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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儿(良月十三)


郁风峣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签一下。”
“什么东西。”纪缥缈低头看了一眼,整个愣住,“代理董事?”
“我这段时间有事,不能到公司了,你帮我打理一下。”
“你是不是疯了?”纪缥缈真的不能理解,“你这事儿要给郁董知道了,她下手会很快的,到时候你就等着跟白夏川一个下场吧。”
郁风峣的姐姐做事多果断,纪缥缈是知道的,她这个人实力至上,如果让她知道郁风峣消极怠工,无法为家族创造利益,那从族谱里除名指日可待。
“我觉得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绝对会想办法蚕食你的产业群……”纪缥缈嘟囔,“她胃口可大了,当年下黑手把程赴逼到南半球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她亲弟弟份上,你也得去讨饭。”
郁风峣不予置评。
郁书岚当年不动他,不是看在姐弟份上,完全是因为把程赴逼走,他也私底下帮了忙的,否则仅凭郁书岚一个人,做不到这么干净利落。
现在郁家二老的身体也不行了,他现在琐事缠身,分身乏术,的确是撬动他的好机会。
“我先帮你瞒着,最多两个月,你把宁宁的事儿处理干净。”纪缥缈也难得露出烦躁表情,胡乱说了一句,“要么你就把他放了算了,我是觉得不值得浪费时间。”
郁风峣陷入沉思,目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未置一词。
过了一会儿,他才皱着眉开口,“宁宁也是你喊的?”
“宁宁宁宁宁宁!”纪缥缈一身反骨,“我喊两声怎么了?别把你喊死了。看你傻.逼那样儿,出息……”
话没说完,就对上郁风峣的视线。
纪缥缈浑身一僵,剩下的犯贱调子都堵在喉咙里,嘟囔着不敢说话了,“别生气……开个玩笑而已,玩笑。”
这些天伤口天天都要换药,徐楚宁就盯着他,每天帮他拆纱布换药,生怕怠慢了,耽误恢复进程。
天气好些了,湖面的冰也融化了。
徐楚宁去看了一眼自己当时落水的地方,因为有排水管,所以这里的冰比周边的薄很多。
徐楚宁眯着眼,正要探着身子看清楚一些,腰就被揽住,整个人被按到墙角。
“又想跑?”郁风峣红着眼睛看他,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半分。
徐楚宁轻轻挣扎了一下,“我不跑。”
男人抬手,把走廊尽头的窗户关上。
第二天,徐楚宁就看见了窗户都装了限位器,只能打开一条缝,顿时觉得无奈。
盯着他吃消炎的药,清理创口,换药,徐楚宁一点都不敢马虎,因为他期待着这人能履行诺言,病好的时候就放他回家。
看着他又在厨房忙忙碌碌地做饭,郁风峣心里升起熟悉的暖意,不由得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以前他也经常干这种事,在徐楚宁认真做家务的时候去打扰,看他受宠若惊的反应,看他被吓一跳然后脸红。
现在不会了。
徐楚宁只是停顿了一下手上动作,而后温声提醒了一句,“小心火。”
郁风峣不是很满意他的反应,伸手将小炉关了,把他翻过来,单手抱到岛台上。
徐楚宁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撑在身后,身前的脆弱之处就完全暴露出来。
低头在他锁骨亲了亲,惹得阵阵颤抖。
郁风峣知道他身上的所有弱点,随便撩拨几下就听见粗重喘息,徐楚宁仰起头,迎合他的亲吻,顺手抬起来抱住他的脖子。
眼神变了一下,郁风峣放开掐着他后颈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继续做饭吧。”
“你不做?”徐楚宁问了一句。
郁风峣没说话,只把他抱下来,替他整理好裤子,转身回了客厅。
几天之后,郁风峣的手掌才终于恢复了,徐楚宁盯着他掌心的伤痕,欲言又止好几次,都没开口。
他实在是等不了了,现在看着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该兑现诺言了。
早餐是徐楚宁做的,他也有点讨好的意思,就做了以前郁风峣比较喜欢的烙饼和粥。
早餐气氛很融洽,徐楚宁有有了点希望。
“味道还可以吧?”徐楚宁看着他咬下一口蛋饼,便问。
“很不错。”男人点头。
徐楚宁还给他夹了菜,郁风峣视线落下他伸过来的筷子上,没说什么。
吃完早餐,徐楚宁鼓起勇气,喊住他,“那个,你答应我……”
男人突然摔下手里的碗,“一天也跟我待不下去,是吧?”
徐楚宁吓了一跳,而后很快冷静下来,在身后攥着拳,镇定道:“不是,我就回去一次,之后我就乖乖待在你身边。”
“别撒谎了,宁宁,你我都知道你不会乖乖的,你再也不会乖了。”郁风峣抱住他,手臂用力收紧,像要把他揉进怀里,声音颓然又带着失控的颤抖。
徐楚宁苦笑,“那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从来只信自己,不信任何人。”
“这有什么错吗?”
“你不就想让我待在你身边,好,我答应你,你让我回去看我妈妈,回来你想锁着我,关着我,我都答应你,你还想要什么呢?”
“你肯定不会听话,你又在撒谎。”郁风峣摇头,面露怒色,“我不想让你回去了。”
徐楚宁觉得不可理喻。
他曾经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稳重成熟,让徐楚宁觉得可以依靠?
现在看来要么是他很会演,要么是他脑子有病,连自己的逻辑都无法自洽。
徐楚宁深吸一口气,跟他讲道理:“我们说得好好的,你带我回去,我看我妈,看完我妈你再把我带回来,你说好了的!”
“你肯定会跑,你跑过两次。我没办法相信一个惯骗。”
“我惯骗?”徐楚宁气笑了,忍不住吼他,“谁从一开始就在演戏的?你也谎话连篇,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没撒过谎。”男人面不改色。
徐楚宁心脏都在疼,“你明明从来没爱过我,还在我面前演,演出对我好的样子,现在呢?你真爱我怎么可能把我拴起来?你可笑不可笑?!”
“宁宁,我从来没撒过谎。”郁风峣看着他,冠冕堂皇,“以前对你好,是因为你很听话,你爱我,现在你不爱我了,我才惩罚你,我这么做都是有道理的,是你先惹我的。”
“够了!”徐楚宁不想听他说话,抓了抓头发,欲哭无泪,“郁风峣,你有病去治病好不好?要么看医生要么去死有那么难吗?!”
“看医生?”郁风峣不解地皱眉,“那等病好了带你回去,你等得了吗?看来你也不想回去啊。”
“滚吧。”徐楚宁不想说话了,扔了手里的东西,上了楼。
几分钟后,郁风峣也上去。
徐楚宁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堵着气睡觉,要不停地拍抚胸口,才能把那口气顺下去。
这男人能为自己所有不合理的行为找到解释,反正一切都是别人的错,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徐楚宁越想越觉得可笑,自己当时是有多瞎。
“宁宁。”
被子外面传来轻唤,接着,是隔着被褥轻抚他背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难过,原谅我好吗。”
徐楚宁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你最爱看的不就是我发疯吗?把我逼疯了你是最开心的一个,少假惺惺的。”
自己曾经那么信任他,在他面前袒露弱点,后来却全都变成了他操纵自己的武器,刺向自己的利刃。
徐楚宁后悔得心里发苦。
“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答应你了啊,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男人却不说话了,久久沉默着。
片晌,他掀开被子,伸手把徐楚宁扯起来,“带你回去。”
郁风峣真的把他带回老家了,但绝对不离开他半步,连徐楚宁想去服务区上个厕所都要跟着。
开了一天的车,才到自己的老家。
徐楚宁一进了县界就高兴起来,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但泛着光亮的眼睛还是可以暗示他的跃跃欲试。
郁风峣不高兴,硬生生扳过他的脑袋,吻下去,只准他看自己。
徐楚宁一点反抗也没有,甚至顺从得非常快,喘着气迎合他,郁风峣却又不满意,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唇角,听见痛呼才好受了些。
车子开到山路下面,徐楚宁立刻跳下来,往家的方向跑。
他的动作太快了,让男人心脏都停了一下,下意识追出去,却又看见徐楚宁停下来,站在原地等他。
“我说了,不跑,我不敢跑。”徐楚宁说。
郁风峣什么也没说,走过去,用力攥住他的手。
“别,被人看见……”徐楚宁扭了扭手腕,小声提醒。
郁风峣起初不松手,直到徐楚宁越来越慌张,压低声音哀求,才放开他。
进了院子,徐楚宁喊了一声,没人应,又几步迈进屋里,这才看见在灶台边做饭的母亲。
郁风峣站在门外,淡淡地看着里面的重逢场面。
徐楚宁脸上全是泪,眼睛却是笑着的,打心底里高兴,好像是生生将乌云撕开的一缕光。
这缕光郁风峣从未见过。
在五年里,徐楚宁最爱他,最痴迷他的时候,他也没见过。
此刻,他只觉得反感。
他下意识想要毁掉这束光,可念头浮起的刹那,心脏猛地抻住了,撕裂一般疼痛。
五脏六腑都在颤抖,郁风峣眉头紧皱,抬手按了一下胸口,步伐急促地往外走了两步。
他转身,竟像是落荒而逃,直到再也看不见徐楚宁的笑容,听不见他的笑声。
男人闭了闭眼,一拳砸在墙壁上,在刺痛中清醒。

郁风峣允许他回家看母亲,但是不允许他离自己太远。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住在酒店里,徐楚宁趴在窗子边,看着外面滔滔不绝的江水,想到了湖边别墅。
只是,从那里的房间往下看,湖面是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而此时此刻,他看着夜色下奔腾的江水,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向往,想要纵身跃下,随波逐流。
大概是侵入性思维吧,看见高处就想往下跳,看见湍急的河流就想被卷下去。
徐楚宁突然看见江的中央有一处漩涡,还没等他探身看个究竟,整个人就被拎着领子往后扯了一下,眼前的窗户哐的一声关上,还差点夹住了他的手。
“不要把身子伸到窗外去。”男人说。
徐楚宁没有反抗,任由他把自己从窗户边扯开,顺势在沙发上坐下。
桌子上摆着两杯热饮,徐楚宁捧起了一杯,忍着烫,轻轻喝了两口。
“我妈说前段时间我那几个叔叔总来骚扰她,后面就没来了,是怎么回事?”
郁风峣站在桌子边,掀开热饮的盖子,往里面加了两颗糖,搅拌着,“他们开设地下赌场,还聚众赌博,被警察带走了。”
“那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徐楚宁握紧了杯子。
“当然有关系,给警察提供违法犯罪的线索,是人民群众应该做的事情。警察已经盯着他们很久了,就等着收网。”他说的义正言辞。
其实他的几个叔父赌博,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件事情徐楚宁知道,只是不敢说。
徐女士的婆家那边也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拼命地帮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遮掩隐藏,明里暗里的管徐女士要过不少钱,她不给,婆家那群人就连着她的忘夫,带着徐楚宁一起辱骂。
这段时间还是徐女士第一次睡了个安生觉。
想起母亲欣慰的笑容,徐楚宁的脸上也浮起了点点幸福。
不经意的一瞥,男人看见他的神色,迟疑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的问:“你要不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他这话刚说出来,徐楚宁就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真的吗,可,可以吗?”
语气中满是惊喜和不可置信,眼睛也亮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生怕一个眨眼他就会反悔。
被这样炽热的目光注视着,男人心里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最深处的回忆被勾起来似的。
“只要你听话。”
“我、我听话,我肯定听话。”徐楚宁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如同往日一般的兴奋,激动,惊喜,痴迷。
可这个目光又好像没有实体似的,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
当天晚上,徐楚宁格外顺从,在他身下扭动喊叫,咬着枕头,迎合他的占有。
廉价旅馆的床吱呀吱呀的响,床垫里面的弹簧也发出陈旧腐朽的声音。
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激烈。
徐楚宁的手死死的抓在他的背上,仰起脖子,露出好看的弧线,指尖像是要深深的钉在他的背上,划出刺痛的伤痕,喘息不绝于耳,只是他那迷离失神的眼神再也没有落到男人脸上,而是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了头顶苍白的天花板上。
徐楚宁眼角的泪花甩出来,声音变得嘶哑不堪,可唇角却是带着笑的,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满足过。
而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却只让男人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戳就破似的,如同脆弱的泡泡,又像是一场谎言,一次镜花水月,触不可及。
结束的时候,徐楚宁推开他,侧躺在床上喘气,伸手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低头默默的把自己擦干净。
郁风峣要抱他去洗澡,也被拒绝了。
“我自己可以的。”徐楚宁扯了一下唇角,手臂撑着床垫,凑近了些,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而后起身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就响起了水流声。
郁风峣坐在床边,轻轻皱了眉,抬手,抚过刚刚被吻过的地方。
隔着长虹玻璃门,听着里面的声音,似乎从哗啦的水声中还有隐隐约约的哼歌声。
又是那首男保姆哼的歌。
光是听着雨水划过身体的声音,他就能够想象到宁宁的手正在抚过自己的哪一寸肌肤,结实的腰身,修长的腿,肌肤韧性的胸腹。
他仰头的时候,嘴唇微微张着,带着绯红,在暗暗的口腔中,还能看见猩红的舌尖,轻轻划过冷白的齿。
郁风峣第一次觉得原来他的宁宁也可以用魅惑一词来形容。
没有了以前的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讨好,就好像摘去了枷锁和束缚,他的宁宁变得不再乖巧听话,却好像更有魅力了。
如同一块融化了的蜜糖一般,哪怕里面裹着毒药,也让人甘之如饴。
陪他在老家住了几天,白天两个人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在外人面前他只是徐楚宁的老板,而到了晚上,夜色缠绵,两人纠缠不休,赤裸的身躯紧贴在一起,体温和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情欲,占有……
郁风峣把他抱到酒店的露台上,坐在吊椅中,看远处的繁华夜景。
徐楚宁今天带妈妈去医院复查了,一切都很健康,他高兴得不行,一整天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有这么高兴吗?”男人看了他一眼,随口问。
徐楚宁脸上的笑立刻就垮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冷不热,温顺却十分疏离的表情。
“我妈健康平安,我当然高兴,你没有妈妈吗?”脱口而出的讽刺话语,非常不像徐楚宁的风格,可他就是这样说了。
没有经过脑子一样说出这么刻薄的话,面对任何一个人,徐楚宁都是做不出来的。
可他是郁风峣,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我有。”郁风峣倒是非常自然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只是我们很久都没有联系了,他们平时跟我姐联系的比较多。”
“为什么?”
“我姐比我有钱。他们的开销需要讨好她。”郁风峣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
徐楚宁想了想,在印象里他是没有见过郁风峣的姐姐的,唯一能产生一点联系的是他姐姐的孩子,那个他曾经做过家教的小孩儿。
现在算起来,也应该是个大人了,不知道在哪里读书,也不知道长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起他,徐楚宁抬手,咬了咬拇指的指腹,突然问,“郁时铭的事,是真的吗?”
郁风峣并没有直接作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是指哪一部分。”
徐楚宁好像沉浸在某一种回忆中,没说话,过了很久,才缓声笑了,“也就是说,只有一部分是真的,对吧?”
有些事情一旦生了怀疑就再也不会停下来,徐楚宁不知道自己被这样蒙在鼓里究竟是多久,也许是三年,也许是四年,也许从他跟郁风峣的第一次见面就进入了他精心编制的圈套。
被欺诈,被玩弄,被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现在郁风峣对他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他也无暇顾忌了,是爱,是恨,是执念,还是一种幼稚的占有欲,他都不想再去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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