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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反而是二楼的各家没什么反应,甚至有几家直接对着吴芸所在的方向拱拱手以示真正的祝贺。
若是论揣摩老爷子的心思,要是吴芸排第二,怕是没有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排第一。
什么兵行险着,其实都是草蛇灰线伏线千里早有预谋。
所以单凭人家回来不到一年时间就有这个心气与胆量,这里就值得有她一个位置。
吴芸在接过酒杯的同时,特意往楼下的几个方向瞥了几眼。
单凭借这几眼,不知道今晚得有多少人夜不能寐了。
这除夕大宴选在这里是有讲究的。
至少这家九点的上菜顺序和菜品类别就能看出些门道。
先是凉菜,然后热炒,刀工精美的海鲜大菜与烹饪得当的时令鲜蔬交替呈上桌来。
至于燕窝之类的补品则是一人一盅,两口的分量把握得刚刚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在后厨的锅里应该还吊着清汤与浓汤,等到前边的菜被消化完之后会与甜品一同奉上。
若是换成其他人与吴芸同座,怕不是要心惊胆战地小心着,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或者举止不得体惹得这位旧日新贵不满。
可蒲千阳却没有这个压力。
有什么罪过是比把人家儿子差点送进虎口更严重的呢?
又有什么挡箭牌是比被人家儿子当成独一无二之人护在心尖上更有力的呢?
所以他吃得超级自然。
什么叫一分钱一分货啊。
更何况这也是自己的劳动成功。
更香了。
那边吴芸看着蒲千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大概猜到云宵为什么喜欢你了。”
听到这话,蒲千阳有些意外。
“阿姨接受得倒是快,换做是其他寻常长辈,怕不是得来上个三五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我小时候就没能拿捏得了他,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只有这么高的孩子。”吴芸轻哼了一声,沿着桌面比划了一下,“更不用说现在人家的力量也不比我小到哪里去。”
这话倒是说得谦虚了。
祝云宵虽然坐镇中央赌场,每主持一局牌手下流过的数值都至少七位数起跳,但他终归势力单薄,单从物理值上论是绝无可能和如今的吴芸掰手腕的。
“而且都说了,当妈的永远都不可能赢得过自己的孩子。”吴芸用筷子点着自己盘中的枸杞,自嘲般说,“我以前还不这么觉得,直到我输了。”
“还是两次。”
蒲千阳沉默了,心中希望吴芸不要将她第二个儿子的叛逆行为归结到自己身上。
就在此时,两人所在隔断的后门被一位侍应生敲了响。
回头看去,这位侍应生的手里端端地拿着一个小碟子。
他稍一鞠躬,便走到桌边将那碟子放了下。
蒲千阳望过去,只见那碟子里堆了半盘子剃去鱼骨的鱼肉和半盘子拆好的蟹肉。
这大概算不得是一道菜吧?
侍应生将碟子放好后补了一句:“这是祝先生送过来的。”
哦……那没事了。
待那人离开后,蒲千阳主动将小碟子转到了吴芸面前。
“阿姨,请。”
吴芸的嘴角以肉眼不可见的幅度抽搐了一下,“云宵特意给你剥的又不是给我的。不吃。”
蒲千阳这才发现,这位可以说是雷厉风行的母亲居然还是位傲娇?
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这边鱼肉和蟹肉还没吃完,刚刚的那位侍应生又送来一个新的小碟子。
这次是一盘将红豆和花生悉数挑了走的八宝糯米饭。
祝云宵的手因为保养得当外加常年需要完成各种花切的操作,一双手肌肉纤细骨节分明。
按理来说,这双手就算被一比一复刻成雕塑放进博物馆里都不为过。
可此时许隆却怎么都欣赏不来。
用这样一双手去挑鱼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终于在祝云宵第三次打算叫服务生过来的时候,她爆发了:“你上辈子是不是在御膳房工作的?”
“鱼肚子已经留给你了。”祝云宵平淡的语气重带着几分理直气壮。
“好歹也是最年轻的白手套,怎么能这么卑微啊?”许隆有点恨铁不成钢。
祝云宵手上把剥好且去了核的桂圆堆在一块,嘴上反驳说:“这不是卑微。”
这可能是第一次,两个人聊起了工作之外的事情。
许隆不以为意:“那他怎么不给你剥点什么?”
许隆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您好,这是那边蒲先生送过来的。”
这位侍应生的业务水平非常不错,即使被当做传盘鸿雁也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
这次他端过来的是从刚刚那盆牛杂汤里捞出来的百叶。
一叠纯百叶,半点肝脏碎屑都不沾的那种。
许隆:……
祝云宵从侍应生手上接过那个盘子,又递了自己刚刚剥好的去核桂圆。
这次这位侍应生连问都不问是送给谁的就直接推门走了。
在他关门后,祝云宵回过头对许隆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在香城这边待久了,又处于他的这个高度,香城是没有秘密的。
他自然是知道许隆对于自己姐姐的死耿耿于怀,又囿于当初自己跪在进气没有出气多的姐姐面前发了毒誓以至于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步步高升。
而那个害她姐姐至此的人,如今是香城第一人的助理,周先生。
“谢谢关心。”祝云宵非常认真地说。
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客气的时候,搞得许隆多少有点不适应。
为了避免自己真的存在跟这个姓祝的当朋友的可能性,她利落地拉开了距离并翻了个白眼:“少来。”
“虽然你收了我的钱还联合他一起骗我,但是我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了。”
许隆发现自己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
她刚想反唇相讥,结果祝云宵又补了一句:“作为替代,请你今夜之后,送他走。”
许隆不解。
这两个人玩什么拉扯游戏呢?
他追他跑,他插翅难逃?
“不论他答应过你什么,我都可以替他完成。”
许隆眼睛一转,问:“什么都是吗?”
“什么都是。”祝云宵认真地承诺道,“包括那位周先生。”
门口侍应生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女子递过来的请柬。
虽然格式与今年邀请函的格式并不一样,但上边的字是老爷子亲手落的。
这意义可非同凡响。
他是不敢擅自决定的。
于是让这位女子在贵宾休息区稍候后,他拿着那份邀请函快步朝着二楼的童佐走去。
之前见时间差不多了,蒲千阳早就开始关注起了大门口的情况。
看到步履匆匆的那位侍应生,他心想:
这第一件礼物,可终于来了啊。

第264章 唯一的变数
不日前,蒲千阳独自一人靠在那间荒原上违建的小屋子的门口,手里拎着从附近面包店买的刚出烤箱的还冒着热气的松软点心。
那女人又准时地从附近坟地的方向走了过来。
远远地注意到蒲千阳后,她也并没有停下脚步打个招呼,只是自顾自地在开锁。
蒲千阳主动将装着点心的袋子递到她面前。
“什么事儿?”她拨开袋子略带不耐烦地问。
又是什么糖衣炮弹吗?
而且这糖衣是不是太薄了点。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蒲千阳没有套路似的问对方想先听哪一个,而是非常直接地将两者全都说了出来。
“好消息是,您之后大概不用再来这里了。”
听到这句话,女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蒲千阳接着解释说:“郑二手上的货很快就没人帮他卖了,那你这边自然也不用生产了。他是不会长时间囤货来给任何人抓到他把柄的机会的。”
如果此人所言非虚,那么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坏消息是,虽然地铁站的规划已经砸了下来没有改动的空间,但拆迁范围可不是。”蒲千阳没有给女人高兴的时间,立刻把坏消息也说了出来。
“如果郑执毅能上台,在考虑到他竞选期间对于改善香城生态提出的一系列政策,那么不出意外地话这里会被纳入一旁保护区的管辖范畴。”
“接下来这里就会迎来拆迁。而无论安置区被规划在哪里,都比这里好。”
“但现在可保不准了,甚至可能会更糟。”
女人不甚理解:“为什么?这跟刚刚那件事的关系又在于?”
蒲千阳意外地看了这女人一眼。
或许是这段时间跟人精中的人精打交道惯了,他居然忘了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很多事情是他们无法感知到的,或者说是虽然听说了但无法联系在一块的。
于是他用最简单的语言替这女人梳理清楚了前因后果。
“这选举自然是要砸钱的,不然没必要郑二选择这么损阴德但来钱最快的法子。”
“这边一旦断供,那边选举就会受到影响。”
“如果郑执毅没能上台,那么接下来至少八年的时间,你们还需要待在这里。这处被香城抛弃的荒原。”
“如果只是这样也罢,你觉得连任的特首会放郑家兄弟八年后再当自己的竞争对手吗?”
“他又会不会出手收拾一下郑二不明的资金来源呢?”蒲千阳步步紧逼,“老爷子还能活八年吗?”
女人沉默了。
虽然她和村里的其他人都不太愿意承认,这村子虽然发展受到阻碍,但一直以来也成为了各种流派斗争之下的一片净土,这一切都归功于老爷子的“孤立”。
只是如今这“孤立”的弊已经远大于利,所以自己不得不……
“所以现在对您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郑执毅上台。”蒲千阳也不绕弯子,直接把最核心的问题抛了出来。
女人苦笑几声:“这是我一个升斗小民能……”
“我确有一计。”蒲千阳目光灼灼。
女人一时分辨不出是眼前男人的目光热切还是他背后的落日更加耀目。
在女人的半是怀疑半是殷切的目光中,蒲千阳说出俩个字:“献头。”
女人本来想追问一句:谁的?
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刹住了。
这人今天能来找自己剖析这么多利害,那这头还能是谁的?
当然是自己的。
“他,知道这件事吗?”女人静默了半晌,手指在屋门上无意地敲了两下,问道。
蒲千阳也非常诚实地回答:“或许不知道。或许知道,但没法轻易下手肃清。但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女人把已经打开的锁重新锁拢,两只手在脸上捂了半晌,淡淡道:“总得来说算是好事吧。对我来说也是种赎罪和解脱。”
蒲千阳没有装模作样地宽慰面前的女人,只是说:“对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讲。”女人从蒲千阳带来的点心里边随手拿起一块塞到嘴里。
嗯,甜甜的,好吃。
在没了心理负担后,大概什么都好吃。
女人还在猜测接下来这男人会给自己提出什么样的请求,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面前的男人带来什么其他好处时,蒲千阳却伸手指向了那片坟地。
“那个‘小淑女之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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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侍应生自然是没有那个权利直接将这邀请函呈给老爷子的,所以他找的是目前尽量二十四小时都陪在老爷子身边的童佐。
“童先生,这个邀请函……”他面露难色,双手将那邀请函交到了童佐面前。
童佐虽然是只剩了一只眼睛,但他时刻关注着场内各个角落的动向。
自然,他不会放过发生在大门口的异常。
他接过邀请函,“我看看。”
在展开邀请函的一瞬间,童佐明白了为何这位侍应生会表现得如此为难。
他手里的这封邀请函上边的每一个字都是老爷子年轻时凭借那一手童子功练出来的瘦金体亲笔书写的,相当有辨识度。
其措辞也非常奔放,比如在落款时间处大喇喇地写着“此邀请函在李日耀活着的时候,永久有效”。
现如今香城可没有人敢如此直呼老爷子的大名,除了他自己。
最开始这除夕大宴可称不上是什么大宴,能凑在一块的宾客满打满算都够不上三桌。
可那时候的老爷子也算不得
到后来势力逐渐扩张,这邀请函就变成了主体是代笔的,只有受邀人的名字是老爷子亲手书写的。
可从前几年开始,连亲手书写名字这件事他都做不到了。
英雄迟暮,日薄西山,何等残酷。
但迟暮的英雄依然是英雄,凭借着桩桩件件的大事小事,两边都会给上几分薄面,所以他才能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
“阿佐,怎么了。”老爷子的声音从童佐背后的高台上传来。
“没什么……”童佐试图悄悄把邀请函塞进兜里找机会扔掉。
“你还是这样,根本不擅长撒谎。”
老爷子朝着那位侍应生勾勾手,示意他带着东西上来。
童佐只得把那封邀请函放到了侍应生手里,让他将它交到老爷子手里。
老爷子在看到邀请函后的神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闭目休息了一会儿,随后仿佛放下了什么一般动手翻开了邀请函,看着那第一行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名字说:“让人上来。”
“小姐,这边请。”
女人微微点头后,跟在侍应生的身后,从另一条通道上了楼。
在侍应生的视线死角,她悄悄将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塞进了嘴里。
“走吧,到我们了。”许隆向老爷子所在的平台张望了一下,用公事公办地语气说。
祝云宵将刚刚剥完桂圆的手用湿巾擦拭干净后,带着汤彦预先准备好的礼物就走出了隔间。
要是依照着老爷子身体还硬朗时候的规矩,这送礼仪式其实应该是放在吃饭之前的举行的。
可如今他老人家已经没办法坚持到后半夜,就干脆调整成为了在吃饭期间二楼的各家依次上来送礼顺便聊上两句。
然而等祝云宵与许隆来到平台下方时打算进门时,却被一位侍应生拦住了。
侍应生说:“请二位稍等一下,现在里边还有客人。”
祝云宵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排在汤彦之前献礼的那几位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隔断里。
那会是谁?
祝云宵在脑海里迅速地把一楼二楼受邀的人都过了一遍,把他们最近的行动各种可能的动机和矛盾都梳理了一下,还是没什么头绪。
随后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绝对的外来人。
这个唯一的变数。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在祝云宵把目光投向吴芸隔断的方向的时候,刚好有半个脑袋从那边的屏风后边探出头来。
这半个脑袋自然是属于蒲千阳的了。
蒲千阳背对着祝云宵,两根手指以一个并不是非常自然的姿势搭在了自己的脑壳顶上。
一摇一晃,像猫耳朵。
在有了这个联想后,祝云宵脱口而出:“刚刚进去的人是谁?是不是李月琴!”
这李月琴是何人?
刚刚负责带邀请函上来的侍应生有些懵。
那邀请函上写的可不是这个名字啊……
然而许隆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变,顾不得自己今天穿的还是裙子,当即抬脚踹开了门。
在木门打开的瞬间,外边的人只看见一个身影,缓缓跪倒在了老爷子面前,身下深红的液体已经汇成了一大摊。

第265章 今夜
看着李月琴倒下的身影,被童佐护得极为周全的李日耀虽然表面上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波澜,但他的脑海中却在第一时间将另一个人的身影叠在了她的身上。
“李日耀!”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一个眉宇与他极为相仿的男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斥责叫骂。
“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你也考虑考虑那些跟着你一块来香城的其他人吧。”
“这已经是月琴第二次被绑架了!”
“这样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们还要过多久!”
李日耀完全不为所动:“我告诉你,这口气要是我咽下去了,那今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这开弓没有回头箭,从你第一次反抗开始,结局只有两个。”
李日耀竖起第一根手指。
“要么你我死。”
李日耀竖起第二根手指。
“要么他们死。”
“你不当老大你不懂的。”他哂笑一声收回手,“良心弟弟,你今晚别来了,多陪陪月琴吧,我能搞定的。”
可那男人还是来了,来为被暗算的李日耀断后。
“哥,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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