像有人拿烧红的刀子反复割肉,顺便往刀口上洒了盐,又有许多蚂蚁啃咬的那种疼。”
狰狞的伤口被水泡的边缘外翻,连血都流不出了,庭霖眉心越皱越紧:“这座庄园有精灵【奇迹】吗?”
“没有。”
“其他会治疗的序列?或者魔药?”
“没有。”
“那你自己唱个歌?”
“嗓子疼,不想唱。”
“……那你扇自己一巴掌,流两滴眼泪然后咽下去。”
“我现在很开心,怕是哭不出来。”人鱼翻身坐起,一手撑床,一手扯住庭霖睡衣下摆,抬眼望着庭霖浅笑。
海卫恍若蓝宝石的眼睛清澈见底,“我刚成年没多久,很多事我都不懂……”
“所以,庭霖同学,刚刚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
庭霖冷静地抽回睡衣衣角,后退一步:“不是,我只是怕你伤得太重,一不留神就死在我面前。”
“不至于,我有数。”海卫拉住庭霖手腕让他坐下,状似随意道:“我还没问你怎么掉到海里了。”
“塔纳托斯那边的亡灵来刺杀我,被我遛到了海边,还没等我大开杀戒,亚科斯学院教堂的钟声就响了。”庭霖揉了揉太阳穴,“那破教堂都快被烧塌了,钟倒是一点没耽搁受限,且钟声中暗含神力,活生生把我震晕了。”
“再然后,我就看见了一座大殿和一座神像,那座神像还会说话,给我展示了一下你每个灵魂碎片在做什么,然后就把我放回来了。”庭霖避开重点,目光扫过海卫身上其他细小的擦伤,挣脱人鱼的桎梏,稍微活动了一下攥得泛红的手腕,起身站在床前,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海卫:“脱裤子。”
“啊?”海卫一呆。
此时,夕阳西下,火红的余晖透过薄薄的窗帘,将整个房间都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窗外微风不燥,缓缓吹拂掀起一角,带来远处园丁不真切的窃窃私语,床头一只银质镶钻的花瓶内含苞待放的花蕊颤抖着绿叶,缓缓绽开一片月白的花瓣,氤氲的淡香与东方留学生身上初雪般的冷香交融。
庭霖半身隐没在阴影中,光影完美的勾勒出每一道精雕细刻的线条,左半边脸上,原本冷若冰霜的雪白肌肤隐隐可见微红,不知道是夕阳还是自内而外的由衷邀请。
但他眼神太过清醒,丝毫没有云雨前的温度,宛若一支冰箭划破暧昧的氛围。
人鱼沉默两秒,扯了扯穿得不甚规整的裤子,不动声色地支起一条腿单手撑住下颌,一秒切换到海卫状态,回以一个茫然的眼神。
他想起了庭霖说过的一句话。
那天也是一个傍晚,刚刚黄昏的时候屋内还没有点灯,两人坐在桌前,面前是残阳落日,一起埋头翻看着那些千年前的书信。
被用特殊方法保存的纸页泛着微黄,晦涩难懂的文字连同墨香一齐被封存,塔纳托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辨认过去,最终在看完一行后,猛地抬头望向了庭霖。
塔纳托斯心头一跳,迟疑道:“庭霖同学……”
庭霖“嗯”了一声,转头看过来,“怎么?”
塔纳托斯一言不发,将信纸推到庭霖面前,青白的指尖点了点其中的几句文字。
这封依旧是梅尔斯大陆某个贵族对东方某个门派弟子与的寄出的信,塔纳托斯紧紧盯着那句写得格外认真的几句话,轻声道:“你对我就像旭日对于处于漫长黑夜中的人类,是我心中永远的追求,是我坚持着活下去的理由,是比我生命都要贵重的宝物。”
“虽然突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郑重地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不论你是否对我怀有同种感情,我都爱你,哪怕我未曾见过你的容颜,未曾听过你亲口说出的话语,但你我的灵魂早已达到共鸣。”
“希望,我有见到黎明破晓的那一天。”
塔纳托斯幽绿的眼睛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错愕:“他们居然……”
庭霖却展颜一笑,难得扬了扬唇角,心情愉悦地把另一封信推到亡灵面前:“巧了……”
同样古老的纸页上,一向潇洒飘逸的字迹也正经了一回,清清楚楚地写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庭霖墨发披散于身后,穿了一身青衣,过度思考的疲劳一扫而空,耐心地解释道:“这句诗的意思是,身上虽没有彩凤的双翼,不能比翼齐飞;但你我内心却像灵犀一样,感情息息相通。”
庭霖感叹道:“眷侣啊……”
塔纳托斯一挑眉,只见庭霖又从一旁拿过几封书信,一篇一篇从中摘取念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句诗是用来表达,虽然我们不能相见,但只要感情真挚,哪怕天各一方也能长久。大概是对方抱怨过不能相见,我这位前辈才回的。”
“还有这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有可能是两人吵了架,对方不再写信,于是他忍不住提笔,用来示好求和。”
自从庭霖一笑把塔纳托斯晃了眼,塔纳托斯的心思就挪到了庭霖身上,反应过来后缓慢道:“这些表达都十分隐晦啊……真怕对方看不懂。”
庭霖懒洋洋道:“我们东方人在感情方面的表达大多偏向于含蓄,少有直白炽热的大胆。”
塔纳托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心道怪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庭霖的一句“喜欢”或“爱”,或许东方人不愿宣之于口的感情都寄托在某些表达中,只是自己没听懂。
所以,虽然眼下这个时机很好,这个气氛很暧昧,床也很软,庭霖同学穿得也很诱人,但这话说的有些太直白了,所要表达的意思绝对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种。
果不其然,没等海卫开口问,庭霖疑惑道:“别磨蹭,快脱,我看看你的伤,别像阿多尼斯那样讳疾忌医。”
有伤不治硬拖的精灵王子给庭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些纵横交错、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几乎历历在目,庭霖不想再看见菲埃勒斯身上出现类似的伤痛。
海卫心情说不上的开心还是不开心:“不用看,下半身没伤,只有双手和后腰被那些鱼蹭到了些,其他地方没事。”
“真的?”庭霖不是很相信他,伸手摸向人鱼的脉搏:“我可提醒你,万一伤到了某些隐私部位留下了隐疾,又因为种种原因不趁早治,极有可能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放心,真的没有,我觉得我很行,而且,就算受了重伤不小心死了,不还有阿多尼斯、赫尔墨……”
海卫话说到一半,立刻被庭霖捂住了嘴,无辜地睁大凝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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