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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堂(甘汁若饴)


“我今年不把钱给姆妈了,给了姆妈,姆妈就拿去玩牌了。”沈满棠撅着嘴不满道,“我要给元宝拿着,元宝会给我做巧克力吃。”
傅君佩哭笑不得,拍了一把沈满棠的屁股:“你小子,抹黑我呢,你哪年的红包我没给你存着?”她嗔怪地看了一眼沈满棠,“你想要就拿去吧,到外头别胡说了啊。”
沈沧也笑了,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在沈满棠眼前晃了一下就放到了傅君佩手里。“小孩子拿太多钱不好,二叔这一份还是得给你姆妈保管。你手里那个够买一年巧克力了。”
沈满棠哼了一声,暗道二叔真小气。
沈沧笑着,抬头瞥了一眼曹锦和,果不其然曹锦和的目光在他和傅君佩之间流转,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懑。沈沧只当没看见,笑得更放肆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就连几个外人都被感染了。就连芦荟都悄悄和金朝说,沈家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金朝当然不像芦荟一般会被表象糊弄。他分明从老太太的反应中瞧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怒意。其实单论年纪,老太太还称不上老。但或许是丈夫和大儿子的死令她伤心过度,如今才刚年逾半百的她早已须发皆白,看上去活像个古稀老人。
平日里她就和沈沧住在西厢楼里。金朝只有在周末陪沈满棠在花园玩时,才会看到丁香推老太太出来晒太阳。每当见到沈满棠时,老太太就像复苏了一般,脸上浮现出微弱的神采。沈满棠倒是很热情,看见曹锦和便扑到她轮椅上,也没考虑过一个老人能不能受得住他的体重。
金朝看着各怀鬼胎的一家子,无语地摇摇头。前世他请的私家侦探没能调查出沈傅二人婚后的奸情,对曹锦和更是着墨不多,可见沈家上下的嘴被堵得有多严实。上一世他打听不到芦荟的死因,就只能看着每个人的资料推测。如今他身处其中,只觉得沈家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除了沈满棠……金朝看着在一旁叠糖纸的沈满棠无奈地笑了。
他就是纯笨蛋。
夜深了,沈傅二人没管抽风了坚持要守岁的沈满棠,刻意一前一后回了房间。
沈沧进了门,看着傅君佩笑道:“这还是你嫁过来以后第一顿像样的年夜饭吧。”
傅君佩正坐在梳妆台前摘着耳环,斜睨他道:“你也知道啊,是谁每年都把除夕夜搅得不得安生?”
“你和沈泓大年三十成亲我当然要闹了,以后每年除夕大家都别想好过。”沈沧从傅君佩背后环抱住她,怨气满满地说道。
“这不我爹急嘛,才接到皇帝要退位的风声就急着把我出手了,紧赶慢赶地选了这么个日子。”傅君佩自嘲道,“啧,正月里结婚果然犯太岁,害得我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自二人重归于好后,他们常提起一些之前避讳的话题,气氛倒也不尴尬。
“那俏寡妇怎么还不找下家?”沈沧揉着傅君佩被耳坠子扯红的耳垂,在她耳畔调戏道。
“因为我带着个拖油瓶人家嫌弃啊。”傅君佩白了沈沧一眼,推开他的头就想起身。
沈沧闻言将傅君佩按下,从背后俯身埋到她的颈间,愧疚地说道:“如果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一开始就接受小满,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蹉跎这么多年了?”
傅君佩眼底泛起泪水。今晚席间的酒烘得她浑身发烫,让她很想将一切都坦白。可她说不出口。那个秘密像噩梦一样折磨了她六年,只要一日不说,她就一日无法真正接纳沈沧。
她深呼一口气,颤抖着说道:“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她好不容易试着把心结放下,想要和沈沧修补关系。她甚至希望时间能够一直停在这里,别再往下走了。
沈沧深吸一口气,不打算就这么被傅君佩糊弄过去。他追问道:“我知道你怀了小满后是发了几顿疯,可我很快就认错了。你为什么就不肯再接受我了?我明明说过的,我愿意当他的父亲,我要带你走。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是你父亲逼你的对不对?”
傅君佩看着镜子里的沈沧,他正脆弱地埋着头,抒发积压已久的怨恨。酒精或许让二人都上了头,不再甘于接受粉饰后的太平。
她只能轻“嗯”了一声。这是沈沧为她挑选的答案,也是对他而言伤害最小的答案。傅君佩又一次祈祷时间就停在这里,一刻也别再往前走了。
沈沧扭头吻住了她的唇。这是一个很别扭的接吻姿势,可他吻得很激烈,带着狩猎者最原始的兽性,也带着猎物最无助的脆弱。
傅君佩被动地承受着,直到喘不过气才推了推沈沧的肩。
沈沧将她抱到床上,急不可耐地压了上来,却被傅君佩制止了,“现在还不行。”
“那什么时候可以。”沈沧急切地吻着她的脖颈。
“等我消气了才行,”傅君佩嗔怪道,“谁让你之前都硬来。”
“我错了,这次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沈沧丧气地拱着脑袋,心里也有点懊悔自己前几年确实胡来。
“滚。”傅君佩一脚踹了过去,毫不客气道。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沈沧翻了个身抱住傅君佩,“那我们说会儿话。”
“大晚上不睡觉还聊。”傅君佩打了个哈欠,翻身到沈沧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要睡过去。
沈沧顺着傅君佩的背抚摸着,满怀期许道:“我想听你讲讲你在英国的故事?好不好?”
“英国?英国有什么可讲的?”傅君佩睁开了眼,皱着眉道,“你哥和你爹每天都要去厂里看军火,我就一个人待屋里……偶尔你三弟会来家里坐坐,大家一起吃顿饭。没什么稀罕事。”
沈沧有些犹豫地开口:“那沈泓他,待你好吗?”
傅君佩客观地评价:“他很敬重我……”
“……嗯。”沈沧的鼻音变重,喉结翻滚了两下,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这个话题。
他思索了一下,换了个轻松的问题:“之前你都不肯和我好好说话,我还没问过你呢,为什么给小满起这个名字?”
傅君佩看向他,微微一笑道:“取的就是幸福美满,棠棣同馨的意思。”
“他又不会有兄弟,取什么‘棠棣’?”沈沧皱了皱眉,有些吃味。沈泓那个短命的在小满出生前就死了,怎么再给他生出个兄弟。
傅君佩朱唇微启,犹豫片刻后轻声说道:“‘满棠’这个名字是为你起的。”
“什么意思?”沈沧逼人的目光凝视着傅君佩,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用手轻盖住沈沧的双眸,看着他英挺的鼻梁和精致的唇形,轻柔地吻了他一下,才说出那句很残忍的话。
“小满出生后,我给你留了封遗书。”感受到沈沧的身子在她的手心间颤抖,傅君佩忍痛继续说道,“遗书里我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傅君佩声音哀婉,不堪的旧事令她心力交瘁:“他一出产房就被你姆妈抱走了,第二天醒来护士才告诉我,沈忆泓宝宝已经出院了。可我不认识什么沈忆泓,我讨厌这个名字。我很想一死了之,但我不甘心什么都没给孩子留下。”
“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恶?自己不敢争的东西,死了还要你替我去争。”傅君佩眼圈泛红,声音哽咽道,“我叫孩子满棠,是想你们兄弟间不再因我而有嫌隙。我想你往后的人生没有我也能圆满。”
“我真的很卑鄙,死之前还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字叫你心软,让你替我照顾好他。”傅君佩感受到有热泪在她指缝间流淌,烫的她心尖刺痛。
“可在我决心死掉的那天,你把孩子抱来了。你明明不喜欢他,却帮我把他抢了回来,还问我想好名字没。”傅君佩崩溃地哭喊道,“我当时就舍不得死了。”
沈沧忙起身拿来手绢给傅君佩止泪,哄劝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哭了啊。”
等傅君佩略微平复一些后,他才故意恐吓道:“你傻呢,你要死了我还能活吗?还想让我照顾你儿子,咱俩谁先到阎王殿都不一定。”
傅君佩破涕为笑,重重地打了沈沧一掌。
沈沧见她笑了,接着狡黠地逗她:“你这眼睛红的,明天别人上门拜年你怎么见客啊?”
“问起来就说被孩子气的吧。”傅君佩也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小满知道你冤枉他得生气了。”沈沧细致地擦着傅君佩的脸,掐了下她的鼻子。
“他生气也就是跺两下脚,吃粒糖就忘了。”傅君佩想起沈满棠气鼓鼓的样子就发笑。
“嗯,这点好,不像他姆妈一样爱记仇。”沈沧又凑上去亲了亲傅君佩哭红了的鼻头。
“滚你房间去。”傅君佩又踢了沈沧一脚,担忧道,“你以前隔三差五来也就罢了,现在天天睡这儿,就算没被下人看见,让你姆妈知道你彻夜不归也不好。”
“没事,”沈沧无所谓地摆摆手,“丁香什么时候推她出门都是我说了算。何况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管得了谁?”
二人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也都累了,就这么在呼吸交错间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说
我签约啦o(≧v≦)o希望能把这个故事写好

第18章 大年初一
看着头一低一抬努力抵抗睡意的沈满棠,金朝又一次拍拍他劝道:“别在沙发上睡了,上楼吧。”
沈满棠骤然惊醒,呼吸一重,缓了缓神后皱着眉固执地说道:“我没睡着啊,我在听你讲话呢。”
我根本没讲话。金朝腹诽道。
“那我们先上楼洗澡好不好?洗完接着守岁。”金朝觉得再不催沈满棠上楼,他就要在沙发上一睡到天亮了。
“有道理。”沈满棠迟钝地点点头,飘魂似的上了楼。
一进房间他就朝他的床扑去,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猪,醒醒,还没洗澡呢。”金朝可太懊悔自己提什么守岁了。
沈满棠呼吸均匀,不为所动。
金朝只能把他翻了个面,艰难地将衣服一件件扒下来。脱到只剩裤衩的时候沈满棠终于有些意识了,他微微睁眼抱怨道:“你干嘛呢?”
“准备杀猪。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放开水里烫了。”金朝一掌拍到沈满棠大腿上,催促他起身。
沈满棠翻了个身,把头埋被子里嘟囔道:“别洗了,好困。”
金朝却仍旧不依不饶地拖他起身:“今天必须得洗澡,辞旧迎新知道吗?”
沈满棠瑟缩地走到浴室,见到浴缸就躺了进去,刚回来的一点意识也随即消失了。
金朝拿着沈满棠的睡衣走进来,却不见他人影。喊了两声才发现那只猪又躺浴缸里睡着了。
不管金朝怎么拍他,沈满棠都像昏迷了一般不省人事。金朝也没法放水,只能拿铜制的莲蓬头小心地冲洗沈满棠,生怕把他淹了。
水温被金朝调试得恰到好处,温温热热的浸润着沈满棠的身子。浴室被热水蒸的雾气缭绕,等到沈满棠被搓洗着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到了仙境。
他呼吸一重,迷糊地问道:“我怎么在洗澡啊?我不是在楼下吗?”
金朝坐在小板凳上,拿起莲蓬头轻柔地浇去沈满棠身上的泡沫,无语地回答:“做梦呢?你刚刚自己上来的。”
沈满棠感受到有水在后脑勺下流过,生怕水会进耳朵,赶忙坐身。
“醒了就坐好,我帮你洗头。”金朝把沈满棠转了个身,利索地给他搓起了头。
小少爷矜贵,闭着眼睛靠在浴缸壁上,舒服地享受着小仆人的服务,还时不时出声指挥:“上面痒多挠挠,嗯嗯,再用力一点……”
等伺候完小少爷沐浴,给他擦干穿好,再打了桶水泡脚后,金朝才火速冲洗了一下自己。
等他出来,就见沈满棠坐在春凳上,悠哉地踢着水桶里的水,好不精神。
沈满棠见他出来,开心道:“元宝,我想吃橘子、长生果、瓜子和芝麻糖!你下楼帮我拿好不好?”
金朝无奈地走到他面前,又用干毛巾将他还有些湿的头发擦了一遍。
“该醒的时候不醒,现在又不睡了,你玩我呢?”金朝语气不善,故意将沈满棠的头发搓成了鸡窝。
“洗完澡就醒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帮我拿一下吧。”沈满棠最知道怎么拿捏金朝,他双手抱拳,两眼无辜地凝望着金朝,“求求你了,拜托拜托。”
金朝硬声硬气地说道:“服了你了,祖宗。”然后认命般地下楼给沈满棠跑腿。
拿来零嘴后他也没直接给沈满棠,而是先探了探水温,发觉水已经有些转凉了,便拿来毛巾给他擦脚。
沈小少爷的毛巾挂满了整个毛巾架,擦头、擦脸、擦身子、擦脚的毛巾都要分开来。而金朝则是一条毛巾通用,拧成窄窄一条挤在毛巾架的角落,一点也不讲究。沈满棠一开始还会监督金朝有没有给他用错毛巾,可等到毛巾换了一批后,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擦完脚金朝就让沈满棠坐到被子里,自己则坐在板凳上,身旁堆满了沈满棠的零食。
往年沈家也会备上一些瓜果用于接待上门拜年的客人,只是今日沈傅二人尤其有兴致,专门去挑了些沈满棠爱吃的零嘴,可把他乐坏了,现下睡了一觉消了食就又开始嘴馋。
沈满棠看着金朝剥开一个砂糖橘,摘下一瓣放嘴里咀嚼两下后,就把剩下的都塞进了嘴里。
沈满棠:“不给我吗?”
金朝皱着眉道:“酸,你吃不了。”说完又剥了一个。这次的很甜,金朝尝过一瓣后就塞到沈满棠手里,继续剥下一个。
沈满棠的吃法文雅许多。他把橘子一瓣瓣地掰开,又把筋络撕干净后才放进嘴里。
等他吃完一个,金朝那边都剥了好多了。沈满棠有些不好意思道:“元宝,你也吃,我帮你剥。”
“你别弄了,剥了指甲黄。”金朝看他吃完,接过他手里的籽,又给他续上新的。
这回的已经剥完了橘络,很符合沈满棠强迫症的要求。金朝没等他吃完,又开始剥起了长生果。
沈满棠又提要求道:“我不想吃这个了,我想嗑瓜子!”说完翻了个身趴着,冲床下的金朝伸手。
“别坐床上磕,掉起来脏。”金朝没同意,直接嗑起了瓜子。
“那我下床吧。”沈满棠刚掀开被子,却又被金朝喝住。
“别动了,被子盖好,穿这么少下来着凉了。”金朝把他嗑好的几粒瓜子递了过去。
沈满棠就这么坐在床上接受着金朝的投喂。他嘿嘿一笑:“元宝,我怎么感觉你像丁香姐姐照顾祖母一样在照顾我呀。”
“别胡说八道。”金朝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曹锦和那是瘫痪了手脚不利索,得靠人伺候着进食。沈满棠童言无忌,金朝听后却倍感不适。
“错了错了,我又说错了。”虽然不知道哪里惹金朝不高兴了,但沈满棠知道自己得先认个错,不然金朝就会莫名其妙的不理他,拉长着脸要他猜。
“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金朝缓和了语气,又问,“吃饱了没?睡前别吃太多,消化不良。”
“我还想吃三块芝麻糖。”沈满棠小心地竖起三根手指,央求道。
金朝挑挑眉:“《绝句漫兴九首》,背完了给你吃。”
沈满棠闭上眼睛撅着嘴,假装没听见。
“果然没背下来,下午还诓我呢?”金朝也知道沈满棠有几斤几两,倒也没真和他生气,掐着他肉嘟嘟的脸蛋开玩笑道。
这不是他们这个年级的课程,只是金朝生怕沈满棠和常遇青呆久了会误入歧途,便有些心急地偃苗助长。
沈满棠还装死,不管金朝怎么捏脸都不动弹。
“好了,最后三块,不能再多了。”金朝松口,看着沈满棠得逞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
沈满棠美滋滋地吃完糖,又被金朝押去计时刷牙,折腾了半天还是没熬到子时中。他还是困了,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最终也没守成岁。
正月初一,许多同沈家有人情上生意上往来的人都来沈家拜年了。沈满棠穿着傅君佩昨日新给他买的大衣,红色的面料衬得他白里透红,分外可爱。
一些太太看到沈满棠就上来掐他的脸蛋,对着他好一顿夸:“哎呦,几个月没见,小满又长高了些吧。你看这孩子生得多好啊。”金朝腹诽,三个月里其实就长了两公分,还天天要金朝帮他在墙上标身高。
沈满棠被夸了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谢过宾客,机灵地说着吉祥话。
金朝就站在后头,看沈满棠像花蝴蝶一般周旋在各位大人之间,懂事得体的完全看不出他和早上赖床的那个人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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