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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名(诗无茶/熟茶/生酒祭)


害他吃面的时候费了好大力气,一口接一口,也不敢咬断。
“长寿面就是一碗一根。”费薄林把牛奶吸管插上递给他,顺便坐下问,“今天生日想吃什么?”
二零一四年的十月二十六号这天是周日,他们刚好才考完期中考,可以短暂地放松一下,慢慢吃一顿午饭。
温伏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这不能怪他,来到费薄林身边每一天都胜似那些年的每一次生日。
他随便想了想,随口说:“松鼠桂鱼。”
费薄林:“你这两个月每个周末都在吃。”
温伏学着昨晚看的动漫里的台词点头:“真是个好习惯。”
费薄林:“……”
“好吧。”费薄林很快妥协,“还有别的吗?”
温伏:“可以吃泡面吗?”
以前没条件的时候,过生日吃泡面是奢侈,现在两个人在一起,温伏还是很少有机会吃泡面——因为费薄林认为那不健康,很少同意温伏吃。
可是温伏觉得泡面真的很好吃。
他估计也不会想到,即使再过个十年八年,有条件了,费薄林也不在身边,吃泡面这件事对他而言还是得偷偷摸摸才能进行——因为有个叫Stella的女人不允许。
费薄林又退一步:“好吧。”
温伏两眼一亮,正要开口说话,费薄林赶在他说话之前抢先说道:“不过只能吃一盒,多了不行。”
温伏两眼不亮。
费薄林瞥了他一眼:“可以加两根'美好'火腿肠。”
温伏两眼亮了又亮。
店里今天不开门,正中温伏的意,刷完了昨晚没做完的语文模拟卷给费薄林检查完错题后就趴在沙发上看起了动漫。
晚上买菜回家时费薄林手里提了一个大袋子,温伏没注意,过了会儿费薄林就提着袋子又出门说要去吴姨家里送东西。
温伏仍是紧盯屏幕,只用上下摇晃的后脑勺回答费薄林:“知道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温伏两集动漫看完费薄林还没回来,他仰着脖子四处看看,试探地喊了声:“薄哥?”
没人回应,费薄林果然还没回家。
温伏眼珠子一转,迅速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点开QQ,联系苏昊然。
【@哆来咪:在吗?】
苏昊然很快回复他。
【@ONE PIECE:干啥】
【@哆来咪:你今天帮我登陆签到领奖励了吗?】
【@ONE PIECE:好像还没……我忘了!】
【@哆来咪:那你待会儿记得】
【@ONE PIECE:行】
【@哆来咪:还有我的宠物】
【@ONE PIECE:知道了知道了】
【@哆来咪:谢谢】
【@ONE PIECE:小事儿】
【@ONE PIECE:哪天出来一起玩儿呗?】
上个月谢一宁和费薄林一起报名参加省英语主题竞赛,为了刷题费薄林特地用一个周末的下午去网吧找题库,当时谢一宁也要去,苏昊然和温伏俩跟屁虫自然而然也撵着去了。
参加竞赛的俩人忙着找题,就没管旁边温伏和苏昊然做什么。
苏昊然一开电脑直奔LOL,玩得正起劲儿,转眼瞥见旁边温伏对着偌大一个电脑屏幕发呆。
——温伏不怎么会用电脑。
以前来网吧都是费薄林直接帮他把动漫网站调出来,他窝在椅子里一集接一集地看就完了,今天费薄林明显是瞅着苏昊然在,把这任务无声地交给了苏昊然,自个儿忙活去了。
可问题是苏昊然除了个灌篮高手和其他几部出名的运动番,其余动漫他一概不知,温伏要看的他也不知道去哪儿找,说问费薄林和谢一宁吧,那俩正抓紧每分每秒找题呢。
苏昊然干脆给温伏开了个洛克王国让他自己玩。
结果这游戏温伏一玩就没完没了,从网吧出来还每天惦记着他那几个宠物,偏偏这游戏要在电脑端才能玩,温伏不敢告诉费薄林自己想去网吧玩游戏,只能时不时拜托苏昊然周末回家帮自己登录升升级。
好在苏昊然时间多也有耐心,毕竟这游戏是他让温伏玩儿的,虽然幼稚了点,但苏昊然秉持着负责任的原则,每个周末都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尽心尽力帮温伏照顾宠物闯关升级。
温伏不问他不说,温伏一问他截图。
温伏看到截图里逐渐升级变形的宠物,心里就蠢蠢欲动。
正动着,费薄林开门回家了。
温伏关了手机抬头,眼镜还没往费薄林手上瞧,鼻子先闻见蛋糕和奶油的香味儿。
费薄林去吴姨家做蛋糕了。
他今天出门买菜时顺便去超市买了最好的奶油,家里没烤箱,但吴姨家有,吴姨没事儿就喜欢在自己家捣鼓点烘焙甜点,以前时不时会让费薄林去吃。
费薄林不怎么吃,慢慢地吴姨了解他的口味后也就不叫了。
这晚上费薄林带着鸡蛋面粉和一盒奶油上吴姨家给温伏做生日蛋糕,顺便给吴姨做了一块。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东西,照着网上查的配方和比例一步一步来,倒也很有个卖相。
只是奶油图案不知道画什么。
吴姨见费薄林犯难,走到橱柜边端来自己才煮的红豆,用勺子舀起两颗放上去:“嘛,一骑竹马摘红豆,两小无猜盼白头——画两根竹子就好了么。”
费薄林一听,当真就调了绿色奶油抹了两根竹子上去。
数字蜡烛买不到,费薄林画了两个数字“17”到蛋糕上。
此时温伏嗅到奶油香,先咽了口唾沫,再看见费薄林手上端着的东西。
他一骨碌从沙发上起来,凑过去挨在费薄林手边闻了闻,问:“薄哥买的吗?”
他想到近三百块的蛋糕价格,又退远了些,说:“我不喜欢的。”
说完又往回咽了口唾沫,视线定在蛋糕上还来不及移开。
费薄林看他馋成这样,估摸自己再说迟些温伏的口水就兜不住了,低眼轻笑:“这是我做的。”
温伏愣了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先伸出指尖去擦奶油放进自己嘴里了。
费薄林此时也懒得纠正他的习惯,只问:“好吃吗?”
温伏点头,还要再伸手却被费薄林躲开。
“先许愿。”
普通的彩色小蜡烛超市还是有的,费薄林在蛋糕上插了十七根,和温伏一起点亮,关上灯,两个人在蛋糕上方,两张脸被烛光照得微微发红,四目相对。
费薄林忽然想起温伏这是在等他许愿。
经过他上次生日,温伏就一直以为自己过生日是要在场的另一个人许愿的。
“好吧。”费薄林低声道,“那就希望……你能再长大一点吧。”
温伏眼下的烛光微微跃动:“再长大是多大?”
费薄林也不知道该多大,若非要论个具体的数字,温伏也不小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正是温伏的年纪,似乎也不像这样什么都不懂,可再想象温伏大一岁的样子,即便到了十八,费薄林觉得温伏也跟十六岁那年没区别。
到他身边这一年,温伏除了身体仿佛哪里都不见长,费薄林每隔两个月就会发现温伏的裤脚短了一截,脑子里的东西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看番,再之外就是费薄林。
这跟费薄林所希望的一样,又跟他所希望的不一样。
费薄林无奈摇头笑笑:“算了……不用长大。”
现在这样也不错。
在温伏的世界里,只有费薄林可以,其他人都不行,也不错。
元旦放假前的那一天晚上,他们刚考完第三次月考,有的人沉默在座位上休息,有的人三两扎堆对答案,整个年级都沉浸在刚考完试的轻松氛围里,没人有心思安安静静上晚自习,连搬空抽屉的书桌都没人去把书搬回来填满。
费薄林照常在办公室和数学理综老师们一起讨论那几道压轴题,不出意外又会在最后一节下课的节点才回来。
苏昊然瞅准谢一宁在上厕所,温伏身边这会儿也没人,悄悄蹲在温伏桌子面前露出双眼睛:“哆来咪?”
温伏才吃了晚饭,下午考试做题也累了,这会儿正放空大脑发呆,面无表情歪了歪头,意思是问对方有什么事。
苏昊然挑挑眉毛:“要不要去打游戏?”
温伏:“不去。”
要是费薄林回来知道他又偷偷出教室玩,回家跟着费薄林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又会被丢出去。
苏昊然:“洛克王国你都不玩?”
温伏眼里忽然有了点精神头:“……洛克王国?”
苏昊然见他犹豫了,又开始使劲撺掇:“走吧,今晚上老师都在办公室阅卷,咱们翻墙,就出去玩一个小时就回来,没人知道!”
翻墙钻洞对温伏以前而言是家常便饭,但自打到了费薄林身边,温伏是一点飞檐走壁的事儿都没再干过,最出格的也就是跟谢一宁苏昊然蹲在下水道管子旁边偷偷看动漫。
这一下要他翻墙逃课,温伏下意识就朝办公室看了一眼。
苏昊然还在引诱:“班主任不会知道的!组长和他一讨论题就是一晚上,谁都不会出来!”
温伏不想逃课,因为费薄林会生气。
但是温伏很想玩洛克王国。
他又看向苏昊然。
对方急吼吼的:“出了事儿有我呢!再犹豫可真没机会了!”
温伏不说话。
苏昊然:“你的宠物都要成年了还没见到你呢!”
温伏眼珠子晃了晃。
苏昊然:“别当不负责的爹啊!”
温伏指尖抠着桌面木皮。
苏昊然:“想想你嗷嗷待哺的娃!”
温伏起身:“走吧。”
十分钟后。
巷子口小网吧闪进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苏昊然开了机一屁股坐到椅子里,火急火燎打开LOL,争分夺秒呼唤队友上线,不肯浪费一丁点儿时间。
温伏坐在电脑面前,看看屏幕再看看苏昊然,轻声说:“我的游戏……”
“哦,把你忘了。”苏昊然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去,单手操控不到半分钟打开了温伏的洛克王国,“快点儿啊咱们只有一个小时。”
温伏慢吞吞找到自己的宠物列表,看见眼前哗啦展开的各种升到顶级的宠物,先很小地“哇”了一声,随即紧盯屏幕,回复苏昊然的声音都带了点崇拜和听话:“嗯!”
两个人各忙各的,聚精会神盯着各自屏幕,不知不觉忘了还有个叫时间的东西在流逝。
直到不知多久,苏昊然和温伏耳后分别出现两道凉幽幽的声线:
“好玩吗?”
“好玩吗?”
“……”
“……”
苏昊然一撒键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伏一撒鼠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被拎住后颈脖子被迫转头,对上费薄林和谢一宁冰冷的目光。
“好啊你苏昊然,”谢一宁一把把人从椅子里抓起来,“你自己翻墙出去就算了,你还带坏哆来咪!”
“宁宁……”
“你知不知道谷明春叫我们出来找你!马上跟我一起滚出去!”
苏昊然被连拖带拽地扯出去了。
剩下两个人无声站在电脑桌面前。
温伏瞅瞅费薄林,低头看看脚,又瞅瞅费薄林,最后伸手扯扯费薄林的衣服:“薄哥……”
费薄林脸虽然是冷的,但心里没打算去责怪温伏。一来眼下刚考完试,温伏这一个月被他逼着做语文都快做吐了,他本来就打算让温伏好好休息一个晚自习;二来温伏打的游戏也实在算不上什么成瘾性很强的东西,小学生多玩几次都会腻,温伏估计也就是图个新鲜。
他没想到的是温伏竟然会被苏昊然撺掇着翻墙跑出校进网吧。
费薄林正打算平复语气开口跟温伏讲道理,右下角一条过道之外,最角落一张桌子旁边有人蓦地站起来。
“……费祈?”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费薄林起先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没意识到这是在叫他。
直到那人又朝他喊了一声。
“费祈?”
费薄林浑身一僵。
他怔了片刻,放开温伏,抬起头,缓慢地顺着声音望过去。
费薄林微微眯眼,大不如前的视力使他用了好一会子功夫才仔细辨认出那个喊出他四岁以前的名字的人。
过了很久,他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道:
“许威?”
作者有话说:
小猫小狗快乐日常结束!
薄哥即将进入潮湿生长痛时期!

说是“舅舅”,这称呼也不知是抬举了费薄林还是抬举了许威。
费薄林四岁那年,费父出轨的事暴露之前,那个姓许的后妻曾有许多次以费父助理的身份带着自己的小侄子来费家庄园过夜,都是趁林远宜外出工作的时候。
那时的费薄林年纪小,许多次看自己父亲和那个女人在房间一关就是一下午也没意识到不对,毕竟费父工作繁忙,办公房里不是那个女人也时常有许多别的身份的人进出,一场会议动辄两三个小时,房门常年紧闭。加上费薄林幼年家教严格,正是从四岁那年起一睁眼每天都要赶往不同的地方,不是马场就是高尔夫球场,又或是学琴和外语,一天能自由支配的休息时间屈指可数,那么点喘息的间隙,根本没工夫去注意父亲房里进了什么人,呆了多久。
四岁时家里给费薄林请了三个专门的外语老师和两个生活教师,他不上幼儿园,林远宜又忙于工作,交际圈也并不与大多数同阶层的全职夫人的生活圈重合,母亲没有交流孩子的圈子,费薄林的朋友自然也极少,那段日子被费父出轨的后妻带来的小侄子竟成了费薄林最要好的玩伴。
也就是许威。
费薄林什么都不懂,摸不清许威来自家庄园的规律,出于孩童对友情的渴盼他希望对方来得越勤越好。
后来许威来得真的愈发频繁了,直到有一天,他们两个小孩在扒在会客室的门外,看着屋子里三个大人冷淡交谈,原来撕破脸也可以如此体面。
庭院里停着几辆货车,家里的佣人把费薄林的林远宜的东西陆陆续续搬到车上,最后林远宜牵着费薄林走出了他从小住到大的房子。
离开时费薄林站在林远宜身后,看着林远宜跟货车司机交接和确认他们的行李,父亲没有出来送行,许威却出来了。
他比费薄林大一岁,或者两岁,费薄林记不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许威那天一如往常的灿烂的笑,他抓着费薄林问:“费祈,你要走了吗?”
费薄林回头看看林远宜,他的母亲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雷霆手段,连跟货车司机清点行李都散发着一股让旁人只敢噤声的威严。
他想他应该是要离开,只是不知去哪里,于是他向许威点头。
许威嘻嘻笑着问他:“你还回来吗?”
费薄林还是不知道。
许威又说:“你别回来了。”
费薄林不懂:“为什么?”
许威眉眼弯弯地说:“因为我不想搬出去,你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四岁的费薄林在那个天气晴朗的下午生出一阵恍惚,不是因为许威看似天真的请求,而是看到母亲再没回过头的背影和三楼父亲房间始终紧闭的窗户,他隐约感到自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远宜这一生最大的错就是过于信任费薄林的生父,枕边人递到手的文件从不过目,不知不觉让人转移了她手下所有的股份——不过就算没有费父的小动作,以林远宜的脾气,估计也不屑带走沾着费家气味的一分钱。
直到坐进驶离那个偌大庄园的商务车,费薄林扭头,看见花园里目送他离开的许威脸上仍是那样纯真美好的笑,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股恶寒。
许威,冰冷壮丽的费家庄园里费薄林见到的最后一个新人。
许威的父亲,现任费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费氏董事长夫人的亲哥哥。
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许家,仰仗费氏的荣光锦衣玉食活了十几年,如今的公子哥许威竟然会出现在戎州这个四线小城市的破旧网吧里,还一眼认出了费薄林。
费薄林对这个昔日的伙伴没几分不同的感情,无悲无喜,不欢欣也不讨厌,时间过去太久,提起许威他只会想起那个眼光刺眼的下午,想起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扬着无害的笑容让他再也不要回去,那座姓费的庄园在一个无比寻常的日子里辞旧迎新,转眼便过了十四年。
“你还记得我啊,费祈。”许威脸上还是那副友善宽厚的笑,穿过过道走到费薄林面前,二话不说把手搭在费薄林肩上,摆出二人是很熟的旧相识的架势,“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这是你同学?——你高考完了吗?还是没有?今年高几来着?”
温伏本是一脸茫然旁观他二人打招呼,眼睛在许威和费薄林身上来回转,直到对面把手放在费薄林肩上时,温伏仰头瞅了一眼费薄林的表情,再扭头望向许威就是皱眉恨目,一股子敌对的防御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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