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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成为皇后的(十二溪)


柏若风玩得正开心,结果花很快就砸完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拽着方宥丞衣服激动道,“看!快看!有人砸绣球了!快看柏云起怎么躲。”
“绣球?是哪家的小姐?”方宥丞摸摸下巴,脑子里一一滑过朝上的官员们哪家有适龄小姐,觉出些许忖度的趣味。但他很快觉出话里不对来,“你怎么那么肯定你哥会躲?”
状元游街时能投绣球的姑娘家,可都不是一般人家啊。毕竟现在也有不少想联姻的官家盯着两个状元呢。
“嗯……”柏若风被这个问题一问,稍微冷静了些,他想了想,“柏云起心里好像有人了,这几年都不肯定亲。不然现在被催定亲的就是我了。”
定亲?柏若风明明之前说过不想成家,可若是他家里让他定亲,难保这么重视亲情的对方不会同意。方宥丞心下一跳,倏地扭头定定看着他,严肃道:“那你家里现在会催你定亲吗?”

第30章 旧识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身处喧闹之中, 不同于对方的严肃冷厉,柏若风倒是种无所谓的态度,他轻轻一笑, 双臂撑着窗栏,侧着头,好整以暇反问:“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我是不高兴。”方宥丞转身,趴在窗栏边, 目睹巡街队伍远去, 他面色沉沉,“我喜欢你找我玩, 现在你时间多,还能多来找我。等你定了亲,以后心里住了人, 就会绕着那个女人转了。”
他眸色暗下去,“再成亲,往后三餐是她,四季是她, 余生都是和那人绑定。就没空理我了, 我们就会不断疏远。”
队伍远离后,人群逐渐散去。附近不剩什么人了, 反而给两人留出了一些空间。
“你从哪知道的?”柏若风哈哈笑道,“这话听起来不像你自己的经验, 倒像看别人悟出来的。”
“不然呢?”方宥丞冷哼一声,低声道, “我有个堂兄, 以前常来陪我解闷。后来他求父皇给他赐婚,再后来, 他就没怎么出现了。等我让人去查的时候,才知道他举家迁离京城了。”
“我印象里他长得很是英俊,高高瘦瘦,白白净净。”方宥丞转了个身,手肘压在窗栏上,歪头看柏若风,“但是很多年后的宴席上,有人指着个矮胖的男人和我说,那是我小时候带我玩的堂兄。”
“一个人怎么能变化那么大呢?”方宥丞眼里浮现出深深地疑惑,“他婚后完全变了个样,再见我时很是疏离,一口一个殿下喊着。还胖了那么多,旁人说那是因为他夫人把他照顾得很好。”方宥丞用手臂圈出一个很大的体型,抱臂打了个冷颤,面上露出少许嫌恶。
柏若风抬头想了想,“你觉得他矮,那是因为你长高了嘛。至于胖,大概是开心吧,不是有句话说,心宽体胖吗?”
他开解的话还没说完,方宥丞忽然抬起双手揪住他脸颊,搓了搓,一脸深沉。柏若风张了张嘴,含糊发出几声。
“你现在就挺好的,别成亲了。”方宥丞一本正经,“还有,要多锻炼,少吃豆腐花,少吃糕点之类的甜食。要是变胖了……”
大胆!这人居然要克扣他最爱的零食?柏若风瞪他,把他两只手拉下来,摸了摸自己双颊,皮肤一直在发热,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是红了。他问:“变胖了就怎么样?变胖了我也是帅的!”
方宥丞笑了笑,眼神危险,“变胖了我就罚你去军营锻炼。”
“就这?”柏若风不屑一顾,“那和罚我回家有什么区别,我高兴着呢。”
他眼睛一转,忽然趁方宥丞不注意,抬手狠狠拧了对方脸一把给自己报仇,瞥见方宥丞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他转身就笑着跑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
柏若风什么时候听过他的,脚下不停,还敢回头,笑着朝他扬手,“再见,我去找我哥了,您就自己回去吧!不送了!”
“柏若风!你回来!柏若风!”方宥丞按着窗口探身着急喊道,却眼睁睁看着那道红衣身影挤进楼下人群里,像朵花落在湍急河流中,一路浩浩荡荡往前而去,不曾停留,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方宥丞呼吸急促,却没有下楼追去,眼睁睁看着人离开。他心下一跳,竟像看见了未来的他们。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
良久,方宥丞低头一笑,“柏若风,你这人可真是……”
状元巡街后,帝皇会在皇家园林内摆宴为新科进士庆祝。方宥丞、柏云起和段轻章都得在场,家属不能入内,于是柏若风一下子落了单。
他本想先回府内做自己的事情,然而柏云起告诉他,宴后他们几个单独在段轻章那小聚,让柏若风先行去段轻章府内等着。
柏若风想了想,今天难得是柏云起的好日子,他该配合些庆祝一下,所以先回去换了套衣服,收拾了一下自己,估摸着宴会结束的时间去了段府。
段轻章思虑周全,提前让人在门口等着,柏若风直接就被引去了段轻章的院内,省去了些麻烦。
一到那里,柏若风大概就知道为什么要相约在相府内了。侯府说不上简陋,花草鱼木俱全,然而一家子武将,难免活得糙了些,设计大方简约。与雕梁画栋、阆苑瑶台的相府一比,便相形见绌。
院内点了不少灯,吃食玩乐一应俱全。他等了没多久,就看到段轻章和一群人走了过来。
柏若风探头探脑往他身后看,“我哥呢?”
“他被陛下喊去了,晚点来,让我们先玩着。”段轻章如实道。
少了柏云起,就好像少了番大大咧咧的热闹。这小聚的庆祝都是含蓄的,什么吟诗作对,什么射箭投壶,一下子都变得文雅了几分,不温不火,没有什么输赢的刺激。
听得昏昏欲睡的柏若风打了个哈欠,对段轻章道:“柏云起应该快到了,我去门口接他。”
“你第一次来,自己去容易弄丢。”段轻章却不许,按着他肩膀坐下:“放心吧,你哥他来过好几次相府,认路的。”
可是这里很没意思,又不能直说。柏若风偷偷看了眼玩着飞花令的那群人,仰着脑袋看向段轻章,那双眼若湖面泛着清波,垂下的眼角带着股可怜巴巴的味道。
他小声道:“段哥,你就让我出去透透气呗。”明明那么大一个人,偏生眼睛却又那般欺人的单纯清澈。
这模样,倒弄得段轻章不答应就是在欺负人了般。段轻章一怔,没来得及说话。得逞的柏若风唇角弯弯,“你不说话我就当答应了。”趁机从他手边溜过去了。
段轻章回过神,摇摇头,倒有几分好笑。心想怪不得柏云起老提起自己弟弟,若他也能有个兄弟的话,估计生活里的乐子少不了。
柏若风顺着花园小路往外哼着小曲儿慢悠悠走去,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掠过眼前。那身影岂不正是柏云起?
然而柏云起去的方向显然不是段轻章他们那。
这家伙要去哪?柏若风来了些兴趣,他故意没出声,缀在柏云起后头,就想看看他做什么。
柏云起这个变态居然跟踪未出阁的小姐!
柏若风惊诧不已,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柏云起小时候虽然生在京城,然后少年时期随父母去了北疆,不应该认识相府内的千金。
只是他没否认心里有人,现在又干出这等失礼的事情,实在是、实在是叫人大吃一惊!
柏若风眼睛亮如烛火。
他隔着柏云起看了眼远方的倩影,那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面貌清秀柔弱,身躯瘦弱。看着可能比他现在的岁数还小。
她身着浅青裙裳,提着灯笼走过廊桥。风吹过她裙角,翻飞的衣裙像破土而出的嫩芽摇曳。
这身形有些熟悉,似乎在哪日见过。柏若风回忆不起来,于是只以为是京中偶遇过,没有深想。他偷偷上前去,拍了下柏云起肩膀,着实把柏云起吓了一跳。
柏云起看了眼那女子,见她已经回房关上门了,才转头拉住柏若风手臂,道:“你怎么来了?”
柏若风咧嘴一笑,晃着手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柏云起:……
“别乱想。”他拍了柏若风脑门一下,“回府我再与你细说。”
柏若风斜眼看他,拖长调子:“哦~~~~”
柏云起气笑了,屈指弹了他脑门一下,“别猜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了想,低声感叹,“能在这里见到她,其实我还挺意外的。原来她竟是相府的小姐。”
这表情,明显就是春心萌动。柏若风没谈过恋爱,但不意味着他不懂,于是扬眉而笑,戏谑道,“哎哟,原来是嫂子啊!”
他的贫嘴换来柏云起恼羞成怒的一拍,然而这回柏云起没得手。越是不得手越是气急,柏云起追着柏若风跑,“站住!你小子给我站住!”
柏若风引着他回到聚会上,有人在的场合,柏云起总得顾忌几分,只能隔空瞪了柏若风一眼,眼里满含警告,不希望他说出去。随后和其他人打了招呼,继而着急忙慌把段轻章拉了出去。
柏若风越想越好奇,跟着出去,就听柏云起问段轻章:“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妹妹,约莫和我年龄差不多,住在你院子左后方的那个位置上。”
段轻章一愣,还想着他怎么知道的,嘴上应道:“是有位庶妹住在偏院里。”
柏云起咧嘴一笑,问:“我看她很是眼熟,像极了我一位朋友,但我与那朋友是三年前在北疆遇上的。所以想问问你妹妹可曾去过北疆?”
柏若风暗道:你哪位朋友我不知道,这朋友怕是单方面的朋友吧?
段轻章苦思冥想一阵,说:“不太可能。”他压低了声音,“她是我最小的妹妹,名锦诗。母亲是北越送来的舞女,因此她们一直住在偏院,不曾出去过,更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去北疆。”
柏云起一愣,眸中滑过疑惑,显而易见有些失望,他情绪低落,袖手喃喃道:“这样啊,兴许我看错了吧。”
不待他转身回去,想起什么的段轻章又拽住他袖子道:“但是前几年,父亲嫌她们身份低微,辱了门楣,又有嫌疑。于是有意把她们送回北越。我不知道父亲最后有没有送过,或者是她们去过但又回来了。”
“我前几年顾着科举,不曾关注过家中事。”段轻章眼含歉意看向好友,“所以,你们是在北疆遇到过吗?”
柏云起点头,勾着唇笑,却没说别的话了。
他想来想去,半晌,才在两人视线下含含糊糊问,“那个,你妹妹喜欢什么?”
他这话才出,柏若风和段轻章对视一眼,都毫不顾忌地笑了起来。
在这坦荡的笑声中,柏云起渐渐放松下来,扬起下巴得意道:“都说人生三喜事,说不得我得双喜临门了,你们可得替我高兴啊。”
“那是自然。”柏若风笑眯眯道,“不过不打算和兄弟说说你们相识的事情?”
柏云起眉毛微动,抬起手拍了拍他肩膀,“小毛孩,你懂什么,才不与你说。”说着哥俩好的模样揽着段轻章走了。
“不与我说?”柏若风的心,就像被毛轻轻撩过,抓心挠肝的痒。他从睁眼开始就有记忆有意识,因此某个方面来说,柏云起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当然,这话叫柏云起听到,兄弟俩得一顿互殴。
柏若风故意对着他背影玩笑似的嚷嚷着,“不肯说给我听,那往后接亲可别想让我这个‘小毛孩’去!”
“你说什么呢!”眼看他这一喊叫其他人好奇地看了过来,柏云起恼羞成怒,追着他打。柏若风腿长,转身几步,人就跑没影了,只留下一阵善意的笑声。
然而即使有段轻章牵线搭桥让两人见面,事情发展并没想象那般顺利。
“我长得挺好认的吧?没理由不认得我啊。”柏云起一回府就拉着柏若风抱怨,他抱怨的重点显然在于段锦诗竟然说不认得他,还回回绕着他走,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而且当时我还英雄救美了呢!这种话本里常出现的故事最后英雄不都得抱得美人归吗?”柏云起撑着下巴道。
他看起来身量几乎与成人无异,面相锋锐五官深邃,更是加重了几分成熟感。然而心性还带着少年气,想法直率。这种苦恼若叫爹娘听了,说不得都要笑一笑孩子单纯。
“是是是,没人会不认得你,第一公子。”柏若风故意用闺阁小姐们的话来取笑柏云起。他听了半天,此时怀疑起别的可能来,“有没有可能真是你认错人了?北疆离京城可远呢。”
他这一问,柏云起自己都不肯定了,“不至于吧?我又不是瞎子,这才几年,面貌变化不至于这么大,何况她这里……”柏云起点了点自己额间,“有颗小痣还挺明显的。”
柏云起食指抵着下唇沉思,整个人陷入一种纠结中。他唤来阿元,且让人去查查相府前几年有没有把人偷偷送回北越过。
阿元动作很快,但即便如此,前几年的事情仍不是那么好查,尤其是相府的私事。
柏若风见这样子下去,怕是自己都得被拉着没得睡,灵机一动,提出让阿元直接去查相府马夫。
若相府真把人送去过北疆,那当年柏云起遇见的人铁定就是段小姐无疑了。
若相府不曾把人送去过北疆,那这位当年独自出现在北疆的段小姐,当真是个谜团。

两兄弟对坐将近一个时辰, 夜色黑沉,两人俱无睡意。
过了会儿,阿元带着消息回来了, “约莫三年前,相府的确派人把一辆马车送往边疆,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又回来了。”
柏若风能显而易见看到柏云起吐出口浊气,像是放松了下来。
柏云起嘀咕着:“我就说不可能认错。”
柏若风听力很好, 自然听到了这句话, 他歪了下头,“现在, 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匆匆见过一面而已。但我觉得她挺有意思,就想认识认识。”柏云起顿了顿, 话已至此,长话短说也没什么,于是他问,“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绿洲吗?”
绿洲?柏若风回想起来, 那时他因为年纪小被禁在城中, 柏云起却已经被爹带在身边打仗。
有一天,柏云起回来兴致勃勃和他说, 原来两军之间有一小块绿洲,长着一片树木, 站在沙丘高处时能对林间一览无余。
因为地处北越和南曜中间,两国都无法把绿洲据为己有, 因此它就自成了一块小天地。
没有战争的时候, 柏云起时不时就喜欢带人去那里逛逛,站在高处偷瞄有没有敌人进绿洲。有时候偶遇一些来舀水的倒霉鬼, 这些送上门来敌人就成了他的军功。
约莫三年前,南曜大胜北越,朝中传来即将签订盟约的喜讯,眼看天下太平。然而这对柏云起来说不是完全的好事——他的军功还没攒够,以后可能就没了着落。
柏云起为了自己将军梦和爹吵了一架,又带了自己的小队去蹲人。当时的北越还没退军,他想着能攒一点是一点。
巧合的是,以前蹲几天都没结果,今日才几个时辰,他就看到一伙人进了绿洲,人数看起来并不多。
柏云起眼睛一亮,当即带人冲了过去。他去到那里时,正看到这群人在挖坑,旁边五花大绑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女孩。
这些人嘴上一直骂骂咧咧。
“都怪她,都是因为这个灾星,我们才会败。”
“把她埋了,埋在这里谁也发现不了,我们的国运就会好起来的。”
“对!放她的血来祭旗,再埋了她。”
“杀了这个灾星!”
一旁的草丛微动,这些人察觉出不对时已经晚了,一群暗红衣装的士兵冲出树林,扬起长枪。
那些人还没来得及逃,就被捅了个对穿,骇然睁大的眼中倒映着偷袭的柏家军,以及从树林中走出来的半大的桀骜少年郎。那人再看不到更多,身躯轰然倒下。
带着沙子的黑靴停在了女孩脸边,女孩挣扎着呜呜喊出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极力抬起来看向来人。
旁边的将士见女孩瘦弱,手无缚鸡之力,像是平民,并不把她放眼中,“世子,要不要杀了她?她很有可能是北越人。”
俯视着这女孩的柏云起摸了摸下巴,他刚才听到了那些北越将士的话,不觉得那些人会随意杀害自己国家的民众,因此对女孩身份有些怀疑。
倒是个可怜人。他把女孩口中的抹布扯出来,随手丢弃。秦楼月立马道:“我不是!我不是北越人!别杀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杀我!”她用沙哑的声音喊道,眼泪珠子般一串接着一串。
其他将士面面相觑,都看向柏云起,等他拿主意。除了敌兵,他们柏家军军纪严明,从不随意杀平民,更何况是老弱妇小,哪怕是敌国的小孩。她这么小,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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