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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菟葵(軟瑭)


庄珮之这么古板,出门很容易被吓死吧
以为是什么,结果送了我一本《荷马史诗》,感觉他也需要看恋爱指南
把他收藏夹里的纪录片换了,什么时候能发现
说错话了。我的错
你让我等,我等了,你怎么还没有来?”
“连歧。”迟佑庭哽咽着说,“别再扔下我了。”
饭没怎么吃,倒是把眼睛哭红了,迟佑庭嫌丢人,草草吃了几口就要走,连歧送他到门口,正巧连潮回来,见他俩说着些颠三倒四的话,顿觉牙疼,挤开人进了屋。迟佑庭低着头,握了握拳,神智一一归位:“你的手……记得别碰水。”
“嗯。”连歧轻声问,“还有吗?”
“菜吃不了就倒了吧,别过夜。下次……别弄那么多了。”迟佑庭别开头,语速匆匆,“那我先走了。”
“佑庭。”连歧叫住他,“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迟佑庭头也没回,一路跑回去关上了门。连歧垂下眼,难免伤心,转身回去,手机响了一下,迟佑庭发来短信:“可以。”
连歧心情好转,余光瞥见连潮正在喝着汤,也没跟她计较坐没坐相的事,刚进厨房,连潮追问起来:“你俩在上演什么摩尔斯电码呢?说来我听听呗。”
“食不言。”
“嘁。”连潮撇撇嘴,吹了吹碗里的汤,“哦对了,工作室今天接了个电话,说是姓庄,你说,不会是她打的吧?”
连歧一顿,回过头:“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咨询了一下,不知道抽什么风。”连潮晃了晃腿,拖鞋“哒哒”地敲着地板,“话说你跟迟佑庭分手,跟她有关吗?”
她瞅了眼连歧的背影,继续说:“我估计她知道,你有什么能瞒得住她。看刚才那架势,你俩要复合了?那她又得抓狂吧。”
她放下碗,老神在在地说:“迟佑庭多好一小伙,你还是放过他吧,我觉得我一朋友比较合适。”
连歧冷淡道:“喝你的汤。”

第80章 眉儿聚(一)
庄珮之给连潮的工作室打了通驴唇不对马嘴的电话,却没了下文,连潮心大,大大咧咧地没当回事,连歧却警惕起来,琢磨着什么时候回成江看一眼,要是庄珮之真想方设法要绊连潮一脚,十个连潮都斗不过,顺带着还能跟庄珮之把他的事说了,他在这边思考着对策,却苦了迟佑庭,一天看八百回手机,愣是一个连歧打来的电话也没有,一时气不过,怀疑那天全是在哄骗他。
迟佑庭多强的自尊心,断断不肯显出自己的着急,也梗着脖子不吭声,偷摸给人设了个特别关心,铃声都是特殊的,就等着哪天连歧打电话过来,谁想还没等来连歧的电话,先等来了贝拉的。
贝拉四年前爱上了心理学,但又不想放弃正在学的哲学,就把这当兴趣爱好,而迟佑庭就成了她的“观察对象”,最亢奋的那阵儿,每天上蹿下跳地堵他,把迟佑庭堵得快烦死,这小姑娘还一点不知道知难而退,这会儿听说迟佑庭回新海了,有事没事就打跨洋电话来问候他的心理状态。迟佑庭挂着电话,极其敷衍地应着,希望她早点完事,然后……门铃就响了。
他心跳加速,神色紧绷,耳廓红得彻底,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外放的手机传来贝拉惊奇的喊声:“迟,你犯蠢啊?”
贝拉的中文不是很标准,“犯蠢”两字读出来跟“发春”似的,迟佑庭眼见着连歧的神色茫然了一瞬,摁着门回头警告:“贝拉,你住嘴!”
连歧轻声重复:“贝拉?”
“一个朋友。”迟佑庭简单地介绍完,注意到连歧一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着什么,便问道,“这是什么?”
“你讲完了没有?快点过来!”
迟佑庭不耐烦地回过头:“闭嘴。”
他再次转过头,连歧似乎把手藏得更严实了,勉强笑了笑:“你先忙,我走了。”
“走什么?”等了几天,就说了几句话,迟佑庭哪里乐意,看连歧遮遮掩掩,心里膈应,直接上手去拽。
连歧没怎么用劲儿地挣扎了一下,被他拿了过去。迟佑庭呆住,这捧玫瑰花开得极好,花瓣上还沾着水珠,鲜艳欲滴,他数不清楚,不知道是几朵,但肯定不少,咽了咽喉咙,哑声呐呐:“你怎么还抄袭我。”
那年新海,他也送了玫瑰给连歧,收获了一笔微信转账,和一段严肃正经的温馨提示。如今还是在新海,连歧送他一捧比他买的要好得多的玫瑰,毫无新意,甚至土得有些过于接地气。
“花店老板说这个比较好。”连歧神色紧张,看迟佑庭的反应,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喜欢?”
“没有。”迟佑庭摇了摇头,有些苦涩地笑了,“就是挺意外。”
“我以后多送你。”连歧被他的笑容刺痛,低声允下承诺,毫不犹豫把自己捆进名为“一生”的船,“次数多了,你就不意外了。”
“可别总送我玫瑰,我又不开玫瑰园。”迟佑庭失笑,在这种事上笨笨的连歧让他忍不住心软。他叹了口气,掸了掸连歧肩头上的水渍,纳闷道,“外面下雨了吗?”
“小雨。”连歧说,“从停车场过来时淋了一点。”
“喝点姜茶。”迟佑庭不小心擦过似的碰了一下他的脸颊,“都是冰的。”
贝拉又喊了起来:“迟,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迟佑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烦不胜烦,走过去拿起手机:“我挂了,别打扰我。”
没了其他声音,原本的旖旎氛围也被打破,迟佑庭不知所措地戳在原地,见连歧还是站在那儿没走,福至心灵般开口:“要不你进来坐坐吧,我姐买了不少茶包。”
连歧游移的目光一下被束在一起,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站进玄关,犹豫要不要换鞋时,迟佑庭拆了一双备用拖鞋给他,边走边说:“随便坐,我去泡。”
迟佑星最近忙,不常回来,客厅就成了迟佑庭一个人的天下,桌上堆着不少书本资料,一台电子阅读器,一本摊开的笔记本,虽乱犹齐,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连歧坐得笔直,目光不受控地看过去,想从这些一板一眼的学术文章中窥见迟佑庭六年来的生活,未果,迟佑庭端着杯子过来:“有点烫,慢慢喝。”
他捧着杯子,还没说话,迟佑庭已经起身,拿着玫瑰找地方放。他翻出来一个玻璃水壶,拆掉了顶盖,把花插进去,手指在花枝间摆弄着。
鲜艳的红衬得他肤色更白,手上沾了些水珠,抽出纸,慢慢擦着,柔软的白色在手背上揉动,吸了水变皱,扔进垃圾桶里,也许是太用力,皮肤上起了一层很淡的红色。
这时,迟佑庭回过头来,连歧匆忙折断视线,喝了口水,被辣味冲得咳嗽起来,脖根儿都红了。
“要慢慢喝的,急什么?”迟佑庭跑过来,拍着他的背,嗔怪道,“你好歹是医生,都不会照顾自己,还好意思说我。”
“我、咳咳……我、咳……”
“行了,别说了。”迟佑庭看他眼睛都红了,心里软成一片,指腹就蹭了下去,本是安抚,却揉得更红,似要滴血。
“咔哒”声响起,他仓皇收手,下意识地侧身挡住连歧。迟佑星一边问他什么时候买的鞋,一边抬头朝客厅看来,顷刻之间,两厢沉默,你看我我看你,氛围于霎那间陷入胶着。
迟佑庭寻思,我明明什么也没干,怎么跟被捉奸了似的?
“这就搞在一起了。”迟佑星“哼”了一声,甩着包踱来,目光触及迟佑庭护着连歧的姿势,顿时恨铁不成钢,嘴上也没饶人,“我弟弟真是好样的,引狼入室一把好手。”
“别说了。”迟佑庭立刻劝阻她,同时拿走了连歧手里的杯子,“连歧,你本来就是来喝茶的,喝完就走吧。”
“我看也没喝完,不妨再坐下来聊聊?”迟佑星扔了包,端坐在沙发上,对簿公堂般,“连歧,要分手就和平分手,何必做那么绝,说声再见也不为过吧?他等你那么久,打那么多电话,你不愿意露面,回个消息,让他别等了,不行吗?看他像白痴一样发疯,以为你不回应就是还会来,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姐。”迟佑庭被她这长枪短炮砸下来的话砸得头晕,旧时的伤口又裂开,淅淅沥沥地流着血,差点一口气没续上来,说得艰涩,“以前的事就算了吧,别说了。”
“你头两年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又是什么状态,还要我提醒吗?这能算了?”迟佑星怒不可遏,“我就是见不得你这副重蹈覆辙的样!”
重逢时没觉得,吃饭时也没觉得,迟佑庭现在却觉得难堪。一道道捂烂了的疤被戳破了流着脓,赤裸裸地暴露出来,而始作俑者就站在这疤前,看遍了他丑陋的样子。
迟佑庭赫然而怒,用力推了连歧一把,催促道:“快走啊。”
连歧站了起来,却没走出去,而是走到迟佑庭旁边,握了他的手,对迟佑星说:“以前是我自以为是,做了错误的判断,以后不会了。姐,我向你保证,我会把这六年错过的都补回来,往事不可追,如果补不回来,以后我就千倍万倍地对他好,让他忘了这六年的苦。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等了。”
迟佑星被他的话打懵,还没转过弯,嘟囔了两句:“……谁是你姐,乱攀什么亲戚。”
“姐,谢谢你当年陪着他。”连歧转过脸,对着呆住的迟佑庭笑了笑,“也谢谢你。”
长久的沉默里,迟佑星烦躁地拿起包,骂骂咧咧地上楼去了:“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房门“哐啷”一声关上,迟佑庭总算回神,手下用劲,反扣住连歧的手,抓得牢牢的,逼问他:“你说的是认真的吗?不是骗我姐的吧?”
“不是。”连歧抬手揉他的眉骨,像隔着拧成一线的六年时间,去安抚那晚孑然一身的迟佑庭,“我想让你开心,想跟你重归于好,如果你不喜欢我了,那我……就祝福你,祝你永远开心,每天、每时、每分。”
迟佑庭无声地笑:“真能祝福吗?”
连歧的动作僵住,似是受了伤,落寞地垂下手,别开头,没看他,哑哑地说:“你别拆穿我。”
迟佑庭不再逗他,手臂张开,把想念了几千个日夜的人拥进怀里,肢体记忆率先被唤醒,难以自制地加重力道,抱得严丝合缝,贴着脸颊,一偏头,狠狠咬住耳廓,磨着耳垂。
他恨不能把这人揉碎了吞下去,又怜惜地用唇舌安抚,沿着颈部线条游走,停在嘴唇边,轻轻地说:“连歧,我不问别的,也不逼你,我只想知道,那天晚上……”
“你选我了么?”
迟佑庭的声音低极了,一丝重量也无,像怕压着他,也怕得到的是不想听到的答案,颤巍巍地落下来,在连歧的胸腔里发酵、膨胀,如一团肿胀的海绵,吞食了他的所有呼吸,他窒息着痛,又恨这痛不及迟佑庭所感受到的万分之一,一面忍着攀上眼睛的心绪,一面用已经冷下去的手压下迟佑庭的头,贴着他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说:“是你。”
刹那间,迟佑庭掐着他的后颈吻他。不是醉酒之下神志不清的吻,而是裹挟着鲜明的爱与恨,吞没了一切一切的未尽之言。滚烫的呼吸落了下去,砸在眼边,砸在脸颊,砸在唇上。
迟佑庭的思绪乱七八糟,吻也跟着变乱,一股劲地啃咬、撕扯,如攫取氧气,含着下唇上的伤口吮吸,尝到满嘴的血腥气。连歧几乎喘不上来气,攀附着迟佑庭的肩方不至于站不住,鼻腔里挤出几声模糊的单音,破了皮的嘴唇被吮得痛,像要顺着伤口吸干他的血。
他的手臂软下去,碰到迟佑庭的侧腰,一吻这才结束,迟佑庭埋下头,拱着他的颈窝,脚底踩着大梦成真后的不切实际感,仍在重重地呼吸,闻到连歧身上很淡的一点玫瑰花香味。“轰”的一声,他艰难造了六年的庇护所倒了,他浑身带血地从中爬出来,牵到了连歧的手,是失而复得,更是得偿所愿。
“你用的什么洗发水,换掉吧。”过了少许,迟佑庭忽然嗅起了连歧身上的味道,一会儿皱着眉头说这不好,一会儿又嫌弃那不行,“还有香水……我给你买新的,洗衣液也换了吧,我上次就想说,你怎么用的都不是以前的牌子。”
“都是随便买的。”瞧着迟佑庭不大高兴的表情,连歧忙不迭哄他,“好,都换掉。”
迟佑庭满意了,又开始吻他,连歧“嘶”了一声,他连忙退开,急问道:“怎么了?”
连歧仰起头,给他展示嘴唇上的伤口:“都怪你。”
“噢,都怪我。”迟佑庭一点也没有反思的样子,犹如晃着尾巴的大尾巴狼,循循善诱起来,“连歧,你别走了,反正是对门,就住这儿吧,好不好……嗯?”
“你,”连歧按着他的眉心,“不是下个月就走了吗?”
说罢,他转过头,拧过身,侧对着迟佑庭,生气似的,偏偏迟佑庭就喜欢他这副离不开自己的模样,一下就抱上去,亲着他的肩颈哄他:“不走了,我留下来陪你。”
“佑庭。”连歧按着他的手背,冷静下来,不再泡在过热的情欲里,劝他,“你还是要走的。”
抱着他的身体明显僵住,迟佑庭也不亲他了,搭在他肩上没动,闷闷地说:“你还是这样。”
“我一直在这儿,我又跑不了。”连歧挠了挠他的下巴,安慰他,“我答应你的,我会一直等你。你去追求你喜欢的东西,有空就回来,或者我去找你,好吗?”
“……我不信。”迟佑庭放开他,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神情冷酷,眼眶红着,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显出几分着魔的执拗,“你以前也这么说。”
“佑庭。”连歧单膝跪在沙发上,碰了碰他的手,被躲开了也没生气,只是垂下眼,捧着他的脸,想让迟佑庭转过来,“你能不能看着我?”
迟佑庭固执地没动,连歧却不善罢甘休,一直尝试掰着他的脸,又没太用力,倒是自己出了一手心的汗。到底心软,迟佑庭侧过脸,见连歧的脸上也是难得一见的执拗,微微愣神,连歧已经笑起来,抵上他的额头,温声温气地说:“信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我喜欢神采飞扬的你,喜欢你专注于它们时的样子。”连歧说,“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停留,我希望你……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他把自己捆成一个必须由本人签收的包裹留在原地,签收或退还,遗忘与落灰,都得看收件人的意思,商家一经发出就闭店谢客,有去无回,就是被收件人拒收了,也只能颠簸在路途中遗散。他断了自己的后路。
“……什么退不退路的,你在就好了。”良久,迟佑庭嘟囔着拦腰抱住他,吻着他的脸,“我会去的,你别说这种话了。”
他们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这算是本月的好事之一。

第81章 眉儿聚(二)
迟佑庭闲在家里没事做,但连歧还得按点上班,而且迟佑星不知怎么的,开始定时定点地回家,没给他把人留下来过夜的机会,只好眼巴巴地送人回去,搁门口磨蹭半天才回来,迟佑星嗤笑一声:“两扇门一共才多远,你跟生离死别似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迟佑庭狐疑道,“你工作室倒闭了?”
“想我点好吧。”迟佑星捶了他一下,“我好不容易轻松两天,你还不待见我,养了条白眼狼。”
迟佑庭没理她,心里还记着分秒必争的道理,说要把六年补回来的是连歧,怎么又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把他哄到手就不管了!迟佑庭忿忿地,也不管连歧是有正当理由的,把微信备注改成了“渣男”,下午,“渣男”给他发消息,问他:“待会儿有空吗?”
“有。”迟佑庭毫无原则地忘了几个小时前自己是怎么决定“冷一冷”连歧的了,秒回道,“怎么了?”
“连潮的朋友送了她五斤小龙虾,也吃不完,你晚上来一块儿吃吧。”连歧说,“好吗?我想见你了。”
“真腻歪。”迟佑庭腹诽着,笑意却爬上眉梢,答应得爽快,“好。”
他把自己拾掇了一通,顶着迟佑星“开屏孔雀”的评语开着她的车去了人民医院,想了想,还是没找去办公室,就在大厅里等着,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来太早了,就百无聊赖地看起了墙上的各种科普说明,又环顾了一圈四周,打心里觉得这里不如附一院敞亮,但是……连歧在这里是自由的。
他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脸,让自己别乱想,平静下来,一抬眼,见连歧步履匆匆地从电梯里出来,却不是向着他的方向,而是径直走向了门口,他顺着瞧过去,只见一个金发女人正站在那儿,正是不久之前和连歧一块儿吃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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