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瞪了乔攸一眼,继续回头对阮清道:
 “我知道你爸爸欠了陆少不少钱,可你难道就要任由他折……”
 周少深吸一口气,额头爆了筋,哐当起身:
 “我说,我忍你很久了。”
 举着放大镜对着周少耳朵眼的乔攸皱了皱眉:
 “周少,耳朵里……看着不太干净啊,平时勤注意点个人卫生。”
 说完,他嫌恶地捂住了嘴巴。
 周少做了个深呼吸,知道自己在别人家里不好发作,于是笑吟吟对阮清道:
 “小家伙,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乔攸都快吐了。小家伙也是你叫的?你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
 果然应承狗血文三定律,单纯的阮清听到“欠债”一事,起身跟着走了。
 乔·疑似得撑伞·攸:坏辽!
 此时,陆珩房间。
 陆珩敲下最后一个数字,推了推看电脑时才会戴的眼镜,打算起身下楼倒一杯咖啡提神。
 刚开门,就看见一脸焦急的乔攸举个手,似乎是打算敲门。
 “陆管家,出事……陆管家你戴眼镜了?”
 陆珩摘下眼镜,半晌,又戴回去,问:
 “你就是特意来说这事的?”
 心里又觉得几分搞笑,语气不自觉漫上一丝笑意。
 “不是,你先跟我来。”乔攸一把拉过陆珩的手领着人往楼下跑。
 被突然牵住手的陆珩眼睛睁大了些。
 年轻男孩的手骨感纤细,或许是因为长期从事打扫工作,指腹有微微的粗糙感。
 被他拉着下了楼,见他在花房里转了一圈,开始循着地上的脏脚印走。
 陆珩正在打量他的后脑勺,忽然见他在庭院喷泉前止住脚步,神秘兮兮弯下腰,道:
 “一会儿这个周少就要给阮清假意介绍好活赚钱,实则要他运.毒,最后报警抓人,令整个陆家蒙羞。”
 陆珩看着他满脸认真的模样,学着他弯下腰,小声道:
 “你怎么知道。”
 “这你别管,反正知道了。”
 陆珩笑着摇摇头,抬眼看去,便看到喷泉后面的阮清和周少正窃窃私语什么。
 距离太远,听不清。
 乔攸没意识到自己还拉着陆珩的手,为了听清二人谈话,往前挪了挪。
 陆珩也很配合地往前移动两步。
 “是谁!”周少忽然大喊出声。
 有些人,学习不怎么样,耳朵却特别好使。
 他气势汹汹疾步而来,阮清见势不对也跟着小跑过来查看情况。
 看到是乔攸和陆珩,恐惧值瞬间拉满。
 “乔哥,还有小……欸?您戴眼镜了?”
 陆珩摘了眼镜,不懂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既然你来找景泽就安分坐好,别到处乱走。”陆珩对周少低低道。
 他也没有过问两人在这密谋什么,虽然乔攸说是有关运.毒,但他似乎天生就这样从容,也只是对这二人稍作提醒。
 “是,我知道了……”周少低下头,语气不自然。
 陆珩点点头,转身不想再掺和他们的事。
 周少悄悄抬眼给阮清使了个眼色。
 彼时,陆珩和乔攸俩人依然手牵手,就像放学结伴而行的小学生,慢慢于庭院中散步。
 “陆管家,你都不问问他们说了什么?”
 陆珩侧过脸看了乔攸一眼,轻轻道:
 “就算问了,他们会实话实说么。”
 乔攸心觉那倒也是。
 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还牵着陆珩的手。
 他笑眯眯举起二人相握的手:
 “陆管家,我就说吧,保姆和管家是天生绝配。”
 陆珩勾起唇角,抬起手。
 彼时二人的动作,就像舞会开始前的牵手礼,陆珩松开手指,只剩乔攸的手轻轻搭在他掌心。
 他虽没明说,可一切想表达的东西都在动作中。
 他希望乔攸松开手,可又没有选择主动抽出自己的手,大概是不想让乔攸尴尬。
 不能再借机揩油,乔攸很痛心,但陆珩的举动却又让他觉得很自然又舒服。
 他依依不舍的从陆珩掌心移开了手。
 晚餐期间。
 餐桌前依然只有陆景泽和阮清二人。
 乔攸询问陆珩人在哪,其他小保姆也只说他从来不吃晚餐,她们来陆家这么久,没见陆珩出现在晚餐桌过。
 但,陆景泽早就想问乔攸了。
 “你这身打扮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乔攸不知从哪搞来的电动车头盔,头盔上还用胶带粘着部手机,手机正在录像,他就这样瞪大眼睛站在阮清旁。
 “是这身打扮的意思。”乔攸直勾勾盯着阮清,道。
 陆景泽扶着额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男保姆奇怪了也不是一天两天。
 前些日子小叔问他,为什么男保姆还是管他叫管家,陆景泽立马表忠心:
 “小叔您要是不喜欢他我这就让他走人。”
 借题发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本以为这种不守规矩的小保姆在小叔眼里是大忌,不成想小叔沉思片刻却道:
 “留着吧,挺可爱的。”
 可爱……?小叔什么时候瞎的。
 而乔攸也决定了,今晚他就是累死、困死,从这跳下去,也绝对不让阮清出屋半步。
 老天仿佛发了狂,暴雨如同嘶吼的怪物降落在大地每处,银蛇在漆黑夜空放肆扭动,撕开了夜幕,隆隆雷声由远至近,在耳边炸开。
 空荡荡的大街上,阮清站在大雨中,怔怔凝望着陆家豪宅的方向。
 一旁的乔攸撑着黑伞挡在阮清头顶。暴雨浇的他睁不开眼,像个活死人一样毫无感情的念读台词:
 “阮先生求你快回去吧,少爷已经在家里……”
 话音未落,天雷直劈天灵盖,乔攸浑身过电一般抽搐两下,直挺挺倒地。
 临死前非常敬业地挣扎着说出最后仨字:
 “发……疯……了。”
 随后咽了气。
 乔攸猛的从噩梦中惊醒。
 望着时钟的时针指向着2,这下完全醒了。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陆景泽竟然给他喝了昏睡红茶!
 见他跟个摄像头一样恨不得黏了阮清脸上,计划着半夜来一次完美全垒打的陆景泽不能忍,在红茶里下了安.眠药,赶紧把这小保姆整睡。
 乔攸凭着自己绝不撑伞的意志击败安眠药的药效,堪堪醒来。
 他立马上楼查看情况。
 空荡荡的房间,被子凌乱。
 果不其然,阮清不见了。
 正因陆景泽这个禽兽对他无休止地索取,更加坚定了他要赚钱还钱离开这里的决心。
 乔攸受不了这对壁人了。
 但如果这件事不解决,身为陆家管家的陆珩也会因为“涉.毒”一事遭受牵连,虽然根据剧情陆景泽后期能力挽狂澜,但乔攸舍不得他的白月光受一点委屈。
 乔攸穿上他的女仆装,戴上头盔贴好手机冲了。
 依稀记得原文描写二人进行交易的场所是一间名为金哲慧的夜总会。
 打车直奔目的地,都没心情欣赏这座陌生城市的沿途风景。
 倒是前座司机大叔,反复透过后视镜观察乔攸的女仆装,最后忍不住:
 “你——”
 “你什么你,少见多怪。”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车子在金碧辉煌的金哲慧门口停下。
 位于市中心的大型建筑宛如坐落在不夜城中的金阁银殿,大门口都能闻到里面浓郁的香风,沉溺着纸醉金迷。
 醉鬼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走出来,一眼瞧见门口的穿着女仆装的乔攸,正在那东张西望四处打探。
 大腹便便的醉鬼淫.笑两声,被酒精控制着小脑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而来,肥手搭上乔攸的肩:
 “小美人,我……”
 乔攸看了眼他被肥肉撑到变形的衬衫,打开他的手:
 “你什么你,全身都是紧的就裤/裆是松的,自己想想能成什么事。看见我头顶的摄像头了没,一会儿就存下来发给你老婆。”
 醉鬼一听“老婆”二字,酒吓醒了七八分,赶紧招呼同伙火速逃离犯罪现场。
 乔攸深吸一口气,进了夜总会。
 乔攸还记得阮清出事的包间,和他老舅家一个门牌号,很好记。
 门口的保安倒也不拦,纯粹是他身上的女仆装帮了大忙,他们还当这是哪位有特殊爱好的老板叫的“小公主”。
 在客人来来往往的长廊中,乔攸一眼就瞥见了那醒目的红色脑袋。
 他老早就想吐槽了。
 小说里为了衬托男主们干净纯和的气质,一定要给男主身边人安排上五颜六色的花脑袋。
 丝毫不考虑顶着这样的脑袋搞事,是不是不太方便。
 红毛周少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操作间前面窃窃私语。
 那男人头戴鸭舌帽,身穿绿马甲,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说完话,周少进了操作间,马甲男行色匆匆离开。
 乔攸不觉得周少进了操作间是想为保洁阿姨分担工作,其中肯定有猫腻。
 他趁着走廊上的客人走得差不多,悄咪咪溜到操作间门口,用墙沿隐蔽自己,轻轻推开房门,透过小缝向里张望。
 里面空无一人!
 周少像小美人鱼一样变成泡沫消失了。
 操作间就巴掌大点的地方,人总不可能藏在垃圾篓里吧。
 乔攸起身进屋,随后关门,去翻了翻垃圾篓。
 和他想的一样,没有。
 看过上万篇小说的经验告诉他,得敲敲墙壁。
 挨个敲过去,别说,还真有一面墙发出了空洞的“咚咚”声。
 小说诚不欺我。
 他用力一推,那面墙转了一圈,赫然发现,里面是一条暗道。
 而墙后摆着一只行李箱。
 他关好机关墙,点亮头盔上的手机照明打开行李箱,箱中一片白花花刺痛了他的双眼。
 透明薄膜袋里全是危险的白色粉末,目测至少十几公斤。
 得,有人得准备吟唱铁窗泪了。
 他站起身环伺一圈,目光落在保洁车上。
 包间里,周少叮嘱阮清:
 “进了操作间左侧墙壁推开就能看见行李箱,你拿到箱子去门□□给一个穿马甲的朋友就行。”
 阮清也不算蠢到无可救药,还警惕地多问一句:
 “只是交个行李箱就能赚二十万,里面该不会是违禁物品。”
 “你小说看多了吧,咱们清清白白正经生意人会碰那玩意儿?得得得,给你解释一下,我那朋友藏了点私房钱,而他老婆简直就是人形追.踪器,藏老鼠洞里都能给他嗅出来,我朋友看准了一块项目需要钱投资,老婆死活不给非说有风险,他只能出此下策,说是事成之后分我二十万。”
 阮清半信半疑:“真的?”
 周少怒翻白眼:“你不愿意我自己去,反正我是听说陆少买了不少皮鞭啊乳.夹啊,你要是能忍,我尊重你的命运。”
 阮清红了脸,别过头:“知道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他离开包间,周少摸着下巴露出一抹邪笑。
 陆景泽,你就等着你的亲亲小宝贝牢底坐穿吧,我还要你陆家落得个“涉.毒□□”的罪名。
 他摸出手机,按下“110”。
 阮清找到操作间打开门,和周少说得一样,推开墙壁能看到暗道中的行李箱。
 他犹疑片刻,拎起行李箱阔步离开了操作间。
 出了门,发现外面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透过朦胧雨帘,他看到了周少那个妻管严朋友。
 阮清心中不安,但为了钱也只得在心中安慰自己:
 没事的,对方是陆景泽的朋友,不可能害我。
 他走到“朋友”面前,甚至还非常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没等开口,倏然间!警车的鸣笛声划破雨夜,在二人面前来了个急刹车。
 “朋友”鸭舌帽一扣,拔腿麻利开溜,扔下不知所措的阮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几个警察从车上跳下来,兵分两路,一路去追赶逃跑的马甲男,一路控制住阮清,让他打开行李箱检查。
 阮清这个时候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只是误会,但也害怕,开箱子的手抖似筛糠。
 一打开,一袋袋白色粉末整齐码放在一起。
 阮清不可置信,只觉脑袋轰隆一声,如同天边炸开的雷。
 “怎么了怎么了。”乔攸的声音突然响起。
 阮清看过去,虽然他和乔攸不算特别熟,但看到熟悉的女仆装,也来不及思考乔攸为什么在这,只是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紧紧拽着乔攸的手,一遍一遍重复“我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也不管是什么,只说:
 “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怀疑你涉嫌走私毒.品,请你现在跟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我……我不知道里面是……是别人让我帮忙的,说这是他朋友的私房钱。”阮清含着泪,紧紧抓住乔攸的手,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法律系毕业的他当然清楚,十几公斤的毒.品意味着什么。
 牢底坐穿都是轻的,要是他说不明白毒.品来源,大概率直接死刑了。
 警察沉吟片刻,这种戏精他见得多了,哪个罪犯在铁证如山之前不都是一句“我是冤枉的”。
 “先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这时,周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来了,一头火焰色的头发即使在黑夜也格外扎眼。
 阮清见到他,心中燃起最后的希望,忙指着他道:
 “就是他,行李箱是他让我拿的。”
 周少愣了下,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阮清,作势研究半天,反问:
 “你是……?哦,你是王总的儿子对吧,你怎么在这?怎么……警察也来了?发生什么事?”
 这个时候,乔攸就不得不踩一脚当下娱乐圈了:
 看看,学学,什么叫无痕迹表演。
 面对毒.品走私这种重大刑事案件,警方宁可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你也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吧。”他对周少道。
 周少蹙着眉,脸上写满疑惑。
 半晌,他看起来像是释怀了,一副良民相,坚定点头:
 “好,我全力配合警方。”
 警局里。
 阮清坐在审讯室里,低垂着头,发丝遮了眼,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
 他一遍一遍重复整个事情经过,到最后他自己都记不清重复了多少遍,可警察还是依依不饶地盘问。
 行李箱里的东西已经送到化验室,在出结果之前不能放人。
 另一边审讯室里的周少也从容淡定地讲述全过程,警察听到了另一个故事:
 周少和朋友来夜总会喝酒,正巧老爹急召他回家,出了门就看见被警察团团围住的阮清,在此之前,他们并没在夜总会里碰过面。
 为了证实二人所言,警察通知了夜总会的负责人调取监控,负责人却道:
 “因为监控磁盘过载了,我们刚好把监控拆了更换磁盘,凌晨十二点到三点期间是没有监控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阮清绝望地闭上了眼。
 在没有任何通话、短信、监控证据的情况下,阮清所谓的毒.品来源也只是他的一言堂。
 乔攸在警务大厅的长椅上坐着等,脑袋一点点像小鸡啄米,昏昏欲睡。
 “咔嚓。”两间审讯室的门同时打开。
 周少和阮清均被警察带出门。
 两人一见面,阮清哭着大喊:“你为什么要害我!!!”
 周少挠挠头,依然是满脸懵逼:
 “我害你什么了,你不能随便抓个人就赖吧。”
 “都别吵了。”警察喝止住俩人,“疑似违禁物已经送去检测,出结果之前你们现在这里坐着……”
 “陈队!”门外小警察一声吆喝打断队长,透着几分喜气洋洋。
 这种来自警察的喜悦,很像是KPI到手的餍足。
 小警察扬着手中的报告书:“检测结果出来了!”
 陈队定了定神,严肃问:“是海/洛/因对吧。”
 小警察笑容不断扩大:
 “是洗衣粉!”
 陈队:?
 阮清:??
 周少:???
 陈队扯过报告看了眼。
 鉴定结果:洗衣粉,薰衣草香型。
 周少差点就喊出“怎么可能是洗衣粉”,好在智商尚且在线,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话锋一转:
 “洗衣粉你们闹这么大阵仗,无聊,我回去睡了。”
 阮清止住哭声,鼻头红红的,小心翼翼再问一遍:
 “真是洗衣粉?”
 “千真万确,我还亲自闻了闻,是薰衣草香型没错,你别担心了,误会一场。”小警察笑呵呵地拍拍阮清孱弱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阮清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下来。
 陈队却蹙起眉头,嘟哝着:
 “那我接到的举报□□电话……是恶作剧?不是,洗衣粉为什么要分装成小袋弄得跟什么似的。”
 乔攸下意识闻了闻手指。
 上面还残留着清新的薰衣草香。
 他只是担心周少会返回检查行李箱里的东西,正好看到保洁车里一沓薄膜透明袋,用来给客人装一些梅子干果。
相似小说推荐
				- 
				主动贴贴后却被扌…(倦天涯)				[近代现代] 《主动贴贴后却被扌…》作者:倦天涯【完结】晋江VIP2024-6-23完结总书评数:308 当前被收藏数:2030 ...
				
- 
				漂亮美人,全网借攻(渣喵)				[无限流派] 《漂亮美人,全网借攻》作者:渣喵【完结】晋江VIP2024.06.29完结总书评数:11895当前被收藏数:32328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