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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但是被撤回(冬啼鸟)


这句话倒是超出了蒲千阳的意料,他把电脑向厉若水的方向推了一些角度,“你说哪个?”
厉若水歪头凑过去一看,显示在杨千这电脑屏幕上的居然是会议中心的实时监控。
他什么时候黑进去的?!
不过在厉若水眼里,杨千能做出什么事儿都是很正常的。
他是无所不能的,没有弱点的,即使遇到困难也会想方设法跨越的。
厉若水朝着最后一排靠边的位置看过去,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现在那人不在位置上。”厉若水抬头对蒲千阳说。
“那现在在场的人里边有他吗?”蒲千阳不死心追问道。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原本他的计划是借用邀请到那位已经躺在坟墓里的人的亲属来敲开除夕大宴的门,至少也能给老爷子留下个不错的印象。
但也正如许隆所说,这件事或许能有印象,也勉强有分量,但远远不够。
所以蒲千阳才这么想要抓住茉莉香的机会给厉若水加码。
郑二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想要拿下他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做不到,可如果还有其他从犯,那就得从长计议……
自己愿意等吗?
自己等得起吗?
厉若水将头缩了回去,双手捧着面前已经降到适口温度的盛着鸳鸯奶茶的阔口茶杯说:“等会儿吧,中场休息马上结束了,等下半场开了,他肯定会回来的。”
蒲千阳将厉若水的话听在耳里,叹息一口气:“你说得对,那我们也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他向后靠在铁质椅背上,开始做眼保健操。
如笋的指尖戳在他的鼻梁、眼窝、眉心、眉尾,又从眼角回到起点重复刚刚的动作。
另一边的厉若水看得有些发愣。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立刻收拢眼神,眼观鼻鼻观奶茶,可随后他发现蒲千阳确实是在认真闭目养神后放肆地看了起来。
所谓心猿意马。
与此同时,原本只剩了一堆从装置艺术展品上拆下来的包装的准备室突然走了一个人进来。
他先是扫视了一番房间内的景象,然后就近随手拿起一个被扔在一边的纸壳包装检查了起来。
塑料封条上的切口非常整齐,周围也没有被撕下来过的痕迹。
这就说明,加料一定是在包装被拆解之后完成的……
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温和的“郑先生。”
郑二的脊背先是僵了一下,随后在回想起这声线的主人后又坦然地转过身:“祝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想单独跟完成这装置设计的艺术家交流一下罢了。”祝云宵似笑非笑地倚着房门说道。
“据我所知,这艺术装置的设计人是个老外,早几日前就离开香城回国了。”郑二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祝云宵似了然地点头,随后整个人走了进来,又反手将房门落了锁。
他走近郑二,手指点在一些被洒落在桌面的粉末颗粒上。
“抱歉我刚刚表述得不是很准确。”
“我其实是想单独跟‘调香师’交流一下罢了。”
而此时摊在那堆粉末颗粒旁的是一个不太起眼的书包。
明明中场休息时间算不短,可在厉若水感受里这半小时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让这段对坐的时间无限长下去。
可他也不想耽误杨千的工作,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提醒:“看起来人都回来了。”
蒲千阳立刻睁开眼皮,重新俯身到屏幕前。
“是这个。”厉若水在屏幕上寻找一番后,确定了他的目标。
此时他指尖下方的屏幕显示着一个身穿剪裁独特的西装的人,而那人也不负他期待地走到了最后一排尽头靠窗的位置坐定。
“你确定吗?”蒲千阳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确定,这事儿我骗你干嘛。”厉若水操纵着光标将那男人的脸部区域放大到不能再放大的状态,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蒲千阳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第243章 我忏悔,我承诺,我背负。
“哇,仔细一看这个人长得还挺帅的。”厉若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脸发出了极其真诚的赞美。
拍卖厅监视器的视角极为刁钻,是一个从上往下看的大俯角,可即使是在这样的角度下,这个男人的面容比例依旧精致,配合上举手投足间的从容,简直就像是那些都市小说的男主角。
有一说一,尽管自家大哥也挺帅的,但是由于一起生活的时间太长,导致自己对这个男人记忆点更多停留在了他干过的各种各样令人印象深刻的傻事儿上。
因此,即使是把大哥和这个男人放在相同年龄段去比较,人家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身穿西装一表人才,自己的大哥就像是一个勉强套上西装的人形二哈。
什么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
厉若水那边正在琢磨一些乱七八糟的,蒲千阳这边的思绪也同样杂成了一团麻。
郑二当然不可能亲自负责茉莉香的分销。
那么能被他选中作为盟友的人大概率是在灰色领域有一定建树的角色。
从普遍理性来说,什么地方最适合分销这种东西?
自然类似于酒吧、迪厅、赌场、地下台球、彩票站点之类的地方。
因为这些地方的存在会无限放大人们的欲求,因而也非常欢迎茉莉香这种催化剂的存在。
因此,作为当前中央赌场的实际负责人,祝云宵参与其中的这个可能性他也不是没纳入过考量。
毕竟如果你想制备一个完善的计划,你需要考虑到几乎所有的可能性。
然而这种可能性是他最快抛弃掉的一条。
原因无他,单凭他对祝云宵的了解罢了。
一个能因为自己父亲从事了不光彩职业而跟家庭决裂的人,一个一口咬定同学绝非自杀的人,怎么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蒲千阳将因为发现那人是祝云宵后而发凉的手指盖在了自己的双眼上。
可面前事实铁证如山,又怎容得下他纯主观的毫无依据的辩驳。
见杨千那边迟迟不说话,厉若水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和行为不太对劲。
结合过往两人的经历,厉若水自然而然地以为杨千的这种反应来源于是屏幕里的这位处理起来格外麻烦。
他思考了一下,安慰说:“别着急,没了这次机会还有下次。说实话,我对于现在的状态其实超满意的。”
他将头搁在茶几台面上,向上抬眼望着杨千,像一条毛茸茸的幼犬:“我是不是没跟你说,之前我帮我妈搞定了一件让她有些苦恼的事儿。”
“虽然这件事她并没有直接跟我说,但是被我敏锐地发现了。”
“所以我就找到机会对她旁敲侧击。也许她本身也想找个人倾诉吧,于是在用了些化名又省略了些细节的情况下跟我把事情说了。”
“然后还真的被我根据其中一些特殊的人物关系顺藤摸瓜还原出了事情的走向。”
“厉害吧!”厉若水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地。
“然后我就学着你……”
尽管厉若水在那边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地分享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蒲千阳几乎是半个字没听进去。
如今他几乎是在凭本能地应答厉若水偶尔抛过来的话头。
直起身将杯中最后浅底奶茶收掉后,厉若水向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搭在脑后:“虽然感觉凭我妈的本事早晚会知道我在搞这些东西,不过没关系,打小她就超疼我的,肯定不忍心真的责怪我的。”
“那阿姨想必会把火气撒到我身上了。”蒲千阳简单应和了一句。
如果说是自己间接导致祝云宵主动走进了这处深渊,那么怎么看厉若水都是被动地由自己因为一个私信带进了同一个漩涡。
里外里影响了人家两个孩子,真对不起。
厉若水顿住了,“嗯……感觉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呢……不过想必那时候我已经变得很强了,我可以保护你的!”
“还有,我想好了,我们学校本身就有交换项目。到时候我就申请到香城这边来念书。”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些不经意的殷切与向往,“到时候我就租一个学校附近的公寓给你住。这叫房补!”
最真心的话往往藏在一些最无心的发言之中,然而无论是说者也许只能在遥远的某一天骤然领悟到此时他的所思所想。
下定决心亲自去找祝云宵问个明白的蒲千阳,将手边已经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味蕾上的苦涩转移了一些他精神上的重担,让他重新开始思考当下的行动计划。
突然,他仿佛想起什么一般,用眼神打量了一番厉若水的周身,问:“你包呢?”
厉若水愣住了。
包还在准备室啊!
原本计划只不过是在两人合作把那个原本负责整理展品的同学支走后,厉若水赶紧将调制完成的茉莉香混合到原本的香源中去。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会意大利语的同学牵制住了蒲千阳,而厉若水又被临时抓了壮丁从这边进那边出。
这一来二去,就导致厉若水把那个包几乎忘了个一干二净。
厉若水唰地站起身:“我现在去取。”
“别去。”蒲千阳一边手指按上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另一只手操作电脑上的软件往回倒放会议中心的监控视频。
他指着屏幕上不同的监视器的视角解释说:
“刚刚中场休息的时候郑二可以说是第一时间离场了。”
“结合其他监控显示出的他的动线,不难推断出他是去准备室找线索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这个包应该已经在他手里了。”
厉若水有些不解:“这满大街随处可见的包,应该不会暴露什么信息吧?”
“包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边的东西。”蒲千阳摇头,“尽管东西是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起来,但在你拿取的过程中还是很难保证一点都不撒出来。”
“这东西属性特殊只要有残留,那么就有办法检测到。”
“绝对不能让他拿到切实的证据,证明这味道就是茉莉香发出来的。”
不然那女人一定连带着被灭口的。
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厉若水一定要领着她去除夕大宴才可以得到直面老爷子的机会,然后才有可能获得凭借解决茉莉香的问题坐上二楼的资质。
“那我就更得去了。”厉若水一拍铁质茶几。
此时他的大脑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飞速地运转着。
也是第一次,他对于杨千的判断提出了质疑。
他将屏幕上的监控画面集中到郑二身上:“可是你看现在包不在他手里。那肯定也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肯定不会交给场馆的工作人员或者是随行人员收着。”
“那就一定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去把包找回来。”
“这场馆我已经跑得不能再熟悉了,不管他放在哪里,下半场结束前,我一定能给找回来。”
听着厉若水的话,蒲千阳第一次有了正视这个理论上的“合作者”的感觉。
他微微点头,“那我跟你去。”
他也等不及了,他要去找祝云宵当面问个明白。
如果换到平时浏览什么与自己不相干人员的新闻时,自己还能义正词严地来上两句理中客的言论。
什么程序正义结果正义的。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最为关心的人身上时,他真的没办法永远保持理智。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理应接受制裁与审判。
那让自己带他走,然后关起来吧。
就假装他已经被处以极刑,从此之后只能活在自己为他创造的小世界里,与世隔绝。
我忏悔,我承诺,我背负。

时间倒回十分钟前。
明明这展品准备室的中央空调开得足够猛烈,阵阵热意从天花板的出风口喷涌而出,可祝云宵和郑二之间的氛围却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
“刚刚休息的时候,拍卖间里有不少人都想跟郑先生您聊上两句,打探打探炙手可热的特首候选人的情报。其中也不乏对郑执意先生的竞选大有助益的重量级人物。”祝云宵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象,“可即便如此,您依然选择直奔这里,一个除了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纸箱和泡沫纸之外空无一物的房间。”
“还是说,这里并不是‘空无一物’?”祝云宵将目光落在了郑二的脸上。
“那想必这令郑二先生抛下那些人物的物件,其价值必然不菲。”
在与郑二对话期间,祝云宵手指好似不经意地牵过一张白色的泡沫纸。
而正是这一张在这个房间中随处可见的泡沫纸,经他一摆弄就那么刚刚好地挡住了郑二的视线,使得郑二从他目前站定的角度绝无可能看到那个遗落在现场的背包。
当你希望一个人忽视掉什么的时候,一定要拿出另一样东西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这是魔术的基本原则,也同样是出千的基础法门。
而祝云宵作为千术高手,自然对这些小技巧掌握得炉火纯青,甚至早就达到了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级别。
牌桌是缩小的世界,世界是放大的牌桌,并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郑二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他第一时间敏锐地发现了祝云宵那看似不经意地小动作。
他当即走到祝云宵身边,一扬手将周围一圈沾着透明胶带的纸箱和被撕碎成不同大小的泡沫纸全都掀了开来。
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真正的空无一物。
祝云宵则在他动作前就主动后退一步。
其含义非常明显:请。
郑二向来是不忌惮什么空城计的。
这城空不空,走进去看了才知道。
他同样也不在乎什么自己的面子。
你让我查,那我就查,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你最好别跟我搞什么花招。”郑二眯缝起了眼睛,“而且我想去哪里,想跟谁说话,难道还要向你一个高级服务生汇报吗?”
这言语中的侮辱意味可以说时候非常明显了,然而祝云宵的神色毫无变化。
在郑二四处搜寻期间,祝云宵在一旁看似闲聊般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套装置艺术确实有点意思,我刚刚已经跟蒋会长把它们都买了下来。”
郑二闻言停下了搜寻的动作,重新将目光落到祝云宵身上。
“蒋会长交易得非常爽快,如果流程推进顺利的话,那些装置艺术应该已经被打包好装上车运往中央赌场了。”
“只是不知道再次相见时,还会不会有初见般的惊艳。”祝云宵侧过头,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郑先生仍对它们感兴趣,不如改日来坐坐?”
郑二看着面前表现得过分游刃有余的祝云宵,一股无名的火气冒了出来。
“奉劝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他站近一步,扬着脖子用充满威胁的语气对祝云宵说,“大哥是对你欣赏有加是因为他人太善良了又喜欢念旧,而我尊重他的想法并不代表我认可你。”
“我确实很感谢郑执毅先生的青睐,当然,我自认并没有辜负过他的期待。”祝云宵云淡风轻地答道。
看着面前在岁月的历练中显得愈发沉稳的祝云宵,郑二回想起了自己和大哥与面前这个男人初见的那个夜晚,只不过那时候他或许更适合被称为男孩。
十年前,还是个官场小角色的郑执毅受人陷害被迫上任全香城最为混乱的北区。
然而,用混乱来形容这方土地,也未免太轻了。
铁矿开采、土方挖掘、水泥制造,这里汇聚了世界上最为信奉原始暴力的行当。
在这里,你什么都没办法相信。
明明前脚双方还答应得好好的,后脚对方就能当场翻脸给你照着后脑勺来上一棍。
来这里的官员要是学不会在恰当的时候闭眼,短的坐不上三个月,长的也最多坐上一年。
而就算是学会了的,也经常需要新人换旧人来保证各方都没法占到便宜。
要么走,要么死,没有第三个结局。
被哥哥带着长大的郑二倒无所谓,大哥去哪儿他去哪儿,谁要动大哥先过他这一关。
凭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霸蛮劲儿,过往中他倒是帮大哥解决了不少麻烦。
但要是单比霸道,他那点气力放在北区却是远远不够看的。
不仅不够看,还变相导致了一次针对大哥的围追堵截。
也正是那次行动,他二人第一次遇到了刚从港城来到香城没多久的祝云宵。
可以说这个少年目睹了他们二人最狼狈的一幕,与之相对应的他们也见证了在一个雨夜,一个男孩如何褪去天真与青涩的外衣化身为一座冰冷而精准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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