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陆管家,你破费了。”乔攸道谢。
 刚走到门口。
 一歪头。
 喜欢的裙子?
 陆珩该不会以为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天杀的陆景泽,如果因为裙子导致他和陆珩黄了,势必要杀到作者家拿刀架她脖子上,逼迫她给陆景泽和阮清改一个BE版本结局。
 读者的死活?重要么?
 乔攸想解释自己是堂堂正正七尺男儿,但看到陆珩已经专心致志对着电脑,不好打扰他,日后找个机会吧。
 炖好了竹蔗雪梨羹,乔攸端上去,陆珩的视线还停留在电脑上,他道了谢说现在有要事,一会儿再吃。
 乔攸反复叮嘱:“一定要吃,可以表扬我,但别太过。”
 陆珩听到这句话,没由来的笑了笑,抬手,指关节一侧抵住鼻尖,垂下的手指似乎是在掩饰笑意。
 陆景泽回来了,满脸紧绷,连固定询问“阮清在哪”的环节都省了,一到家直奔楼上。
 “小叔,您找我。”一向霸道嚣张的陆景泽在面对陆珩时乖巧的如同小白兔。
 从不肯为任何人折下的腰此时就快弓成九十度。
 “这是公司本季度的财务报表。”陆珩将文件推过去,“同上季度相比,净利基本持平。”
 陆景泽低着头:“没能达到您的要求我很抱歉,我会更努力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董事会将至,你能否顺利接任执行总裁一职还要看股东们的意见。”陆珩身体向后靠了靠,拿过钢笔在指尖把玩着,“所以在此期间,你把那些可能出现的不稳定因素处理干净,暂时收敛一下。”
 “是。”
 陆珩看到陆景泽干裂的唇角,思忖片刻,将手边的竹蔗雪梨羹推过去,轻点盅盖,无声地示意。
 陆景泽却像得了皇帝的恩赐,笑容爬上脸,抱着羹汤道了好几声谢谢。
 他从小没了爹妈,是当时只有十岁的陆珩把他带大,虽然二人年纪相差不算大,但陆珩是奶奶老来得子,又是遗腹子,格外看重,一直当公司接班人重点培养。
 陆珩又要管理公司又要处理陆景泽读书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琐事,便对他格外严厉,就连他吃什么穿什么都是陆珩一人决定。
 陆珩说一不二的性子,让陆景泽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听命于他是唯一的光明正道,即便不情愿,可挣扎也不过是浪费时间且无意义的事。
 员工怕他,佣人怕他,自己也怕他。
 今日陆珩赏他一盅雪梨羹,是对他这些日子暂时接手公司的一种肯定。
 总算是在面对小叔时稍稍安了心。
 “那小叔,您忙,我先下去了。”
 陆珩点点头,视线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倏然,他又想起什么,叫住陆景泽。
 “对了,新来的男保姆,为什么总喊我管家。”
 陆景泽沉思片刻,说实话他也不知道。
 但小叔问了,总要回答。
 “管理家族企业者,简称管家。”
 当晚,救护车再次造访陆家大宅。
 陆景泽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滑落不停。
 “小……小叔。”他幽幽喊了声,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小叔明明已经对他这段时间的工作予以肯定,为何还要下毒惩罚他。
 思忖许久,他回房间拿过盛竹蔗雪梨羹的瓷盅闻了闻。
 没什么奇怪味道,也没有毒素侵蚀杯壁的痕迹,景泽怎么就食物中毒了呢。
 良久,他端着瓷盅下楼径直前往厨房。
 乔攸刚收到新手机的快递,迫不及待拆箱,第一件事就是下个字母站,搜索自己的账号“攸攸今天也在锐评”。
 和预想的一样,这个世界根本没他这号人。
 索性刷几个美食视频助眠,可每当看到新颖的料理模式,他的睡意就少一分。
 睡不着了,心痒手更痒,现在只想按照字母站的教程跟着尝试一番。
 他乘着月黑风高悄悄起床下楼,偷溜到厨房门口,打开手机照明一瞧——
 门把上几条粗大铁链绑得严实,门上还贴着偌大一张警示牌,上书几个歪歪扭扭大字:
 【狗与乔攸不得入内】
 “乔攸”二字还特别用红笔加粗标明。
 乔攸:华强劈瓜.jpg
 他找了根笔在“攸”字下面加了个“心”字。
 乔悠是谁?你认识么?我不认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铁链子,心安理得登堂入室。
 打开冰箱,挑挑拣拣,找齐了视频教程里需要的原材料,关上冰箱门。
 视线落入昏暗的瞬间,余光隐隐瞥见厨房中,似乎出现了一道苍白颜色。
 他吓得呼吸一滞,看清后,情绪瞬间达到顶峰。
 陆珩本想下来把瓷盅送到厨房洗了,却看见穿着女仆装的大小伙子跟个小仓鼠一样,半截身子探进冰箱,囤了满怀心爱的食物。
 “陆管家你怎么……”乔攸语气中挟带喜意,声调不自觉抬高。
 陆珩看了眼他手中的食物,话锋一转:
 “这几天应酬多,吃多了酒店觉得腻,明天想自己带饭,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吃。”
 “这种事哪需要您亲自动手,我就住101号房,有需要敲门叫我就好了。”
 乔攸美滋滋,将怀里食材平铺在料理台上:
 “刚好我研究了一道新菜式,陆管家你有口福了。”
 陆珩的视线穿过幽暗黑夜,落在乔攸眼底含笑的脸上,有些氤氲不清。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家中佣人的脸,其他人,包括吴妈,每次见到他也只会深深低着头。
 陆珩在一边坐下,道了句“辛苦你了”。
 乔攸心情大好,心情好到极点时会情不自禁哼两句小曲,他用洗手液将手反复洗干净,随后娴熟地处理食材。
 陆珩随便找了本书看,看似在专心致志拜读,实则余光一直在乔攸手上流转。
 他亲眼看着洗干净的手和处理干净的食材,整个制作过程他都在场监督,确实没什么问题。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乔攸却没一点困意,他甚至极有耐心的一点点剥玉米粒,做一道水嫩鲜美的玉米莲藕蒸肉;
 新鲜的黄蚬子来回滤水,保证不会吃到一点泥沙,打蛋搅匀撇去泡沫上锅蒸,美味鲜嫩的蛤蜊蒸蛋出锅;
 大虾剥皮开背,取出虾线,嫩豆腐切成大小相同的小块,淋上生抽,最后浇一勺热油,小味儿瞬间飘向四溢。
 陆珩默默看着,觉得他无论是处理食材还是翻炒烹炸,看起来都像是有多年料理经验的老手。
 乔攸唯一的爱好就是料理。
 小时候舅舅去给他开家长会,那时乔攸成绩不是很好,每次都被老师当成反面典型。
 老师读了几篇主题为“我的梦想”的优秀作文,夸赞这些想当宇航员想做科学家的孩子目光长远、梦想宏大。
 可能是没话可说了,又把倒数第一的乔攸作文拿出来当做反面教材读,语气夸张地说着“我的梦想是做一名能做出最美味食物的大厨师”。
 台下家长哄堂大笑,抱过自己的宝贝孩子要他们不要学习乔攸这样小家子气,做人要有抱负有理想巴拉巴拉。
 年仅七岁的乔攸委屈地站在舅舅身边,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转。
 这时,舅舅举手起身,他那寸草不生的脑门在灯下格外明光。
 “这位班主任老师,还有各位家长,我很高兴你们能耐心听完我外甥的作文。我外甥的梦想和各位想当宇航员当科学家的小朋友一比,或许很渺小,当一名厨子可能听起来也没什么抱负,但是我想请问在座各位,你们都是都是来自宇航局科研所或是考古队么?”
 家长们一听,面面相觑,尴尬地低下自己因为风吹日晒导致粗糙微黑的脸。
 “我认为,人最可贵的不在于梦想有多宏大,而是是否为了自己的梦想去拼搏努力并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实现它。”
 家长们脑袋埋得更低了。
 舅舅看向台上的班主任:
 “还有这位老师,您总是喊我外甥为差生,我外甥成绩的确不好,但他是非常懂事的小朋友。我工作忙,他就把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他从来没让我操心过一次。”
 “如果您仅凭成绩来断定一个学生的人品甚至是人生,那我只能说,您实在是目光短浅。而我深信,作为一个老师,育人比教书更重要。”
 班主任叫他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家长会结束,舅舅抱起小小的乔攸,摸摸他的头发,夸他这次数学成绩比期中考试提高了四分。
 还说,每天进步一小步,时间长了就是迈近了质的一大步,并带他去吃了火锅庆祝。
 所以每次料理时,乔攸心情都很好,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微不足道的梦想也有人无条件支持他,他是被爱着的。
 他自小失去父母,是舅舅待他如亲儿子般将他养大,为了他也选择不再婚育。
 所以他热爱自己的料理梦想,就像爱着将他抚养长大的舅舅一般。
 远在书外的舅舅吃了乔攸留的晚餐后第二十九次被送进医院:
 “好小子,恩将仇报……”
 最后一道虫草花蒸鸡出锅,乔攸将欧芹切成花状小朵,漂亮摆盘。
 “陆管家,你是想现在吃还是明天带去公司吃。”
 乔攸的注意力都在陆珩那张细腻精致的脸上,因此并没怀疑为什么一个管家还要去公司上班。
 陆珩望着色泽鲜艳飘香千里的美食,喉结滑动了下:
 “就劳烦你明天帮我装盒带去公司,我现在不饿。”
 翌日,陆珩将乔攸为他准备的午餐带去了公司,每样取了一点送去机构检测。
 检测结果并没任何问题。
 陆珩拿着报告书,问道工作人员:
 “确定没问题。”
 “确定。”
 “那么导致食物中毒的原因是什么。”
 工作人员想了想:“可能是食用者自身对这些食物有不良反应,我只能想到这样。”
 陆珩摩挲着报告书,沉思许久,手机倏然响了。
 拿起手机,是秘书的电话。
 秘书开门见山,问陆珩用不用帮他叫午餐。
 陆珩反问:“你中午吃什么。”
 秘书叹了口气:“没想好呢,点外卖吧,但我已经吃厌了这些重油重口的垃圾外卖。”
 陆珩想了想,道:
 “我中午去见客户,办公室桌上有家里佣人做的菜,你拿去吃。”
 秘书喜极而泣:“谢谢陆总!”
 听说陆总家的厨师是五星大厨,今天有口福了。
 秘书喜滋滋苍蝇搓手.jpg
 下午,陆珩正在办公室闭目养神,又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元气大伤:
 “陆……陆总……我想跟您请半天假,我疑似食物中毒,快不行了……”
 陆珩:……
 “好。”
 据统计,被乔攸亲手送进医院的受害者包括但不限于:
 老舅,三个舍友,邻居家小孩,论文导师,陆景泽,阮清,吴妈和陆珩的秘书。
 且有可能,人数还会持续增加。
 时间转眼来到十月份,乔攸来陆家也已经一个月。
 而此时的原文中,阮清和陆景泽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阮清也在一些小细节上发现了陆景泽对他的照顾,心境也慢慢有所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抵触他。
 但暴风雨来临前都是平静的。
 阳光明媚的下午,乔攸在庭院里拔草。
 他喜欢这个活儿。
 从这个位置看过去能看到陆珩的房间,宽阔明亮的落地玻璃窗正对着陆珩的书桌,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陆珩办公时的侧颜。
 乔攸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花痴,是陆珩的美貌犯了错。
 “小乔!走走走去看帅哥!”出神之际,身边给花浇水的小保姆忽然拉着他就往外跑。
 乔攸是看出来了,丫头们根本不是缺钱,就是觉得待在陆家有高质量帅哥看。
 这几人拿着对讲机也根本不是对接工作,纯粹是用来见到帅哥后互相报点。
 乔攸被她拽到别墅大门口,就见那停了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车边站着个满身潮牌、戴一茶色大墨镜的年轻男人,一头红发艳丽似火……鸡。
 当乔攸看清他嘴角的痦子后,心里大惊。
 坏了,暴风雨来了。
 原文中的陆景泽有一帮类似于狐朋狗友的小跟班,大多都是纨绔二世祖。
 成为朋友前,某次慈善晚宴,某二世祖主动和陆景泽攀谈,被他冷淡拒绝说“我从不和财团以外的人说话”。
 二世祖自尊受挫,卧薪尝胆潜伏在陆景泽身边等待时机报复他。
 得知他在别墅里养了只金丝雀,便把主意打到了金丝雀身上。
 二世祖专挑陆景泽不在的时候上门,打听到阮清他爸欠了陆景泽的钱,看到阮清形容枯槁,知道在这里并不好过,便悄悄找到阮清说:
 “看你这模样我真是于心不忍,陆少的性格我清楚,你要继续跟着他保不齐哪天就让他折磨死。这样吧,我手头正好有个能赚大钱的活,也简单,我就吃点亏让给你,你早点还清他钱赶紧逃走吧。你也不用感谢我,有时间请我吃顿饭就行。”
 说得满腹真诚,实则这活儿就是让阮清把一只行李箱交给“朋友”,而这行李箱里不是别的,是毒.品。
 然后再报警抓人,让陆家落得个“涉.毒”的讳名。
 一箱子毒.品,足够阮清判死刑。
 阮清还真不怀疑,半夜顺着墙外水管爬下去偷摸出门去找这二世祖赚钱。
 最后被警察带走,惊动陆景泽,陆景泽动用全部人脉才把阮清保出来。
 证明他确实不知情后,事情本该这么算了,可陆家也遭人口舌,陆景泽大怒,在一个滂沱大雨夜让阮清出去罚站。
 最后忍不住心疼他的小东西,还得是保姆,于大雨中给阮清撑着伞,冻得瑟瑟发抖,还要敬业地说一句“少爷还是心疼你的,你再不回去他要发狂了”。
 保姆淋死不要紧,金丝雀不能少一根头发丝。
 当时的乔攸看到这段,直接锐评:
 “作者肯定没写大纲,不然也不会忘了给小受的设定是政法大学高材生,看不出其中猫腻?这明明都是刑法经典案例,我一外行人都知道。”
 粉丝笑死:
 【攸攸看的耽美文还是少了,狗血三定律:小受永远赤诚单纯,小受必淋雨,小受一定要参观过一次警局。】
 乔攸回忆完剧情。
 这伞我是非撑不可?这命也是非不给我留?
 满身潮牌的痦子男故作潇洒进了别墅。
 乔攸是没看出他这痦子哪里帅,但是丫头们一个个像打了鸡血,A过来端茶送水,B过来捏腰捶腿,只为一睹容颜。
 “周少,好些日子没见您了,又去哪玩了?”小保姆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乔攸点头、点头。
 嗯对,一般主角的朋友都姓周,对家要么姓黄要么姓朱,攻就从贺顾陆里面随机挑选。
 所以他姓乔就只能当个路人甲。
 彼时,阮清正在一楼花房里看书,因为二楼有陆珩在,他也有点忌惮他,一般不能同地图存在。
 周少和丫头们调情两句,醉翁之意不在酒,悄摸摸看向花房的阮清。
 他忽而起身,对着小保姆们摆摆手:“你们去忙你们的,我随便走走等陆少回来。”
 说完,径直朝着花房而去。
 乔攸眼疾手快随手拎个扫把跟上去。
 花房里,阮清正在专心看书,忽觉眼前黑影一晃,抬头,对上硕大一个痦子。
 “你就是阮清吧,我们常听陆少提起你。”周少笑眯眯在他身边坐下。
 阮清警惕地往一旁移动几分,点点头。
 “不过,说起来,看你这么瘦,是不是陆少……”周少话语一顿,不耐烦抬起头看向身后,“你干嘛。”
 乔攸手指娴熟的来回扒拉着他那赤色艳丽的发,回答得心不在焉,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一头红毛上,:
 “哦,我们陆少的规矩,这个家里不能出现半点脏东西,我得好好找找。”
 阮清轻笑一声,想到给猴崽抓虱子的猴妈妈。
 周少打量他一番,看到他身上的裙子,乐了。
 他一把推开乔攸的手:“知道我是谁么,我身上会有脏东西?一边去。”
 他转过头继续对阮清道:“陆少没少折磨你吧,看你瘦的这模样我实在是于心……”
 怒而回头:“你又干嘛!”
 拿着马桶刷子在周少那颗痦子上一通乱刷的乔攸一本正经回应:
 “找到脏东西了,我得好好清理,不能让陆少看到不痛快。”
 周少大力拂开他的手,连呸呸几声,揉了揉剧痛的痦子,压低声音:
 “我警告你,你别在我这找不自在。”
 这也就是在陆景泽家,否则非得给他扇飞三百六十度大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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