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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不敢不敢,我哪敢扒您啊。应该说是心有灵犀。”蒲千阳将祝云宵下颌处的紧固扣收紧到合适为止,然后在祝云宵的头盔上背手敲了两下,“不过别人笔下的童话主角都有个什么神灯啊仙女教母啊王公贵族啊来帮他摆脱困境,我身后的这位不仅得自救还要自己布局。高下立判。”
将油门扭转,两个人身下的摩托缓缓加速。
它在蒲千阳的掌舵下,如一条隐匿在草丛中的蛇一般朝着第一个目标所在的方向游走过去。
或许是这代白手套的形象过于淡薄无害而且很会主动避嫌,使得有不少人在中央赌场十六楼进行交易的时候就非常轻易地将那些足以葬送自己身家性命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丧失了警惕之心又身居高位的人,在这一场洗牌中于第一轮就出了局。
或许是祝云宵的背后的那些人脉实在是令人艳羡,使得一些人为了搭上他的线儿主动出卖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人的信息,以换取一个机会。
这出卖了别人的人,在别人那里也自然是可以被出卖的对象,于是他们在这一场洗牌的第二轮出了局。
或许是祝云宵预留的诱饵太过于肥妹,使得一些人为了勾到那海市蜃楼般的美好虚影而提前透支了太多的筹码。
这过于贪婪的人,错误掂量了自己的尽量,在这一场洗牌的第三轮出了局。
或许是祝云宵作为难得的从泥泞中奋力爬出来的狠角色,使得一些人为了招他入瓮开出了绝对优渥的条件,而这些优渥的条件往往会遭到他人的羡慕妒忌与觊觎。
这忘记了如何去关注与平衡手下狼子野心的人,在这一场洗牌的第四轮出了局。
就这样,前四个目标便悄然地被解决掉了。
如果换做是其他的日子,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利。
至少这两人一骑的组合就足够引起不少路人的注意。
但今天是除夕,无论地位高低,所有人都在这个日子里都会尽量与自己最重要的人欢聚在一起。
除了那些被选中的“荣誉”的赴宴者们。
因此蒲千阳利用李月琴的主动牺牲以及地上地下经年累月叠加起来的矛盾创造了一个短时间内几乎权力真空且信息传递断绝的香城。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
从第四位目标家里出来的时候,蒲千阳从车的存储箱里掏出一包湿巾,仔细地帮祝云宵清理起他手指间被溅上的猩红。
自从见识过一次祝云宵对手部皮肤和肌肉的护理流程后,他就对于这双手充满了敬意。
按照当时祝云宵对自己的解释来说,为了保证每一张牌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也为了保证不被别人抓到破绽,这是必要的付出。
换句话说,自打他们的手骨定型后,他们就要让手部的状态保持在一个基本一致的状态。
肌肉的状态、皮肤的舒张,甚至指甲的长短都算在内。
但人是无法对抗衰老的,就像电竞职业选手的巅峰期也就那么几年一样。
而且手部和脸部还不一样,不是几针科技与狠活下去就能起到神奇功效的。
所以干他们这行的只能尽量用这种看起来非常繁琐的手段去延长自己的职业寿命。
蒲千阳虽然不理解但是表示尊重,顺便在网上下单了一套睡眠手套。
“顺便,你刚刚是不是漏点了一个人?”确定祝云宵的手上没有任何一处污渍被遗漏后,蒲千阳将湿巾换了一面开始擦自己的衣服。
他严重怀疑刚刚这个人有高血压,不然为什么明明切的是静脉,血却能溅上天花板。
“你是说,周褚壬?”祝云宵抽了一张新湿巾,顺便又拿了一张干纸巾出来。
这一次,祝云宵没有再如平常一般尊敬地称呼对方为周助理。
因为这一次,无关他们两人任何的社会身份,只关乎一份旧日的恩怨。
所以他们是普通的,平等的,复仇与被复仇之间的关系。
虽然嘴上说着这么严肃的话题,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非常轻柔。
祝云宵将湿巾与纸巾对折后分别放在了蒲千阳衣领布料的两侧,让湿巾内部的液体渗透布料将血渍带走然后悉数附着在纸巾上。
“这么专业?”蒲千阳眉头一挑。
“只是知道而已。大多数时候我会直接换一件。”祝云宵在清理完一处后又换了个位置。
蒲千阳也就随他在自己身上按来按去。
理直气壮地享受祝云宵对自己的好。
随意地靠在摩托上,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香城不同于港城的凛凛夜风。
“许隆这个人在这件事给我的感觉挺别扭的,明明这件事早就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完成,为什么非得绕这么大的圈子先后让你我出手。”
“她有苦衷的。”祝云宵又检查了一番,确定对方身上已经没有了大面积的血痕后将垃圾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她最大优点就在于言出必行,即使对方已经死了她也会依照着那人生前的约定去执行。”
“非黑即白,非好即坏,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的对错题。”
听到祝云宵对许隆的评价,蒲千阳若有所思:“你当时给我发消息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之前还以为是你只是一时迷茫,现在看起来你依然在苦恼啊。”
“我在那里,不说假话。”祝云宵大方地承认了。
反正自己已经完全被蒲千阳看穿了,掩盖又能怎么样呢?再被剥出来一次吗?
蒲千阳是个很懂得读懂气氛的人,他也没有借题发挥些什么,只是跨上了摩托,“不过没关系,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寻找自我也算是你人生的主旋律了。不然为什么你当初会主动惹麻烦呢?”
“感觉挺淘气的。”
祝云宵有些无奈:“淘气这个词适合用来形容……”
“不喜欢淘气的话,那我就换成可爱吧。”蒲千阳拍拍后座,示意祝云宵赶紧坐上来出发,“在我这里,它绝对是个褒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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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壬,醒醒。”
一个曾经非常熟悉而如今依然陌生的女声在周褚壬的脑海中回荡。
他猛地坐起来,却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受到他的影响,他身边的夫人也从睡眠中醒来,迷糊着抱怨了一句:“谁啊?大半夜打电话。”
周褚壬拿起手机后,眉头一紧。。
如无必要,这人是绝对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我出门一趟。”
看着周褚壬起身的影子,周夫人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可等到周褚壬回过头的时候,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挤出一句:“想到之后要陪女儿去国外念书,我这心里慌慌的。”
“要是心慌,就把机票改签到明天吧。”周褚壬用空着的手摸了摸夫人的头顶,随后握住她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们走得越早,我这边也越好放开动作。”
“你对她不是这样的。”
“你说谁?”
“没谁。注意安全。”
在门口等候着的郑二用余光看到周褚壬从楼上下来,嘴上斥了一句:“太慢。”
“怎么?郑二兄弟还要凑那些人的热闹不成?”周褚壬轻轻打了个哈欠,“难不成他们邀请你了?”
郑二并没有在意周褚壬话语中暗带的试探与讽刺,只看了一眼黎明前暗沉的天色,似乎自言自语道:“又有人想要变天啊。”
看起来,这第十二代白手套依然没有逃脱这个位置既定的结局。

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四点。
连那些聚在一块欢度除夕的年轻人也扛不住涌起的困意,纷纷散了场。
此时的街道上是当真可以被称为空无一人。
“冷不冷?”
祝云宵从后边环抱住了蒲千阳的腰肢,却感觉手下的毛衣的触感不太对劲。
之前这件羊绒毛衣的下方会透出隐隐的来自皮肤的热气,而此时他的手下却摸到的是如水的凉意。
“还好,主要是刚刚外套扣子被拽掉了几颗,有些漏风。”蒲千阳如实答道。
这个时间点不可能还有开着门的裁缝店,而那些二十四小时自助营业的便利店里也不会有针线盒这种玩意儿卖。
祝云宵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将蒲千阳两边的衣服向对侧拢了几分,让它们之间有一部分重叠在一块。
“这样呢?会不会好一些?”他小心翼翼地问。
“优先保证你的安全,我年轻力壮地被吹几下又死不了。”蒲千阳向下扫了一眼自己腰腹间的交叠的双手,轻笑一声,“而且这天马上就要亮了,会暖和起来的。”
两人一骑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行驶过一个个交叉路口。
祝云宵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真希望这条路走不到尽头。
就像……
就像什么呢?
可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了恼人且不解风情的消息提示音。
坐在他怀中的蒲千阳自然也听到了。
可绝大多数能在这个时间给祝云宵发消息的人都被警局收押着呢。
除了……
想到这里,他缓缓将车停在了路边,用一条长腿撑住了车身,用眼神示意祝云宵看消息。
不情不愿地将一只手腾出来,祝云宵将自己的旧手机从外套里拿了出来。
在他解锁界面的一瞬间,一张带有配图的短信自动弹了出来。
这张图中展示的是一处落地窗,从这处落地窗望出去,是香城城市此时的沉寂无光的夜景。
而在这深蓝基调的夜景的映衬下,这落地窗反射着的亮着灯的屋内景象清晰可见。
那里有一人端坐在沙发之上,四肢被完全固定了住。
不过相比于这点,更让人在意的事他的太阳穴上顶着的枪和他的喉下抵着的刀。
来信人:汤彦。
“这是哪里?”转过身来的蒲千阳问。
“是汤彦在香城别墅区的住宅。”祝云宵回答,“那个持枪的是郑二,拿刀的是周褚壬。”
蒲千阳跳过了询问祝云宵是怎么将另外两个人认出来的步骤,直接开始思考这几个人是怎么碰到一块去的。
尤其是从他所知晓的讯息来看,郑二和周褚壬这两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私下的交集,更不用说他们所跟随的领导在政见上的分歧已经大到了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的级别,避嫌也是他们这些当助理之人的职责所在。
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事件能让这两位尽弃前嫌同仇敌忾呢?
就算祝云宵把事情再闹大一倍估计也感觉不够格啊……
蒲千阳思索未果,转而看向祝云宵试图寻求一个场外求助。
可那边祝云宵的表情似乎也是不解为主。
既然如此,不如放弃思考。
能一锅端了也不错,还能给自己省点油钱。
“这别墅区在哪?”他重新给摩托打了火,“我开导航还是你直接指挥?”
祝云宵将下巴搁在蒲千阳的肩上,在他耳边淡淡地说:“前边路口右转。”
“汤校长知道自己的学生这么有本事吗?”郑二将枪的保险栓上了又打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不意外。先说明,严格意义上他不算我的学生。”汤彦打了个哈欠,这人是没有办法抵抗自然衰老的,就算再有心气也不行,“不过呢,比这更大的阵仗我也见过。”
那边周褚壬欣赏着手上刀柄处雕龙画凤的刀,没有言语。
“十多年前吧,快二十年了。”面对两个才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要挟的人,汤彦的表现有些过于镇定和包容,似乎料到自己早有此一劫,甚至自顾自回忆了起来,“还记得那件事的人大概也不剩几个了,不然二位也不会赶在祝云宵之前来找我不是?”
郑二与周褚壬对视一眼。
见到他们如此举动,汤彦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十吨黄金。”他仰头看向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露出一副怀念的表情。
这吊灯是他当初刚发家时特意从一个洋鬼子的什么鬼设计店里搬回来的,大晚上一通电能把整个客厅都找得璀璨,放在当时也是倍有面子。
可是以如今的眼光来看,它的风格已经有些过气了。
就像自己一样。
“祝潇当年给我扣的这口黑锅,我摘了二十年也没摘掉。现在看来,甚至要被带到棺材里了。”
然而郑二轻轻嗤笑一声,“十吨黄金?换算成香城币也不到两亿。出几项政策给本地的大型工厂整改,凑一凑也就出来了。也只有你们这些人会在乎这种东西。”
“哦?”这倒是引起了汤彦的好奇心。
毕竟从他的视角来看,自己一个垂垂老去的人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价值。
他们就算是想在祝云宵所创造的混乱中分得一些好处,也并不应该选择自己这样一个很快就可能会被迭代优化的代言人。
他思来想去,理论上只有这自己从来没见到过的十吨黄金还算有些价值。
“当年跟着十吨黄金一块来到香城的还有另一样东西。”周褚壬终于舍得开口给出一些解释,“而它的价值远远大于十吨黄金。”
“换句话说,当年那十吨黄金都是为了给它当掩护。”
“本来想着日后总有机会去找,或者等祝云宵在成长一些也不错,挑来挑去感觉什么时机都不是很合适,结果就拖到了现在。”周褚壬的语气中似乎怀着一些惋惜。
“总比不做强。”郑二就没他那么多感慨,“此番合作一了,我们自此两清,接下来就各凭本事了。”
香城不过弹丸之地,如果蒲千阳将油门扭到最大,从最东边骑到最西边也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
更何况这别墅区又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岭的地方。
山腰处成排的楼宇中,唯一亮着微光的那栋就是两人此行的目标与终点。
将车停稳并落下脚撑后,蒲千阳再次打开了自己车身中的存储箱。
摘了头盔的祝云宵站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
如今,蒲千阳掏出什么他都不会吃惊了。
“拿着。”
下一秒,蒲千阳将一个双掌并拢大小的银色箱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好吧,这个人还是能给他带来新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不等祝云宵发出质问,蒲千阳便解释了它的由来。
“之前从阿姨那边找机会掉包过来的。”蒲千阳理直气壮地说,“古往今来,装乖和示好总是好用的,很容易让别人放松警惕。”
“更何况我看着这么人畜无害,对吧。”
祝云宵不评价他的做法和对于自己人畜无害的评论,只是流畅地打开了这箱子双边的锁扣并掀开了它的上盖。
这银色的小箱子里边躺着一把袖珍的枪,一旁还有一个压满了的弹夹。
看型号和之前抵在汤彦脑袋上的那把是一个型号。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巧合,只是因为这些都是老爷子统一派发的,自然是一样的。
“七步之外,枪快。”蒲千阳非常中肯地说道,“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考虑到不想大晚上在这山野之间扰民,最后一段路程两个人没有骑车,而是选择了步行上山。
光这么走也多少有点尴尬,蒲千阳便率先提了个话头。
他并没有忘记之前祝云宵所说的“有问题要问自己”之事。
稍微理顺了一下思路,蒲千阳挑着祝云宵想知道的或者感兴趣的事儿说了起来。
说到这人想知道的……
“其实我一开始我的计划是让厉若水,这个初始属性相当不错的角色,能在除夕大宴有个位置。”
“然后我就找个机会去二楼见你一面,然后试试看能不能带你走。”
“不过我要提前说明一下,他是自愿的,我只是起到了一点点的引导作用。”
“之后……”
祝云宵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那样静静地听着。
因为之前他为了完成汤彦的要求也走过相似的路,所以他深知身边之人用轻松口气说出来的计划与行动的背后是怎样的艰难。
自己当时至少还捏着一块代表着汤彦的牌子,身边还有一个可以用的叶君生。
而蒲千阳当真是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祝云宵耳边是蒲千阳那边碎片式的流水账,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又何德何能值得你做到这一步?
等到路途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蒲千阳的故事也来到了最后。
“可谁知道这小家伙还挺有自己的想法的,事情到最后一步彻底脱了轨。我也只能将计就计,随机应变。”
此时的祝云宵脱口而出,“他只是喜欢你,所以想要证明自己。”
啊,奇怪。
这句话到底说的是他那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是在说自己。
“看出来了。”蒲千阳浅叹了一口气,“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应该亲口对他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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