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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刚要跨过门廊,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别他妈弹了,吵死了!”
脚步一顿,徐楚宁稍怔,侧头看去,从门廊的缝隙里看见坐在喷泉边的人。
白夏川。
他变了很多,曾经的闲适和张扬似乎不见了,满脸的烦躁不满,衣服也随便披着,烟灰抖到袖子上,随便掸一掸,没管。
正在弹琴的人被吼了一嗓子,便停手,转身,手肘直接撑在键上,骂了句,“你今天又吃枪药了是不是?火气这么大。”
徐楚宁看清琴者的脸,相貌姣好,十指修长,看来也是很适合弹钢琴的人。
只可惜——是白夏川的朋友。
白夏川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嗓子都火烧火燎的沙哑,“晚上律师就要过来,到时候谁都知道我没遗产!我不能发火吗?”
徐楚宁顿了一下,心里有些了然了。
原来是遗产的事。
这几天纪缥缈特别开心,孔雀开屏似的,撞见徐楚宁都要凑上来亲,被郁风峣打退过无数次,还是藏不住满面春风。
纪缥缈自然是一身轻,毕竟他下手早,早就知道了遗嘱的内容,可以保证一切都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
有些人就没那么淡定了。
白夏川坐在花园的喷泉边抽烟,抽完了皱着眉,捏着烟蒂,按到游到岸边的鱼身上,焦躁不已,“操。”
刚弹琴的人衔着烟,若有若无地点头:“嗯……确实好丢脸哦。”
白夏川瞪了他一眼。
那人又说:“你早该想到的,你哥那性子,怎么可能给你一点点油水,谁让你不早做准备?”
白夏川很烦躁,见人就骂:“你他妈也跟他睡了是吧?这么向着他?”说着还要抡起手边的花瓶砸他。
那人抬腿去挡,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斜睨了白夏川一眼,“我没有跟他睡,别疑神疑鬼了。”
白夏川当然不是说真的,放下花瓶,暴躁地骂了句国粹,一脚踢开路旁的石子。
徐楚宁听见他们在聊家事,也没有窥探隐私的习惯,正打算走。
“你不是说有个人会帮你么?就那谁……阿岚姐的弟弟?”那人把烟头吐了,随口一问,“叫什么来着,忘了。”
白夏川脸色骤然变了,拳头也攥紧。
他想起来那天在道馆里,看见郁风峣和纪缥缈都围着那个人,脸上更露出轻蔑嫉妒的表情。
徐楚宁。白夏川记得这个名字。
倚在钢琴上的人看着白夏川一脸土色,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整个身躯都弓起,夸张地颤抖。
“笑屁笑!”白夏川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新裤子,别踢!”那人毫不示弱,十足十回了一脚,一点亏都不吃。
白夏川抓了抓头发,“谁他妈知道阿峣还真的——”
那人不认可地皱眉,嗤笑着,“真动心了?不会吧,我看吃饭的时候,他都把那人往角落里挤,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他。”
白夏川却没说话,他是知道郁风峣的性子。
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沾染。他把徐楚宁封闭在角落里,不许任何人过问,也不许徐楚宁接触任何人,恰恰证明了……
但是,怎么可能呢。
那人还嫌挑事不够大,更是煽风点火,话锋一转,“你还别说,我倒觉得挺有可能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天天盯着怕那孩子跑了,你看你联系他那么多次,他理过你吗?我记得他以前是很关心你的吧……”
白夏川眼神冷了,也有点不相信,咬牙切齿,狠狠地脱口而出:“放屁,阿峣怎么可能看上他了,要真喜欢徐楚宁,阿峣会去找他叔叔吗?他叔叔差点放火把他家全烧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站在门廊下的人神情骤变,脸色苍白。

徐楚宁缓缓握紧拳,懊悔不已,自责没有发现这些事情。
门廊之外,花园里的两个人还在说着遗产的事,白夏川对郁风峣阳奉阴违的性子很反感。
“他以前从来都是向着我的,到底被洗了什么脑啊,居然去帮那个姓纪的!”白夏川脏话连天,完全没有在郁风峣面前古灵精怪的活泼样子,反而像个斤斤计较的市井小人。
坐在钢琴边的人倒是见怪不怪,还在说话刺激他:“以前他对你有心思,现在不爱了呗,男人不都这样。”
白夏川呵了一声:“你也是男人。”
“是啊,所以我也这样。”钢琴男潇洒地摊手,脸皮极厚地笑了笑。
“那女人也没用,居然就这么算了。”白夏川又开始指责纪夫人:“两套房两辆车就打发了,妇人之见,真是靠不住。”
“那你又打算怎么办呢?今晚律师就要来庄园了,等到宣读遗嘱,一切公之于众,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咯。”
白夏川脸色越来越差,显然已经到了震怒边缘,还是深吸一口气:“我再去找阿峣。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用其他手段了。”
白夏川根本不相信郁风峣会偏向纪缥缈,更不相信曾经惦记自己快十多年的哥哥会突然变心。
徐楚宁?
搞笑来的?白夏川见到徐楚宁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只是个替代品,还是低配,根本比不上自己一根汗毛,就算是登堂入室了又能怎么样,自己一个电话,阿峣还是会来陪自己做任何事。
“真他妈的烦,要不是我以为阿峣会帮我争遗产,他来请我联系朋友找徐楚宁的叔叔,我怎么可能答应,我还欠一个人情!”
“你被他利用了呗。”钢琴男转身趴在琴盖上,眯眼笑着,像一只慵懒又狡黠的狐狸,漫不经心地挑拨离间:“就像……啊,对了,就像他以前利用你哥,利用那个大学生一样。现在利用到你头上了啊。”
“你给我闭嘴。”白夏川心烦不已,又砸坏了好几个花瓶,才稍微冷静下来。
钢琴男笑得开怀,“我们小川要哭鼻子了。”
“哭屁!”白夏川给了他一拳,不耐烦地扯了两把衣服,转身满脸愠怒地离开。
徐楚宁连忙转身躲到走烟道后面,看着白夏川离开,才闭了闭眼,一直凝固的呼吸慢慢放松下来。
郁风峣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房间了,刚刚纪夫人约他去挑选花茶,他选了一些茉莉花和玫瑰花,还有这里特产的冬花,叫不出名字,但据说是润喉清肺的,很适合干燥的冬日。
玫瑰花茶很香,泡在滚烫的水中,上下翻滚,赏心悦目。
徐楚宁回到房间,就看见他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书一边品茶,直接走过去,一巴掌把他手里的茶杯甩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男人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书被茶水打湿,皱眉,“没烫到吧?”
徐楚宁不想跟他演虚情假意的戏码,红着眼攥着他的领子,直接把他拖到地上,抵在墙沿:“我叔叔是你找来的?他要放火烧我家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话音落下,男人脸色变了,原本的怒气也一扫而空,甚至有些被揭穿的诧异。
看他这个表情,徐楚宁心里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原本还觉得白夏川的话也不能全信,现在看来……
郁风峣垂眸,没有拂开他的手,脸上有些不明显的退缩:“是我去找他的,但我不知道他要报复你们。”
“骗谁?”徐楚宁正在气头上,胸口疼得发紧:“贼喊捉贼的就是你吧?!”
质问的话语,粗暴的动作,无一不挑战着郁风峣的耐心和底线,声音也冷硬下来:“信不信随你,我只是私下找过他,也是想看看他对你们到底有没有威胁,我担心你,怎么可能找人去害你。”
徐楚宁却听不下去他的话了,甩开他,转身就走。
郁风峣瞳孔微缩,立马起来抓住他的手:“你去哪?”
“你管我?!”徐楚宁疯狂挣扎。
失控的身躯在怀里暴躁踢打,闹出不小的动静,连桌子都踢翻了。
他越是挣扎,男人越是暴戾镇压,不管不顾地压着他的身躯,直到疼痛将两个人都淹没。
徐楚宁疼得脸色苍白,他知道郁风峣肯定也疼,玻璃杯的碎片都深深扎进手臂了,他还是跟脱缰的疯狗一样,脸色一点都没变,眼神却红得吓人,徐楚宁尖叫着挣脱,男人血流了满手仍然跟没事人一样,死死禁锢住他,连呼吸都不曾乱掉半分。
“疯子!你这个疯子!”
“既然你早就知道,又何必来惹我?”
郁风峣红着眼睛,低头咬住他的嘴唇,徐楚宁粗声推开他,对着男人面庞就是一拳,足足把他打退几步,还没来得及转身开门,又被高大身躯扑住。
不管他怎么打怎么踹,男人全都受下,一声不吭。
徐楚宁响起小时候看见的街上咬人的疯狗,咬住了就不会松口,拿棍子砸脑袋拿刀捅肚子都不松开,最后一口气断气之前嘴巴就像生锈的捕兽钳。
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根本不像人,就像一条偏执疯狂的野狗。
被抵在门上,徐楚宁甩着头泪花撒在脸颊上,被男人舔干,又去吻他血腥的唇。
“宁宁,我真的很爱你,你为什么非要做错事?”郁风峣褪去所有温柔,凌厉五官冷得吓人,一次次地令他窒息。
徐楚宁像被抽干棉絮的破布娃娃,靠在门上一晃一晃的,浑身都是冷汗,没有半分力气。
突然,门被敲响。
徐楚宁骤然睁大眼睛,眼里血丝颤抖,肿着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地看向男人。
郁风峣却笑了一下,没有停下的打算。
“啊!”徐楚宁低叫一声,又慌忙捂住嘴巴。
门外是客房服务的,“先生,您叫的点心,玫瑰花糕。”
郁风峣却不说话,宽大手掌抵在门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怀里的人。
徐楚宁拼命摇头:“不要,不要,求你……”
“宁宁,你真的求过我太多次了,我不要再相信你了,你这个爱撒谎的小狗。”
徐楚宁死命往上扑腾,却一次次被男人轻轻松松地按下去,只能依靠着他才能稳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门外的声音大了一些:“请问里面有人吗?”
郁风峣笑了,低头看着他,玩味地问道:“她在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徐楚宁压根没叫过什么玫瑰花糕。
“你再不说话,她就要拿房卡把门刷开了。”郁风峣提醒道。
“请问里面是没人……”
“有、有的。”徐楚宁忍着哭腔,提高声音,勉强回应外面的服务人员。
“您好,您叫的玫瑰花糕,要冷藏保鲜的哦。”
徐楚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常一些,却还是支离破碎的:“放、放门外、谢谢。”
“好的,您记得及时出来拿。”
“嗯,好……”徐楚宁抖了一下,是郁风峣在作祟,连忙抽手捂住嘴,死死咬住。
门外的人并未发现异常,离开了。
郁风峣退开几步,徐楚宁顺着门滑下去,瘫软在地毯上。
男人俯身把他抱起来,放回床上。
他又去门外把花糕拿进来,用小叉子叉了一块,喂给徐楚宁吃。
徐楚宁偏头躲,郁风峣就捏着他的脸颊塞进去。
“宝贝,你怎么样都行,不能走,没有你我会受不了的。”郁风峣坐在床边,指腹轻轻抹去他唇边的血迹和奶油,状似漫不经心地提到:“哦,对了,既然你要调查我,那我不如先跟你坦白吧。”
徐楚宁盯着窗外,没有说话。
“你母亲的那块地,我在找人跟着。”
徐楚宁觳觫一抖,犯冷病似的牙齿发颤,“你……”
“你就谢天谢地吧,是我拿到了,而不是你那些叔父。”郁风峣满目笑意地看着他,“我求你听话吧,否则到时候你母亲买卖土地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要坐牢的。”
“你敢!”徐楚宁呼吸不畅,极速咳嗽起来,喉咙里一片血腥味。
男人立刻抱住他,替他顺着呼吸,十分喜爱地亲了亲他薄汗的鬓角,“我可没有做错任何事。早就跟你说过,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只是自卫罢了。”
徐楚宁死鱼一样不说话,连呼吸都停滞了许久。
“今晚的遗嘱公示会,你不想去,我不逼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别再刺激我了。”
郁风峣走的时候锁上了门,带走了钥匙。
他却不锁上窗户,他不怕徐楚宁跳下去。
因为他心里知道,徐楚宁已经没有那个勇气了。
夜幕降临,所有宾客齐聚一堂,聚集在庄园最大的会议室里,会议室的天花板雕刻着一簇簇玫瑰花。
律师还没来。
纪缥缈和郁风峣站在露台边抽烟。
“你的小宠物呢?”纪缥缈稀罕地看了一眼男人身边空空荡荡,“平时不是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吗?怎么今天舍得放在家里,不怕他跑了。”
“他不是我的宠物。我很爱他。”郁风峣淡声说。
“你真的很贱,人也要,名声也要。”纪缥缈吐出烟圈,看了眼手表:“律师和公证团大概十分钟后到,我们还能抽两根烟。”
“都是你的人了?”郁风峣问。
纪缥缈立刻睁大眼睛,挑眉:“你好大的胆子,律师和公证团不属于任何人,他们是公平公正的。”
郁风峣瞥他,呵了一声。
纪缥缈抽完一根,捻灭,“今天过后,就好了。”
“对你来说好了。”郁风峣接了一句。
“那当然,对小川来说,可是大难临头了。”纪缥缈挤眉弄眼:“你真舍得这么对他,你骗他为你做这做那,到头来还不给好处,我看了都觉得可耻哦。”
郁风峣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觉得,让有能力的人继承家业没什么不对。”
“我的荣幸。”纪缥缈非常绅士地行了一礼。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的性子,物化一切,把人当成资源,随便调配使用。
他是,小川是,宁宁也是,对于郁风峣来说,只不过是等待使用的资源罢了。
纪缥缈瞄着面色平淡的好友,突然说:“你真是活该。”
“什么?”郁风峣偏头看他。
“活该。”纪缥缈指了指他脸上的伤,“活该。”又指了指他腿上的伤,“活该。”又指了指他手上的伤。
郁风峣未置一词。
许久,他才捻灭烟头:“只要能把他留在我身边,怎样都行。”
“那他要是跑了呢?”纪缥缈随口一问。
“那我会找你麻烦。”郁风峣面无表情。
纪缥缈“啊?”了一声:“关我什么事?”
郁风峣:“我总不能怪他,我只能怪你了。”
“好好好,是我嘴贱,把他说走了,是吧?”纪缥缈服了他神经病一样的脑子,翻了个白眼,烟也不想抽了,“走了,回去,律师要来了。”
两个人往回走,路过洗手间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正在低头洗手的人慢慢抬眼,望着镜子里妖冶的脸,勾起明媚笑容。
“我们小川要哭鼻子咯。”男人把刚刚录下的音随手发给白夏川,期待着白夏川崩溃发疯后会做些什么。

第105章 当他熟睡
宾客们窃窃私语,议论着为什么故去的纪老先生要这样苛待自己的继子,竟然真的在遗嘱中没有给白夏川留下什么,有的也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便宜货色,权当是应付法律。
之前大家也只是听得风声,毕竟大家族下面,有些遗产纠纷也很正常,但律师和公证团队都到场了,公示遗嘱,这下可板上钉钉了。
纪缥缈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看了一眼坐在离自己很远的郁风峣,眼中带着一点压不住的得意。
郁风峣还要发信息提醒他,切莫张扬自得,否则很容易被人看穿的。
纪缥缈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些爱翘尾巴,明明十分圆滑,但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的优越感,他自己也未曾察觉,需要郁风峣在他身边时刻提醒。
纪缥缈这才收起了扬着的下巴,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但大敞的坐姿和游刃有余的眼神还是昭示着他对这次公示的结果非常满意。
这次只是家族会议,并未邀请任何媒体,但遗嘱内容还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业界。
一鲸落万物生,还是有不少人或多或少等待着这个结果。
本以为多多少少要削弱一些纪家的实力,可没想到,还是被纪缥缈紧紧攥在手里,竟然一分都未曾分出,一点油水都没有让给外人。
让一些人的小心思平白落了空。
“他们肯定等着老爷子过世这段时间交接不顺,趁机钻空子。”纪缥缈眼中露出轻蔑神色:“怎么了,装了十年傻子,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呢。”
纪缥缈下手比他说出来更快,甚至从一早就安排好了所有,只是缺一个正当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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