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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嗯,那就好。”成执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他语气不冷不热的,倒还是邵羽非先坐不住了,抬起头,瞳孔猛地颤了下:“你脸怎么了?!”
刚刚没开灯,这会儿灯打开,邵羽非才看见他脸上的伤和淤青。
一下子控制不过,冲过去,虎口扣住他的下巴,把脸抬起来。
成执都没反应过来,被迫着抬头,皱了眉,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放开我。”
“你的伤是哪来的?”邵羽非看着他脸上的伤,眼眸泛起猩红,声音也干涩冰冷。
颧骨一看就是拳头砸出来的,眼角有划痕,再偏一点怕是要伤到眼珠子了,嘴唇上的裂口,唇角的红肿甚至都开始发炎了……
桎梏之下成执也有点不舒服,闭了闭眼,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松开。”
邵羽非低头,看见他手上也有伤,手背,指骨,甚至是指腹,大大小小的伤痕,深深浅浅,玻璃渣子划出来的,这可是要拉琴的手。
看他果不其然脸色完全变了,成执挪开视线,无所谓地轻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跟我哥闹了点矛盾而已。”
“你哥有病吧?他凭什么打你?”邵羽非按着他的肩膀质问:“你蠢啊?他打你你不会打回去?”
“你也打过我,我也要打回去?幼稚。”成执冷笑着甩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往冰杯里倒了琴酒:“挨一顿打而已,我哥给我好多钱呢,划算死了。”
邵羽非哽了一下,而后难以置信地问:“你缺钱?”
“我不缺,不代表我不喜欢更多的钱。”成执走到沙发边,坐到角落,喝酒,没看他:“你没事的话先走吧,我还要处理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邵羽非走过来,把他手里摇摇欲坠的酒杯拿开,随手放到桌上:“你不是喜欢钱吗,那我要是给你工作多十倍的钱,能不能买你的时间?”
成执笑了,“说得跟你有钱似的。”
“这你别管。”
成执半靠在沙发角落,就着姿势微微仰头,面前的人背光站着,垂眸看他,看不清眼神,反而更让人难以言喻的颤栗。
“哦,那随你。”
“你这次出国又去干嘛?我以为你不走了。”
慵懒声线在夜里显得尤为好听,听见他说话,成执睁了睁眼睛。
邵羽非背对着他在阳台抽烟。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成执打呵欠,翻了个身,“你手好了?”
“噢,好多了。”邵羽非顺势低头翻看自己的手臂,“医生还是不让我提重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成执爬起来,抓过T恤,穿上,“我的老师推荐我出国进修,我没理由拒绝他,反正呆在这也无聊,我的人脉都在国外。”
“那你回来干什么?”邵羽非转身,脱口而出。
T恤的衣摆有些褶皱,划过胸腹处的肌肉,而后垂下来,随着动作起伏,颇具视觉张力。
身上有些薄汗,是刚刚留下的痕迹,胸口蔓延到腹肌的吻痕,还有腰侧的齿印。
裤子还没穿。
邵羽非心思一动,走过去,按住他的腰,不让他拿裤子。
“干什么?”成执皱眉,狐疑地看着他。
“别动。”手掌压着他,不让他从沙发上起来,邵羽非随手抓起茶几上的记号笔,嘴巴咬开笔盖。
一下子知道他要干嘛,成执推他一把:“喂,不能。”
邵羽非才不管他,一意孤行,咬着笔盖,含糊道:“就一下。”
说完,拿着记号笔在他大腿根上签了个名。
“漂亮。”邵羽非心满意足,“本小提琴家的签名可价值连城,送你了,免费哦。”
成执没搭理他,等他写完,就甩开他的手,把裤子穿好。
房间里又沉默下去。
手指一疼,是刚刚没抽完的烟这会儿已经烧完了,烟蒂都烧掉半截,火星子灼烧指尖,邵羽非下意识抖了下,倒吸冷气,甩了甩手。
成执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去厨房拿冰镇啤酒喝。
邵羽非望着他,一边抚摸手指上烫伤的地方,一边说:“要不不走呗?”
说这话的时候,冰桶突然翻了,“哗啦”一声,全掉在地板上,震耳欲聋。
成执皱着眉,显然也是被吵到了,俯身捡起来,问,“你刚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帮你。”邵羽非走过去,从浴室里拿了拖把来。
“不走?那可不行。”成执开了瓶酒,倒进杯子里,也不拿杯子,就拎着酒瓶去了阳台,“我老师推荐我去进修,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邵羽非恍惚了一会儿,伸手去拿桌上的大啤酒杯:“噢,那你总得告诉我,哪个国家,哪个地方吧?”
“你想干嘛?”成执回头睨他一眼。
邵羽非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总觉得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因为酒精而微醺,或许还有刚刚的情事。
“知道地方,好给你寄点土特产。”邵羽非喝着酒,含糊地说。
成执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把邵羽非看得走了神。
多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聊天,他都不记得了。
自从高中毕业那个暑假,那场大火之后,原本都已经考上同一所大学,他却突然不告而别。
邵羽非至今都不知道原因。
为什么他要离开。
为什么他就那么轻易地不要自己了。
或许就像成执说的,各取所需,各玩各的。
邵羽非觉得自己可能是贱的,都被当成随时可以抛弃的一次性玩具,还会在心里渴望这个人。
成执还是把地址告诉他了,甚至还有乐团指挥的名字,邵羽非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喝酒喝多了,已经有些防范松懈了,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把一切都抖出来了,怎么会表现得这么信任他的样子?
他一定是醉了吧,邵羽非这么想着。
所以抱他回卧室的时候,还偷偷亲了一下,也有可能是两下,邵羽非不记得了。
反正他怀念那种感觉,跟这个人接吻的感觉。
又在他身上签字了,是自己的名字,就好像打了个印章,占有这个人,他没生气,好吧,至少看上去没生气。
邵羽非钻被子里抱了他一会儿,好悬把人给弄醒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站在门口,他都等不了,立马打电话给认识的人,向他推荐了另一个进修人选。
“哎,葛理事,您就放心吧,我那学弟很聪明的,人也机灵,现在就在我以前的乐团任职呢,错不了,您提拔提拔他呗?”邵羽非满脸堆笑,嘴里也极甜,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更换人选的事儿。
收起手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又消失了,只剩下空洞洞的虚无。
邵羽非垂眸,看着手上的抓痕,刚刚情到浓时成执抓的,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轻轻抚摸过去,心里却渐渐清明起来。
对不起啦,不想让你走。
你的前途以后我想办法赔给你。
现在,不想再失去一次。

成执发现自己的护照不见了。
正打电话跟江山越商量这事,走到客厅,看着地毯乱糟糟的样子,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操。”
“咋了又?”江山越一听他骂人,立马坐直了,正襟危坐,战战兢兢:“我又哪句话说错了?”
“没。”成执回过神来,翻开沙发上的抱枕,低声自语:“我护照好像不见了。”
江山越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摆出哥哥的姿态训斥:“你怎么回事,护照也能丢?”
“我想想办法。”成执放下抱枕,顺手把褶皱的地毯理平,拿了车钥匙打算出门。
门却打不开了。
成执把手机放在一边,摸出钥匙,插进匙孔里,拧了两下,却还是卡住。
许久没听见这边的声音,江山越喊他:“怎么了?”
成执攥紧钥匙,一把抓起手机,“没什么,还有事,先挂了。”
“哎,等一下,你的护照——”
江山越话没说完,电话就直接挂断了。
成执看着这扇打不开的门,顿时心烦意乱。
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新消息。
邵羽非问他想吃什么。
成执没回他。
坐在早餐店门口的长椅上,邵羽非百无聊赖地靠着,仰头数着从头顶飞过的鸟,一边等着对面点菜。
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回复,还是他先坐不住了,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很快就接起来了,但是不说话。
邵羽非有些心虚,不自觉抬起手,捏住胸口的项链,“你醒了吗?”
“不醒怎么接你电话,梦游?”对面不冷不热刺了一句。
邵羽非嘿嘿一笑,又说,“你要吃什么早餐,我正在这边小吃街。”
成执沉默了一下,而后问,“你把我护照藏哪了?”
“这是啥菜?菜名好长啊。”邵羽非说。
成执“啧”了一声。
邵羽非立马卖乖,小声嘟囔,“我不想让你走,我就把你护照扔河里了。”
“你!”成执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胡闹!”
邵羽非坐在椅子上,手指尖在木板上面画圈圈,声音很小,但态度很刚硬,“反正我不要你走,大不了挨你顿打,我也不在乎。”
成执气上心头,却还是得强撑着冷静跟他商量:“你别闹,把我护照还给我,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切,你昨天晚上就陪我玩了。”邵羽非亳不在乎地说,“你说的啊,反正我们的关系也就是玩玩,那凭什么你能玩,我就不行?”
一句话让成执哽到哑口无言,实在是流氓逻辑。
“哦,对了,你洗漱台上有一小瓶清洁剂,可以溶解记号笔的油墨,不伤皮肤的,你可以用那个洗掉。”
“什么?”成执刚问完,就记起来了。
昨晚这人在自己身上签了名。
抓了抓头发,成执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给你买个早餐。”邵羽非说:“你觉得蟹黄包怎么样?这家的海鲜粥其实也不错,我常吃,给你买一份吧?嗯,好的,就这样,谢谢。”
说完,不等成执回应,自顾自地挂了电话。
坐在长椅上,看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邵羽非的神情逐渐烦闷下去。
猛地踢开脚边的石子,小石子骨碌骨碌滚了两下,掉进池子里,他心情才好一点。
身边坐下一个人。
邵羽非盯着面前缓缓流动的喷泉,在扭曲的反光面上看见身边这人的样子。
皱起眉头,邵羽非收起手机,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转身打算走。
“护照忘带了。”
邵羽非一回头,男人手里拿着成执的护照,不紧不慢地翻开看。
邵羽非一惊,连忙拍了拍上衣口袋,摸了个空,顿时暴躁了:“你他妈偷东西!”
“我只是捡到了成执的护照,怎么能算偷呢?”郁风峣面上云淡风轻,“正好我有他电话,要不要现在还给他?”
“不关你事,少管闲事!”邵羽非破口大骂,冲过去想抢回来。
男人也没有躲闪,捏着护照,轻轻松松就让他夺了回去,似乎意不在此。
邵羽非抢回来,心疼而珍视地抚了抚上面的痕迹,啐了他一口:“脏手,谁准你碰的?”
郁风峣并不搭理他劈头盖脸的羞辱,只是冷漠地望着面前的喷泉,手指摩挲在长椅的扶手上,木质的扶手,上面还有累累划痕。
“就你把宁宁往国外送的?”
“关你屁事?”邵羽非习惯性回嘴,而后又半是警告:“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还没但快了。”郁风峣淡淡说,而后在这个年轻人气急败坏之前,从口袋里拎出个U盘,晃了晃,“这个,卖给你。”
邵羽非气笑了:“你卖我就得买?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本来也没想跟你做生意。”郁风峣倒是不怎么在意,要不是顾及徐楚宁,他都懒得蹚这趟浑水:“哦,你不要也行,我可以拿去还给成执的哥哥。”
一听这话,邵羽非立马改变了态度:“等会儿!你什么意思?”
“买了你就知道。”郁风峣把U盘扔给他。
邵羽非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疑惑皱眉:“价格呢?”
“你点头就行,钱成执他会付给我。”
“我艹你大爷!”邵羽非一把扑过去,揪住他的领子:“你他妈的不许找他!”
“早找过了。一晚上找十次够不够?”郁风峣微微笑了一下,眼中掩饰不住嘲讽和玩味,继续火上浇油:“十次里没有一次你发现了,邵羽非你还有什么用啊?”
邵羽非暴怒,拳头马上要砸下去了,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学长?”
拳头硬生生卡在半空,邵羽非机械地扭头,看见一旁的马路牙子上,徐楚宁拎着早餐,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邵羽非若无其事地放下手,还顺便帮郁风峣理了理领子,对着徐楚宁笑:“宁宁,好巧,你也在。”
郁风峣冷笑了一下。
徐楚宁走过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很茫然。
郁风峣先走过去,挡在邵羽非面前,“没事,我们回家吧。”
徐楚宁不相信他,抬手把人推开,“真的没事吗?”
郁风峣见他不理自己,立刻转过身去,警告地盯着身后的年轻人。
邵羽非看了眼男人脸色,手掌攥着,握紧U盘,黑着脸,片刻后,还是开口,“真的没事啦,宁宁,你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到了,好想你啊,我跟你说……”
两个人就站在长椅边闲聊,完全晾着另一个人,郁风峣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邵羽非实在是太能搞了,手舞足蹈,绘声绘色,从自己被健身器材砸伤的手讲到最近的party,逗得徐楚宁笑个不停,看见宁宁的笑容,郁风峣才真有了危机感。
不能让这小子跟宁宁多接触,得把他铲走,实在是惹人厌恶。
忍无可忍,郁风峣走过去,一把牵起徐楚宁的手,“宁宁我们该回家了,还有事要做。”
徐楚宁心情还不错,也没计较他的强势霸道,只是仍然抽空跟邵羽非告别,“那我们先走了。”
“宁宁再见。”邵羽非笑容灿烂,十分热切地招手同他告辞,“有空再一起玩哦。”
徐楚宁笑着点头。
郁风峣回头时,邵羽非又立马换上轻蔑讥讽的面色,还狠狠瞪了他一眼,年轻气盛。
男人心中冷笑。
回到车上,郁风峣问,“你的护照文件什么的,什么时候下来?”
“嗯?不清楚,改天问问。”徐楚宁说。
“也好。”
徐楚宁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没问什么,但心里还是奇怪的。
平时自己要出省,甚至是出市,这人都非常不情愿,如今却这么平静,总让人有点警惕。
看他这幅样子,男人笑了,“怎么?”
“……”徐楚宁摇摇头,“没什么。”
“有什么话就说说。正好我开车也无聊。”
徐楚宁思索很久,才问,“上次我就出省演出,你都半夜找过来,这次这么安分,也不能怪我多疑。”
“嗯,不怪。”郁风峣微微一笑,打了个方向盘,“怎么了,宁宁现在反而希望我跟着了?”
“我就知道。”徐楚宁嗤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望向窗外,他就知道自己的意思会被男人曲解,所以才不想说。
“好了,不开玩笑了。”郁风峣给他顺了顺毛,“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还能拦着吗?”
“你拦得还少吗?”徐楚宁淡淡反问。
郁风峣没再说话了,沉默,许久,才说,“我会去看你的,做你的客人,总能让你对我温柔些?”
徐楚宁撑着脑袋,虚无地望向窗外,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堵在胸口,压得心脏都有点没精打采。
许久没得到回应,郁风峣也不再开口了。
开进车库的时候,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解安全带。
郁风峣说,“我送你一个新的琴盒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想送。”
“随你。”
“好。”
又沉默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下车。
徐楚宁垂眸盯着面前的操作台,上面摆着一个很丑的弹簧玩偶,开车的时候,就像面条人一样摇来晃去,舌头挂在外面,做着鬼脸。
那是两个人有次出去玩,在地摊上看见的丑玩意儿,徐楚宁好奇,拿手戳了两下,笑了起来。
男人就买下来了,粘在了车上。
“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往外送?”徐楚宁还是问了出来。
“是。”郁风峣并未遮掩。
“为什么?”音调有点颤了,徐楚宁唇角抽动,声音又轻又哑,“会发生什么……”
“宝贝,不怕。”郁风峣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哄着,“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保证,都会解决,跟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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