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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天冷静期(李非理)


他虽然看着冷淡,但内里是个温柔又绅士的人,很少这样咄咄逼人。
“没有,我的意思是——”向来嘴利的秋颂偏偏在靳桥面前一次又一次失利,他叹了口气,“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们是家人。”
靳桥唇角微扬,深蓝色的灯光映照下,这冷淡嘲讽的笑容透着令人着迷的诱惑。
“秋颂,我是有病才会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他说完转身要走,秋颂连忙拉住他。
“你今天吃火药了?”秋颂皱着眉头,随后声音又软下来,“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
“颂哥,我马上就要换班了,咱们能加个微信吗?”这时,一个小心试探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那卖酒的青年很显然没什么眼力见儿,秋颂不耐地皱了下眉,正想将人打发走,楼下舞台那边突然窜起两簇花火,震耳的乐声响起,紧接着楼上楼下发出阵阵欢呼声。
“大家好,我是乐队成员周天!”
“大家晚上好,我是非乐队成员赵晴天,今天才姐不舒服,我来替她顶一天,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哈哈哈。”
听见这个名字,秋颂下意识朝那台子看去,乐队里只有一个姑娘,穿着皮衣,扎着高高的马尾,背了把吉他,正神采奕奕地在跟台下的人打招呼。
赵晴天,秋颂的记性好,对于听过一遍的名字都有印象,更何况这个人还跟靳桥有关系。
他突然就猜到靳桥来这边的原因了。
“你明明最讨厌这种吵闹喧嚣的场合。”但为了那个女人,他也来了。
秋颂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讨厌这种想要拼命抓住但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接着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暴虐的情绪来。
“颂哥……”
秋颂冷淡地目光扫过青年,一改刚刚的慵懒和随和,他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青年表情无措,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秋颂吃人似的神情,再也不敢待在这里,说了声再见后连忙走了。
秋颂跟靳桥还僵持在原地,楼下的那支乐队唱着摇滚乐,赵晴天是颇有特色的沙质嗓音,意外地贴合乐声。
半晌,秋颂面无表情地回到卡座跟那几个老板打了招呼,然后拉着靳桥离开了酒吧。
一路磕磕绊绊地回了酒店,他们两个人沉默不语,直到将房间门关上,秋颂强势地将靳桥按在门后。
“你不守夫道,背着我去见其他人?”他单手摁上靳桥的锁骨,渐渐用力,带着几分惩罚的意思。
他气得发疯,可他又找不到能够合理发疯的理由——他本来就强迫靳桥跟他结婚了,现在还打算强迫他断绝和外界的交往吗?
靳桥看着他,皱眉不说话。
“你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这样,永远没有笑脸,永远皱着眉头。”秋颂的指尖轻轻抚上靳桥眉头,然后突然下滑,指尖落到他的嘴角。
“对她会笑吗?”
他倾身贴上去,靳桥却偏过头,吻猝然落到了嘴角。秋颂皱着眉头,强硬地扳着靳桥的下巴,不算温柔的吻好像只是宣泄情绪一般,在感受到靳桥抵触的动作后,秋颂不客气地咬上他的嘴唇,听见对方的嘶气声,他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但只有这次不是点到为止的轻碰。
那次是靳桥的生日,秋颂厚着脸皮要给他过生日,在得到对方冷淡的拒绝后,他也没有气馁,跟在靳桥屁股后面回了出租屋。一开始靳桥没让他进屋,后来看他在门口冷得哈气,才放人进去。
当时秋颂还不会做饭,连打火都不会,但他自告奋勇地给靳桥下了一碗面。那面的味道秋颂已经忘了,只记得难吃,不过靳桥也吃完了。
秋颂说以后每年都要给他过生日,靳桥回答他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沉默两秒过后,秋颂隔着半米宽的桌子亲了靳桥。
直到现在,秋颂仍然记得靳桥当时的表情——淡漠的眸子染上了不可思议,太过震惊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秋颂,然后红透了耳尖。
“靳桥,你知不知道自己结婚了?”秋颂质问,不满地勾着靳桥的脖子,另一只手解开了他的衬衣纽扣。
他亲得意乱情迷,偏偏靳桥冷静得可怕,他一把抓住了摸到他衣服里的手,然后将他的手腕按在了墙上,试图像那晚一样让他冷静下来。
秋颂半眯着眼睛,眸子里水光潋滟,他微微抬着头,似乎是想继续刚刚的那个吻,被靳桥突然打断,他不满地皱紧了眉头。
原始的冲动逐渐散去,眼前是神情复杂的靳桥,然后秋颂突然笑了,将手抽出来,顺势坐在地上,曲着膝靠着墙。
“靳桥,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好过别人。”他语气难得惆怅,“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靳桥没说话,也许是默认的意思。
秋颂抬头问道:“你今晚是打算去见赵晴天?”
没等靳桥回答,他先自嘲地笑了笑,语气故作轻松:“大哥,我都跟你说了我在那个酒吧,你至少别让我看到啊。”
靳桥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蹙眉反问,“你就是这么做的?”
秋颂摇头,他拉着靳桥的衣角站起来,脸上又是吊儿郎当的笑容:“你跟我结婚了,就是我一个人的。”
“赵晴天是谁我不追问,但以后别这样对我。”他抱着靳桥的腰,很轻地叹了口气,“反正都让你这么讨厌了,我无所谓再让你多讨厌一些。”
第二天秋颂才知道靳桥过来是要参加一个研讨会,他退了机票,准备跟靳桥一块儿回去。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就算翻篇了,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过,祖唤打电话询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回去,得知靳桥也过来了,祖唤聪明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天秋颂给靳桥当司机,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车上,无聊地玩着数独游戏。他自己也说不清有没有监视的意思,毕竟现在赵晴天也跟他们在同一个城市。
“什么时候回来?马上就要过年了。”秋铭问。
“你们自己过呗,前两年我没回来,你们不照样过么。”秋颂无语,混不吝地说。
“你!”秋铭气得语塞,能听见旁边似乎有沈伊在劝,他继续说,“现在你回来了,我还能继续放你在外面飘?赶紧回来,否则我只能让你爷爷亲自来催你了。”
“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带靳桥一块儿回来。”
“随你,反正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了。”
挂断了秋铭的电话,靳桥刚好从大楼出来,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长款大衣,快步走路衣摆轻扬,每一帧拍下来都可以作为时尚杂志的封面。
“还顺利吗?”一上车秋颂便问道,又自然地拉过靳桥的手给他搓热,“周工要求很高,他没难为你吧。”
靳桥摇头,将手抽了回来,“你认识周工?”
“本来不认识,但你跟我说过之后我向朋友打听了一下。”秋颂打着方向盘,车子驶上公路,“今天除夕,有没有什么安排?”
“没有。”靳桥拿出手机查看回去的航班,“还有一趟晚上十点的。”
“明天再回去吧,我可不想在飞机上跨年。”秋颂偏过头,眼里都是笑意,“去看打铁花吧。”

开车一个多小时,他们到了云霞古镇,这会儿夜幕降临,整座小镇都沉浸在年味儿当中,和大城市的霓虹灯不同,小镇的亮是万家灯火渲染出来的,街上是密密麻麻的人,就算现在还下着小雪,依然没有挡住大家的热情。
秋颂生怕跟靳桥走散了,走两步就要回头看一眼,看到他就跟在自己身后,又才安心地继续往前走。
打铁花的场地就在桥边,这会儿已经围满了人,三四个赤膊大汉正在做准备工作,戴着红色头巾,裤子扎得紧实,旁边是烧得滚烫的铁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大汉开始了表演,娴熟地击打铁水,那一簇簇火花在天空绽开,如同火树银花。
即将进入来年的倒计时,远处放烟花的小队已经做好准备,在打铁花的背后,灿烂的烟花升空,寓意着希望的美好祝愿感染了在场的每个人。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秋颂却偏头看向旁边的靳桥,他正盯着四散的铁花,看得很认真,秋颂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思考打铁花的技巧跟原理,在一片金色的光亮里,靳桥的侧脸一隐一现,像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秋颂对靳桥是见色起意,然而真正让他坚持喜欢这么多年的原因却不止是这张脸。
跟靳桥待在一起,秋颂能安静下来,不用假笑着插科打诨,他欣赏靳桥从容的安静,也在他身上学到了这股力量。
在旁边其他人的倒计时声中,秋颂默默数着,他准备在最后一秒的时候跟靳桥说新年快乐。
七,六……三,二——最后一秒,靳桥忽然也偏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秋颂附耳对他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他们在人声鼎沸中互道祝福,此刻世界沉浸在新年的喜悦当中,靳桥或许是被周围的氛围感染,对着秋颂笑了,不是那种带了嘲讽意味儿的冷笑,而是温暖幸福的笑。
秋颂溺死在他的微笑里,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原来看到喜欢的人发笑是这样令人高兴的事情。
“要是我现在亲你一口,你会不会给我一拳?”四周人声鼎沸,秋颂扯足了嗓子吼道。
靳桥避开他炙热的目光看向别处。
来看打铁花的人越来越多,人群簇拥着,随时都有可能被大队伍冲散,秋颂眼看要被挤到旁边去了,他匆忙伸出手,靳桥正巧回头。
“牵我的手!”秋颂大声喊道。
这个时候他只是不想跟靳桥走散了,毕竟两个人好不容易出来约个会,要是剩下的时间都浪费在找彼此上面,多冤呐。
眼看旁边的人又要挤进来了,他咬着牙准备硬挤出去,但就在这时,他的手被紧紧攥住,然后手的主人用了点儿劲儿,把他拉了过去。
秋颂怔愣地看着靳桥的手,当他察觉到靳桥要抽回手时,他忙不迭地反手拉住了他的手。
“是你先牵了我的手。”他笑着,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得意肉眼可见地爬上眉梢,“承认吧靳桥,其实你没有那么讨厌我。”
没有得到靳桥正面的回答,他还凑到人家面前追着问:“是不是?”
他总这样依依不饶,靳桥皱着眉头不说话,抽不回来的手干脆就这样让秋颂抓着。
四周大家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俊美的青年正十指紧扣,直到有人叫了靳桥的名字。
在秋颂循着声音看到赵晴天的脸后,同时靳桥松开了他的手。
赵晴天兴冲冲地拨开人群走过来,她高兴地上前拥抱了一下靳桥,分开后才看到了旁边脸色并不太好看的秋颂,但她很快就撇开了视线。
“桥哥,没想到真的是你!”她脸上眼里都是笑容,“你专门过来看打铁花的?”
没有人比秋颂更清楚这笑的意义——久别重逢的欣喜若狂。
“对,听说很有意思。”靳桥点了点头。
旁边的秋颂清了清嗓子,跟靳桥肩贴着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亲爱的,不介绍一下这位朋友么?”
赵晴天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因为秋颂太过明显的占有欲,她有几秒空白的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然后她失落地扯了扯嘴角,笑容很牵强。
不过看她的反应,她应该已经知道秋颂跟靳桥的事情了。
“你胡叫什么?”一旁的靳桥神色不太自然,然后看向赵晴天,“这是我——”
“我是他先生。”秋颂坦率地伸出手,大方地笑着,“你好,我叫秋颂,歌颂的颂。”
两个人点到为止地握了握手,赵晴天回以微笑:“赵晴天,雨过天晴的晴天,算是桥哥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本来两个人的跨年约会因为赵晴天的突然杀入,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即便这会儿已经过了零点,街上还是有很多准备熬通宵的人。他们三个人走在种了梧桐树的老街道,路灯下的三道影子随着位置改变。
赵晴天也是个很健谈的人,说起毕业后实习的工作,又提及马上要回家过年的打算,询问要不要跟她一块儿。
他们之间的话题,秋颂居然插不进话,因为他不知道靳桥的外公就要庆寿了,不知道他家乡正好在筹备教育基金会,不知道秦书瑶专门给赵晴天打了电话,让他们两个一块儿回去过年。
秋颂的心态突然就变了,从前他只简单地爱靳桥这个人,但现在看到赵晴天对靳桥生活中的一切了如指掌,他醋得发疯。
是啊,喜欢一个人,当然想要了解他的全部。
秋颂承认:那个说法是他用来自我安慰的借口。
“回去吧桥哥,我马上就要到酒店了。”赵晴天笑着朝靳桥摆了摆手,“新年快乐,希望你一切都好。”
说完,她快步朝马路对面走去,脚步轻快,背影看着洒脱又干脆。
秋颂看着目送赵晴天离开的靳桥,血气上涌,突然不过脑子地问道:“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是不是真的会跟她在一起?”
问完他就后悔了,这个问题不是自取其辱吗,他本来就是用手段将靳桥留在了他身边,现在还贪心地想要得到更多。
他不想听到回答,于是笑着自圆其说:“算了算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的事。”
他搂着靳桥的肩,再次强调:“你现在是我的。”
秋颂垂首,藏下眼底复杂的情绪:他多可恶啊,知道靳桥做不出越轨的事情,便将他占为己有。
从外地出差回来,外公的电话接连打了好几个过来,催促他回家过年,秋颂有点儿为难,不知道怎么跟靳桥开口说。
他试探问道:“你还没见过我家人吧?这不是正赶上过年么,我外公也挺想见你的,要不今晚见见?”
还不等靳桥开口,他连忙保证,“如果你感觉不适应了,咱们随时都可以走。”
他言辞恳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回复。
“嗯。”电话那头的靳桥还是惜字如金,秋颂却振奋地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那我晚上去接你。”
“不用,我出了外勤,你直接把地址发给我。”
“也行,到了地方你给我打电话,路上注意安全,晚上温度低,记得穿厚点儿,另外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就先不跟你说是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秋颂一高兴就喋喋不休,“靳桥你还在听吗?”
“嗯。”
“那你现在在干嘛?”
“……工作。”
秋颂连忙说:“那你继续工作吧,晚上见。”接着便挂断电话。
正好进来送材料的祖唤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秋颂像打了鸡血朝着空气打了几拳。
祖唤退出办公室再次走进来,秋颂已经恢复正常。
“颂儿。”祖唤放下材料后也没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憋了半天才问道,“今晚你家都有哪些亲戚在啊?”
秋颂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忙手头的工作:“七大姑八大姨差不多都要来,在我们庄子上过年,这是秋家传统。怎么,你也要赶在今天来拜年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迟早都是要拜的……”他自言自语,说服了自己,表情轻松许多,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提醒,“对了,你那个讨厌鬼表弟不会也在吧,你注意着些,他当年跟靳桥一个学院,没少给他下绊子。”
想到林兆,秋颂目光一冷。
一晃眼就到了晚上,秋家庄子灯火通明,犹如半山腰上一颗璀璨的明珠,秋颂刚走到大厅就被几个亲戚团团围住,二妈是来替秋铭说情的,力争今晚让秋家父子二人缓和关系。
不过更多的人在委婉地劝说秋颂不要意气用事,结婚不是儿戏,让他再考虑考虑。
但都被秋颂三言两语蒙混过去了,然后寻了个机会从他们的包围圈中离开。
月色清冷,院子里凉风习习,他坐在花坛边给靳桥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正准备开车去看看,旁边却传来动静。
“小颂喜欢男人是不是跟你学的?”

第10章
秋颂皱了下眉,这声音听起来像他的小叔秋臻,他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看过去,果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秋臻,还有双手插兜、表情漠然的祖唤。
一时间他震惊在原地。
祖唤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再者,他小叔又是怎么知道祖唤是弯的?
“秋臻,我怀疑你伤的不是腿,是脑子。”祖唤从来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性子,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秋臻两个月前出车祸伤了腿,到现在还要坐轮椅出行,会不会留下残疾谁也说不清楚,所以这也是谁都不敢在他面前轻易提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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