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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鹿野千寻)


“……”姚柯没想到这会儿居然会遇到夹击,当即矢口否认:“我没有!”
“喂安斯艾尔,”还在兀自悻悻的姚柯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对艾尔有些不怀好意道:“如果是这位前·任·上将来给我做副驾驶的话,我勉强可以接受。”
“副驾驶?你让我给你做副驾驶?”艾略特冷笑:“做你的春秋大梦!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人当副驾驶。”
姚柯干脆图穷匕见:“当年野外实训在副驾驶位上被缇娜·奥斯本一拳打哭的是谁啊!”
没等艾略特出声,潘西“噌”地转过了头,满怀歆羡地看着艾略特道:“你被缇娜上将一拳打哭过?”
“……不是,”艾略特甚至都忘记了先反驳,看着潘西的眼神纳了闷了:“你为什么这么一脸羡慕地看着我?这有什么可羡慕的?”
“够了。”艾尔道。
“你的飞行时长……”
“给我闭嘴啊!你们两个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Alpha!”艾尔怒道。
上一秒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瞬间噤声。
“不想帮忙的话现在就请给我出去,”艾尔简直受够了,他深吸了口气道:“我绝对不挽留。”
整个房间里落针可闻。
“……好的,没问题。”艾略特在气氛凝滞了片刻后开了口,他带着笑看向姚柯道:“副驾驶员,我可以。”
没想到艾略特这么能屈能伸,这让姚柯一时有些发懵,但看到对方脸上的笑意的时候,姚柯顿时觉得自己中了什么奸计。
等等,姚柯恍然大悟,在这种时候做主驾驶员有什么好的?那家伙上将履历已经是过去了,我可是现役啊!就算目前皇帝特准我休假,万一到时候被发现了这可是大罪!
“等等……”
姚柯试图开口挽回,没想到还没等艾尔说话,潘西看着他,先指指点点来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姚柯:“?”
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艾略特。”这次没再给他们争执的空余,公平起见,艾尔道:“你的飞行时长。”
艾略特一笑:“两万六千小时。”
艾尔点点头,看向姚柯道:“你呢?”
“……”姚柯道:“两万一千二百零八……”
潘西:“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潘西闭嘴,”艾尔道:“平时没见你这么记仇。”
潘西从善如流闭上嘴,艾尔叹了口气道:“那么届时由艾略特任主驾驶员,姚柯任副驾驶员。有异议吗?”
姚柯沉默了片刻,一时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泄气:“没有。”
等他出声后,艾略特则是更为气定神闲地一笑:“没有。”
“好的。”艾尔点了点头,突然冲潘西和言泽招了招手:“过来。”
潘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着艾尔的话,带着言泽走了过去。等他们站定到自己身旁,艾尔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郑重道:
“两位并非崩落星系人,也不是此次事件干系者,就这么将你们牵扯进来,我非常抱歉。”艾尔垂头行了一个标准的帝国礼,这登时让姚柯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开始疯狂眼神示意艾略特。
然而对方不为所动,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艾尔。
“我们作为崩落星系的住民,将永远铭记你们的帮助与付出,”艾尔起身时看向他们的眼神无比真挚:“无论如何,对你们能够在此时此刻向我们伸出援助之手,路泽万分感激。”
听到路泽这个名字,潘西和言泽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也跟着艾尔一样朝艾略特和姚柯行了礼。
“——你们的付出,崩落星系将永远铭记在心。”
艾尔等人所乘坐的星舰于星夜起行。
姚柯作为帝国现役少将,为了避人耳目,并没有和他们一同起行,而是约好了在环形轨道外碰面的坐标。艾尔几人用假身份登入了这艘中盟留置区所属客行舰,计划在从佩格勒星出发后将历经两次转乘,最后登入尼德霍格准备好的快行舰准备潜入。
这艘客行舰等级豪华,潘西原本还有些惴惴心事,但一上来就被正厅的奢侈无度迷了眼,没和艾尔他们在休息舱停多久,就带着言泽溜出去玩了。
艾尔对此倒也无所谓,他心头压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倘若潘西和言泽两人也每天在他身边吊着张小苦瓜脸,只觉得这世间连半分意趣都不剩了。
还是开心些好。
这会儿公共休息舱里没多少人,软座之间摆放着装饰物和绿植阻隔外面的视线,保护旅客隐私的同时让整个环境显得清幽而静僻。缓缓流淌着的轻音乐中,吧台挑亮了视野内唯一一处暖光,调酒师正趁闲暇之余给两个旅客表演扑克魔术。艾尔找了个临窗的空位置坐在那里,安静看着外面团聚的星云。
无论再怎么时移事易,总有什么是恒定不变的。就如眼前这片浩渺星宇。
艾尔就这样专注地看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在看这些暗空星云,还是单纯想放空自己。
思量间,窗外层叠星云中突然绽放了一束炫目的烟火。艾尔的目光下意识追过去,随后只见烟花开始接连不断地盛放在浩瀚星域之中,在暗沉的底色下一簇一簇,化作溢彩流光,最后如繁星陨坠消逝于空中。
有客人看到了烟花,忙呼朋引伴——一时间休息舱内所有人都凑到了另一侧的舷窗前张望。艾尔听着舱内喧哗的人语,脑海里却在假想着烟花绽放时接连不断的烟花声。
他靠在舷窗上看着外面的烟花,折映到他眼中的烟火又璀璨成一场落雨。艾尔正乐此不疲,脑海中却突然浮现起了另一个画面。
当年他从边星被李登殊带回审判庭的时候也是这样,路遇中盟留置区放的一场烟花。
艾尔抿了抿唇,时过境迁心境早已大有不同,他想笑的同时却又有些心头发酸。将情绪沉蕴良久之后,艾尔重新看向窗外。
“李登殊。”艾尔轻声叫着那个名字,和当初一样轻声道:“是烟花。”
只不过这次,艾尔是带着笑叫出了他的名字。
烟火散尽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他面前放下一杯气泡水。
艾尔抬眼,看到艾略特手里那杯疑似酒精饮品,不由得挑了挑眉。
艾略特看了看手里的交杂着不同颜色的液体,解释道:“是果汁。”
艾尔没说话,只是举起气泡水和他虚空碰了一下。艾略特坐定在他对面,两人都静静看着窗外,片刻后艾略特道:“那条路会很艰难。”
见艾尔看过来,艾略特默了片刻,颇为无奈道:“即便维特现在身为元帅,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地去允许崩落星系遗民整体引渡到联盟,划界而治必然不可能,不提高层,单联盟民意就足以让维特下台出局。”
“何况联盟并不只有维特,”艾略特意有所指:“胡里当斯脱罪并非他和维特两人博弈,在幕后的势力一时间看不到。仅凭一人之力……”
“你在说什么?”艾尔问。
艾略特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打算彻底将话挑破:“说在这之后的事情。”
“你们不可能待在崩落星系了,”艾略特道:“你清楚的,艾尔。”
“其实在我看来,联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艾略特道:“归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以后的路可能远比现在的要难。”
艾尔默默抿着气泡水,摇了摇杯子没有说话。
“你就没有想过要回到帝国吗?”艾略特突兀道。
“如果你能回到帝国,至少你能和维特联手推动崩落星系遗民安置。相比联盟一方的引渡和接纳,不如把这件事情转化成长明星系的一场共举,由联盟和帝国两方牵头安置崩落星系遗民,远比你们现在考虑的来得容易些。”
“何况,刨除崩落星系的原因,你自己难道不想……”
复仇吗。
艾略特突然停了下来。艾尔抬眼看他,难得发现艾略特流露出那样浮躁又烦闷的情绪,但片刻后他就将那些外溢的情绪收敛了回去,而后微微一笑:“抱歉我失言了,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艾略特不打算继续在这里自讨没趣,却突然听艾尔说:“我想过的。”
“我想为自己正名,为外公翻案,”艾尔平静地看着艾略特:“想要再见到外公和莉莉安,想要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六年多时间里这些念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这是我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可是这必然不是现在。”
“如果我只是想复仇,我大可在与白蒙坚会面的时候就如他所想的那样,掀起对帝国的叛旗,进军突袭帝国领,把整个帝国搅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不管手段再激进残忍,只要我能抵达王都,总有人会为我捧上带血的王冠。然后再像伯温森当年所做那样,清除异己,把真相复原成我想听的模样。”
艾略特一时愕然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意识到一件事——艾尔是真的思考过如果走了这条路该如何去做。
“但那又怎么样呢?”艾尔有些疲惫道:“复仇只会让我短暂地感受到快意,在那之后只剩下无尽的空虚。我不会因此夺回我失去的一切,反而会让更多的人失去他们珍视的东西。我只会把别人、把自己都搞得面目全非。”
听到这里,艾略特显然是回想起了什么,罕见地缄默了许久,才有些涩然道:“你说得对。”
“不过你说的确实是不错的办法,多谢了,艾略特。”似乎是为了扫除先前的压抑,艾尔笑了笑:“只是你也知道,那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我答应过他们,会给他们想要的生活。强行从别人的地盘占据过来的,不管怎么样都并非这样的东西。崩落星系的名声已经足够臭名昭著了,我不想他们离开了那里还要一直被那样的有色眼镜看待。”
“我想要的,是真诚的接纳。”
真诚的接纳?艾略特还没有明白过来,艾尔腕上的终端轻响。接通后那边潘西的声音虽难掩兴奋,但还是有一丝疲惫。等他叽叽喳喳说完见闻之后,艾尔问了他现在在哪,潘西便说先带言泽回私人休息舱。
“我也准备回去了。”艾尔断开终端后同艾略特道:“之后是场硬仗,你也别太晚了,保存体力。”
他正欲起身,艾略特忽然道:“艾尔。”
艾尔回头,看到艾略特神情微妙地看着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只用了一瞬间,艾尔就意识到了那个“他”指的是潘西,艾尔的眼神微微颤动了一下——艾略特知道了。
“我听到了你和道纶会长的谈话。”艾略特也不再遮掩。
日前在崩落星系那一晚,他从房间出来想找艾尔,快到楼下才发现艾尔和道纶两人站在玄关处似在说些什么。眼前的门扉半开,从风里涌进来潘西和孟德南模糊的声音,想来他们都在屋外。
因为并不打算参与过多,艾略特见此便要折返,打算随后再找艾尔。此时突然听到道纶开了口:“我想让你带他去见一个人。”
听到这里艾略特下意识回了头。道纶撑着手杖看向门外,显然正在注视着谁,然后同艾尔道:“去见见他的父亲。”
老人的言语中含着微妙的怅惘和慨然。艾略特没再听下去,转身离开。他无意窥探别人的私密,只是那两句话却给他带来了无端的怪异感,让他不由得去想背后的隐含。一直到了后来,他想他有了答案。
回到此刻,艾略特与艾尔的目光相接,艾略特看着艾尔的眼睛,轻声问道:“是维特吗?”

与此同时, 中盟留置区佩格勒星。
一日的行程结束后,彭斯·卡伦丁最后向帝国皇帝汇报明天的日程计划。帝国皇帝眉眼深邃,此时除却了抵达时的冠冕, 双眸沉沉看着面前的彭斯。他年近五十依然保养良好,只是病后身体尚没有完全恢复,时不时低咳几声。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里便只有彭斯朗利而清晰的汇报声。
皇太子赛德和理政大臣巴尔顿·史宾塞斯两人分别坐在皇帝的左右下手。巴尔顿占实了整个椅面, 原本脸上惯常挂着的笑意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抿着嘴撑在椅肘上,时不时装作无意地打量过一旁的赛德。
而一贯跋扈的赛德今日却是彻底安分了下来,正襟危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像是要把自己的存在淡化到极致。
“……以上,陛下,就是明日暂定的安排。”冗长的惯例汇报过后, 彭斯最终阖上了手中夹页,毕恭毕敬冲伯温森一礼。
他维持着那个标准的帝国礼姿势躬身下去, 帝国的皇帝却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彭斯只能维持着躬身九十度的动作,直到绷直的脊背上开始冷汗涔涔,连带头皮也跟着这片沉寂开始发麻的时候,伯温森开了口。
“还不错, ”皇帝的声音低醇而深厚,听不出喜怒:“你很像你的父亲。”
“起来吧,孩子。”伯温森似乎叹了口气。
原本还万分紧张的彭斯因为前面那句话红了眼眶, 他抿嘴忍下自身的情绪, 缓慢地直起身子。帝国的血脉承继由来已久,彭斯此时继任内阁秘书正是接替了父亲的职位。数月前, 帝国的黄金蔷薇祭的那场意外后,与会的许多贵族突然间感染了急性瘟疫,几日内就不治身亡。
而彭斯的父母就在其中。
当时还在外星系毕业调研的彭斯在接到父母感染瘟疫的消息之后急忙赶回王都。可从闻讯到返回王都只不过一日光景,迎接他的便不再是父母熟悉的面庞,而是两页冰冷的死亡通知书。
为了防止感染扩散,他们的遗体也已经被集中回收焚烧。
他甚至没有见到父母的遗容,就那么绝望地领回了两瓶贴着名签的骨灰。甚至于说连留给他崩溃和痛苦的时间都没有多少,内阁人手短缺,政务堆积如山,彭斯就这样硬着头皮接手了父亲的工作。
而那时候伯温森也因病重休养,将摄政权交予皇太子赛德……所以说起来,这也是他接任之后第一次面见帝国皇帝本人。
往事翻涌,伯温森的话把那些在暗中溃烂的创口挑开一个豁口,另一些难以隐忍的情绪迸出,化作一股落泪的冲动。只不过没给他多少时间沉湎其中,他的下一句就已经让彭斯全身的血液凝固了起来。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皇帝慢条斯理问道。
那感觉非常奇怪,明明皇帝陛下的话语该被理解成为一种关怀,但彭斯却没有从中听出任何情感。话语间温度的落差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彭斯抬头,有些僵硬地看着皇帝,余光里罪魁祸首赛德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彭斯·卡伦丁,”一旁的巴尔顿开口,语气虽然端的正经,却满满的不怀好意:“陛下问你话,你一个劲儿看着赛德殿下做什么?”
赛德搭在膝头的手在那瞬间紧握成拳,而彭斯惊慌之中忙不迭否认:“我没有!”
“臣、臣……”一时间甚至说错了自称,彭斯忍着齿关发颤道:“日前臣自己不小心——!”
然而伯温森盯着他的目光使他如芒在背,最后止不住垂下了头,攥着手中的夹页嗫嚅不言。片刻后皇帝道:“哦。”
“原来是这样,”伯温森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那便好好休养。”
彭斯战战兢兢地走出了那扇门。当厚重的红木门在他背后阖上之时,自觉看够了戏的巴尔顿也跟着起了身,毕恭毕敬地冲皇帝行了一礼:“陛下和赛德殿下想必还有话要说,臣便不再打扰。旅途劳顿,陛下伤病初愈,还是早些休息。”
伯温森轻轻颌首,巴尔顿转身间撇给赛德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而后施施然离去。
屋内只剩下了皇帝和赛德两人。
赛德心知伯温森对他的不满积蓄已久,这一劫早晚躲不掉,便先一步起身,朝伯温森单膝跪下抚胸行礼:“父亲,是我冒失行事,还请您责罚!”
伯温森没有说话。
一旁座钟的滴答声充斥在整个寂静的室内。尽管赛德垂着头,却依然能感觉到伯温森的视线落在他的头顶。这份诡异的沉默之中赛德的心跳逐渐开始加速,而分秒流逝间,座钟原本微弱的声响此刻也催命般愈演愈烈。
“赛德,”伯温森今天第一次正眼看向他:“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对吗?”
这句话令赛德脑中一片空白。
一直以来的礼教和尊卑被抛诸脑后,他只是下意识抬起了头,出于本能地开口争辩道:“不!儿臣怎么会,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
“为了我?”伯温森垂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为了你自己?想清楚了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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