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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戈铁马(飞天了)


她说完后,又拼命磕头:“主上,大将军他说就是您的心里话,对吗?他一向跟你亲近的.....你其实是喜欢这个孩子,是吗?”卢兰几乎语无伦次。
拓跋真:“......”
他重重闭上眼睛,心里百味交加,朱苏啊朱苏,你终究是心软了。
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无力的挥挥手:“你回去吧,好好歇息,养好身体,等孩子出生。”
终于等到了王这句话,卢兰已经吓得腿软,差点站都站不来了。
“卢兰,”等她退到门边时,拓跋真又叫住了她:“你一向懂事,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记住,以后你只是你腹中孩子的母亲。”
他神色淡漠,每个字都说的很慢:“除此之外,你,不,要,贪,心!”
卢兰脸色惨白。
......
而后燕这边,慕容宝、慕容霆一行人跟丧家犬一样,为了躲避南郑的追杀,东躲西藏,足足花了半个多月才仓惶逃回后燕境内,正好是朱苏预估的时间。
好不容易回到宫中,一身狼狈,见父王并未死,喜出过望。
两人在父王面前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此次失败的战役添油加醋的描绘一番,把所有责任都试图推到对方身上。随行的将领分属两派,在朝堂上吵闹不休,互相指责对方贻误战机。
一边说世子为主帅,主帅无能,做不出正确判断,导致战事失利;一边说郑王身为副帅,不听指挥,擅自做主,影响大局。
慕容垂是病了,不是老糊涂了。
他越听越怒,这帮不成器的主,有这时间窝里斗,怎么不齐心去对付外敌?
当场气血攻心,昏了过去;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身体,不得不又卧床几日。
慕容宝和慕容霆终于消停下来,天天跪在面前行孝。
涉水陂战败之事,如同一根刺,让慕容宝寝食难安,发誓一定要报此仇。但他学聪明了,知道自己确实不是带兵打仗人的主,又把心思放在父王身上,想让后燕王亲自带兵,免除后患,重振后燕雄风。
后燕占据的地盘,基本都是慕容垂亲自打下来的。若能把南郑地盘再打下来,那后燕地盘则会扩大一番,也为他以后继位,少一个劲敌。
慕容垂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这几年身体又差,早已淡了亲自打天下的心思。对于世子的请求,自然不应。
但慕容宝不死心,发动了一帮官员轮番上阵劝说,理由冠冕堂皇。在这种情况,后燕王终于松口了,决定来年三月,春暖花开之季,亲自带兵出征。
正式出发前,慕容垂悄悄来到隆城,从隆城调集五万士兵跟他出征。隆城兵跟随他多年,从未打过败仗,士气如宏;且听说后燕上次大败,群情激昂,纷纷表示要去给兄弟们报仇,一洗雪耻。
此次出发极为保密,五原城内没几人知道。
姜还是老的辣。
慕容垂率军密出五原,越过青岭,命人凿开太行山道,在南郑还没反应过来,兵临邺城城下。
留守邺城的拓跋盛正无聊的与郑正喝酒,他在这里已守了四个多月,啥屁事也没有,每日都跟白开水一般无聊,南郑王又不准他回去。
喝的正欢时,守城的士兵满头大汗冲了过来:“报将军、太守,城下突然涌来大批后燕士兵,将城池团团包围,来势汹汹,正在攻城。”
太守郑正手中酒杯应声落地,当即惊呆了,邺城方圆百里都是群山,又处于高处,易守难攻。后燕,后燕士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事先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他惶惶的望向拓跋真。
拓跋真不愧是行军打仗的老手,大惊之下还能沉住气。他放下酒杯,厉声道:“有多少人马?”
小兵赶忙答道:“目测有一万多人,后面还源源不断的来人。”
战事不等人,拓跋盛拿起武器,一骑当先,匆匆赶往城门。路上已经挤满了害怕的人群,惊恐的四处逃跑。
他逆流而进,快到城门时碰到正要来寻的李岳。
李岳已经去城门看了一遍,他也没搞懂后燕大军为何这么快就到达邺城。但此时局势对南郑严重不利,必须先撤兵保存实力。
他赶紧拦住拓跋盛,言语恳切:“将军,赶紧撤吧。现在敌军复仇心切,我军节节败退,我们保存实力,后期再反攻也行。我们的防备已经拦不住他们了.....”
他刚到邺城时,查看四周情况,就建议拓跋盛务必在外围布重防,越早越好。
拓跋盛不以为然,邺城离后燕这么远,而且地型复杂,后燕哪有这么容易攻打这里,必定是打完其它城池才会考虑这里。
再说他们南郑刚打赢了胜仗,后燕怕都来不及,还敢跑这里?要打,也肯定先攻打离他们最近的平原地带。
等后燕与南郑正式开战后再布置也来得及。现在布防,劳命伤财,而且布了也不一定有用,打仗是瞬息万变的,视情况而动。
李岳忧心冲冲,几番提醒,拓跋盛都当做耳边风。他近年打仗,除去西燕那次惨胜,就没输过,对自己有迷一般的自信。
拓跋盛的脑海就从来没有逃这个字。此时后燕攻到城下,骨子里的要强,更不可能让他临阵脱逃。
他安抚的拍了拍李岳的手,示意他知道,然后召来两名小兵,要他们照顾好李岳,他自己则继续冲向城门。
李岳大惊,刚要跟过去,却被这两位小兵拦住,客气请他回去。
拓跋盛回头冲他大喊:“回去等我!”灯光中,那魁梧的将军朝他微微一笑,如那年他俩第一次相遇。
这是李岳最后一次看见拓跋盛的微笑,眼神中有着对他的缱绻和温情,可惜出现的太晚了。
过几日再见时,他见到的却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无头尸体,右手还紧紧握着他当年送给他的剑穗。
......
邺城大败,三万守军被杀虏,偏将军拓跋盛、太守郑正以死殉职。
消息传到南郑时,全国震憾。
拓跋盛追随南郑王多年,在军中威望极高,骁勇善战,居然短短几日就被后燕慕容垂割了头颅。最要命的是,没人知道慕容垂是怎么在极短时间内突破险竣,攻进邺城的。
不愧是一代战神,虽然岁数大了,那还是战神。
邺城竖起了后燕旗帜,郑正、拓跋盛的头颇被高高挂在城门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得到。
拓跋真气的差点吐血。朱苏得知消息后,心中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来不及伤心,他当即向南郑王告辞,准备带一万精兵,亲自去灭慕容燕。
拓跋真惊的浑身颤抖,一万人好干吗?邺城三万人马都瞬间被慕容燕给灭了。
“你....你.....”拓跋真说不出话,眼睛瞪着溜圆溜圆。
朱苏看他这样,心中不舍,极想再次把他搂入怀中。
他不敢再看拓跋真,心一横,快速把自己走后的安排一一道出,让主上不必担心。
“不准去!我不同意!”拓跋真气疯了,朱苏担心他,他又何尝不担心朱苏。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朱苏低低一笑,喝退旁人,上前极尽温柔的抱紧他的王,再次吻上了他的心上人。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近了,拓跋真被吻的意乱情迷,腿都是软的,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朱苏的衣服。
不知不觉中,一个小药丸塞进了他嘴里;朱苏迅速用舌头一顶,瞬间顶进他的喉咙深处,强迫他咽了下去。拓跋真呛的难受,干咳起来:“朱苏,咳咳,你喂了什么给我?”
视线逐渐模糊,只见朱苏的嘴在动,却听不见他说什么。浓浓的睡意上来,拓跋真站都站不稳。
朱苏眼疾手快扶住他,将他抱回了床上,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一切都搞定了,他却舍不得走了。他坐到床边,恋恋不舍的摸着心上人的脸,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与拓跋真的最后一面。
此次过去,他并无胜算。但无论如何,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与慕容垂同归于尽。

第七十五章
外面传来士兵小声呼唤,一万精兵已召集完成,正在等他出发。留给南郑大将军的时间太少了,必须速战速决。
朱苏走到门边,召来孙涛等侍卫,将嘱咐的话逐一吩咐下去。临行前,他再次看了一眼拓跋真,决然离去。
等拓跋真第二天醒来时,朱苏早已带着一万兵骑出发了。孙涛唯恐怕主上大发雷霆,支支吾吾不敢详说。
拓跋真并没有发火,反而意外的平静,只是话更少了,愣怔时间多了。
祸不单行,南郑这边还在商量对策;另一边又传来消息,后燕世子慕容宝带着六万大军,朝代胜城出发,路上已收服了不少部落。
前后夹击,南郑官员怕了,纷纷有了二心。除了那些一复国就跟着拓跋真的老臣老兵们,其余人心分崩离析,纷纷逃离。
代胜城人心慌慌。
拓跋真又急又怕,一时间竟然不知往哪走,哪都不安全。朱苏那边迟迟未有消息,而后燕慕容垂据说已经率兵到达涉水陂了。
涉水陂离代胜城路程之近.....
天是要绝我吗?拓跋真快绝望了。
代胜城的戒备越发森严,但仍挡不住逃跑的人越来越多。
这天突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点名要见南郑王,说他有法子退兵。
拓跋真死马当着活马医,于是把人请进来,竟是慕容霆。他大大咧咧的站在南郑朝堂上,环顾四周,眉头挑起,似笑非笑。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不知后燕打的什么主意。
后燕王率兵从南面出发,已到了陡水陂;后燕太子率兵从北面出发,势如破竹;后燕赵王偏偏这时出现在南郑朝堂上,说他后面没有重兵,谁也不信。
侍卫们紧张的把手放在随身携带的武器上。
慕容霆显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漫不经心的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人靠后仰坐着,把左腿抬到右腿上,很是自在。
他扫了一眼已经寥寥无已的朝堂,懒洋洋道:“你们就这点人跟我后燕对抗.....本王一路进来,听闻南郑下面城池都准备拥兵自立.....”
全场一片寂静,不知道这个后燕赵王到底来干吗?劝降吗?
刘则峰有些沉不住气,当即问道:“敢问赵王今日过来,是何意?”
能退兵的法子,无外乎就是割地、给钱、南郑投降.....他不可能千里迢迢专门过来嘲笑吧。
慕容霆笑而不语,意有所指的看着拓跋真,眼神暗沉,舔舔了下唇。过了良久,才道:“这些自然都得有,不过还有一个条件,本王必须跟南郑王密谈!”眼中的兽欲一目了然。
拓跋真心沉了下来,他淡淡道:“有什么不能见人吗?”
“不能,”慕容霆一眨不眨的盯着年轻俊美的南郑王,随口道:“本王怕这样说出来,会令南郑王会不好意思。”
两人对视着,最后还是慕容霆先行收回目光,他耸耸肩:“即然这样,那我直说好了。若南郑王陪我十夜,我自然会去劝服父王停战的。”
拓跋真这张比女人还美上十分的脸蛋,他宵想了许久,正好有可以让他送上门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女人早玩腻了,换换口味。
全场哗然,群起愤怒。开什么玩笑,让一国之君雌伏于他人胯下,这番侮辱简直是把南郑当成猪狗不如。
不用下令,侍卫们早已冲上前,将慕容霆团团围住,手中兵刃直架他脖子上。
慕容霆根本没放在眼里,继续淡然坐着。
冯太傅气得胡子直哆嗦,指着慕容霆:“你,你.....”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倒过去,被人匆匆抬了下去。
拓跋真却脸色平静,似乎没有反对:“放开赵王。”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上前。慕容霆嘴角一勾,这是同意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君令如山,只得让开一条道。
魏尚书悲痛欲绝,挡在路中间:“大王,万万不可啊!”
慕容霆一脚踢开他,稳步上前,就见眼前美人朝他妩媚一笑,勘称倾国倾城,顿时魂飞了一半:“拓跋,你放心.....”
“啊.....”话未说完,脸上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拓跋真一口咬在他脸上,死活不松口。
慕容霆哪忍得住这口气,挥起重重一拳就朝向拓跋真的肚子。拓跋真本能往后一退,松开嘴,吐出带血的唾沫,眼神凶猛的盯着他。
两人心中都有恨意,不要命的撕打起来。
慕容霆比拓跋真大六、七岁,力量武力均比他要强。逮到一个时机,将拓跋真压倒在地,伸舌在他耳边一舔:“朱苏那个贱人碰得,本王为何碰不得?”
拓跋真心中一沉。
“你家朱苏背上挨了一支火箭,人都凉透了,你还指望他?”慕容霆舔舔唇,眼里闪着怪异的火焰。
拓跋真伸脚重重在他背上一踩。慕容霆吃痛松开手。拓跋真一个打挺,翻身而起,坐到他身上,又挥拳下去。慕容挺眼疾手快一手接住,一个侧身,又将拓跋真摔倒在地....
拓跋真国恨家仇,恨不得把他打死;而慕容霆还留着玩弄的心思,不想往死里揍,所以一场打架下来,慕容霆明显皮外伤比拓跋真惨多了。
众人寻了一个机会,终于将两人分开。
两人披头散发,一身华服早已被打得破烂不堪,成了几块破布。
最狼狈还是慕容霆,他脸上被咬破地方的血流个不停,滴的衣服上面到处都是;就是好了后,也会是破相。
他小心的触碰着脸上的伤口,脸色黑如锅底,如同厉鬼再现:“拓跋真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南郑灭国吧,我慕容霆定会让你成胯下玩物的。”
拓跋真满脸戾气的站在他对面:“孤等着这一天....只怕这一天没到,你就先死了。”
慕容霆恨恨的盯着他:“你要不以为你的朱苏能回来救你,他早就死了,那可是一只带火的箭.....要不然怎么这么久没传消息给你。没了朱苏,我看你怎么办?”
“呸!”拓跋真又想冲上前去揍他,被众人慌忙拦住。
这时一只雀鸽突然飞了进来,落在拓跋真肩上,欢快的叽叽喳喳。
拓跋真盯着这只熟悉的破鸟,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它,丢给孙涛:“把它宰了,孤要吃红烧的。”
孙涛慌忙接住,把它拎到门外去。鸟却不乐意了,非要飞回拓跋真那,看来还是一只认主的鸟。一番挣扎,把孙涛的胳膊抓啄出数道血痕,终于才从它爪子处取出一张纸条。
孙涛展开一看,正是大将军的字,上面短短几个字:慕容垂于初五夜病死。
“慕容垂死了!”孙涛激动的大喊,拿着纸条冲了进来,语无伦次:“主上,慕容垂死了,前夜死的.....是大将军传的信.....”
“真的?”拓跋真几乎站不稳,他一把抓紧桌子,表情明显亮了起,像一棵快要枯死的树久逢甘露后,重新焕发了蓬勃生机。
慕容霆像是没听见孙涛的话,怔怔的望着拓跋真。
“慕容霆你白高兴了,朱苏没死。”拓跋真快速扫了一眼,把那张纸向慕容霆面前一丢,重重一闭眼,似乎要把喜极而泣的眼泪憋回去。
他再次睁开眼后,眼神狰狞:“是你家老爹慕容垂死了。慕容霆你千算万算,是没算到你老爹早死吧。他在涉水陂一口气没上来,旧病复发,已于前夜死了!”
慕容霆似乎这才回过神,脸上顿时有了杀气。他最后看了一眼拓跋真,匆匆离去。走时还不忘落下一句狠话:“拓跋真,你给我等着!”
拓跋真也不拦他,且让他再逍遥几日。
等到四下无人之时,眼泪终于再度夺眶而出,落在清丽的脸上:朱苏,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慕容垂的死,毫无疑问给南郑注入了强心剂。原本有二心的人,纷纷又回归南郑。拓跋真看在眼里,很大肚的表示谅解。
放眼天下,慕容垂这个最大劲敌消亡,攻占后燕简直易如反掌。
好消息源源不断的过来:
慕容垂病死之后,所带的五万兵骑被大将军一把火烧得只余几千人,全部投降。
慕容宝听闻父王病死,匆忙撤兵,赶回五原继位;慕容霆慢了一步,现在五原城外集结兵力,准备造反。
短短数日,南郑的危机得以解除,拓跋真终于舒了口气,老天不亡他。
.....
这期间卢兰生了,生是个大胖小子,长得挺像父亲的。
拓跋真看着这个小小的肉团,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当即给他起名为拓跋仪。
躺在床上的卢兰,看着南郑王逗耍着孩子,心中一暖,自己还是赌对了。但是大王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窟。
拓跋真抱着儿子,并没有看她:“卢兰,我们南郑一直有个制度,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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