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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可一如黄昏时候白昼与黑夜的分界线往往沿着水面铺陈开来,两边房间之间也如斯泾渭分明。
如果换成一个更加中式的说法,那应该是“天人永隔”。
尽管这次他听不见那边对话的内容,但他依然能看到厉若水和祝云宵两个人的身影,以及他们之间的动作。
他清楚,现在绝对不是让两人见面的好时机。
可如今他最好的选择是什么都不做,等待事态的自然发展。
不同于不久前满腔义愤与冲动,此时经过一番动作和观察到一些新的事实,他已经重新冷静了回来。
任性的行为往往并不会带来好的结果。
这句话再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并且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血淋淋的教训。
世界错综复杂,形势变化万千,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往往转瞬即逝。
比如,厉若水会被抓去当充当临时员工上场导致他将背包遗落在现场这种情况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过的。
而由这个失误引发的后续一系列宛如蝴蝶效应一般的连锁反应更是让他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可即便,目前看来事情仍然走在一个符合预期的设定上,至少郑二确实如那女人所说的跟茉莉香脱不开干系。
那么即使祝云宵当真参与其中也不影响自己想将其替换出来的决心。
是的,自己确实这么劝说过自己。
找到,然后藏于混沌与所有的法理与正义割席。
这样就不会有人去追究,自己也不会去追究……
然而,这样的结果当真是自己一开始所追求的吗?
这样的“赎罪”到底赎回了什么?
不行不行,现在还有机会……
就算不能当面问,至少……
祝云宵很明显并不相信厉若水的回答,他轻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是你本人想要完成这次行动?”
“没错。”厉若水小脖一梗。
这段问答过后,两人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默契,相互之间既不松手也不说话。
直到厉若水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种气氛。
在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厉若水第一反应就是去保护自己的手机
可随即,他突然感觉原本被施加在背包另一侧的力量倏而消失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变化,让他的重心微微晃了一下。
可对于身经百战的职业荷官祝云宵来说,厉若水这样的一个细小破绽已经足够他完成好几个操作了。
于是在厉若水按到自己口袋之前,那黑暗中响铃的手机已经从他兜里离开来到了祝云宵的手上。
祝云宵扫了一眼手机上来电人的姓名,看到并不是自己猜测范围内的名字后,手指直接划上了红色的挂断按键。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为了满足特殊的通话需求,蒲千阳早就考虑过很多突发情况。
如果在厉若水的手机上想要挂断来自“杨千”的电话,那么只能选择双击手机侧边的关机键,不然无论如何操作,甚至自动等电话挂断都只会得到是接听这个结果。
厉若水看着祝云宵的动作,心中居然萌生了一些得意的情感。
这种得意,一半来源于祝云宵被自己和杨千摆了一道。
另一半,大概来源于杨千给自己打了电话,证明他还是在关注着自己的。
什么嘛。
双赢,我赢两次那种双赢。
“理由呢?”祝云宵虽然“挂了电话”但也并没有把手机还给厉若水,反而借这个机会推进了之前的对话,“厉小老板不会觉得自己太心急了?”
他叫的称号是“厉小老板”,也是目前厉若水在道上勉强算是小有名气的代称。
不过,如若杨千所言非虚,这个地位的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自己这种地位的小角色呢?
厉若水把目光从自己的手机上移回祝云宵的脸上。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事事都依赖于杨千。
“心急?在香城,机会稍纵即逝。”他拍了拍背包,试图在此处将一些可能残余的茉莉香直接毁尸灭迹,“如果能把这种级别的角色钉死在耻辱柱上,想来对我的助益远胜于帮助他人搞钱和找猫。”
耻辱柱?
祝云宵当然注意到了这个沾了些主观色彩的词汇。
说实话,他不是没见过比厉若水更有背景和野心的,但他们的野心更多是一种来自于对权力和地位最原始的崇拜。
那么这总崇拜的衡量标准自然不会将一件事的正义与否纳入考量。
他突然开口:“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厉若水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人突然没头没尾地在说什么?
“感谢你的好运吧,是它让你本人走到的我的面前,而不是你的那位同伴。”
祝云宵倒不是真的非常在意将调制好的茉莉香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而是这种行事风格实在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自从那天诀别之后,他有意识地避开了所有可能得知蒲千阳行踪的消息渠道。
只要不知道,就不会想去接近。
如今两人分别在两个城市生活,也绝无可能再发生如同那次在医院偶遇的巧合。
如果没有那次抢救之后的后续接触环节,自己自然不会无法压制住经年累月酝酿出的浓厚感情。
也不会带着一种潜在的保护与展示的心态陪蒲千阳来了香城。
然后被抓了个正着。
即使他后边经过另一番调查才得知,那此汤彦得知蒲千阳的存在完全是一次巧合,信息并没有从自己的一手独立培养的消息网中走漏。
但也并不妨碍他再一次让汤彦重新意识到了十年后蒲千阳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未曾减淡的事实。
千术中,最重要的一条法则就是:
如果你想要藏起什么东西,那就一定要向对方展示另外的东西。
所以他汲汲营营,仿佛当真被纸醉金迷深深吸引,身入泥潭。
而这些行为的根本目的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地向对方展现了这样一个事实:看,我走不掉了。
这句话后边隐藏的内涵则是:蒲千阳对于你而言已经不是最重要的约束我的手段了。
你放过他吧。
哪知道阴差阳错,数年经营,功亏一篑。
可时间不会重来,也没有那么多可以被修改的如果。
现如今,只有一种“如果”是他能把握的,那就是:
如果失去注定是得到的代价,如果一定要经历那种钻心的苦楚酸痛,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得到。
“然后呢?”刚刚执行完祝云宵任务的叶君生把替换下来的衣物抛进焚烧炉中毁尸灭迹。
经过那一次因为没注意细节而败于蒲千阳之手的惨痛教训,这次叶君生选择蹲在焚烧炉前看着衣服被燃烧殆尽再走。
“什么然后?”房间另一边的祝云宵正在闭着眼睛练习着切牌的基本功,语气非常平淡仿佛在进行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聊天。
理论上,他应该对充满了对叶君生的厌恶与憎恨才是。
然而在他知道这人不过是一个他人眼中一个好用的工具之后,他又天然对叶君生恨不起来。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来到香城势单力薄也确实需要叶君生这股助力帮助自己打开一定的局面。
“其实汤彦要是真的回了香城他大概率也管不到蒲千阳了,那你后边还打算继续为他这么卖命吗?”
“那以他的性格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拿捏别人的机会。”祝云宵完成了这次的练习,睁开眼将牌面反过来检查自己的训练结果。
“那我大概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叶君生将手放在焚烧炉之上,借着衣物燃着的热量烤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指节,“如果你真的依着汤彦的要求想办法进了中央赌场替他坐那个位置,那基本上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祝云宵没有回话,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焚化炉中布料焦化发出的哔啵声响。
叶君生自顾自补充道:“以往不是没人尝试过金蝉脱壳,可往往他们有意准备的那位替代者在目睹之后,要么心生退意另谋高就,要么干脆提前取而代之。”
“别无例外。”
叶君生最后这四个字刚好砸在祝云宵翻开的最后一张牌上。
如今,他即使闭着眼睛练习也可以做到无一错漏。
而汤彦也是荷官中的佼佼者,即使离开香城多年也不代表他的嗅觉有所减退,他又怎么可能不考虑周全。
“别说得这么死。万一呢?”祝云宵的语气中带了些自嘲。
“万一?你从来不是那种会相信命运和运气的人。”叶君生起身摆弄了一下被摆放房间角落的关公像,顺便用手指戳了戳那颜色过于鲜艳的水果,“看看,塑料贡品,像话吗!”
祝云宵倒不是真的对供奉关公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只不过没什么兴趣罢了。
况且如果他摆一些真的食物上去,酥饼糕点之类的面食甜点吸湿掉渣可能会招来耗子,水果蜜饯又容易腐坏要经常更换。
总体上来讲,浪费食物不说,还会招耗子。
相比之下,塑料贡品可太省心了。
叶君生向来对供奉关公像倒是很有兴趣,每次来他这里都会带不同类型的好吃的跟关公像分享。
只不过这次他来得匆忙,只能悄悄从厨房匀了一碗祝云宵煮好的银耳羹放在了关公像前边。
不过这次,祝云宵默许了。
就先放一天吧,之后再倒掉就好。
看着面前的厉若水,祝云宵眼神微动,想起了那个遥远日子里的那次对话。
或许,真的有这样一个可能性……
恰逢本场表演结束,《幽夜行走篇》的展示场地也渐渐明亮起来。
重新开启进入权限的展厅一时间涌进来了不少刚刚在《白昼咏唱篇》迫不及待想要在最近的距离亲眼目睹《幽夜行走篇》演出效果的游客。
“这里不是交谈的好地方。”祝云宵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将厉若水的手机径直投进了他手中的背包里。
与手机一同坠入背包的,还有一张金属质感的卡片。
厉若水在将手机拿出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卡片的细节。
那张卡片的中央喷绘了一个光洁的标识。
中央赌场。
“明天晚上,在闸机刷卡后会有人带你找到我。”祝云宵并没有给厉若水说话的机会,在确定他看到卡片之后转身就走,“过时不候。”
厉若水之前还在酝酿着怎么继续跟祝云宵义正词严地对峙一番,结果自己还没把刚刚在心中打的腹稿说出来这人就走了?
不过,他盯着自己被还回来的手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打开屏幕,按了一处看似空白的位置。
随后屏幕上弹出了真正的显示着“正在通话中”的页面。
举着手机从游客群中一溜烟地钻了出去,厉若水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嗯,我在听。”
“你是从……”
“一直在听。”
祝云宵离开的方向比较讨巧,五分钟的脚程就可以直接前往会议中心的地下车库。就算如今蒲千阳想要追赶大概也来不及了。
不过尽管没有听到正面而直接的回答,现在蒲千阳也已经知道自己所求的答案是什么了。
他在另一边业已无人的展厅,单手撑着玻璃,缓缓地躬下了身。
太好了,他没有。
他还是那个祝云宵。
真的……
太好了。

第247章 中央赌场
在白天的香城,无论天气是晴是阴,步履无歇的行人不是看着脚下的路就是看着手机屏幕,根本没有那个精力去观察自己刚刚路过的建筑是方是圆。
但是当时间转换到夜间,那些原本不起眼甚至有些丑陋的霓虹灯便在通电后发挥出了他们的功效。
自上而下交相辉映的蓝绿红粉很难让路过的行人不抬头看一眼。
只这一眼,便足以让最刁钻挑剔的旅行家停下匆匆的脚步,驻足欣赏这身体力行地将纸醉金迷这四个字实体化的夜景。
在这些争奇斗艳的建筑中,又以中央赌场所在的塔楼最为醒目。
不同于其他借助变换繁复的灯光才能博得一些眼神的建筑,它本身的灯光只有纯白这一种色调。
但在不同厚度玻璃幕墙的反射下,最为简单的白光也显得有了层次,像是舞会女神碎了钻的摇曳裙摆。
衬得另一边同样灯火通明的电视台大楼像是一个疲惫的打工人。
“再往前估计也没有停车位了,剩下这点距离你自己走过去吧。”蒲千阳将车停在一处路边的停车位上,然后将车熄了火。
“你真不跟我一块上去吗?”厉若水又检查了一眼祝云宵当初扔给自己的通行证。
那张通行证做工径直,其表面工艺更是细密到连一丝指纹都沾不上去。
这么高级的卡片,背面自然不可能印着什么密密麻麻的游客须知,并且敬告一张卡只能一人使用。
蒲千阳看着厉若水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他邀请的你,我去做什么?”
厉若水撇嘴。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杨千不在,自己一个人面对祝云宵感觉还是会很有压力的……
“来都来了,不去玩两把?”他灵机一动,试图曲线救国,“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一只骆驼想要钻进帐篷,最好的办法是先让自己的脑袋放进去,然后再把前半个身子挪进去,一步步得寸进尺。
蒲千阳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小九九,更何况这招还是自己教的。
“如果你知道你可能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或者没有办法承担后果的时候,那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蒲千阳把自己提前准备的伴手礼递给了厉若水,“永远不要开始。”
听到这话,厉若水手上接过那个纸袋的动作顿了一下。
因为他觉得这种言论从杨千嘴里说出来半点信服力也没有。
尽管从纸面战力来说,在他所了解到的人物中,论赌技评级,那个祝云宵理论上排第一,自己老妈因为退隐江湖多年现在能不能排上第二也两说。
然而在自己的亲身体验中,面前这人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最大的赌徒。
毕竟回想起来,当初这人在马路边答应自己的请求这件事就非常的不合情理。
一个普通人真的会这么选择吗?
普通人会答应一个听起来就极度危险而与自己并不直接相关的委托吗?
但是杨千确实就是这么选的。
而且现在看来,收获,颇丰?大概算是吧。
作为解决“员工失踪了/猫丢了/欠款烂账了/马桶堵了/珠宝被抢了/小姨子和老婆双栖双宿了”的回报,现如今两人手上已经有了不少资产。
然而问题在于,厉若水的身份证是对岸的,而当前他香城证件的有效时间不过一年,如果要收下那些“来路不明”的资产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所以现如今,这些东西全都签在了杨千的名下。
当然,自己也可以随时查账,钱是怎么挣的怎么花的,一目了然。
大概也是对方这种完全不设防的态度,厉若水也天然地拿出了对等的态度面对杨千。
你对我好,那我就对你好。这就是厉若水化简到极致的交往哲学。
那边蒲千阳把伴手礼交给厉若水后,转手从扶手箱里抽出一本书,翻到了书签所在的那一页阅读了起来。
里外里一副绝对不会让骆驼进帐篷的架势,
眼看着外边的游客渐渐多起来,自己再拖延下去就很有可能就被人山人海拦在外边而被动爽约,厉若水不得不推门下了车。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混在普通游客的队伍里朝着那座高塔走去。
厉若水在踏进娱乐中心的核心区,立刻就能觉察到一种用钱堆出来的强仪式感。
无论是脚下找平的石板,还是两侧见光不见灯的照明,无一不在无声地彰显着这里“财大气粗有钱任性,您来了就是人上人”的潜台词。
然而手拿金卡理论上是“人上人上人”的厉若水在经过闸机的时候,完全没有感受到“人上人上人”所应有的待遇。
他想象中的那种刷完金卡立刻蹦出来十个彪形大汉护送自己来到什么特殊入口的桥段也并没有发生。
搞得厉若水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走错门了。
那个叫祝云宵的在自己面前逼格拉满,想必也不是会在这里亏待自己的主儿。
没道理同一张卡,不同的人刷就是不一样的效果吧?
也许是自己刷卡的姿势不对?
但被人群拥着的他根本没有再刷一次卡的机会就被推着往前走到了前厅。
怎么还要过安检的啊!
你们搞这么正规真的让我非常不习惯!
你们应该有点身为反派的自觉吧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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