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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六百五十万。”祝云宵淡淡道,仿佛自己嘴里说的是六十五块一样。
童佐微微蹙眉,“多了点吧。”
“我觉得不是很多。但既然童先生这么说了,我明天会亲自操作补上的。”祝云宵似乎是终于从夜风中得到了足够的休息,直起身朝电梯口走去,“今天就到这里了。下班,再见。”
看着远去的祝云宵笔挺的身形和与旧人酷肖的侧脸,童佐不禁陷入了一种时光重叠的错愕之感中。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祝潇也是这个模样。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祝潇在自己这里一直是这个模样。
没有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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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祝潇的后背重重撞上了立在墙角的座钟。
睚眦欲裂的童佐几乎是从牙缝里把字句挤出来一样质问:“风头是你出的,为什么命是我妹妹还的?”
原本坐在祝潇对面的刚回香城不久的关亨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什么人命?出什么事儿了?没人跟我预告一下啊?
但无论如何打人并不能解决问题。
而看童佐现在的状态,是真的有可能把人打死的!
于是关亨立刻起身拉架。
“童大哥,你冷静一点。”关亨将手指插进童佐的虎口,两只手用力地将童佐的手拉离了祝潇的喉咙几分。
“冷静?你让我拿什么冷静?!”童佐手上的劲道不松,只是两只眼睛发射出的赤红的目光瞬间从祝潇身上转移到了关亨身上,狞笑道,“假如死的是吴芸?我劝你冷静你什么反应?”
这话把关亨噎了个正着。
吴芸身为自己的亲师姐,三影手当前主家唯一的传人,也是打小一块长大扮演着长姐如母的角色,对自己意义非凡。
如果因为外人而死的话,自己的表现大概不会比现在的童佐冷静到哪里去。
可……这不是事情还没发生吗!
抛开其他规矩不谈,要是祝潇死了自己师姐可是要守寡一年的!
这可不行!
“反正你先松手!”关亨也懒得辩经了,把两人拉开要紧。
就在三人缠在一块难舍难分之时,祝云宵的房门又一次在没有被敲响的情况下被推开了。
“我得说句公道话。”
汤彦的话语先于他本人传进了房间。
“就你妹妹那个做事风格,出意外是早晚的问题。”伴着这句话,只见汤彦优哉游哉地走进了房间,非常不见外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次应该算祝潇倒霉,成了导火索。”
“汤彦你少说两句。”关亨手上还忙着呢,听着汤彦着明显在火上浇油的话直皱眉。
在最后一滴翠绿的茶汤被倒入杯子中后,汤彦将温度适口的茶水送至鼻前闻了闻,“而且,以你这个莽撞的作风,不出意外也会步你妹妹的后尘。充其量严重程度不同罢了。”
童佐唾了一句:“你又凭什么教育起我了?”
“爱改不改,反正死得又不是我。”汤彦完全不为所动,将茶水一饮而尽后把拎在手上的资料抛到了祝潇身边的桌子上,“你要的地虎残党的情报,记得给钱。”
与平日里不一样的是,这次汤彦带来的资料是一式两份的。
发现了这一点的童佐愣了一下。
随即汤彦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还不懂?”
汤彦都这么发话了,这另一份是给谁的自不必多说。
终于得了喘息机会的祝潇在咳了几声后说:“关亨,你带童佐出去吧。他来赌场的次数不多,加上最近这里改道装修,他可能会迷路。”
关亨点点头,然后把童佐连引带拽地拉走了。
汤彦把最后一滴茶收掉后,咂咂嘴道:“要是关亨不在,你不会真的打算不还手生生被掐死吧?”
“童佐他不会的。”祝潇略带疲惫地笑了一下。
汤彦大概永远也不理解祝潇的这种对别人的迷之自信从何而来,在这一点上两个人永远没有办法达成共识。
“帮主之前总是跟我说斩草要除根,但我一直都不是认可。”祝潇拿起剩下的那份资料翻看起来,“可这次童妹妹的遭遇当真是让我受教了。”
祝潇修长纤细的手指在资料上轻轻敲动着,而他指尖的落点之处恰好就在最上边这份人员资料的眼睛上。
这份资料上写着:
地虎一组:林启年。
“所以这次,我需要设一个更好的局。”
当前状态:疑似存活。
“让这段纷杂的恩怨彻底终止在我的任期里边。”

被死死扼住咽喉的林启年瞳孔震颤。
这震颤一半来自于头颅供血被阻断后人体的下意识的抽搐,而另一半来自于他本人对于面前人物的震惊。
虽然自己没有亲眼看到祝潇生命了结的那个瞬间,但那祝潇遍体鳞伤地被捆在刑讯椅之上再无声息的模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香城黄昏分界时残存的阳光透过密布着划痕的玻璃投射到祝潇的侧脸,那原本光滑的皮肤以及上此时已经布满可怖的血痂与绽开的伤痕。
在自己检查的过程中,无论是这人微张的嘴唇还是精致的鼻子前都再无半点气流的翕动。
可如果不是他,自己面前这人又会是谁?
在暗中听到林启年的自言自语时候,万般思绪与过往从祝云宵的脑海中掠过,几近将他的大脑全部占满。
这里边一些是小时候他记忆中带着笑颜的父亲祝潇,一部分是在他回到香城之后从一些细微之处了解到的老好人祝潇,还有一部分是他进入中央赌场成为白手套后所认知到的“前辈”祝潇。
当祝云宵将这些从不同渠道汇总起来的信息拼凑起来后,他终于对于自己的父亲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认知。
当祝云宵亲自站到一个高度后,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当初父亲不愿意对自己说“完整的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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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儿子,今天给你一个自主选择的权利。”祝潇一脸鬼祟地从正在搭积木的祝云宵身后探出头来,手中持着成套的注音书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笠翁对韵、唐诗宋词、论语孟子,请选择接下来你想要背诵的选手。”
祝云宵虽然年龄还小,但脑子非常活络。
于是他回过头用童声问:“我可以不选吗?”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最后是祝云宵先败下阵来,委屈地说:“背东西好痛苦的。”
“学习哪有不痛苦的,快乐学习那是忽悠人的。”祝宵的脸上写满了尊重与理解,但嘴里说出的话却非常地令人心寒。
“那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有背这些东西吗?”祝云宵有些不服气,另辟蹊径问。
这下可算是让祝潇找到了立足点了。
“当然有啊!”他趾高气扬地宣告,“我不仅会背,还会默写呢!”
另一边听着父子二人对话的吴芸大概是用尽了自己毕生的信念才维持住了自己的表情。
因为她从厉锋那里早就得知,虽然祝潇嘴上说的义正词严,但这人会背会默写的童子功完全是被教书先生课后罚出来的。
但是作为妻子,这种时候自己坚决不能拆丈夫的台。
祝潇和祝云宵彼此之间僵持不下,最后还是祝潇选择了退让。
祝潇将手里看着就厚得可怖的书册收了起来,换了一套街边小店中最常见的扑克牌出来。
“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祝潇将扑克牌的卡套拆开,把大小王以及一张万用牌抽出撇掉后将剩下的五十二张牌拢在掌心之下。
“只要你击败我一次,我就允许你少背一本。是不是听起来特划算?”
“这位小哥,太谢谢你了。”一位老人家看着被自家不成器的败家子偷走的养老钱被如数归还后几乎泣不成声。
“不客气,也是阿婆你运气好,这钱他们还没动,我才有机会给拿回来。”祝云宵是见不得老人家哭的,但他现在能做的也不多,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他常备的纸手帕抽了一张递过去。
接过纸手帕的婆婆擦了擦泪,抬头问:“冒昧问一下,你认识祝是姓祝吗?”
听到这个问话,祝云宵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不是。”
此时的他有着另外的化名,自然是不能认的。
“那还真是抱歉了。因为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来着。”婆婆叹了口气,“虽然性格和说话方式有所区别,但我能感受到,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好人吗?
祝云宵自认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
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而且这个人最好是一个“好人”。
上一个“好人”是祝潇,下一个“好人”可以是自己。
汤彦正点着鼠标翻看着中央赌场近期的营收,在一个抬眼放松的契机扫视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等待自己下一步指示的祝云宵。
“你今年几岁来着?二十二?二十三?”汤彦突然问。
祝云宵微微抬头,答:“二十三。”
二十三……
自己在港城遇到祝云宵的时候,这小孩好像才十六岁。
而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小孩还是在对方的满月抓阄宴上。
“时间过得真快啊。”汤彦将鼻梁上的眼睛取下,用手揉了揉眼角,“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祝潇,他也是二十三岁。”
祝云宵并没接话。
“在我认识他后过了两年他就跟吴芸结婚了,然后就有了你。”
“为了腾时间出来陪你长大,他硬是顶着压力把中央赌场原本七扭八拐的盘根错节的陈疴冗疾给拔了干净。”
“这不影响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祝云宵冷淡地说。
汤彦面露不解之色,耸肩:“如果他还算不得一个好父亲的话,那你这标准可算够高的了。”
“爱出风头,喜欢冒险。也不替别人考虑考虑。”祝云宵第一次略微带着怨气评价着自己的“前辈”。
“所以有些事只有他能做得到啊。”汤彦微微一笑,把注意力重新移回到了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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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祝云宵几乎是在用自己最原始的反应压制住自己喷涌血脉中带来的原始的杀意,一字一句地问:
“我问你,什么叫‘恨只恨当时我没能挤上一个位置,亲手把你那引以为傲的手指夹断一根’?”
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自然也不会有两个长相如出一辙的人。
即使与祝潇当年所处的年龄段接近,而且已经有非常多的人认证过自己与祝潇的相肖的程度,可祝云宵毕竟是另一个个体。
林启年充血的瞳孔终于将倒影在自己虹膜上的影响传递到了大脑。
在思维反应过来后,他爆发出了嘶哑的笑意:“好好好。果然,祸害遗千年。”
如果说过往的回忆宛如荒野中攀附上破损雕塑的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祝云宵,那么林启年的这句挑衅就像是荒原上由从天而降的雷霆迸发出的星火一般瞬间将这干瘪而遒劲的枯枝悉数点燃。
“云宵,松手。”
霎时间一声清明的指令穿破缭绕在,宛如在那被点燃的枯枝酿成一场灾难之前降下的甘霖。
随后一双骨节分类但有力的手握紧了祝云宵一边的手腕,强行将它提拉地离开了林启年的脖颈。
“我不想你后悔。”
那边林启年得了喘息的机会,立刻便打算翻身反攻回去。
即使他的身体条件已经完全不如与祝潇对立时那边健壮,但现在可不是可以服老的时候啊。
然而林启年似乎忘了一件事情,直到他的视野再一次躺倒的时候他才想起来。
如今他的对手不再只有一人。
“别误会,不是后悔杀了你。”蒲千阳矮身对林启年说,“既然香城这片土地并不是那么讲究法律规则,那么总归是要有点社会规则的吧。”
“比如,欠债还钱。”蒲千阳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一边正在平复心情的祝云宵身上。
然后,他的目光又转回到了林启年身上,“比如,杀人偿命。”
确定那边的人没法呼救也没法活动后,蒲千阳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到了正坐在一旁平度心情的祝云宵面前站定。
自知险些因为冲动行为而导致不可逆转的后果,祝云宵低声道:“抱歉。”
蒲千阳没有说什么用于宽慰对方的话,而是就事论事地说:“这次感觉是真的有点麻烦呢。”
他是一个不会夸大其词的人,甚至于有些时候很擅长将一件很大的事儿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就比如现在,这件牵扯到二十年前价值上亿的黄金失踪以及几大帮派的旧事新编的事儿在他的口中被形容为了“有点麻烦”。
不过蒲千阳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了。
从两人收到那个快递开始,他就知道这一次必然也是一场不简单的冒险。
虽然之前自己一直是作为一个局外人从一个侧面去窥探到这件陈年旧事,但在十年前他与祝潇合作晃点过了叶君生之后,自己就没办法再置身事外了。
“事已至此,先吃宵夜吧。”蒲千阳率先做出了决定。
随后,一条短信就被他发了出去:
——听说今晚曾铎先生有请大厨上门做莲子羹?想吃上热的但现在腾不出手开车啊。
附赠一张左半边是被捆绑起来的林启年右半边是蒲千阳竖起来的大拇指的配图。
收件人:叶君生。
不多时,一个陌生的号码给出了回信:
——地址。
看来这就是季岚现在的联系方式了。
将已经准备好的地址复制到对话框然后点击发送后,蒲千阳随意地在祝云宵身边坐下了。
“说实话,我现在对祝潇的感情还挺复杂的。”蒲千阳曲起一条腿以给自己托着下巴的手臂寻一个合适的支撑点。
祝云宵轻轻抬头看向蒲千阳,似乎在等待一个审判。
然而蒲千阳却说:“如果非要找一个合适的定位,那就是,朋友。”
大概是为了调节一下当前略微有些沉重的气氛,他又调笑着说:“这话不是在占你便宜。”
祝云宵何尝体会不到蒲千阳的体贴,便配合地回了一句:“我看上次你跟他配合地就相当不错,有成为他狐朋狗友的潜质。”
而且身为儿子,虽然没有机会让自己的爱人真正见到自己的父亲,但能让爱人接受自己这对并不普通的父母已经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再多的,他也不再奢求了。
“行吧,既然你这么想当我侄子,那我得满足你这个愿望。”蒲千阳忍俊不禁,“来,叔叔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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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说你其实很早就知道祝潇死了?”叶君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准备出门接人的季岚对着镜子打领带,“是的。”
把汤匙往碗中一放,叶君生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直直地看着季岚倒影中的眼,“那你当时还那么信誓旦旦地跟云仔和那个汤什么说祝潇没死?”
“一些小策略而已,没有人规定我当时一定要说真话吧。”调整好领带的位置,季岚将车钥匙从桌面抄起放入兜中,“喝完记得把碗送到厨房里,别叫人看见了。”
“你总是有道理的,我说不过你。”叶君生瘪嘴,“而且为什么说得我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季岚听到了叶君生这句小声的抱怨,临出门前转身回来拍拍他的脑袋,顺便收走了已经只剩一个浅底的汤碗。
在季岚将门合拢之前,叶君生听到一句轻言细语的话。
“是我见不得人。”
经年累月的恨远比任何其他感情都长久。
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单方面长久的代价就是原本的恨意会逐渐变质,变成了一种“算了”。
当时的自己不知道应该拿蒲千阳这个变数怎么办,现在看来,没有轻易动用对方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因为有这样一个足够聪明且理性的局外人的存在,就可以提醒自己,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一个解释,一个真相。

第294章 Dad?Why you here?
刚从饭桌上下来把自己拾掇干净躺进被窝不久的曾铎迷茫地望着天花板。
在他眼角余光所及之处,自己盖着小被子的身影旁站着两个人影。
看身形,左手边的是知道自己家开门密码的季岚,右手边则是那个祝云宵的家伙小情人。
“眼睛都睁开了,应该是醒了。”小情人兼扰人清梦的从犯的蒲千阳招呼道,“曾老板,起来干活了!”
你还知道我是老板啊?!
谁家领导会在凌晨两点半被下属摇醒开会啊?!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曾铎正打算把被子拎过头顶以示抗议却蓦然想起了自己回国前父亲的殷切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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