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人了。”风洵说。
江昼看向他,“这么快?”
风洵点头,“八域里挑的。”
听他这话,江昼回头看,楼沙还在试图对季云琅手舞足蹈,见江昼扭头了,挥舞的胳膊一停,乖乖收起来了。
他没少挨江昼的揍,远远对上心里都发怵。
江昼回过头,问风洵:“后面那个,也在你的人选中?”
“嗯。”风洵指指自己脑袋,“花珈当时扔在八域的这些人,脑子都坏掉了。”
不是跟八方域其他人一样摘除灵智的坏,而是在多番凌辱折磨下,精神层面的崩溃。
楼沙和他在八域的一众伴侣们,精神都不正常。
江昼垂眸,“我杀花珈的时候,他很正常。因为他从来就是那种人……”
风洵捡起他的刀,刀背狠狠朝他劈来,被一把剑挡了回去。
季云琅揽住江昼往自己身边带,瞪了眼风洵,“你有病?”
风洵没劈第二下,又把刀扔到地上,起身,沉声问:“那些人,在哪儿。”
“沙牢,剩下的全都是。”
江昼被徒弟护在怀里,顺便捏起他的手来玩,“这群人,没准备棺材,你自己处理干净。”
“知道了。”
风洵一个人朝沙牢的方向去,季云琅瞥了几眼,给远处的楼沙打手势,让他跟过去。
抢不抢得到仇人就看八域主自己的本事了。
江昼把他的手抓下来,双手一起捏在掌心玩。
“师尊,”季云琅垂眼,不太高兴,“你以后离那个风洵远点,要不我去杀了他,不然他老想着伤你。”
“没事。”
“怎么没事?”季云琅有些急了,“他……”
江昼说:“你保护我。”
季云琅顿了顿,没忍住,笑了,“你这么厉害,还用我保护?”
“用。”
江昼不在他怀里靠着了,起身收刀,牵起他的手,往别处走,“我杀了他的爱人。”
“那个花珈?”
“嗯。”
季云琅垂眸,“他那么恶心男人,我还当他只喜欢女人。我猜猜,因为他被这个花珈背叛了,所以才开始恶心男人?”
江昼看他,“你怎么猜到的?”
“不都是这样?”季云琅说,“你要是敢背着我找别人,我也会恶心。”
“不会。”江昼皱眉,听得不舒服,“你以后,别说这种话。”
“我就是说说,”季云琅捏了捏他的手,酝酿许久,还是开口了,“师尊,你知道吗?”
“什么?”
“我有段时间一直觉得你水性杨花,会找很多人睡觉。”
“……”
江昼:“为什么?”
季云琅垂眼,踢着脚下的小石头,“我们第一次亲热时,都没确定关系,你提前也没说过喜欢我,更没答应我的求爱,突然就亲我了。”
“边亲还边摸我,把我往床上带,在床上还……那么热情,我当时既开心,又有些生气,觉得你是个随便的人,所以对你很凶。”
季云琅步子放缓,说:“我本来没想跟你那么快的,我知道自己年纪小,总以为还要再追你几年,等我大些了,你要是接受我,我们就可以先牵手,然后抱一抱。”
他补充,“像恋人那样。”
可江昼在他十七岁那年就把他带上了床,不等他再大些,也不等他们先有过正经的牵手拥抱。
季云琅甚至都不知道,睡完这一夜,他们是不是就算正式在一起了。
他当时亲吻着江昼,把师尊抱在怀里,听着耳畔的勾人的喘息,心不在焉,甚至悲凉又庆幸地想过,不管怎么样,反正他在榻上能让师尊舒服,师尊就算不接受他,也会留他做个床伴。
紧接着就忍不住发散,想,江昼到底有几个床伴?他这么随便就跟自己睡觉,平时一定没少勾搭人。
说不定除了云晏,仙洲还有不少人也是江昼的入幕之宾。
季云琅边想,就边对他凶狠起来,就算只能做床伴,他也要做江昼的独一份,让江昼除了他,看不上其他任何人。
现在回想,他那时就是憋着口气,十分卖力,给江昼爽得不行,才让师尊最终下定决心跟自己在一起。
边想,他就边跟江昼说了自己的想法,顺带教育他。
“你看,师尊,我们的感情就是睡出来的,你再不好好进步,可就没办法谈了。”
他总是这套说辞,江昼不认可,反驳道:“就算不睡,我也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江昼不知道。
季云琅十六岁那年暴露心意之后明晃晃地追了他一整年,那期间,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在告诉江昼:我在追你哦,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江昼从前没有“谈情说爱”的概念,是季云琅提了,他才开始想。
后来发现无所谓,江昼没人陪伴,季云琅本来就是他的全部,做师徒还是做恋人,对他来说没差别,反正他们只有彼此。
再后来,朝夕相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江昼也承认,后面睡得多了,的确对感情升温有帮助,可季云琅这话的意思里,他是因为睡得爽了,想今后一直爽,才跟徒弟在一起的。
这不就本末倒置了?
他跟季云琅强调:“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睡。不是你嘴里的,跟你睡过,才喜欢你。”
季云琅敷衍道:“嗯嗯。”
江昼心里不太舒服,季云琅现在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三分柔情和七分善解人意,仿佛在说:
我懂的,师尊,现在说这些肯定让你尴尬,毕竟我们都确定心意了,跟以前不一样,那我们不聊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乖~
“云琅。”
季云琅:“怎么……唔……”
江昼吻他的唇,把他按到就近的大石头上,沐浴着月光,揉弄他胸口,跟他隔着衣服贴蹭在一起。
他亲得凶,蹭得猛,一度让季云琅认为他想现在要,于是多次在接吻的间隙开口:“师尊,脸……换上脸再……”
可江昼并不是想跟他做,只是用激烈的吻和撩拨挑起两人的欲/望,紧接着就松开他,躺到他身边,跟他一起在大石头上仰面看月亮。
喘息声此起彼伏,受了他刚才那通撩拨,季云琅已经意乱情迷了,见他这样,以为他是要自己上来伺候,刚想往他身上跨,江昼就把他按回去,让他乖乖躺好。
季云琅没懂,想了想,侧过身,趴在他怀里,手向下,要去摸他。
江昼把他的手放到了一边,让他别动。
于是季云琅抓着江昼的手来碰自己,江昼同样不碰,规规矩矩把手放好,让他别闹。
季云琅更不懂了,他借着月光去看,先看看江昼,又看看自己,心想,再不碰,大家都要坏掉了。
他思考了片刻,懂了,说好了给师尊吃一吃,他现在不上道,江昼不理他。
想着,他就要过去,可江昼又把他的脑袋推了回来,让他别乱动,好好赏月。
好好赏月。
季云琅躺在石头上看月亮,满脑子这四个字。
江昼把他撩拨成这样,不碰他也不让他碰,然后跟他说,好、好、赏、月。
“为什么?”
季云琅还是问出来了。
夜色凉,月光凉,他身上却滚烫,身上一烫,心里就乱想。
总觉得自己跟江昼这样莫名其妙忍着什么的不做的行为十分愚蠢,不可理喻。
紧接着就听江昼说:“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跟你睡觉,你不信。”
“我现在可以,向你证明。”
江昼偏过头看向他,虽然眼里写满了“好想做忍不住了再不做会死”,面上却坚毅而又正经,对他说,“云琅,师尊和你在一起,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体。”
“我今天就是死,也不会碰你一下。”
“让你相信,比起你的身体,我更喜欢你的人。”
季云琅仰头看天:“……哦。”
季云琅:“我信了。”
江昼:“你又敷衍我。”
季云琅:“不是,我真的信了,师尊。”
边说,腿边去蹭他,“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人,那一定也会很喜欢我的身体,现在来疼爱一下它好不好?”
江昼把他腿撞回来,“不行。”
“你还是不信,云琅。”
“你在考验我。”
“我要是上钩,你就会说:果然如此,师尊果然更喜欢我的身体,看吧,我们的感情就是睡出来的,你不要不承认。”
季云琅:“……”
“江昼,”他说,“你有病吧。”
江昼了然,偏过头看他,垂在身侧的手不带任何情/欲地戳了戳他脸颊,“被师尊识破,恼羞成怒。”
季云琅:“嗯嗯。”
江昼:“真敷衍。”
“你……”
季云琅呼吸急促,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忍的,抬腿狠狠给了他一脚。
江昼:“恼羞成怒。”
“……”
有病吧!
江昼这样刻意为之,让两个人都忍得难受。
季云琅翻过身背对江昼,自顾自气了一会儿,调节不好,又猛地回过身,准备强来。
刚回头,就跟一只不知何时出现的胖鸽子对上了视线。
江昼刚拟好一封信,在往小竹筒里装。
季云琅架不住好奇,往他那边挪了两下,脑袋顺势搭上他肩头,跟着揉了揉鸽子暖乎乎的肚子,问:“在干什么?”
江昼看他一眼,问:“不恼羞成怒了?”
季云琅笑,一只手自然地揽过他的腰,腿也顺势蹭过来,“我刚把自己哄好,师尊,你再说,我就走了。”
江昼见好就收,没管他在自己腰上乱摸的手。
他把鸽子塞进季云琅怀里,张嘴就安排徒弟干活,让他去沙牢,把里面分散关押的五大派弟子重新安排一下,同一门派的关到一处。
这活放在那群人刚来的时候好干,那时个个身上都穿着门派服。
现在大多都换了衣服,除了清霄门的弟子可以找林霄跟着一起辨认,剩下的一大堆分辨起来费心费力。
碰到故意欺骗、不配合的,只能上手段,可江昼的手段他们受不了,没两下就得死人,这群五大派的年轻人,死了就没效果了。
所以江昼不干,交给他干。
季云琅应下,问他:“鸽子呢,你要给谁传信?”
江昼说:“你稍后见到林霄,把鸽子给他,他知道怎么做。”
“哦。”
江昼看看天,“再等半个时辰,你就过去。”
季云琅神情霎时变得怪异,“现在是晚上,师尊,我要大半夜过去干活吗?”
“嗯,”江昼偏过头,蹭了蹭他的脸,“三天内干完,我会检查。”
“……”
季云琅抱着鸽子起身就走,江昼把他拽住,问:“去哪儿?”
“干活啊。”
“半个时辰后再去。”
“那么多人,我现在开始干,都不一定能在三天后干完,”没亲热成,季云琅浑身不舒服,看了他一眼,动动胳膊,“你松开我。”
“他们还在外面劳作,没回沙牢,”江昼说,“你现在过去,见不到人。”
季云琅看天,“你让他们干到这么晚?”
“嗯,”江昼把他拽回到身边,“年轻,多干。”
季云琅也年轻,所以被安排大半夜去给他干活。
季云琅把鸽子放到大石头下面,撒了把食让它自己吃,双手空了,紧接着揽住江昼的肩,面对面坐到了他腿上。
江昼下意识接了他一下,手刚托住他的臀,又松开,清心寡欲道:“别闹。”
季云琅故意在他小腹顶了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师尊,你也知道我年轻,火气盛,不弄出来,我忍着给你干活,干不好的。”
“反正还有半个时辰。”季云琅从怀里摸出师尊的脸皮,一边往他手心塞,一边跟他接吻,间隙,多次直白道:
“想要你,师尊。”
“这回不欺负你了,你以前不愿意做的事,我也不逼你做。”
“我好好伺候你,让你多舒服几次,你就别生我气了。”
“师尊要吗?”
“……”
江昼听他在耳边不停说好话,眼神还总是似有若无地往他手心的脸皮上飘。
江昼要是愿意,就换上师尊的脸,两人好好亲热。
要是不想,那今晚就只用这张脸,就算不做,季云琅也有别的法子能让他舒服。
“云琅,”他抬起一只手,挡住季云琅的眼睛,一边给自己换脸,一边说,“你以后想要,不用说这些,随时都行。”
“哦,”季云琅被他挡着眼,摸索着去解他的衣服,“我怕你不愿意,你实在不想,我就不要了。”
江昼松开捂他眼睛的手,淡声道:“别用你那些奇怪的东西,我就不会,不愿意。”
季云琅笑,垂眸盯着他这张脸看,凑上前亲了好几下,“我都扔了。”
毕竟是在外面,就算这里没人,季云琅也没把他扒光,只把衣服解得松散,从身后抱住他,一起躺到了石头上。
两人很久没这样亲热过,季云琅膝盖挤进他腿间,没敢太急,动作轻柔缓慢。
他在江昼侧颈亲吻,咬住一块软肉,舔得湿湿热热,听着耳边动情的喘息,总忍不住想张嘴调戏他几句。
可他在床上对江昼从来没好话,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江昼到底哪些爱听,哪些不爱听。
于是江昼第一次体验了全程零交流的双人哑巴式亲热,季云琅这张嘴今夜像是坏掉了,从前拿来调情助兴的那些话一个字也没往外蹦。
江昼自己不爱讲话,不代表也想让徒弟跟着沉默。
他从前总觉得季云琅烦,可季云琅真闭嘴了,他又觉得……
“好无聊。”江昼想,“他变哑巴了吗?师尊疼爱他时说的那几句话都比他现在这样有意思。”
“快问啊,问师尊舒不舒服喜不喜欢,还想不想再快点,你一问,师尊一答,这不就热闹了?”
“云琅在干什么?脸都不对着,腿也不抬起来,这么轻,这么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他一起睡着了。”
“还好意思笑话师尊,看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在等什么?等师尊主动跟你提:好徒儿,能不能来调戏一下师尊呢?凭什么?别提,江昼,你是师尊,师尊能说那种话吗?云琅本来就觉得比起他这个人,你更喜欢跟他睡觉,你要是现在说出口了,他不就更有证据了?以后没事拿出来笑话你两句,不出几年就把你气死了。”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五句话里有四句半都在骂季云琅哑巴了,很无聊。
季云琅沉默,抬起他一条腿,更凶了些。
江昼猝不及防出了声,他一出声,季云琅就找到了话头,故意笑他,在他耳边亲:“师尊以后心里想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比如今天,你……”
“我又说了?”江昼打断他。
季云琅:“没有。”
随后把他翻了个身,面对着面,故意问:“师尊舒服吗?喜欢吗?还要再快点吗?”
“……”
江昼看不了季云琅这么笑话他,把徒弟抓下来按进怀里,“云琅,你还是,安静点。”
季云琅:“好。”
江昼又说:“以后听到什么,记得及时打断我,不要什么也不说,故意听着。”
季云琅笑,托着江昼的腰让他跟自己贴近,轻柔吻他,“好~”
他喜欢和江昼这样抱着,直到结束很久都没放开他,快到去干活的时候了,季云琅依依不舍,在他腿根抚摸,把那点湿润蹭到他皮肤上。
“从前都是我陪你去洗,可你给我安排这么多活,我一会儿就要走,你一个人洗,像我刚才在欺负你,还丢下你不管。”
“没事,”江昼揽着他坐起身,熟练地换上脸,凑上前亲了他一下,“我也要忙,不用你陪。”
季云琅给他整理衣服,没抬眼看他,只说:“那你好好清理,有些深,不洗干净不舒服。”
“嗯。”
江昼见季云琅突然就扭扭捏捏低着头不看他了,俯身凑过去,问:“怎么了?”
“你说呢?”季云琅不太高兴,把他脸推开,“换个脸换这么快,裤子都没提上就变了个人,我跟我师尊亲热,又不是跟你,你这样搞得好像……”
他话没说完,就见江昼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随后又恢复正经,平静地看着他。
季云琅:“……”
故意的?
他不说了,跳下石头,抱起鸽子,等江昼也跟着下来。
江昼站到他身边,季云琅牵了下他的手,说:“我走了。”
“嗯。”
江昼也要走,刚转身,季云琅就把他叫住,给他弄了弄衣领,看着他侧颈的吻痕,叹了口气,“遮不住了。”
江昼闻言,要给他也咬一个,季云琅不让,后退几步转身,朝他摆了摆手,“你咬人太疼了,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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