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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戈铁马(飞天了)


拓跋真小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他痛恨刘启辰不忠不义引狼入室。南郑先王对他如此信任,他却狼子野心参与南郑灭国。
此时新仇旧恨一起算,命人把刘启辰宗族同党全部揪出来,准备单独关押。
独孤部落族长刘显也在其中,不过他体型瘦小,在胖子之间格格不入,极为醒目。拓跋真一眼就盯上了他。可笑的是,就这么简单的一眼,居然令他双腿打抖当场吓出一滩尿,晕死过去。
拓跋真嫌弃之极,懒理他,冻死拉倒。
朱苏上前禀告,说西魏王刘启辰及其子刘直,从地道逃走,已派人追了过去。拓跋真点点头,没吭声。
这时一名穿青衣的西魏大臣,听说刘启辰从通道逃走时,脸上肥肉一抖,面有喜色。
朱苏侧头打量了那人一番,手上的马鞭如长了眼,飞快的缠上那人的脖子,勒的此人眼睛红赤,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过了好一会,朱苏才松开马鞭。
那人瘫坐在地上,跟头牛一样,大口的喘着气,破口大骂:“我操你个南郑王,我操你妈。你猪狗不如,竟敢攻战我燕国。你会断子绝孙的.....”
话还说完,膝盖骨被人从身后重重一踢,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好,有气节!敢问英雄大名?”拓跋真赞许的鼓掌,这种有骨气的英雄怎能隐姓瞒名,应该大肆宣传。
拓跋盛拿过名册,指着上面刘启光的名字,低声道:“王,这位是刘启辰的堂弟刘启光,当年就是他带兵最先冲进南郑。”
南郑这段悲惨的历史,在场的南郑将领无人不知。
拓跋真久闻其大名。他歪头看向刘启光:“原来你就是刘启光。孤还以为是一个三头六臂不怕死的铁汉......孤以后会不会断子绝孙,轮不到你操心。”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但是今天孤会让你断子绝孙。不过,孤不会让你现在死,咱们还得算算当年南郑的帐。”
南郑士兵重重一脚踩在刘启光背上,用力辗转,只听见咔嚓几声,数根肋根断裂,他痛的双眼翻白,当即吐出一滩血,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好,有志气。”拓跋真丢开册子,大声的鼓掌叫好。
他漫不经心扫视周围:“孤钦佩刘启光,敢在这时候替主子出头。还有哪位要替老主子出头的?孤成全你们。”
凡是被他阴嗖嗖眼神扫到者,皆吓的腿脚发软。
还没等他开口,一个骨瘦如柴的家伙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报告南郑王,我等知道通道出口在哪?”该人贼眉鼠目,一双眼珠到处乱转,是西魏大臣中难得的瘦子。
“在哪?”拓跋真咪起眼睛。
“在下,在下刘京,西魏长史....西魏王.....不,叛贼刘启辰杀了我表兄。通道当年是我表兄负责修的,但刘启辰怕他们会泄密,一修好就将他们全杀了。罪臣虽然跟叛刘启辰是同族,但是....”
说到痛心处,刘京装模作样擦把眼泪:“刘启辰昏庸无道。罪臣终于等到这一天,可以为兄长报仇了.....通道出口处在代胜城外半山腰,外面被杂草遮掩,不好找。草民愿意带罪立功带人过去,早日捉到刘启辰。”
“确定?”
“罪臣的家眷都在此地。如小的使诈,一家老小由南郑王发配。”刘京像是豁了出去:“罪臣等这一天很久了......”好一个见风使舵的家伙。
没等他说完,朱苏双手抱拳:“王,属下愿意带兵去追拿。”
“这种小事,随便派个人即可,怎需劳动统领?”虽然朱苏现在也掌管军队,但拓跋真习惯称他为统领。他十分不解,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朱苏向来不喜,今日怎么有些反常,而且今日明显脾气也暴烈了些。
朱苏低声道:“刘启辰与属下有杀父杀母之仇。”拓跋真大吃了一惊,朱苏的父亲竟是刘启辰杀的,他从来不知道这回事。
感同身受的痛苦涌上心间,望着朱苏低垂的脸,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好”。

第五十三章
刘启辰一身肥肉跟在儿子后面,一瘸一拐的跑。鞋子掉了,他从衣服扯下一块布,随便包裹了一下脚。可这地道上沙石多,地面粗糙,没一会脚上的布就磨烂了;多走几步,脚底那块皮磨的血肉模糊,一挨地就痛不欲生。
他多少年没受这个苦,不由边跑边破口大骂刘直,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要是他前些日子把南郑灭了,他何必要受这个苦。
刘直一开始忍着气,见父亲鞋子掉了跑不快,他还背着老父亲跑了一段路。只是刘启辰现在实在是太胖了,压在身上仿佛一座山,根本跑不快。
只得放下父亲,专心在前面带路;随着刘启辰越骂越不入流,他越听越受不了,怎么都赖在他头上,若是当年老头子斩草除根,把朱苏也杀了,说不准就没这事了。
于是老父亲说一句他就顶一句。
“你个不肖子。”气的刘启辰哆嗦着要伸手揍他。刘直哪能让他揍到,身体一曲,立马窜远了。
毕竟刘启辰上了岁数,且胖又受了伤,速度快不起来。刘直急的不管这么多,拉着老头子的胳膊就拼命往前赶,地上印出的血迹也没时间去管。
刘启辰脚底越来越疼,每踩一脚在地上,跟刀割一样。加上天气寒冷,走着走着,这脚快冻麻了,越来越没感觉,好似不是自己的。待走到通道口,一不留神踩到了冰上,顿时裸脚紧紧的粘在冰上了,拔都拔不出来。
整个人被粘在那里,行动不得,急着乱叫。通道口有数十名士兵,正在等他们,一见这个情况,全围上来了。
几人拿出兵器,在那敲打半天,还是没法把脚取下来。后面追逐的脚步声越来清晰,时间来不及,也找不到热水快速融化。刘直打量了一番:“父王,得罪了。”
他让这几名士兵,一人拽一只刘启辰的胳膊,另一人抱着刘启辰的腰,用力朝前一拔。
“啊.....啊......”只听见几声惨不忍堵的尖叫,刘启辰被强行拉了出来,鲜红的脚底皮被硬生生的粘在冰上,看着都让人肉疼。
西魏王刘启辰痛的当场昏死过去,受伤的脚被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被丢在马上。刘真翻身上了另一匹马,匆忙逃命去了。
没多久,他们就被拦住了。确切说,是被朱苏一个人拦住了。
朱苏一人一马一枪,白雪落在银白的盔甲上,将他紧密包裹着,像一座雕像立在那一动不动。
直到急促的马蹄声近了,他才从拐弯处出来,挥枪扫过面前雪地,无数雪粒从他枪下飞起,如同蓄满力的箭头急速驶向过来的人。
一个身影的突然出现,夹带着变幻莫测的枪法,跑在前面的士兵,来不及收马,被纷飞过的雪粒击中,惊叫着从马背上摔落下去。
刘直也被雪粒袭到了,好在他位置靠后,身形剧烈颤抖了几下,还是稳住了。倒是骑的马被惊到了,前蹄高高举起,脖子乱扭,害得他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他强行勒住马,刚要破口大骂,却看见眼前一人正毫无感情的看着他。
虽然他就一人,但那气势仿若千军万马在场。
竟然是朱苏!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刘直心惊胆颤,全身的血好似被冻住,不敢前进。他被朱苏吓破了胆,本能想缩到父亲后面去。
但刘启辰早已被马抛到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安安静静的躺在那,甚至连头都没抬起。
刘直心一横,举起手中的刀,厉声道:“把朱苏杀了,我有赏。”横竖都是死,死前拼一把,说不准还能活。
牙一咬,他闭着眼睛挥刀冲了上去,边上稀稀拉拉的应声。
也就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一个尖利的东西穿过他的胸膛.....冷风徐徐吹进心里,今年真的好冷啊。
最后一刻,他睁开了双眼,看到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
人间太美了,下辈子再来.....再来找你朱苏报仇!
刘直死不瞑目,刘启辰还是一动不动。
朱苏跳下马,踢了踢刘启辰身体,还是没反应。
他沉吟了一下,俯身摸了摸刘启辰鼻息,已无呼吸;再摸一摸身体,全身冰凉僵硬无比,分明死去多时。
他抬眼看了看刘启辰受伤的脚。包扎的很粗糙,路上颠簸,全部散开来了,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脚底。这么冷的天气,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才怪。
二十多年的父母被杀之仇,终于报了;缠绕心里多年的压抑灰飞烟灭,如释重负。
边上数十名西魏士兵,把武器放在身旁,跪倒在地投降。
朱苏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瞬间冒出几百名南郑士兵,将此地团团围住。
“把这些人带回去,刘启辰和刘直的尸首一并带回。”他吩咐道,翻身上马,迫不及待的向代胜城冲去。
他想他的心上人了。

第五十四章
刘启辰父子俩尸体,是一路被拖回来了。等磨回代胜城时,除了一张脸能分辨的出,其余部位早已血肉模糊,十分骇人。
刘启辰的宗族同党,还指望西魏王回来救他们。没想到他死的更早,看到尸体后,当即都瘫倒在地,最后一线希望也没了。
拓跋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痛恨刘启辰等人当年参与南郑灭国一事,新仇旧恨一起算。命人把刘启辰宗族同党五千余人,押到黄河边通通诛杀,以血祭南郑。
反正他看这帮人不顺眼,早死早安心。
现场到处都死到临头的哭泣声、求饶声,这些通通没用,在心如磐石的南郑士兵那里,换不回生命。当年南郑灭国时,他们又何曾饶过南郑王族?!饶过南郑无辜百姓?南郑现在也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也有个把骨气之人,不想受刀起刀落的苦,痛骂一番后,打算自己跳黄河。但南郑士兵不准备放过他们,仍然从身后被补了一刀。
拓跋真身着铁甲,负手站着,一脸煞气的看着眼前一切。
南郑数名将领站在他旁边,默不作声的一起看着行刑。
南郑士兵领命,刀起刀落,一具具活生生的人转眼变成尸体,被丢进了黄河。
五千多人足足杀了一天一夜,刀都换了十来把,把黄河滩的土地染成了黑红,血流成溪,再流向黄河。
尸体全部丢进黄河,并没有都沉下去,一具具飘在水面上,顺着水流往向下游飘去,堪称人间炼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拓跋真终于出了当年南郑被灭国的这口恶气。
但是西魏还有一名漏网之鱼,刘启辰十三岁次子刘勃正好外出打猎,侥幸逃脱,下落不明。拓跋真命人画出容貌,准备四处寻找,务必斩草除根。
秦震这时已带三万南郑士兵,从代胜城西门进城。他这一路上顺畅的很,并未受到任何抵抗。西魏在外的军队早已知道代胜城的情况,群龙无首,一见到他们,主动投降。
等他们到代胜城时,随行士兵已达七万人,城里压根塞不下这么多人。拓跋真命他们在城外就地驻扎,并严令对西魏老百姓不能苛刻。
朱苏顺便把代胜城的防护全部换成南郑士兵,然后让秦震和拓跋盛去改编西魏军队。
刘勃画像送过来时,拓跋真正和朱苏在宫内烤火。
拓跋真随意扫了几眼,一个挺秀气的少年,落在人群间还算醒目。
朱苏却接过画像,仔细端详着,久久未语。
拓跋真顿时心里不太舒服:“.....刘勃有这么好看?”口气说不出的别扭。
朱苏闻言,颇有些意外的望着他的王。
拓跋真努力摆出一付漠不关心的态度,也不烤火了,背着手在屋内晃来晃去:“漂亮的人多的是,我看这刘勃也就长的一般般。”
朱苏嘴角上扬,合起画像放至一旁,走了过来:“属下是看这刘勃面相不善,四白眼鹰勾鼻,以后怕是大奸之人。”
顿了顿,他声音微妙,似乎还带着笑意:“论长相,我家真儿比他强多了。”
好久没听见朱苏说“真儿”两字了,拓跋真耳朵瞬间充血。他装模做样咳了几声,迅速的扫视周围一圈,侍卫们面无斜视,各行其职。
“那孤就行行好,不让他祸害百姓,成为大奸之人。”拓跋真清清嗓子,心中得意,脸上的笑容着实掩饰不住。
朱苏含笑着望着他的王,虽然外面寒风啸啸,但屋内却暖意洋洋。不知道是不是炭火太热的缘故,拓跋真的脸越来越红。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
“对了,你上次说你父母亲是被刘启辰杀害的?怎么回事?”顶不住朱苏火热十足的眼神,拓跋真没话找话。
话一出口,又后悔了,不该提这桩伤心的陈年往事。
他小心翼翼望过去,朱苏眼神暗淡了些,他坐回火盆旁,拿起火钳挑了挑火,让它们烧的更旺些,出神的望着升起的烟气,这才慢慢回答道:“那是属下三岁左右的事了。”
朱苏的父亲当年是南郑御史朱惜杰,为人清正廉明;母亲是原来南郑一名校尉的独女,一家人在南郑都城过着平静幸福的日子。但好日子没过多久,就被刘启辰毁了。
刘启辰跟他同年做官,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朱惜杰十分看不惯他,几次弹劾他,并为无辜者出头。刘启辰因此差点丢了乌纱帽,对朱惜杰忌恨在心。他长袖善舞城府极深,后来做到了丞相之位。当上丞相后,他大肆报复,曾经批判过他的人,都被他寻了一个理由罚戒。朱苏的父亲朱惜杰被他栽赃陷害,贬为平民。然后在他带家眷回乡的路上,埋伏了杀手,将朱惜杰与夫人杀害。杀手见朱苏尚小,不忍心下手,丢他在深山老林里自生自灭。
他一个三岁小娃娃,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足足撑了十几天,饿的只剩一口气时,侥幸被路过的商队救了,把他送回了外祖父家。
外祖父得知独女与女婿双双遇害,年逾苦稀的老人一气之下,重病缠身,勉强撑到朱苏七岁,撒手人间。
临终前,将他交给朋友代为照料,叮嘱他千万要记着给父母亲报仇。
外祖父的朋友是开镖局的。知道朱苏的身世后,镖局师傅很是心疼他,纷纷把绝学教给他。镖局过的刀尖舔血的日子,镖局师傅的功夫都是实战出来的,所以他的好身手一半以上是来自镖局。
他平日潜心练功,偶尔也会帮着走镖,报答收留之恩。
待到十二岁时,他已是成年人身高,打遍本地无敌手,声名远扬。
也就这一年,他动为父母报仇的念头,于是辞别镖局,来了南郑都城,进了刘启辰家中,准备找机会刺杀他。
刘启辰疑心极重,戒备森严,很难下手。他在那呆了半年多,都没寻到机会。
碰巧刘启辰正好要陪同南郑先王北巡。管家见他身手好,一人顶十人用,做事又利索,于是派他跟出去。
也就这次,十三岁的他遇到了世嫡皇孙拓跋真。

朱苏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看见拓跋真的样子。
那日他不小心弄坏了刘启辰最心爱的马鞍。刘启辰勃然大怒,为了这点小事,把他吊在树上暴打,而且吊打了他三天三夜。他试图反抗,却发现使不上劲,不知何时被下了软筋散。
每次打的他昏迷后,就将他浇醒,然后再次毒打.....三天三夜不停的这么重复,一口水也没给他喝过。
他身上鲜血淋淋,嘴里干的能冒火。三天下来,整个人奄奄一息,离死差不多了。
就在他恍惚看见死去多年的父母向他走来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小身影站到了他面前,伸开双手.....
一个还没他半身高的孩童,在用他稚嫩的身体试图保护他。
鞭子没有再落下,他终于得到了安宁。
耳边传来清脆的童声,如同天籁之音:“这个奴仆今天碰到了我,就是我的了,你们不能再打他了。”
身体被放了下来,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眼前的身影一会模糊一会清晰,最终定格在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
他自惭形秽,自己全身是血,会玷污这粉团般的人。
小男孩却不在乎他的脏污,蹲在他面前,漂亮的大眼睛含着泪水,满脸焦急,唤着太医赶紧帮他治疗。
旁边一位衣着华贵的老人哈哈大笑:“启辰,你就放人吧.....真儿不愧是孤的世嫡皇孙,如此体恤下人。”
刘启辰满脸堆笑称是。
那时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偏偏遇见了世嫡皇孙。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生命,让他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人会惦记他、会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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