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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啾错撩邪帝后(管红衣)


他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下不去手?怎么会,他日我杀我自己母亲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天界太子一直下耷的眼睫一颤:“……她不是你的母亲了,她只是被神族侵占了身体的邪祟。你杀她,是为了防止更多人被她影响。”
“是啊,除了杀死她,好像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朝归幽幽地说,尾音变得极其淡漠。
“神族不会罢休,只要还有神君在世上,他们就会不断地侵占别人的意识。……你和你父亲都要小心。”
“嗯,我早已提醒过父帝。你放心。”虞白溪说。
“我大概撑不了许久了,虞白溪。”朝归忽然又说。
少年虞白溪的唇角绷得越发紧。
朝归:“厉川都看出不对了,恐怕我那位母亲早就发现了我的意图……之前祂一直放任我行事,我一直留她的性命,是因为神族高傲,不屑于多一人动手,可一旦她出事,便不一定了……或者神族也再不容许我拖延下去了。”
朝归不爱笑。
火光在他漆黑的眼珠里跳跃,清俊的眉眼下意识锁得死紧:“或许,我们永远都找不到让他们摆脱神族桎梏的法子了,只能以杀止杀。可那样,一切终究会遂了他们的愿。或许厉川说得是对的,他们总要死的……”
原本如瀑般倾泻的黑发这会儿有些凌乱,一缕青丝贴着他的鬓角,又于清风中荡了开来,难得静谧与暖意。
朝归忽然舒展肢体,大方说:“算了,我也累了。”
他闭了闭眼睛,美眸重新张开时,他又笑了笑,对天界太子说:“下次我们再见面之时,你杀了我吧。虞白溪。”
少年虞白溪没有说话。
他们都知道,下次再见面时,便是朝归带兵踏入焚城之日。
而朝归,是绝对不能与虞白溪沙场对峙的。
因为那就是神族的企图,一旦他们二人对峙,便真的,整个疆场、或者整个三界便无人能还。
可如果那场大战之中,他死了,死于天界太子之手,那么妖族在天界面前自然溃不成军。
因为那位神君之所以会选中妖族来下手,便全是看中了朝归的能力。
发起战争扰乱四界,与一向实力强横的天界一战,甚至一个人屠戮几乎整个四界,朝归一人便够了。
朝归已经明白,对于高傲的神君来说,这场游戏里他企图只动一子,便顺利搅动风云。
而母亲不是他的棋子,自己才是。
只是神君实在太高傲、太自信了,他自信可以将下贱的生灵玩弄于鼓掌间,从未想过,这颗棋子会不配合他玩这场游戏,也便并没有做过什么其他的准备。
于是只要朝归一死,一切的计划将都会被打乱。
即便芙蓉山和破岳族的妖被全面控制,可在完成大规模屠杀以前,神族屠戮这两族也无济于事。
反而是朝归不在了,他们再也无法用众妖的性命威胁任何人了,众妖便还有一线生机,四界也就能拖过一时。
可即便发现了这一线生机,朝归也还是疲惫的。
方才被一剑刺入胸膛,如今火光映着他极致俊美轻隽的面庞,朝归语气很淡,仿佛计划的不是自己身死之事,声音都是懒懒的:“所以,我死了,他们就都能活了。”
朝归并不惧死。甚至当日,他便与虞白溪商量好了后续一应的计划。
可如此逆天改命的天才,从神君手中逃脱的桀骜棋子,制定完全部计划后,却仍丝毫不觉得兴奋。
他那时只是,很累。
挣扎了几百年,护住了一些人,也眼睁睁地看见很多人身死,什么办法都想过了,什么样的尝试都做过了,依旧净化不了神族的侵染,依旧保不下任何人。
他最后还是只剩下这样的一条路,这样让人无力的宿命。
他还是败了。
或者说,朝归从来就没有赢过。
在那仍旧被后人议论纷纷的天妖大战之中,他必须死。便是他唯一的归宿。
夜空之上,虞白溪隔着蒙面的白绸认真对着眼前的青年,即使看不见,也知他容貌一如万年以前。
“为众人抱薪者,不该冻毙于风雪。”
天帝语气极为认真地说:“凤琰,本座不舍。”
乍然回忆起往事,戚葭发现,自己已经不甚在意这些关于自己的往事了。
从他逼不得已,举兵入焚城,与虞白溪最后对峙的时候起,能做的,能拖延的,能改变的,他都做了。
于是心中才没了牵绊,再醒来时,便是一身轻松。
“我现在只是戚葭。”他说,“……一只小鹦鹉。”
“那日,天帝从厉川剑下救我的那日,陛下可曾记得我说过,若有来生,只想做一只普通的鹦鹉。”
“嗯,本座记得。”
想起那日临分别时,绝美青年对着树上一只嫩黄小鸟看得入了神的模样,虞白溪绷紧的唇角微松。
“本座也觉得,做只鹦鹉,很好。”
朝归想做鹦鹉,于是便在最后的时刻,以幻术将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鹦鹉。
这个世上无人能破朝归的幻术。
可天帝,是不会被任何幻象所蒙蔽的。
在他眼里,戚葭从来都不单纯只是一只嫩黄色小鹦鹉。
而还可以是一只浑身浴火的纯白凤凰。
但好在,只要他们不说,这个已然背负过太多使命的神鸟,便可以永远都可以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胖啾。
“你愿意留下来么?戚葭。”虞白溪问。
“留?”
戚葭略微一顿,仰头看着天帝蒙住双眼的英俊面孔,忽然勾唇一笑。
“陛下留我下来是打算做什么,要我做天后么?”
虞白溪稍微低头:“你不愿的话,我们可以立即解除婚约。”
戚葭:“……”
不是,也,没说不愿啊。
戚葭也低头,看向两个人的鞋面。
月色清凉如水,他与虞白溪都穿着宽袍外衫,衣袂在风里摇晃,偶尔便会相撞。
他听见虞白溪说:“只要你愿意留下来。”
“……”
戚葭霍地抬起头。
定定地看着天帝,戚葭缓慢开口:“其实我特别想问你一句话,方才你说你不舍,是因为我曾经死过,还是单纯因为,我?”
“这。”虞白溪微微侧头:“有何区别?”
戚葭深吸口气,他也形容不出有何不同,但绝对是不同的。
大抵是因为:“你我惺惺相惜,我亦心疼你。可是,若陛下只是觉得过去的我不容易,以为我可怜我值得同情,陛下大可不必如此。”
月色下,他轻轻笑了笑:“当然,今日之后该做的事我都会办妥,只是,陛下也不必担心我无处可归。”
“戚葭……”衣袖翻动,天帝下意识抬手。
戚葭已经道:“其实陛下还年轻,待一切事了,应当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本座不会有喜欢之人。”虞白溪断然说。
戚葭:“……”
天帝抬起的手终究滑落,重新垂落在身体旁侧,未曾触及戚葭的衣角。
翻飞的衣袂停止摇晃,冷月高悬,二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虞白溪说:“凤琰,你该为四界所做之事皆已办了,后续的事情,实不该再劳动你去办。”
戚葭轻扯唇角笑了笑:“是么?那这样说的话,我连一点留下来的必要都没有了。”
“戚葭。”虞白溪却急急扯住了他。
他知道这只鸟性子有多急,为人有多倔。
这些时日,天帝虽不喜言辞,但也已习惯了在胖啾面前做解释。
只是先前担心他走,有些事不能透。
可面对恢复记忆的戚葭,便没什么可继续掩藏的了。
他全知道。
也藏不了。
虞白溪说:“不度山上的结界挺不过几年,终会消失,若想了此孽缘,待八柄神器集齐之日,便是唯一的机会。”
“我知道。”戚葭说。
“我说了我会去办……”
“可本座便是不要你去。”
这次是天帝强硬地打断了他。
稍微顿了顿,虞白溪缓和了语气说:“你为四界为妖族已经死过一次,做得已经够多了。”
戚葭:“陛下做的也够多。”
虞白溪正色,理所当然道:“本座是天帝。”
戚葭很是不如意地道:“我还是天后呢。”
虞白溪:“?”
戚葭也顿了顿,恢复了一脸的沉着,重新组织语言:“我知道,陛下这些年从不曾与人谈情说爱,是因为陛下觉得到了未来那日,你可能会死。”
虞白溪又向他的方向偏了偏头,戚葭已经赶在他之前道:“陛下不必狡辩,也不必掩饰,这些年你的事,旁人不知道,作为戚葭的鹦鹉不知道,可我却可以猜得个七七八八。”
“……”
天帝削薄的唇越发抿紧。
戚葭抬头看他,仗着天帝双眸上蒙着白绸,便假意当作对方看不见他。
他抬手,抚上对方英俊坚毅的面庞,说:“我了解你,你应当也了解我。虞白溪,我这一生,快乐的时光很少。”
天帝怔在原地,大概因为他的这句话,即使被指尖抚上面颊他也没动。
戚葭说:“所以我就想及时行乐。我不想考虑那么多。我们终究都会死的,虞白溪。”
“戚葭……”
“即便是神族也终将身归天地的不是么?蜉蝣与神明,都会死,端看谁能懂得珍惜朝夕。所以,陛下又在思虑些什么呢?”
说着,戚葭又叹了口气:“陛下,你到底懂不懂。”
“戚葭。”
虞白溪缓缓抬手,将他那只手握住。
夜空中,连风都骤然变得很安静。
天地之间仿佛唯剩下天帝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潺潺流水般于人心头上划过,深沉而冷静。
“你方才问,为何当年本座愿献祭己身,以换你无虞归来?”
虞白溪说:“昔年,你愿为四界苍生周旋,从无私心。天界太子与你使命一致,惺惺相惜,自是不忍。”
“……只是天界太子不忍么?”戚葭嘴唇抖了下,最后一次追问。
“太子不忍,我亦不忍。”虞白溪握紧他的手说。

听见虞白溪的回答, 戚葭唯一浅色的薄唇在一怔之后,唇角略微开始上扬。
“陛下想我留下来,是天帝在想,还是你在想。”
虞白溪答:“天帝想, 我也……这般想。”
回答他问题的天帝脊背笔直, 形如松柏, 声音掷地有声。
虞白溪从不说谎。
只是说到最后, 被白绸遮挡住半边的耳际,变得略微有些发红。
可这也足够戚葭明白了。
“你……”
饶是心中的大石已落, 戚葭仍觉难以置信。
“什、什么时候?”
他只想到了问这个。
关键是他当时, 真没觉得虞白溪对他……
算上最后决战的那次, 他们统共才正式见过五回!
天帝说完那话, 也撇开了头去。
明明眼睛上蒙着白绸, 也看不见他, 却不肯正视他。
戚葭方才抚摸天帝面颊的那只手, 已被对方握住。
此刻仍旧握住掌心深处。
侧过头的天帝,长发间露出的耳根和脖子都有些不正常的红。
虞白溪低声说:“是九次。”
戚葭:“什么?”
“我统共见过你九次。”
天帝重新转回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嗓音依旧清冷, 说起话来却利落了许多:“第一次是本座百岁的生辰礼上, 那时天界与妖界还交好,你随你父亲一同来了天界。”
戚葭:……
有这事?
“哦,我想起来了, 那时我修为大进, 得了七日的休息时间, 父亲便向母亲替我告假,带我上了一次天界。……可是那时候陛下你才一百岁, 你竟然……”
“我只是记得那时见过你。”
天帝的耳根更红了,但又想到了什么,便直接说道:“凤琰将军两千岁时便是妖族将领,风华绝代,郎独绝艳,本座见过你便记住了,很正常。”
“哦,我知道了,那天我没带面具吧!?”
戚葭想起来了:“你是不是直接看见我相貌了!”
那次修为大进,他的幻术也大成,妖族当中已经无人能够看破他的伪装,自此之后,戚葭也很少再戴字面意义上能够遮盖住脸面的面具或法宝了,都是以幻术给自己易容。
可虞白溪天生便可以看破一切幻象……
“不对。”戚葭又道:“就算我带了法宝,寻常人肉眼和神识都探不得我的相貌,可也还是挡不住陛下的眼睛!”
上次去太古秘境的时候,那个出言冒犯天帝、跟他们吵架的魔族小贵族明明带了上等的法宝掩盖,戚葭却仍能一眼看破他的真实相貌和属性。
但是没有常识的小胖啾觉得习以为常,可如今想来,却是血脉上的优势。
虞白溪,天生也有这样的优势。
戚葭:“……所以,陛下一直知道我长什么样儿。”
陛下:“……”
“那就难怪了。难怪后面陛下见到我,都没什么反应。”
戚葭暗戳戳地说:“韩将军他们见了我都不敢正眼看我呢,原来陛下是早就习惯了。”
“……”
虞白溪有些无奈——统共才见过几面,怎会习惯呢。
如果他现在双目复明,定然是要用灰蓝色的眼瞳纵容地看着青年。
天帝欲言又止。
奈何戚葭又道:“却原来是,陛下自一百岁时见了我,便恋恋不忘!”
“什么‘恋恋’?”
天帝不得不开口了,他还保留先前教导小胖啾时的习惯,出声纠正:“是念念。”
戚葭却极满意地笑了:“没错啊,就是恋恋啊。”
天帝:“……”
看来这只鸟也保留着小胖啾时的习惯——早在他失忆、自己见过他的脾气秉性时便知,这只鸟,一贯是不正经的。
只不过从前太过压抑,被消磨了性子。
如今倒是不遮掩了。
思及此,天帝下意识扬了扬唇角。
但很快,“咳咳。”
虞白溪又咳了一声。
对面神色飞扬的青年立即紧张地扶住他:“虞白溪?”
“没事。”天帝摆了摆手。
戚葭不开玩笑了:“你方才取了太古镜,身有折损,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说话的时候,天帝的头发这会儿又白了。
虞白溪便没有异议,“嗯。”
戚葭眼眸一转,倏地想起:“那陛下,是不是得先去鸿蒙宫的药池子里泡着?”
他眸光杳亮,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天帝的眼眸眨啊眨,星辰般璀璨。
虞白溪下意识地愣了愣,点头:“……嗯。”
戚葭:“好哎,我陪陛下一起泡澡!”
虞白溪:“你……”
说话的时候,戚葭已经拉着天帝向鸿蒙宫的方向飞去。
天帝掩藏在白绸下面的眼睫不住地晃着,他面向戚葭:“所以,你愿意留下……”
“叔父!”
一道略显青稚的嗓音传来,带着急切,打断了二人间的对话。
戚葭与虞白溪齐齐回身,见是德昭世子匆匆赶来,身边还有几名少年,以及一位银甲蓝衣的将军。
“启禀陛下,疑似发现了长老的踪迹。”那名将军汇报。
德昭世子也磕磕绊绊地说:“叔父、叔父救命!掩日族,好像是掩日族他们绑走了齐空风!”
虞德昭先前一直在闭关修行,如今乍见到天帝双眸蒙着白绸的样子似乎是被惊到了,模样有些迟疑。
直到虞白溪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虞德昭才赶紧回神,也不用他说,几个跟他走得近的少年已经向天帝汇报情况。
四象大会马上就要举行,齐空风作为年轻一辈的翘楚,也随天衍宗的长老们一起上了天界。
方才几名少年凑在一起,在玉京中闲逛,却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兜帽的黑衣人将齐空风掳走了!
“你们实力不低,就没有追到么?”戚葭听后率先问。
少年们都有些脸红:“……方才我们都无故中了幻术被短暂控住了,再回神时,唯有齐空风不见了。”
“是呀,事后我们也拼命去追了,可惜齐空风的气息越来越弱……”
虞德昭也说:“恰好我们碰上了乘瑜将军,乘瑜将军说捉走齐空风的人气息与掩日族很像。”
银甲蓝衣的将领对天帝点了点头,低声说:“是‘长老’。”
“他们捉齐空风做什么?”戚葭边思考边问。
彼时一行人已经向着那散发着掩日族人气息的方向赶去。
虞白溪命人送几名少年先回去。
他们统统接触过掩日族,还中过幻术,需要先单独安置,观察一阵子没有异样才能被放出。
只是德昭世子说他还可以追踪到一点齐空风的气息,且他想去救齐空风,便跟上了。
眼下,面对戚葭的问话,虞德昭也只有老实摇头:“侄儿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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