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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柔软的猫肚子)


“走了,等放衙了,若是无事,记得过来接我。”徐灵鹿冲男朋友扬扬手,转身打算进宫送猫。
“有事也接。”魏镜澄回了他一句,就这么牵着马,看着他的背影,打算等小天师彻底进去了再走。
负责检查徐灵鹿的守卫,慌得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这可是魏大人的那个呀,要是摸了他不会被杀头吧。

徐灵鹿带着小小白出现在竹太妃院中的时候,她又在做猫窝。
只不过这次做的猫窝比较迷你,小小的,非常可爱。
“太妃!”徐灵鹿扬着声音兴高采烈的进来。
“徐天师,你怎么来了,快请进!”竹太妃放下手中的针线亲自出去迎接他。
“来给您送份大礼。”小天师笑眯眯看着她,捧出了怀里的小小白。
“这是?”竹太妃看了眼他手中的小白团子,又抬起头震惊的看向徐灵鹿,颤着声问道,“这是梨白的孩子?”
“嗯,它特地叼来给我,让我送过来给您养的。”小天师点点头。
竹太妃的手颤抖着,想接过来抱住,又不敢接,想摸摸小猫崽子也不敢摸。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情,明明是开心的却又是害怕的,她怕此刻的开心终会是一场虚幻,怕自己最终还是会独自一人老死在这冷冰冰的宫殿里。
见竹太妃眼眶泛红,泪水在眼里马上就要涌出,徐灵鹿能理解她的心情,插科打诨的开玩笑说,“您这是激动呀,还是开心呀?”
“既激动,又开心!”竹太妃抹了抹眼睛,“人老了,就是眼窝子浅。”
徐灵鹿把手中的小小白举起来,凑到竹太妃眼前,“太妃,我胳膊酸了,要不您帮我抱抱。”
竹太妃小心翼翼的把小猫崽接过来,捧在手心里端详着,“它好小,好软,梨白小时候应该也是如此吧。”
说着就又落下一滴泪来,小小白还没见过人类的眼泪,对这滴散发着咸涩气味的液体非常好奇,两只后脚站在太妃手上,前脚奋力向上攀,它指甲还没发育,软绵绵的,只带来一点微弱的痒感。
小猫崽终于爬到了竹太妃的脸上,伸出嫩嫩的小舌头舔掉了那滴令它好奇的液体,然后皱起脸‘咪!’了一声。
噫!难吃!
它声音也细细软软的,听上去不像是嫌弃倒像是在安慰撒娇。
“它是在安慰我吗?”竹太妃惊喜的问。
当然不是,它又不是猫妖,不过是在好奇罢了,徐灵鹿心里冷静无比,但嘴上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自然是在安慰您,看来小小白跟您非常投缘,第一次见面就不忍看您伤心呢。”
竹太妃笑着看了徐灵鹿一眼,也不知是识破了还是接受了,“那它和梨白一样吗?”
“不一样的,小小白是普通的猫儿,没有梨白那样的能力也没有梨白那么长的寿命。”这次徐灵鹿正经的答了。
“如此便好。”竹太妃摸了摸怀里顽皮挣扎的小白团子,“我之前一直忧心,若是我先走了,无人照看梨白可怎么办,现在梨白有了去处,我便安心了。”
“我大概也活不了太久,就争取能活到把小小白送走之后吧。”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穿过院子往内殿中走,春末的梨花开的正好,大片大片的挤在一起,白的让人心醉。
恰有一阵风吹过,几片花瓣被风卷着吹到了两人身边,竹太妃怀中的小小白见了飘动的花瓣兴奋不已,就要伸爪子去抓。
花瓣被它的小爪子勾到,正正好落在猫咪粉色的小鼻头上,小小白鼻子痒痒,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整个白团子在竹太妃怀里弹的老高。
两个人都被小小白夸张的喷嚏逗得直笑,小小白似有所感,把头埋进竹太妃怀中,安静了。
“太妃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呀?”徐灵鹿笑着问。
“就叫梨逢吧。”竹太妃抬头看着院中的盛放的梨花。
当日在落尽的梨花中她与梨白初见,今日在这片怒放的梨花中,她与梨白又以另一种方式重逢。
徐灵鹿一直在竹太妃殿中待到魏镜澄过来接他,走出宫门居然没看见那熟悉的大黑马,反倒停着一辆非常气派的新马车。
“早上不是说,不想骑马想坐马车吗?”魏镜澄带着他一起上了马车,两人面对面落座,“这车如何?”
不是吧,徐灵鹿略惊呆看着他,自己就是故意抬杠随口一说呀,其实最讨厌坐马车了,虽然这个行为非常霸总甜宠,但是大可不必!
见他不答,魏大人笑笑,“这是为去江南准备的,本来打算走水路,但现在即将入夏,要进入丰水期,江河中水大浪急反倒不如陆路安全,所以我特地请太仆寺造了一辆新马车,路上能少受些罪。”
小天师这才好好的打量起这辆马车,车子现在行进中,很平稳,显然在车轮上做了减震,即便路况不如云京城估计也不会颠簸的太厉害,加上自己做的晕车药,撑到江南应该没有问题。
马车内部空间非常大,一边的座椅是折叠的,拉开可以变成床榻,能容下一个成年男子。
前方还有两个小柜子,一个用来放小食,饮品,另一个则是放些话本和杂物。
在车厢最里面有一个圆形的凸起,凸起的内部卡着一个棉布垫子,“这是,猫窝?”徐灵鹿惊奇的问。
“嗯,当时你还只有阿润,现在还有了梨白和小猫崽是不是住不下了。”魏镜澄答。
当时我还只有阿润……
徐灵鹿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自己和魏镜澄在一起的时间。
所以说,他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魏大人就找人订制了这辆马车吗。
嘿嘿嘿,徐灵鹿在心里傻笑,这种霸总甜宠情节完全可以多来一点,没关系。
“这马车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魏镜澄问他,“过几日我们可能就要出发了,所以先让你试一下,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
满意当然是非常满意,但是小天师决定给男朋友一点奖励,皱着眉毛说,“这个坐垫有点硬。”
嗯,那就再加一个棉垫子,魏大人默默记下,“还有其余要改的吗?”
“还有……”徐灵鹿站起身,直接转身侧坐在了男朋友的大腿上,圈住魏镜澄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说,“现在舒服了,我说坐垫硬的时候,要这么解决,魏大人。”
要不是魏大人自制力强大,恐怕两人都不好下车。
晚膳时,徐俊华盯着弟弟还有点的微肿的嘴唇,呵,明天是时候再拉魏镜澄那个臭小子去趟校场了。
江南之行在即,徐灵鹿最近又开始准备起来。
本来是打算将梨白和阿润留在云京城的,但这两只都不愿意,徐灵鹿只好把另外两只小猫崽交给锋九去养。
这当然好,九锋山上很久没有如此可爱的毛绒绒了,猛男山神呲着一口尖牙表示一定给养的又圆又软。
陈氏和陈老爷子还关在昭狱之中,倒是没人有空去找他们茬。
徐灵鹿之前放进去的那个纸人,也就整了几天幻觉,噩梦什么的就失效了,但长期关在昭狱那种地方对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据说陈氏现在的精神状况已经十分不正常了,总是对着那个墙角念叨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还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
因为宴会上的事情,徐正清最近非常低调,在朝堂中几乎没有存在感,不再是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每天都在夹着尾巴做人。
徐俊崇见识了他爹虚伪的一面,也没有再去求徐正清,他手中还有些值钱的物件,都变卖了想着能不能打通关系进到昭狱中去见见陈氏。
结果真的花费了大笔银钱,进到昭狱,站在监房门外,陈氏却不认识他了,只是自言自语的唠叨着些什么,即便语不成句,里面零散的信息的也让徐俊崇心惊。
苦涩的走出昭狱,徐俊崇抬头看着一片阴霾的天,可笑他一直自视甚高,以自己的身世为荣,结果他爹和他娘居然没有一个是好人。
长安写的话本还在继续热销,魏英华会按月结算,徐灵鹿将这些银两全部换成了银票,他又去了一趟邢长安的墓地。
如今长安的尸身应该早就化成了白骨,魂魄大概也已过了轮回投胎去了,只剩最后一丝残念还留在世间。
他还想着能回到家乡故土,与亲人再见一面,有个正式的告别。
徐灵鹿掬起坟前的一捧土,那土中有一朵春日里新长出的小白花,在风中盈盈的摇摆着很是可爱,长安的残念便被小天师灌进了这朵小花之中,等到了他的家乡,将这朵花栽在他家乡的土囊中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一些主要的案件处理完,魏镜澄将手头比较繁杂零碎的工作都安排给了其余官员,只点了严忠等几个捕快,一起随行。
至于徐俊华他从北疆回来,就是为了排查此事,这一趟山高路远,虽说现在世道还算太平,但在山野之中说不定有些土匪流寇,所以他从北疆带回的亲兵和魏镜澄的暗卫们是这一次行动中负责安全的主要力量。
黎监证本来就是半闲不闲的闲人一个,随时可以说走就走。
他们几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打算扮做一支商队。
竹家虽然已经不在朝堂之上,但是因为长年做水上生意,关系网络铺的遍地都是,这次有了竹太妃的助力,他们要扮成竹家的商队十分容易,据说沿途的各个站点院落都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随时都能落脚休息。
走的时候,魏帝微服出宫,特地将他们一行人送到了云京城门口。
公事没说什么,就是嘱托众人一定要保重,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归来。
徐灵鹿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悬在空中的朝阳,没想到刚回来时只是为了攒功德保命的他,也把这一方天地当做了自己的天下,自己的家。

第92章
根据当日卜忠尧交代的地名,众人决定第一站先去澄泽,恰巧邢长安的老家就在澄泽旁边的青山镇明溪村非常顺路。
虽说队伍中有车,但徐俊华十分擅长安排行程,所以行进起来并不慢,且每晚都有地方休息落脚,还有魏镜澄的马车加成,一路上比徐灵鹿想象中的好过很多。
大约走了近一个月,一行人终于到了澄泽。
澄泽是江南地区非常重要的一座城市,人口多,城镇富庶是一副与云京城完全不同的景象。
城中有一条河,房屋沿河而建,而河两岸的街道就是澄泽最繁华的两条街。
街道上各种客栈,酒楼,茶馆应有尽有,还有绸缎庄,茶叶庄,钱庄。
各种样式和款式的招旗在风中飘扬着,徐灵鹿觉得澄泽富的连空气中都充满了银子的味道。
竹家的大本营虽然不在澄泽,但是这里算是他们的第二大据点,有许多产业,竹家人听闻太妃的贵客徐公子的商队要在澄泽落脚,直接给他们备了一座小庄园,待遇非常之高。
江南的庄园和云京大有不同,不像云京那般大开大合,几步就有一处造景,婉约又精美,但众人暂时没有欣赏的心思。
到达庄园之后,徐灵鹿终于痛痛快快的泡了个热水澡,在马车上颠了快一个月,他骨头都快给颠散了。
这次虽然没有晕车,但是每天就是上车赶路和下车睡觉,时间久了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从浴盆里出来,小天师才算是彻底活了过来。
晚上众人决定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开始,亲兵和暗卫们留在澄泽城中先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最近江南一带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第二日徐灵鹿要去送长安的遗物归家,魏镜澄不放心他,自然要同去,徐俊华不放心魏镜澄也要跟着,只能剩下黎监证一人在澄泽留守。
黎玄辞玩着手指头看着三个毛头小子,他就很想劝徐俊华一句,别挣扎了,那两人之间的姻缘红线怕是比河上船夫拉的纤绳还粗,这不都是早晚的事吗,与其防贼一样处处防着,还不如劝自己早日接受放下,视而不见比较好。
但徐将军倔强。
第二天他非要自己带徐灵鹿过去,徐将军骑术虽然比魏镜澄好,但在北疆野惯了,根本不懂温柔两个字,即便弟弟坐在前面也跑的跟脱缰一样。
徐灵鹿不敢贴着他哥,背挺得板直,等到了邢长安的老家明溪村,小天师一张脸白的跟纸似的,从马上下来扶着一棵大枣树干呕了半天。
徐俊华和魏镜澄都皱着眉头盯着他干呕的背影。
一个在想,自己弟弟是不是太过娇气了,就赶了这么点路便受不了吗?
另一个在想,回去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让徐灵鹿坐自己的马,不能再让大舅哥折磨自己媳妇了。
明溪村的风景很好,现在恰逢是中午,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飘着炊烟,满村全是饭菜的香气,就是这悠悠然的地方养出了邢长安这个小书生。
徐灵鹿有些感慨,抱着怀中的东西往村子最里面走,长安曾在话本里写到过,因为老爹和弟弟都很擅长打猎,所以他们家住在山脚下。
邢家此刻也准备吃午饭,杨氏备了一桌饭菜,正准备喊两个儿子回来吃饭。
刚推开院门就看见三个陌生人站在她家院门口左右张望,“三位来我明溪村可是有事?”
村里家家户户彼此都认识,这三张面孔倒是从来没见过。
“请问邢长乐是住在此处吗?”徐灵鹿上前礼貌询问。
他长的乖巧秀气,穿着一身绸缎衣裳,非富即贵,面上又带着好看的笑意,即便是陌生人杨氏也警惕不起来,直接冲着院子里高声招呼了一声,“当家的,有人找!”
“邢长乐就是我家汉子,几位可是来寻他的?”说着直接打开院门,要把三人让进去,“里面请,里面请。”
邢长乐满脸笑意的从灶房中走出来,昨日和别人合着猎了一头山猪,今日得了一顿红烧肉大餐,农家人的快乐便是如此简单,本来还以为是同村的猎户找自己约着再去山中打猎,没想到面前的三个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请问您是邢长乐吗?”站在最前面那个俊秀的小公子开口。
这确实是找他的没错呀,邢长乐憨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和长安完全是两种类型,但从笑容上却能看出几分相像来,这两兄弟笑到最后都喜欢抿一下嘴,那一刻神情极为相似,只不过那笑在邢长安面上是腼腆,而在邢长乐面上就变成了憨厚。
“我是你哥哥邢长安的旧友,特地从云京来的,帮长安送点东西。”
这话一出,邢长乐脸上的笑意立刻就僵住了,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就这么愣愣的呆立在原地。
就在几个月前,官驿从云京给他家送来一包东西,说是邢长安在冬日得了急病,没能挺过去,包袱里都是长安的遗物,还有好几封他寄给长安的银票也被退了回来。
邢长乐当时便心下一凉,他哥哥确实好久没同家中联系了,之前基本上一,两个月总会有一封家书的,但这次已经三月有余却没有任何音信,邢长乐已经做好了开春亲自上京去找他哥的准备,结果他人还没走就等来了这个噩耗。
包袱里的东西少的可怜,只有一些书墨和几套旧衣服,那些衣服都是邢长安离家时带走的,在云京这些年,他哥哥竟然连一件新衣都未曾添置过。
邢长乐本打算还是亲自去一趟云京,他担忧邢长安曝尸荒野,无人为他敛收尸骨,可要去一趟云京谈何容易,他只能先用邢长安的旧物为哥哥立了个衣冠冢。
想到这些种种,刚才还呆立在原地的高壮汉子竟蹲在院中哭了起来。
杨氏找了两个孩子回来,就看见自家男人蹲在院中嚎啕大哭,一时间吓坏了,连忙询问缘由,等徐灵鹿解释过后,她上去抱了抱邢长乐,安慰道,“这是好事呀,知道哥哥入土为安,该开心才是。”
豪爽的农家汉子,痛快的哭了一场,心中的某些东西终于放下一些了,起身洗了把脸,就出来招呼徐灵鹿他们入座。
“几位都是云京来的贵客,我们农家都是粗茶淡饭,确实是怠慢了。”杨氏和孩子们帮着拿了三个凳子出来,“不过昨日得了头山猪,这红烧肉可是当家的拿手菜,几位不妨尝一尝。”
徐灵鹿几人自然是不嫌弃,跟着落了座,他先将长安的遗物给了邢长乐。
盒中的东西是长安给小侄子们留下的,邢长乐将盒子递给自己两个儿子,老大和他一样是个皮猴,对纸笔书本毫无兴趣,只看了一眼就塞给了弟弟,小儿子倒是有几分像邢长安,性子安安静静的,虽然还没开蒙识字,但显然对盒中的东西十分好奇,小心翼翼的翻看着长安留下的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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