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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与恶犬(晏双笙)


“去民生街那边。”
“哟,会吃,那边就是吃的多,什么都有。你们要玩几天啊?”
“来玩两天。”
“那可以的,两天够玩了,到地方了你喊我一声,我就停。”
知道他们是来玩的,司机热情得很,说这两年来旅游的多了,单位都交代了,得给游客最好的体验,来了还想来,出租车司机就是一个城市的第一名片,得做好服务工作,提升素质。
梁慎言以前也没来过,就去程殊家那回在这里倒了一趟车,对周围也不熟,说是带程殊出来玩,其实是他俩一起来玩。
看了会儿网上推荐的美食,偏过头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俩大早上出门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就吃了点家里带的零食。
不提还好,一提立即就觉得饿了。
“我能吃下一头牛。”程殊夸张地说。
梁慎言笑了,选了一家店,让司机在那边停,“那就吃牛。”
程殊被他这句话逗得乐半天,直到梁慎言受不了强行捏住他嘴制止,才转头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街道。
从高铁站出来后,外面的世界一下清晰了。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连高架桥都修出了花样。但比起这些,路上行走匆匆的人,还有那些热闹的商场更吸引他。
原来这就是大城市啊。
跟他们那儿一点都不一样,人不一样,房子也不一样,连街道都不一样。
对程殊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看视频、看图片跟自己体验完全不一样,连吃饭都不一样,比如叫服务员不用扯着嗓子喊,按桌上的铃就行,而且服务员时不时还会过来问问你要不要帮忙。
但也不完全新鲜,比如这儿的人说话和家里差不了多少,能听得懂,不是人人一口普通话,给了他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吃过饭,从商场去酒店要不了多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程殊和梁慎言并肩走在街上,俩人挨得很近,哪怕没牵着手,也自然而然地看得出亲密。
走了一半,梁慎言拍了下程殊的肩膀,“包给我背。”
程殊扯了扯带子,还想说什么,就被抢了先。
梁慎言边伸手边说:“勒着不难受?”
程殊身上的羽绒服里又穿了件薄毛衣,虽然不臃肿,但背了个包多少别手。
程殊“哦”了声,让他把包给拿走了。
梁慎言一手拎着包,另一手给他理了理帽子。理完一抬头,对面正好有俩人也站着,不过人家是带几岁的小孩,动作却跟他们俩一模一样,连单手拎书包的姿势都如出一辙。
梁慎言:“……”
也不必这么凑巧。
程殊本来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他视线看去,立即懂了,努力控制嘴角弧度,不笑出来。
梁慎言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弹了弹他脑门,把人往酒店里领。
酒店办理入住时间都下午两点,年前酒店的生意没那么好,尤其还不是旅游季,住客就更少了。
到酒店的时候才一点半,不过房间是打扫好的,就给他们办了登记。
他俩没什么行李,就一晚上而已。
这会儿站在电梯间等电梯,正讨论一会儿要去哪玩,吃的就都行,在这能吃的,基本上在家里也能吃得到。
电梯门打开,程殊听到声音看过去,一下愣住了。
里面站着两男生,穿得都很好看,而且个子高高的,看着像大学生。
同学约着出来玩很正常,毕竟放寒假了。
可程殊没办法不去注意他们,甚至忘了挪开视线,这样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的事。
两个男生,他们的手牵在一块。
两男生看程殊傻愣愣堵在门口,也蒙了,手没撒开,皮肤白点的男生小声提醒,“嗳,同学麻烦让一下,我们要出去了。”
梁慎言本来是微低着头的,听到电梯打开都没抬,习惯地往里走,是察觉到程殊愣着没动才抬头往电梯里看。
扫过那两人牵着的手,眉头皱了下,然后握住程殊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身侧,“抱歉。”
他声音偏低,却让程殊一下回神了,连忙往旁边让开,低下头,尴尬得脸都红了。
黑皮寸头的男生点了下头,牵着人往外走,“不用。”
程殊被梁慎言牵着进了电梯,还没完全回过神,下意识地往快关上的电梯门外看。
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没松开过。
进了酒店房间,程殊看着梁慎言把房卡插进去,又把包放椅子上,靠着墙半天没动。
梁慎言没说什么,调了调空调的温度,脱了外套搭在椅子上,进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才站在程殊面前,耐心地等他回神。
他没想过会碰到这样的事,所以他知道程殊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这是程殊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同,未来还会遇到很多。
不仅是建筑、街道,还有人的观念。
程殊抬起眼看他,抿了抿唇,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去摸他的手,摸着了就用一根手指勾着,“我在外面能牵你的手吗?”
梁慎言顺着勾在一起的两根手指,扣住了他的手,把人抵在玄关的柜子旁,心里那点关于程殊会不会退怯的担心散去,只剩被哄着柔软,“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的小爱人,一直都很勇敢。
只会让人多爱他一点,更爱一点。

第63章
这是一座很有烟火气的城市,街头巷尾处处都透着热闹,人和人好像没那么陌生,尤其到了晚上,路边摊都变得抢手起来,哪怕不认识的人拼桌到一块,也能聊好半天。
下午程殊和梁慎言在城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干,光走路了,还有吃,看见什么小吃都想尝尝。
这会儿到了晚饭的点,随便找了一家烙锅店进去,幸好还有座,靠近后厨的角落,倒是比较安静。
服务员一看有客人来了,立即给了他们菜单,然后又去别的桌忙。
梁慎言脱了外套,等程殊的递过来,一块放进竹篓里,“明天真想去爬山?”
程殊拿着铅笔在菜单上勾勾画画,“啊”了一声,“去爬嘛,还能看猴子。”
梁慎言无语了,那漫山遍野的猴子能有多好看,大老远地来一趟,就为了去山上看猴,那还不如去野生动物园,除了猴,别的也能看。
但程殊想的话,去逛逛也行。
程殊勾完了想吃的,把单子递给梁慎言,“你看看你还想吃什么,我照着我俩口味点了些。”
梁慎言看了看,程殊勾的都是他们俩平时能吃的。
他再点也点不了什么,就再勾了两盘肉。
服务员拿走菜单,梁慎言往后边那桌扫了眼。
那桌是几个聚餐的女生,一直悄悄地看他们,看了好几回,看完低声说几句话能乐半天。
程殊背对她们看不到,梁慎言倒是看得明白,心里清楚也是怎么回事,但只要没恶意,他也不怎么介意。
等他俩吃完去前台结账,梁慎言拿着他俩的衣服,正打算拿手机扫码,旁边程殊已经对着老板亮出自己的付款码,老板看他一眼,确认了下才扫。
梁慎言等他付完,一边往外走一边把外套递过去,“外面冷,把衣服穿上。”
程殊接过来,到门口的时候已经穿好了外套,但推开门走出店,让风一刮,还是给冻得缩了缩脖子。
这也太冷了吧,风吹得骨头都疼一样。
梁慎言看在眼里,眼角带了点笑意,“你一天在瞎琢磨什么?就琢磨出一个抢单啊。”
闻言程殊撇嘴,他知道肯定要被问,早准备好了答案,“这不叫抢,这叫请。”
梁慎言理了理袖口,挑起眉,“这么大方?那为什么想请我吃饭。”
程殊站在路灯下,抬眼看他,“因为喜欢你啊,所以想要请你吃饭。
不仅有答案,还振振有词,“人家不都这样演,追求人的第一步,就是要约他出来吃饭。”
明明是哄人开心的话,被他说得理直气壮。
梁慎言在情感上被他的歪理说服,理智上到底是没有揭穿他的心思。
他知道,程殊会担心从他这儿得到的太多了,想要相应地付出。他并不介意程殊偶尔会冒出的这些小心思,因为对他来说无伤大雅。
哪怕程殊不懂他付出的这些东西,远不及程殊带给他的重要,但能让程殊心里舒服一些,也就由着他去了。
这个点是高峰,哪哪都是打车的人,基本没什么空车。
他们俩在路边站着,打开网约车一看,还是得要排队等。
等了有一会儿,刚才坐他们旁边那桌的几个女生也出来了,见到他们还在,有些惊讶的同时,又忍不住小声讨论。
梁慎言余光扫过去,不动声色地把程殊挡住,隔绝了旁人好奇的视线。
一次好奇可以理解,但一直追着打量,哪怕再没有恶意,也不代表他能让程殊任人打量。
正好有辆车下客,梁慎言伸手刚打算拦车,袖口就被拽了拽,他偏过头,还来不及问怎么了,就被程殊牵住了手。
刚吃完饭,这会儿程殊手心暖烘烘的。
他看着程殊的眼睛,笑了笑,把他的手包在手心。
热恋中的情侣,哪有能藏得住的。
一个眼神、一个眼神,连说话的语气,都太明显了。
毕竟,喜欢是藏不住的。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去爬山,他们俩调了个八点半的闹钟,结果一个都没醒来,还把闹钟关了,搂一块睡到了十点多才悠悠醒来。
其实也不是真的想睡,就是昨晚上太累,所以犯懒,想在床上赖一会儿。毕竟冬天嘛,没有哪里会比被窝舒服了。
程殊睁眼的时候,魂都还在梦里,再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昨晚胡闹的记忆就全冒上来了。
酒店隔音好不好他不知道,但酒店的枕头真的不好闻、床单也有些硌人。
咬住是涩的、蹭着是疼的,膝盖都红了一片。
梁慎言从卫生间出来,看他坐在床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过去薅了一下,“不是要去爬山?”
程殊瞪他,掀开被子下床,两条腿什么都没穿,就这么大刺刺地露出来,“爬呢,谁说不爬了。”
不就爬个山,他胳膊折了都还能骑车,腿疼算什么。
梁慎言失笑,目光扫了过去,又直又白,昨晚弄出来的红色痕迹,就更明显了,没他生日那天严重,但也好不到哪去。
“我刚去楼下药店买了药。”
程殊从他旁边经过,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用不上。”
明知道今天要爬山,昨晚还压着他,这样那样,弄得脖子到锁骨都是吻.痕。幸好冬天的衣服穿得多,不然说是过敏都糊弄不过去。
说用不上,最后还是用上了。
尤其还被人按在床边,写字时就很好看的手,这会儿握着腿,指腹沾着药膏,很轻地给他上药。
上完了,程殊心里那点郁闷都没了,脸却很热,被空调吹得热乎乎的。
别人爬山是大清早五六点就出门,主打一个赶早不赶晚,他们俩爬山十一点才出门,进公园大门的时候,人家早锻炼的大爷大妈都在树荫下坐着聊天了。
市区里能有一座山,放眼全国都挺少见,尤其山上古迹、古寺和湖泊都有,平时公园里人也多,更别说他们碰到的是假期。
进了公园,他们沿着山道往上爬,一路上确实有不少猴子。
大猴带小猴,猴子一家三口,总之一点不怕人。原本程殊还想逗一逗猴子,直到看见走他们前面的人被猴子抢了包,庆幸还好没背包。
一路爬到快山顶,就剩下最后一小段路,程殊两步并作一步,走在前面,飞快爬完了最后几级台阶,回过头,发现梁慎言都没怎么喘。
羡慕了,这种身体素质。
感慨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情绪,“听说这里的寺求签很灵。”
梁慎言走到他旁边,望向不远处的寺庙门口,“想求什么?”
程殊等他来了,并肩往里走,“不知道,但我爸一直说,拜佛要诚心,心诚则灵,而且见到菩萨和佛祖都要心怀敬意,不管你信不信,不能亵渎。”
梁慎言看了他一眼,去窗口买了两张票回来,“那就拜拜吧。”
他一向不信这些,但这会儿,他也想为程殊求一个平安、顺遂。
他们一块进了寺里,哪怕是这个时间,寺里人也很多,各个殿里都人头攒动的,主殿那边连解签都要排队。
香客里,什么年龄的人都有。
快要过年了,无非是来求一个家人平安、家庭和睦,来年学业、工作顺利。
走进大殿,程殊捐了香火钱,虔诚地跪在蒲团上,抬头看向金身大佛,双手合十,神情无比虔诚。
梁慎言站在一旁,虚靠在柱子上,他望着程殊。背着光,只有殿内昏暗的光线映在那张脸上,明明已经看过很多次,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大不敬地在这佛殿内,动了凡心、有了妄念。
掀起眼皮望向庄严肃穆的金身,梁慎言垂眸时,神色晦暗,转身跨过门槛,走出了大殿。
过了一会儿,程殊从殿里出来,张望一圈,看见了在台阶下的梁慎言,朝他走过去,“一会儿吃过午饭就回家?”
梁慎言站在树旁,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祈福带,几乎要把树枝压弯,听到后说,“嗯,再买点东西就回去。”
人太多了,他们也没打算多停留。
逆着人潮走到外面,沿着另一条路下山。
梁慎言好奇地问:“许了什么愿?”
程殊瞥他一眼,故作高深地摇摇头,神秘道:“说出来就不灵了,这是秘密。”
到最后坐车回家了,梁慎言都没能知道程殊到底许了什么愿。
他俩在外面玩了两天,回去的时候买了不少东西,吃的喝的,还有给程三顺买的一件衣服。是件加绒夹克,能从深秋能穿到开春,颜色也不挑人。
程三顺原本打牌输了还挺不高兴,一看他俩给买了衣服,立即抖开了当场试了试,对着镜子看来看去,半天舍不得脱下来。心里高兴,嘴上还要面子地说了句乱花钱,程殊说那拿去退了又不高兴。
回来是倒了三趟车,程殊和梁慎言随便对付了几口晚饭,听程三顺说明年给他们弄鱼吃,都答应得敷衍,九点多就困得不行,直接回房间睡觉。
大概是真的来回倒车累了,第二天他俩睁眼已经十一点多,程三顺早不在家了,出门的时候隔着窗户说了声是去钓鱼。
梁慎言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程殊坐在小凳子上,咬着包子发呆,走过去也坐下,“冬天去哪钓鱼?”
程殊仰起头,把端着的碗递到他面前,“河里啊,这儿河水不结冰,水是从井里出来的,摸着可比水管里出来的暖和。”
梁慎言接过他递来的包子,瞥见旁边的单词本,咬了口包子,是三鲜馅的,“那不是有很多人去冬泳?”
程殊吃得飞快,擦了擦手拿起单词本,往他身上一靠,“有啊,不过这几天少了,天太冷,下水跟上岸的速度再快,那也冻人。”
梁慎言听他背单词,摸出手机,看了看这两天拍的照片,随口问:“什么时候领成绩单?”
程殊一个单词差点卡壳,仰着脸看他,“放假呢,不提成绩还能愉快过年。”
都有压力了,还能不能好好过年了。
“那还背单词?”梁慎言擦干净手,捏了捏他耳垂,“你这样背只能记住意思,用的时候容易用错。”
程殊努嘴,死记硬背当然是最笨的办法,可管用,不太高兴地反驳,“能记住就行,反正我又不像你那么聪明。”
还生气了,才说了两句。
梁慎言觉得程殊的脾气是见长,手上使了点力气,“那你背吧,不打扰你了。”
哪能真的生气,说着玩而已。
不过梁慎言是真的有事要做,他得去给他哥发个东西,刚发的消息。才要起身,大门那边传来动静,他和程殊一块看过去,连五福都从窝里跑了出来,朝着门口叫了几声。
大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女人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
年纪四十多岁,看上去有些憔悴。
梁慎言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他下意识看向程殊。
程殊还拿着单词本,愣在那儿,过了小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妈?”

这一年的冬天,她回来了,程殊十八岁。
走的时候,她没有告诉程殊,来的时候也一样,没有一点征兆。
程殊站在饮水机面前,手里拿着上回同学来玩留下的一次性杯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红色的灯发呆。
余光扫见方桌旁坐着的林秋云,脑子还是懵的,什么都想不明白,也不太愿意去想。
能想什么?
想为什么十几年不联系,为什么又突然出来了。还是想当年为什么走得那么干脆,就一点不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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