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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天冷静期(李非理)


“您这样不太友好吧?”秋颂点了点屏幕上的文章,压着怒气。
秋铭冷哼一声,一副不在意的神情:“难道这文章上面的内容不是真的?”
他抬头,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说道:“秋颂,这些年你置气不跟我联系也就罢了,现在还擅自做主跟一个男人结婚,你想把秋家的脸丢尽是不是,我们秋家从来没有娶个男人回来的先例!”
秋颂笑了,眼里却没有什么温度,他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我们秋家也从来没有婚内出轨的先例。”
“啪!”秋铭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看着秋颂,胸口起伏得厉害。
秋颂毫不畏怯地继续双手撑着桌面,眼里的假笑都没有了:“您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跟靳桥在一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直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请你尽快删掉相关内容,如果再中伤我的家人——”
他回头,冷笑:“父子打官司,您脸上更挂不住吧?”
门啪嗒一声关得严实,秋铭浑身松力地坐回座位上,颓丧的神态令他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他捏着眉头长叹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
“让他们把视频跟文章内容全部下架,我不希望娱乐板块再出现秋家的相关消息。”
秋颂带着靳桥回了庄子,两个人也并非每天都回来,只是这个地方是当年秋颂母亲亲自选址建的,他就算再不想看到秋铭,也会隔段时间就住上一阵子。
至于沈伊的存在,秋颂平常看见她都当作空气,他并不讨厌沈伊,毕竟即便没有她,秋铭也会娶别的女人回来,她于他而言是住在他母亲房子里的陌生人。时间长了沈伊也不装了,碰见秋颂不再热情地往前凑,相反她跟靳桥相处得不错。
靳桥这个人虽然冷淡,但却该死地有礼貌,秋颂不吃沈伊做的饭,转头她会询问靳桥,这种情况下,靳桥会沉默地坐上餐桌,将自己那份吃干净,偶尔也会解决掉他的那份。
久而久之,沈伊好像达成了给靳桥准备晚餐的意识。
“不准吃沈伊的饭菜。”
“不准跟沈伊说话。”
被问烦了的靳桥终于反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人,你跟沈伊走得太近,这和背叛我有什么区别?”
靳桥沉默不语,当天晚上到点了也没回来,秋颂怕他离家出走,反复琢磨白天有哪句话说重了,最后他没想明白,于是打电话过去询问。
“还在应酬。”靳桥简单的四个字打发了他。
秋颂听见那边有点儿吵,顿时警觉起来,从书桌后走到窗前,外面还下着雪,灯光下的雪花飘扬着像棉絮。
“你在哪儿呢?”
那边一阵尖锐的低鸣,或许是靳桥去了个安静的角落,那些噪音变得沉闷,他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倾旎会所。”
电话那头有人在喊靳桥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女人清脆的声音。
“这边忙,先挂了。”
“欸,你——”秋颂看了眼手机,然后捞起外套出了门。
他很少来倾旎会所,当初大学时做项目有个老总口味重,喜欢来这里玩,他见识过里面玩得有多花,就算他装,也装不出爱玩这种的状态。
靳桥去那儿,不就是唐僧进了盘丝洞么?
会所的工作人员都有超乎常人的记忆能力,秋颂刚一进去就被人认出来了,笑着询问他还是要原来的那个房间吗?
“不,我找个人。”
“秋先生,其实按照规定我们不能泄露客户的信息,但我知道您的为人,一定不是来闹事儿的,所以我偷偷给您开个小窗。”年轻男人笑着在电脑上找信息。
“谢谢。”秋颂轻轻点着白玉瓷台,又看了眼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叫陈辽吧?两三年的功夫就升到了高级经理,你可以啊。”
这种高级会所的晋升制度很严格,有些人在里面干了半辈子也只混了个中层经理。

陈辽眼前一亮,笑容几乎是立刻爬上了眉眼,他本来还保持着待客的得体,但这会儿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秋先生,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还记得我,毕竟上次见还是四年前。”
秋颂笑笑,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也没耽搁,撂下一句谢谢就往楼上去了,后面的陈辽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个清浅的笑。
三楼是半封闭式的设计,所以秋颂轻松地找到了地方,刷卡进了第一道门后,前面又出现一道玻璃门,包厢内的光景一览无余,环形沙发上三三两两地坐满了人,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左拥右抱。
只有靳桥像坐定僧似的独自一人坐在最边上的位置,跟周围糜烂暧昧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便身处娱乐场所,他也坐得笔直,看起来并不很放松,微微垂着下巴,当旁边有人跟他说话时他才侧过脸,很认真地回答。
秋颂的心软了一片,没进去打扰,而是倚墙靠着,目光始终追随着靳桥,看到他说话,便绞尽脑汁地猜测他说的是什么内容。
终于,靳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看向这边,他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松动,紧接着蹙起眉头,偏头跟身旁的人说了句什么后,他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靳桥问。
他身上沾满了包厢里浓烈的香薰味儿,秋颂皱着眉头拍了拍,然后才笑道:“我来接你啊,什么时候结束?”
靳桥轻抿着唇,思索片刻后让秋颂在外面等着,他进去跟包厢里的那几个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些人听完同时看向门外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靳桥便提着外套出来了。
“走吧。”他将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抬步往外面走。
秋颂揽着他的肩,想蹭掉靳桥身上不太好闻的香气,紧接着好奇问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就这么放你走了?”
靳桥偏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无语,“本来就已经谈完了。”
“哦——”秋颂拉长了这个语调,嘴角扯起一抹坏笑,“我还以为你跟他们说,是家属过来巡查了。”
靳桥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将秋颂从自己身上扒拉开,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我真担心你被带坏了,那几个干工程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秋颂语气幽怨。靳桥不说话。
“你知道倾旎会所是什么地方吗?正经人哪儿会往这个地方跑啊。”秋颂皱紧了眉头。靳桥不说话。
“有没有人往你身上凑,让我闻闻。”
“叮!”电梯门开了,靳桥先一步出去,秋颂扑了个空。
他笑着追上去,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走到大厅门口,陈辽提着一个精美的礼盒匆匆赶来,笑道:“秋先生,您的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刚刚多谢。”
陈辽看了眼他身旁的靳桥,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将手里的礼盒递给秋颂,眼里的笑容很温柔:“秋先生,上次见您很喜欢喝茶,就特意准备了一点儿。”
秋颂有些疑惑,他可从来都没喜欢过喝茶,正要拒绝,突然记起来大学那会儿听说靳桥很喜欢去茶馆,他也就有样学样地跟着别人喝茶。
他笑着接下,打算拿回去给靳桥喝,“谢了,生意长隆啊。”
转头,靳桥早已经走到台阶下面去了,秋颂连忙去追,追上后将礼盒塞给他,献宝似的:“虽然倾旎不是个什么正经地方,但茶是上等货,你肯定喜欢。”
靳桥冷冷扫了眼礼盒,推了出去,“留着你自己喝吧。”说完他坐上了副驾驶,等秋颂上车后,他抱着手臂双眸紧闭,不愿再搭理人的样子。
“还生气呢?不就是让你少跟沈伊打交道么。”秋颂嘀咕,旁边的靳桥干脆将头扭向了车窗那边,彻底不打算开口说话了。
到家,秋铭跟沈伊已经睡了,客厅的灯还留着,靳桥一言不发地上楼洗漱,他俩平常都是分房睡,秋颂想溜进来都没有办法,因为靳桥总死锁着卧室。
今天大概是气忘了,没锁上,秋颂就偷偷进来了。
他就躺在靳桥的床上,手里正翻阅着他还没读完的书,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他抬眸,瞧见靳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灰色睡衣站在浴室门口,秋颂的注意力便再也回不到书上了。
穿着家居服的靳桥比平时少了些冷淡,尤其是这会儿湿发遮挡了额头,他看着莫名有几分乖巧。秋颂想欺负他。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借着要给靳桥吹头发的由头,将人拉到了床头。
“不用——”
他这话刚说完,便已经被秋颂按着肩头往下一摁,靳桥皱着眉头打算起身,秋颂却直接单膝跪在床边,死死按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拿着吹风机,调试好温度后才上手。
“要是烫到了,就跟我说。”秋颂轻轻扒拉着头发,目光却落在靳桥的脖颈上,他总这样,不管是什么衣服,纽扣总扣到了顶,露出的那截脖子很白,靠近耳朵的地方还有颗痣。
他忍不住用指尖点了点那颗痣,问道:“你知道你这儿有颗痣吗?”
靳桥却陡然反手握住秋颂的手腕,接着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居然以不好出力的姿势将秋颂拽倒在旁边,然后欺身上前,用膝盖抵住了秋颂的腿。
秋颂挣脱了一下没挣开,干脆松力,看好戏似的笑着:“然后呢?”
靳桥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发梢的水滴凝结后滴落在秋颂的唇角,后者不在意地用舌尖舔去。是不是故意的只有当事人才说得清。
靳桥的眸色愈发深沉,他握着秋颂手腕的手不断收紧,力道大得惊人,明明不管是眼里的情绪、还是抿紧的嘴唇,都好像的确会有下一步动作。
他隐忍着,片刻后突然将桌上的领带抽了过来,沉默地绑上秋颂的手腕。
“你……很狂野啊。”秋颂乐了,不过手腕被绑紧后他显得相当被动,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淡定,挣扎着抬手,“靳桥听话,先松开我,咱们是第一次,这样不好,再说了你肯定也不知道怎么操作是吧,放开我,我教你。”
靳桥充耳不闻,外放的情绪渐渐又收回去了,此刻他冷静得像是手术台上的医生。几秒过后,秋颂眼睁睁地看着靳桥起身,还不忘理了理被弄皱的衣领。
秋颂的手被绑在床头的柱子上,他试着扯了下,结果是个死扣。他疑惑地指着被束缚的手,无奈失笑:“所以你绑着我干嘛?”
很显然,靳桥跟他想的并不是一回事儿。
“让你冷静。”靳桥看了眼秋颂的手,目光黯了下,他转身朝外面走去,“今晚你睡这边,我去隔壁。”
说完他带上门出去了。
秋颂就算有浑身的火,现在也被浇得差不多了,他咬牙一拳砸在枕头上,气笑了:“靳桥,算你狠!”
经过这一晚,秋颂明白了两点,靳桥绝非一般人,另外——他该健身了,不然想睡靳桥,还有点难。
秋颂就这么绑着手腕睡了一晚,他本来能解开,但他懒。等醒过来的时候他手上的领带已经不见踪影,靳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腕间倒是没什么酸涩的感觉,他下了楼,沈伊在吧台边上煮咖啡,而秋铭今天难得没有去公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秋颂像平时一样略过他们,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纯净水,正要出门却被秋铭叫住了。
“秋颂,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秋颂停下,这次没有转身离开,相反,他沉默地走过去坐到了秋铭对面,就连秋铭都露出了片刻的错愕。
“我没跟你闹。”他弯腰拿了个橘子剥起来,语气稀松平常,“咱俩关系不一直这样吗,你还指望我出趟国回来,就跟你父慈子孝?”
秋铭皱着眉头,他一向看不惯秋颂这个懒散的劲儿,想骂又不知道还能骂些什么,只好换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到公司上班?”
“那是你的公司,我为什么要去。”秋颂掰了瓣儿橘子放进嘴里,酸甜口的很不错,三两下就解决完一个,抬头见秋铭瞪着他,他一脸无辜,“你要是担心公司没人管——”
他看了眼沈伊,云淡风轻:“那你俩再练个号呗。”
那边的沈伊动作一顿,秋铭更是怒骂:“混账!”
秋颂不想破坏本来挺好的心情,他就要出门找祖唤聊项目的事情,结果身后的秋铭却以为他是去找靳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整天就知道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没志气的东西,你以为他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吗!”
秋家父子一个嘴贫一个嘴笨,但这次秋颂却沉默了,或者说,他被戳中了痛处,所以在极力忍着怒气。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秋颂憋着一肚子火离开了庄子,心中的愤怒还没有平复,他就收到了靳樊的消息。自从上次添加微信后,他们还没有聊过天。
靳樊:约个时间聊聊吧,关于哥哥的。
秋颂这个人有点儿怪,他喜欢靳桥,就仅仅且唯一地喜欢这个人, 他没想过打探靳桥的家庭底细,当然,如果靳桥愿意主动提起,他很乐意听,但靳桥要是不说,他也不会追着问。
不过,这次是靳樊主动约他,说的又是靳桥的事情,秋颂没有理由拒绝。只不过他没想到,跟靳樊一同过来的,还有秦书瑶。
她优雅地坐在轮椅上,穿着件驼色大衣,腿上盖了条薄毯,相较于上次在医院看到的情形,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的气色好了不少。
“伯母,您也来了。”秋颂笑着打招呼,然后在她们对面坐下,“对了,听我朋友说您最后还是没去疗养院,是担心去了那边不习惯么”
秦书瑶优雅地搅动咖啡,闻言扯起嘴角,有点儿嘲讽的意思:“秋先生的好意都明码标价了,我们小门小户怎么还得起?”
秋颂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抬眸看向她们,刚刚还以为只是错觉,这会儿才发现进门时察觉到的冷淡并非是他想错了,尤其是靳樊,一改初见时明媚的样子,此时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仇人。
“伯母,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他正色起来。
靳樊啪的一声将手机摔在桌上,内容是前段时间宴会上的新闻,看到标题,秋颂眉头一皱。
“秋颂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新樊满脸气愤,俊秀的眉头拧做一团, “我哥那么优秀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践他!”
她的声音有点儿大,周围卡座的人紛纷侧目,秦书瑶出声轻斥道:“没有规矩,还是沉不住气的性子。”
说完她看向秋颂,眸子里带着长辈的审视,她微微抬着下巴,停顿片刻后问道:“秋先生,靳桥欠了你多少钱?”
秋颂现在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秦书瑶解释。
只好无奈地笑笑,摇头说道:“靳桥他不欠我的,是我卑鄙,用手段逼他跟我结了婚。”
“你那是在羞辱他!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靳樊还想继续骂,但被秦书瑶抬手制止了。
秦书瑶看来也是气极了,肩膀很轻微地颤抖着,不过她还尽量保持着得体,轻呼一口气后,她挤出冷淡的笑容:“虽然我不知道靳桥为什么会自甘堕落,但我希望这场闹剧尽快结束,另外秋先生,钱不是万能的,它买不来感情,我也绝不可能让靳桥贩卖自尊,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因为你,这是第一次。”
”如果是为了你们呢"秋颂抬起眼皮,如果换做别人他早就怼回去了,但因为她们是靳桥的家人,他的语气很平缓,“ 他需要填补那一百万的空子,您觉得一个才毕业又没什么背景的青年要怎么拿出这笔钱来?”
他摇头,”靳桥从来都不是会自甘堕落的人,您是他的母亲,应该最清楚。”
“秋颂,你别太过分!”靳樊担心地看了眼秦书瑶,而后气急败坏地指着秋颂,“这就是你强迫我哥跟你结婚的正当理由?”
见已经挽回不了局面,秋颂干脆破罐子破摔,自嘲地笑笑:“不, 我的确手段卑劣,但这一切都不是靳桥的错。”
他起身:“至少,别把错怪在他身上。”
“秋颂,我如何教育孩子,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指手画脚。” 秦书瑶语气冷淡,神情中明显透着不满,“ 如果没有这个意外,靳桥本来会跟睛天结婚生子,而不是和个男人纠缠不清。”
她抬了抬下巴,带着几分清高自傲,目光落到了秋颂身上:“那笔钱是我们靳家欠你的,只要你肯离婚,我打欠条连本带利还给你。”
晴天?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秋颂心里乱精糟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这是我跟靳桥的事情,抱歉我无法做到,请您谅解。”秋颂鞠了一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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