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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甘(百丈枝)


皮皮摇了摇头,下一秒却听见江清池说:“可以,拍摄周期我这里可以预留两个月给你,但作为主摄,我有两个要求。”
皮皮听到他同意还有些吃惊,后一句又明白过来池哥应该是有别的考量。
肖齐微微一愣,问他:“你说。”
江清池看着肖齐的眼睛,和他说:“一是在拍摄期间帮我在奥知准备个办公室。”
要求并不过分,肖齐思索了几秒,和他说:“可以,二呢?”
“二的话,”江清池停顿了一下,正当皮皮以为他终于要说什么为难人的条件时,他听见江清池面不改色道,“希望肖总能够同意一下我的好友请求。”
话音刚落,皮皮:“啊?”
于敏敏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
肖齐的视线落在江清池的脸上,先是看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在对视的瞬间肖齐的眼皮很轻地跳了跳。
把私事拉到明面上来说,肖齐想说不好,但在江清池让步拍摄周期的前提下,最后只能让了步,他说:“行。”
拍摄时长敲定后,双方就拍摄流程和场地进行了商讨,最终确定下来场地定在了设计部的工作间,下周一就可以过来架机位。
在会议快结束前,方群在一旁开口:“下午你们可以先和设计部的人熟悉一下,中午的话可以用我们这的员工食堂。”
皮皮倒真想看看别人家公司的工作餐,拉着于敏敏比了个OK,看向江清池时对方也点了点头。
“食堂在顶楼,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不用员工卡。”方群贴心道。
“谢谢哥!”皮皮比了个大拇指,开完会后又熟络起来,紧接着问肖齐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就…”肖齐刚想拒绝,下一秒江清池开了口。
他说:“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
“池哥你有事?”皮皮问。
江清池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肖齐,说:“没有,我待会儿再去。”
“好吧好吧,”皮皮说着又问了一遍肖齐。
肖齐一怔,只好点头答应。
于敏敏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扭头提醒了江清池一句:“池哥你病还没好透还是先吃饭吧。 ”
江清池笑着说:“没说不吃,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等下再去。”
肖齐冷着脸开口:“食堂供餐快结束了。”
江清池不知对着谁突然问了句:“那我可以一起去吗?”
“谁不让你去了?”皮皮一脸茫然。
肖齐皱着眉,装听不见。
会议结束的迟,食堂的人已经不多,几人打完饭后一起坐在了窗边的位置。
江清池坐在了肖齐的对面,见对方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盘里的菜,他想到刚才打菜时食堂阿姨招呼肖齐的热情模样,又看了一眼他比在座所有人都堆得高的菜量,忍住了没笑。
来得太迟,肖齐打的菜里有好几样都不爱吃,江清池看着他拿起筷子戳了戳土豆块,随便吃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大概是觉得浪费,又皱着脸吃了两块肉。
到最后,可能是觉得一直吃都还剩好多,肖齐放弃挣扎,点开手机像是给谁发着消息,下一秒,江清池兜里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消息提示音。
肖齐在那头微微一愣,视线突然放在了他身上。
江清池悄悄在口袋把手机静音,淡定地拿出了手机,像是查看着消息,装模作样地在手机上打着字,但眼睛却看着消息框里肖齐给c77发来的消息。
宝宝:[阿姨打菜打好多,吃不下了。]
肖齐看他一眼,手指头点了点手机,对面又发来了一条消息,这回江清池的手机没再发出声音,肖齐这才移开视线。
宝宝:[好煎熬,想走。]
江清池看到这几个字,眼神稍黯,过了一会儿才收起手机,正准备起身时,皮皮突然在一旁大喊一声:“宝宝?”
江清池微微一愣。
“对不起啊池哥,本想问你待会儿喝不喝饮料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什么也没看到!”皮皮满脸兴奋的八卦样,“不过我刚才没看错吧?给人备注宝宝,有情况啊!?”
“闭嘴吃饭吧!”于敏敏拉了一把皮皮。
江清池瞬间看向肖齐,发现肖齐反应并不大,反而很轻地笑了一下,正好借此起身,开口道:“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肖齐其实并没有太过吃惊,毕竟那晚江清池的坦白,于他本就没有太多的真实感受可言,他把餐盘递给阿姨,笑着打完招呼后便去了电梯口。
然而在打开电梯门后,跟着进来的还有江清池。
皮皮那头见池哥头也不回地走人,还以为对方生了气,赶忙追了过来,没能及时阻止合上的电梯门,但却在关上的瞬间,听到江清池带着哄人意味地和对面的人说:“我没有别的宝宝。”
肖齐靠在电梯里,把手机收进口袋,眼神静静的,和江清池说:“上次你话没说完就晕了,所以我今天把话再说一遍吧。”
肖齐的语气并不激烈,仿佛在和他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我不知道你花了多长时间才得出个喜欢我的结论,以前的我也许会期待你的这句喜欢,但我从很早很早之前就不期待了。”
“如果现在你问我对你的这句喜欢有什么想法,”肖齐想了想,诚实道,“我害怕。”

电梯在九层停下,不等江清池开口,肖齐抢先说:“所以别再跟着我了。”
沉默蔓延,电梯门打开,肖齐快步跨出电梯。
“你说不跟就不跟?”江清池这次没有给他不听话的机会,从背后揽着他的腰把人半拖半抱地塞进了一旁的楼梯通道。
肖齐的腿微微悬空,西装被压出褶皱,挑食的后果,轻而易举被人拽走,想大声又不敢,只能推着他的手臂撒气瞪人。
楼道口的安全门砰砰发出两声响,肖齐下一秒被放开,想抬手揍人的拳抬了一半,江清池却不像以前打闹时那样拦下他的动作,反而把脸凑过来,悄悄看他一眼,有一点委屈地说:“轻点。”
肖齐攥着拳,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到最后有些生气起来。
“不生气了。”江清池说,见肖齐略微露出一些从前对他生气的样子,心里头开心又有些苦涩。
“我知道我现在说喜欢对你来说没有可信度,你不要我的决心也很大,”江清池看着他,不打算藏起语气里的失落,“但你以前三局两胜输两把都总要和我耍赖,你让我也耍赖一次,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肖齐不被他骗,拒绝道:“不好。”
“为什么?”江清池叹了口气。
“我说好还是不好有区别吗?”肖齐说,“你听过吗?”
拒绝靠近还是会过来,不让他叫肖儿就叫人宝宝,不想和他吃饭就要装可怜,不让他碰自己也根本没用,生病了就乱抱人,包括现在,腰上还留着刚刚被他手臂圈着的触感。
“这次我听话。”江清池语气郑重。
对于肖齐的控诉,江清池表示:“以后没有你的允许就不碰你。”
“不要我靠近的话,”江清池眼皮垂了垂,“我不打扰你。”
“但是,”江清池补充,“我的喜欢比他多好多好多,你要回头看看我。”
肖齐傍晚回了趟家。
路上何远章给他打了个电话,说的基本都是工作相关。
肖齐不懂他什么想法,自上次他说回去想想解决方案后便没了后续,正当肖齐以为对方要放弃了,何远章在挂电话前又问了他一句:“明天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肖齐想了想,和他说有空。
但晚上在饭桌上,肖望华突然和他说:“你宋爷爷明天大寿,中午和我一起去一趟。”
肖齐一愣,问他:“在哪办?”
肖望华和他说:“应该是打算在院里摆几桌。”
肖齐点了点头,答应前往,但随即沉默下来。
肖望华和汤怡如对视一眼,都在心里很轻地叹了口气。
因为第二天要一起出门,肖齐干脆在西景苑住下。
陈阿姨上周已经重新回来上班,这会儿正拿着新被褥帮肖齐铺床。
陈阿姨将近五十,瘦瘦的,笑起来很亲切,一下让肖齐想到高中那阵,自己一个人在家时,陈阿姨担心自己没人陪,所以常常下了班也不回房间歇着,总会想办法让这个家热闹一些。
“陈姨,我来。”肖齐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被套。
“你哪会!”陈姨笑话他,“以前铺个床单都能皱巴巴哦。”
“不懂了吧…”肖齐捏着她的肩让她坐下,有模有样地上手,得意地展示给陈姨看,“本人目前最快纪录是一分钟。”
“这么厉害?”陈姨夸他。
“陈姨你这么夸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心,”肖齐把床铺好,嘴上却透露,“我现在做饭也有点厉害。”
“又臭屁,”陈姨笑着看他,眼里欣慰的同时又带些难过,问他,“明早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要这么累,他们平常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肖齐笑起来嘴角微微翘着。
印象里的小少爷不知什么时候长大了,以前考试考不好还会偷偷把自己骗去学校给他开家长会,现在是难过也不会找自己说不开心,也不会和自己撒娇点菜的大人了。
“但是突然想吃陈姨做的饼干了。”肖齐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开口。
陈姨微微一愣,连说了两句好,走之前又和肖齐说:“昨天收拾仓库时有一箱你的东西,你妈妈让我给你放房间来了。”
“谢谢陈姨。”肖齐视线落在了她说的箱子上。
“好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要丢的话和我说一声。”陈姨陪他走到角落。
肖齐从里面翻出来了几份数学试卷,答题的字迹很工整,题型的步骤分析上字却歪歪扭扭,不记得是哪一次模拟考,肖齐那阵子有在努力,但成绩出来后头一回被学习打击到,江清池不懂从哪里听到他不开心,带着卷子从复读的学校请假了一晚,给他讲了半个晚上的题。
除了试卷外旁边还有一叠糖纸,一堆游戏卡带,未拆封的创可贴,坏了的随身听,泛黄的笔记本和变硬的橡皮文具,最底下还有一本上锁的日记本。
几年过去,密码依旧输入正确,肖齐随手翻了两下又放了回去,最后没说丢掉什么,只是把箱子轻轻踢进了床底。
也许是晚上翻了翻箱子,深夜里肖齐好像做了几个梦,但第二天肖齐起床时都没了记忆。
餐桌上放着陈姨烤的各种口味的饼干,肖齐却被角落的栗子饼吸引了注意力。
“以前老听你念叨江奶奶做的栗子饼,以前小池来家里的时候我不是问过他江奶奶老家在哪吗?后来突然想起来我亲家和她是一个地方的,一问,说是他们那的栗子饼还挺有名的,我就跟着她学了一手,”陈姨说,“你试试。”
江清池是从郊外的钓鱼场把江志德接上的。
到的时候江志德正闭着眼在等鱼上钩,江清池帮他把东西收拾好,站在他身侧看了一眼水面,没忍住开口:“在这跟鱼玩一二三木头人呢?”
“懒得和没耐心的人说话。”江志德说。
“没耐心我就把你丢这自己先去大院了。”江清池冤枉。
江志德看他一眼,问他:“你很着急?”
江清池看着消息栏的内容。
宝宝:[给你看看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江清池回江志德:“嗯,现在着急了。”
快下车时,被中途打断钓鱼的江志德还在拧着眉。
江清池不觉得抱歉,反而问他:“宋爷爷知道你为了钓鱼连他生日都是我提醒你才想起来的吗?”
“没见你之前有这么积极,”江志德拆穿他,“我可在群里看见老马说肖儿也来了。”
“知道还问我?”江清池表情淡淡地解开安全带,隔着车窗看着院里正笑着抱住马爷爷胳膊一脸卖乖样的肖齐,叮嘱江志德:“待会儿别提肖爷爷。”
江清池到院里时,宋一寻正揽着肖齐的脖子乱晃。
嘴里还装凶道:“三年都没个信儿,我结婚也不见你出现,还记仇呢?”
肖齐拍拍他的胳膊,咳咳两下,艰难开口:“小胖又欺负我!…宋爷…唔!”
“又打小报告!”宋一寻捂他嘴。
江清池看着肖齐的脸被宋一寻一只手盖着,下巴还垫在对方的手臂上,下意识脸色难看起来。
宋一寻本还想欺负欺负人,下一瞬江清池突然揽着他的肩膀,从一旁扯开了他捂着肖齐的手。
肖齐松了一口气,回头看见江清池时微微一愣。
江清池和肖齐对视一眼,对宋一寻说:“胖儿,想逗人逗你自己老婆去。”

宋一寻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手臂,松开了肖齐,看着肖齐被他搞乱的发尾本想伸手抚平,却被江清池握着手腕阻止了动作。
对于江清池对肖齐的维护,宋一寻已经习以为常,院里的老老少少都清楚他的性向,于是没太顾虑地开起玩笑:“又帮肖儿出气?要我说你俩干脆在一起得了,知根知底。”
江清池状似苦恼,有解围也有真心:“那你帮我劝劝肖齐?”
肖齐面上平静,耳根却不懂从什么时候开始红了一些,宋一寻没注意到,真语重心长劝肖齐:“肖儿要不考虑一下?反正你现在不也没对象。”
“知根知底就要在一起?那你和嫂子离婚和他在一起得了。”肖齐开口。
宋一寻被他气笑,抬胳膊碰碰江清池:“管管。”
江清池点头,对宋一寻说:“不想离婚就闭嘴吧。”
“谁让你管我了!”宋一寻一脸无语,“我让你管管他!”
江清池看着肖齐,话却对着宋一寻,无奈道:“没法管。”
肖齐偏开头,抱上一旁的食盒,不想搭理他们,于是走人,凑到林奶奶身旁给她打下手。
今天天气微凉,阳光却不错,大院两侧被楼层挡掉了一半的阳光,庭院的角落长着几株肖建刚在世时种下的桂花树,几年过去,被院里剩下的几位老人养的枝繁叶茂,被风拂过空气中都是好闻的桂花香。
还没到中午,宋爷爷的亲戚友人许多都还未到场,早到的全是以前院里的街坊邻居,曾经在院里追着跑的小孩们一转眼都长大成人,打下手的打下手,帮忙摆盘的摆盘,老人们则在桂花树下边下着棋边聊天,周围绕着玩耍大叫的又换成了新一轮的小辈。
肖齐在热闹中待了一会儿,趁着没人看见,一个人离开人群,打开了里间那把落满了灰的门锁。
空气中浮着灰尘,老旧的茶几在太阳下反射出微光,门口的鞋柜看着质量还很好,进门的地方还有个木制的手工小板凳,是肖建刚做来给肖齐小时候坐在这换鞋用的,肖齐很喜欢它,在身高不足的年纪,借着这个小板凳拿够不到的电视遥控器,悄悄拿橱柜里的零食,帮着他得逞过好多事情。
曾经觉得又高又重的木凳现在看来只到肖齐的小腿,做工也不精细,但凳角被磨的很平。
肖建刚去世后,肖望华想来大院把东西收拾干净的,肖齐没让,于是东西几乎都原封不动地在原地,和肖建刚住院前并无二致。
窗台的几盆花只剩枯枝,桌上还有肖建刚的镜盒,和一个放杂物的铁盒,铁盒里有几板肖建刚常吃的降压药,有肖齐不知什么时候丢进去的硬币和铅笔,连高中装校卡的壳子都在这。
窗外是难得热闹的大院,肖齐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墙上的合照,心里却空荡荡。
最中央的是全家福,绕着全家福摆的全是肖建刚和他的合照,幼儿园毕业带着小黄帽的有一张,臭着脸叛逆期的一张,高三毕业穿着校服的有一张,最后一张是带着学士帽和肖建刚第一次发病在病房的合照,后来就没有了。
肖齐看了一会儿,突然仰着头问了一句:“建刚同志,你过得好不好?”
江清池靠在门外的墙上,听到他的这句话时眼皮很轻地颤了颤。
但肖齐说完这句后又安静了下来,仿佛明白过来傻傻开口也不会有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院里传来宋一寻喊肖齐的声音,屋内这才传来轻微的动静,江清池在心里默数到十秒时肖齐打开了门。
肖齐看他时微微一愣,锁上门后并没有停下来说话的意思。
江清池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心跟着软了软,叫住他:“肖齐。”
肖齐对他连名带姓的叫法没有表现出抗拒,转头看着他。
“肖爷爷的桂花树被大家打理的很好,”江清池提醒他,“没有人忘记他。”
肖齐睫毛微颤。
江清池把手里的微型小相机递给他,和他说:“里面有关我的照片已经删除了,剩下的都是你拍的和肖爷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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