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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他怎么可能……
明明前几天还生龙活虎把他压在门上……但他的腿,徐楚宁确实没怎么注意到,郁风峣自己也没多大反应,他就默认已经快痊愈了。
纪缥缈还在玩雪,徐楚宁瞥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上了楼,走到门口,才看见医生恰巧从房间出来,见了他,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与他们擦肩而过,徐楚宁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不太好闻,他不喜欢。
房间里亮着灯,郁风峣还坐在床上,在看手机。
徐楚宁没走进去,站在玄关。
“我以为你会待久一点。”郁风峣开了口。
徐楚宁走进去,“我想回来就回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你没你想的那么自由。”郁风峣收起手机,抬眼,苍白面色也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优越和傲慢,“你做不了你想做的事。”
“或许可以。”徐楚宁抬手,看了两眼手腕上的檀香珠,“它真的很灵。”
“什么意思。”
“我讨厌你,它就替我报复你了。”徐楚宁说着,甚至还笑了一下。
“你太残忍了。”郁风峣注视他的眸子,敛了目光,“我以为你会先关心我。”
徐楚宁耸肩,“你已经把我所有耐心都预支过了。”
男人便不再说话,继续拿起手机,苍白唇色,微微抿着,似乎在压抑什么。
徐楚宁转身,坐到桌边,同母亲联系,继续商量土地的问题。
他还是忌惮郁风峣的,尤其是涉及到母亲的事,原本以为他还算有点良心,可郁风峣的手一再伸向自己家里,徐楚宁只有无尽的恨意。
高中生给他发消息,问他到没到山庄。
徐楚宁简单回了几句。
【明天记得来啊,我去早市买些食材,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徐楚宁微微笑了,笑容很快就消失,只是疏离地回复:【嗯,好。】
他的笑容被身后的男人看在眼里,郁风峣注视着那个反光的茶叶柜,把宁宁转瞬即逝的笑容尽收眼底。
眼神渐渐变得虚无。
晚餐前,白夏川来找他,徐楚宁恰巧不在。
回来的时候,白夏川刚好走,擦肩而过的瞬间,徐楚宁注意到他瞪了自己一眼,那眼里的恨意好像能烧起来似的。
但徐楚宁没有看他。
见他回来,郁风峣也有点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把桌上的两杯玫瑰残茶收起来。
“他来找你干什么?”徐楚宁想起那天在喷泉边听见的对话,他不关心郁风峣会如何,他只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卷进去。
“什么也没干,别多想。”
徐楚宁都气笑了。
“你母亲的地,已经定下来了。”郁风峣拿叉子切了一小块玫瑰花糕,咬下,似乎是随口提起,“是一笔很公平的买卖,我不说她会赚,但绝对没有亏。”
徐楚宁没言语。
他知道这件事已经弄好了,也问过妈妈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千方百计找了律师,就是怕郁风峣真的会做些什么。
但律师说,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普通的土地买卖流程,还反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徐楚宁又怕这是郁风峣诱他上钩的阴谋,还是什么都没说。
郁风峣走过来抱他,被他嫌弃身上有玫瑰花的味道推开了,男人拽着他不松,往怀里拖,徐楚宁就求他,说自己闻着这个香气想吐。
郁风峣才把他放开。
房间里陷入沉默。
许久,才听见男人说:“上次吓你的,我什么也没做。”
徐楚宁温婉一笑,“马后炮谁都会。”
郁风峣垂眸望着沸腾的花茶,缄默片刻,又说:“我不想你离开我,所以故意那么说。”
“哈哈。”徐楚宁把玩着长长的咖啡匙,歪着头看他:“那我真的太感动了。”
茶泡好了,郁风峣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他倒了一杯。
这次他不再说话。
徐楚宁瞥了一眼茶杯:“我不喝玫瑰花茶。”
郁风峣轻呷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要么你自己喝,要么我灌你。自己选。”
徐楚宁起身,一巴掌把茶杯扇到地上。
翌日,是他跟高中生约好的饭局。
顺利的话,他会去镇子上买礼物,送去兄妹家里,而高中生会做一桌子好菜,宴请他来之不易的朋友。
可是,事情并不顺利。
那顿饭,还是没人吃上。

第二天是个非常阴沉的雨天,比过去一周都荒凉。
冬天很少有这样大的雨,雾气充斥了整个山庄,如同仙境,但说实话,并不好看。
徐楚宁收拾收拾,正要拿伞出去,又被拦住。
“等雨小点吧。”郁风峣抵在玄关。
“你可以不去。”徐楚宁显然并不打算听他的。
跟兄妹俩约好了,会提前到,再晚点天就黑了。
“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去。”郁风峣也是十分强硬。
徐楚宁真的很想再给他一脚,但顾忌着他的伤,一口气提起来许久,还是做不出那种残忍的事,他跟郁风峣到底还是不一样。
把他推到一边,徐楚宁提着伞就走了。
郁风峣行动不便,很轻松就被推开,靠在边柜上滑稽又狼狈,喊了宁宁一声,也没被搭理。
徐楚宁走进电梯的时候,恰巧看见男人从房间出来。
徐楚宁倒还真是佩服这人的偏执,路都走不稳还要跟出来。
自己不听话,真的让他很没面子呢。
电梯门缓缓关上,徐楚宁微抬下颌,有些看戏地望着被关在外面的人,低头继续看手机。
电梯下到下一层,郁风峣跟纪缥缈两个人一起走进来。
徐楚宁走到角落站着,心里默默想着跑得还挺快。
到了一楼,纪缥缈去了棋牌室,徐楚宁自顾自往前走。
“等我一下。”郁风峣勉强跟上,伸手牵住他。
徐楚宁刚打算甩开,手机就在口袋里震个不停。
“放开我,接电话。”徐楚宁用力甩了甩手腕,却只被攥得更紧,没办法,只好随手扔下雨伞,腾出另一只手去接电话。
是高中生打来的,开口就是惊慌失措:“哥,我妹她去你那了不?”
徐楚宁一愣:“没有啊。”
“我俩看你这么久没到,有点担心,她就跑去接你了,你没看见她吗?”
“没有啊,你赶紧给她打电话!”徐楚宁也急了。
“打过了,一直不在服务区。”
徐楚宁骂了句脏话,猛地甩开男人的手,颤抖着打电话给镇上的救援队和警察。
郁风峣突然说:“好烦。”
徐楚宁睁大眼睛,望着他,诧异道:“你在烦什么?”
郁风峣答非所问,俯身把雨伞拾起来,转身往回走,“看样子今天的饭局不会继续了,我先回去了。”
徐楚宁脑子一热,一把攥住他的领子,“是不是你?”
“我什么?”
“他妹妹不见了!”
“那赶紧报警啊。”郁风峣始终淡然自若。
“这件事最好真的与你无关!”徐楚宁搡开他,继续打电话问情况:“她走的那条路?往哪个方向去了?她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穿的姜黄色……都怪我,我该跟她一起出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已经快哭了。
“没事,别慌。”徐楚宁边安慰他边撑伞走出去。
雨伞“哗啦”一声被拽走,徐楚宁始料未及,手机也落到地上。
“下这么大雨,你去哪?”郁风峣拽着他的手腕,垂眼瞥了一下地上的手机:“不是已经报警了,还在担心什么?”
“滚开!”徐楚宁气上心头,也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还受伤,反手猛地推了一把,冷冷看着他摔到地上,转身跑出去。
警察和救援队的都来了,只可惜地方小,人也少,高中生正想办法找镇上其他人来帮忙找妹妹。
“哥,怎么办,怎么办!”高中生不停地打着妹妹的电话,慌得脸色苍白,手抖得停不下来:“都是我害了她,是我的错,怎么失踪的不是我啊!”
徐楚宁心口一紧:“别说这种话!冷静一点!”
被他斥了句,高中生也愣住,而后呆呆地掉眼泪:“我俩都是孤儿,被奶奶收养的,奶奶要是知道我把妹妹弄丢了,她……”
话没说完,他一下子崩溃了,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往山上跑。
夜色降临,暴雨将歇的山上到处都是灯火,漫山遍野地呼唤妹妹的名字。
山路湿滑,狭窄,还有很多暗崖,徐楚宁看着那些胆战心惊的暗崖,不敢想象那下面会多么凶险。
现场状况太复杂,只有一条搜救犬,但因为大雨过去,空气中的气味也消散得差不多了,搜救难度很大。
有游客提供了夜视装备的无人机,但用处也不大。
“就这情况,除非她在树冠上,否则无人机怎么可能看见她嘛。”
飞无人机的人坐在一块鹿嘴石上嘀咕,低头摆弄着显示屏,眯着眼看。
徐楚宁走过去,却看见郁风峣也在一边,“你怎么在这儿?”
郁风峣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轻轻扫过去一眼,又继续盯着屏幕看。
“这个地方,能再近一点吗?”郁风峣指了一下一处。
“等等啊,我试一下。”那人愁眉苦脸,也是一脸的烦躁:“我技术真不行,要是飞到邪乎的地方了估计就直接掉下去了。”
郁风峣没回他的话,只是等着他操作,转头对徐楚宁说:“情况怎么样?”
徐楚宁摇摇头:“不怎么样,搜了一个多小时了,什么都没发现。”
郁风峣递给他一杯姜茶。
徐楚宁本不想搭理,但也实在是没空再考虑吵架之类的事情了,接过来喝下。
郁风峣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不用担心。”
徐楚宁“嗯”了一声,姜茶喝下去,身子也暖了些,脸色便也缓和。
郁风峣又继续说:“这个山区有人坠崖也是常事,搜救队经验还算丰富,应该……”
“不会说话就闭嘴。”徐楚宁没好气地把杯子往他手里一塞,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冷漠下去。
郁风峣递给他一条毛巾,徐楚宁正跟高中生联系,没看见,下一秒就被拽过去,按着他擦头发。
徐楚宁也没管,只顾着跟高中生联系。
郁风峣看着他手里点个不停的手机,过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无人机做了个粗糙的地毯式搜寻,还是一无所获。
“你磕哪了?受伤了都不知道?”郁风峣突然抓住他的手,抬起他的手臂,借着昏暗的灯光撸起他的袖子。
徐楚宁的棉服袖子丝丝拉拉破了一条大口子,手臂不知道撞到哪了,有一小块擦伤。
“你别管。”徐楚宁根本不在意,只想着先把妹妹找到。
郁风峣拽着他不松,抓起医疗包,放到嘴边撕开,掏出里面的消毒棉片和医用棉,单手给他处理伤口。
“破这么大块皮还没黏在衣服上,你就知足吧。”郁风峣有些生气了,攥住他的虎口都慢慢收紧,帮他绑了几圈胶带固定住纱布,才在他的挣扎中松开他。
飞无人机的人有些累了,一直盯着屏幕眼睛都花。
徐楚宁站在一旁看,恨不得长三双眼睛,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对面的山头上还有搜救员指挥搜救犬的声音,远远传来,响彻山谷,空寂又凄凉。
徐楚宁闭了闭眼,压下心里那点愈演愈烈的恐慌,无意间扫到显示屏,突然说,“等一下!”
他扑过去,指着一角,“这这,放大一下。”
操作无人机的人就非常蹩脚地把摄像头转过去,慢慢放大。
“有反光。”郁风峣也发现了。
徐楚宁立马跳起来,“妹妹戴眼镜,可能是镜片!”
“无人机飞到哪了?”郁风峣拿出手机,“定位发我一份,再给警察和救援队发一份。”
那人手忙脚乱地操作着,指了一下这座山的南面,“在那一块儿附近,好大一棵树,下面是河,肯定错不了!”
徐楚宁一听,抬腿就往那边跑。
“宁宁……”郁风峣追都追不上,只能嘱咐剩下的一个人,“马上通知警察,你定我的位。”
夜里雾气非常重,夹杂着灰尘和潮湿的霉味,山林之间,枯木交错,多年没人走过的路也变得荒芜。
“宁宁!”郁风峣快步跟上,把手电筒递给他,“看路。”
徐楚宁接过,一刻也不敢耽误,朝着河边跑。
他心脏跳得飞快,眼泪也掉下来,被风吹的,也有怕的。在他心里,妹妹就是被他害的。
他才是罪人。
山路很险,雨后更甚。
他们赶到暗崖边,果然看见挂在树枝上的眼镜,已经碎了一半。
“妹妹!”徐楚宁喊了一声。
没人应。
往下看,黑漆漆一片,杂草丛生,交错盘桓的都是树根,从崖边长出来,狰狞又危险。
徐楚宁正要往下,被郁风峣拽住,“别去,等救援队的来。”
“等不到了,我得去看看。”徐楚宁抹了把脸,把手电筒咬在嘴里,转身伏低,竟然在没有任何防护装备的情况下要往下爬。
“你……”
郁风峣吓了一大跳,却不敢拦他。
他知道这个时候拦徐楚宁,绝对要出事。
徐楚宁往野草崖下面爬了一人那么高,郁风峣在上面拽着他的领子,徒劳无功的拉扯,两个人都贴在地上,一步错就一起死。
他突然有些恐慌。
并不是恐慌死亡,相反,郁风峣并不介意跟徐楚宁一起死。
而是恐慌他以前从来不知道,他的宁宁居然是个这样固执又无畏的人。
明明只是个素昧平生的妹妹,明天他们下山之后,就再无瓜葛。
哪怕说妹妹是为了找他才坠崖,但又不是徐楚宁让她来的,倘若这事儿发生在郁风峣身上,他都不会管一点。
攥着领子的手微微收紧,郁风峣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抖。
刹那间,手里的重量突然往下猛地一沉!
“宁宁!”郁风峣震声喊他,整个人也被拖着往下面滑去。
“她在这!她在!”徐楚宁艰难拿着手电筒,声音满是欣喜。
“好了好了,快上来吧,我们等专业的来了再救她。”郁风峣翻转手腕,又把他的领子攥紧了些,腿摩擦在石头上疼得发慌,浑身都是冷汗也不敢松手。
“不行,等不了那么久。”徐楚宁没高兴一会儿,又惊声道,“她好像被勒住脖子了……树根卡住了……”
“什么?!”连郁风峣都有些失控了。
“我、我要再下去一点。”徐楚宁当即决定。
“宁宁,你不能再下去了!”郁风峣死拽着不放手,这只手抓着崖边的树根,也已经有点抓不住了,喘粗气,“再下去很危险!你听话!我们等救援队的来!”
徐楚宁却已经听不进去了,咬着手电筒,两只手都施力,口齿不清,“我要去……”
郁风峣拽不住他,手臂脱力,让他滑了下去,当即闭了闭眼,也攀着岩石往下降。
徐楚宁落到妹妹被卡住的地方,用力去掰那树根,掰开树根,就看见妹妹还有呼吸,甚至清醒了一下。
“哎!她还、快,快过来,我使不上劲……”徐楚宁双手都掰着树根,整个身子的力量都落在脚下的岩石上。
郁风峣看得血液都凝固了,脑子都要爆了第一次体会到恐慌。
要是此时树根断了,或者岩石松了,徐楚宁就会摔下去。
郁风峣一手固定,一手伸过去试着抱住徐楚宁的腰,奈何姿势太扭曲,空间狭小又悬空,整个下半身都撑在树根里,受伤的腿正好抵在借力点上,稍微用一点力,就疼得撕心。
徐楚宁满脑子都是救人,一见他抱住自己,立马说,“你抱、抱紧点千万别松手!”
“不用你说。”郁风峣沉声,收紧手臂箍住他的腰。
徐楚宁有了借力的点,就更用力去拉扯树根,伸手去拽卡在下面的妹妹。
捞住妹妹的手臂,把她往起提,徐楚宁还在叫她,“妹妹,你自己伸手撑一下……”
妹妹被卡了很久,锁骨深深的勒痕,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昏着头听见徐楚宁的声音,泪眼朦胧地攀住树根,拼命使劲。
“好,很好,再用力!”徐楚宁笑了出来,却仍然满头大汗,眼睛泛红,“手,手抓住上面那条——爬上去!”
妹妹年纪小,身子轻,徐楚宁用了点力道就把她从盘错的树根里面提溜出来,努力往上推。
郁风峣一手支撑一手护着他,自己只靠着下半身抵在木头中间做固定,徐楚宁猛的用力,他脚下就踩空好大一块碎石,落到汹涌的河水里,格外骇人。
身躯震了一下,而后又被稳稳抱住。
徐楚宁慌乱回头,“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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