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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训犬指南(海苔卷)


肖磊也直视着他,呼呼喘着粗气。
两人对视了几秒,丁凯复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抄起老板椅抡向肖磊。趁其下蹲躲闪,又照面颊接了个正蹬踹。
肖磊往边上一滚,堪堪躲过。还没等爬起来,丁凯复的攻击就狂风骤雨般开始了。什么椅子茶几大花瓶,抄起什么用什么。
肖磊是正经散打运动员出身,主要讲究‘赢’。格斗招式也都是按套路出牌,无非就是远踢、近打、贴身摔。换句话就是讲武德。
而丁凯复是打手出身,手黑路子莽。别说可要害招呼,哪怕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他也不带犹豫半分。
要讲力量和速度,丁凯复不是肖磊的对手。但打架不是比赛,丁凯复比肖磊更懂得怎么打更疼,打哪里致命。
两人在屋里一顿输出,没一会儿落地窗就碎了个干净。老板椅从阳台飞了出去,挂到楼下的大柳树上,引起一片惊呼。
等屋里都扔干净了,两人开始贴身肉搏。丁凯复短促有力地挂踢肖磊脖颈,但肖磊闪得很快,没给他踢着的机会。趁着丁凯复转身高腿,在其视野盲区里背拳抡他后脑勺。
一般情况,这拳抡实在了基本就game over。但肖磊到底是有所顾忌,没下死手,只是点到为止。
丁凯复被他打得往前踉跄两步,钥匙掉出了裤兜。他顺势一个回身踢毽子,钥匙重重打到肖磊眼睛上。
眼皮瞬间又酸又辣,没两秒就肿得睁不开。一股热流淌到脸颊上,鲜红点点地滴落在地。
肖磊见丁凯复如此歹毒,也气红了眼。矮身抱住他的髋骨一路猛推,直到撞上墙边的鱼缸。
两米长的超白缸剧烈摇晃。丁凯复不顾自己磕成什么损样,连忙回身用手撑。但给力点过于靠边,缸体表面又都是水,滑溜得不行。眼瞅着鱼缸要倒,肖磊赶紧冲到另一边扶住。两人合力把鱼缸推回去,衣服和鞋都被浇透了。
“远洲不看鱼睡不着觉。”丁凯复捡起地上的水泵,“这缸要碎了,你也别活了。”
肖磊站在地上的积水里,肿着眼睛瞪他:“是不是对你来说,就余远洲的命是命。”
丁凯复没说话,蹲在地上继续捡掉出来的鱼。活的就扔回缸里,死的就扔发财树盆里。捡着捡着,他注意到桌下的木盒。扯下领子里的丝巾擦了擦水,摁进胸口抱紧。嘴唇轻轻蠕动着,像是念着什么咒语。
“你利用董玉明干了什么?”肖磊又问。
“我刚才告你的,够抵。”他站起身,踢了踢脚下的狼藉。把盒子放到办公桌上,拉开抽屉取了枪。偏头咯了口痰,将枪口对准肖磊的脑门。
“滚。”---睿信风投办公室。
黎英睿皱眉翻着江龙的财报,在纸上列着疑点数据和猜测。这时听到外间小苏的惊呼:“唉妈呀!!”
黎英睿心一颤,立马扔了笔站起身。还没等到门口,就和肖磊撞了个满怀。他捧着肖磊的脸来回打量,急得都破了音儿:“怎么回事?!”
肖磊肿着右眼皮,半张脸都血糊糊的。
“董玉明跑了。”肖磊道,“要杀你的人就是他。”
“等会儿再说。”黎英睿从他兜里掏出车钥匙,拽着他往外小跑,“先送你去医院。”
着急忙慌地轰起车子,黎英睿从后座拿了包湿巾递他:“擦擦脸,别动伤口。眼球疼不疼?”
“没事,眼皮伤。”
“怎么搞的?”
“钥匙打的。”肖磊骂道,“丁凯复这个狗B,打法真特么脏。”
黎英睿脸蓦地沉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绷起道道青筋。
“这笔账,我会找疯狗算。”他加了一脚油,“你要不想在他那儿干,就辞职。拉各斯也别去了,来睿信上班。”
“我欠他人情。”肖磊掰下镜子擦脸,“我走投无路那前儿,是他收留的我。我爸的案子也多亏了他。要没他出面找关系,凶手不能这么快抓着。”
黎英睿沉默片刻,问道:“你投靠他的时候,掌握了什么东西?”
“段立宏的皮鞋,还有个子弹头。”肖磊擦完脸,掰开眼睑看了看,“丁凯复说的我都记下来了。等到医院再给你念,省着你开车分神。”
黎英睿转动眼珠看了他一眼。
“小磊。”
“哎。”
“心别总那么软。”黎英睿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丁凯复,你心都太软了,这样以后会受伤。”
肖磊听不懂禅语,只是听黎英睿把自己和丁凯复放一块儿,不忿又委屈:“你跟他能一样么!我对他就纯还人情,还完事儿拉倒。这辈子最好都别再瞅着。对你我那是,我是,”他急得地脸都红了,“我都能把命搁你手里,你爱特么咋伤咋伤。”
黎英睿眸光闪了闪,苦涩一笑:“真等被伤的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
等到了医院,肖磊先做了个眼眶CT。发现没有眶壁骨折,只是眼眶周围组织水肿以及结膜下出血。简单处理后贴了纱布,开了点降压眼药就回来了。
黎英睿没开回公司,而是直接回家,给肖磊拿毛巾包了点冰块敷眼睛。
“丁凯复说江龙里有窟窿。”肖磊扶着毛巾包仰在沙发上,“还说江兴给了董玉明一千万。往你油箱里灌胶的,就特么是他。”
黎英睿没说话,低头泡茶。只是脸色铁青,像是生铁铸的。泡好后推给肖磊一杯,这才说道:“早上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说嫌疑人抓到了。是个地痞,有不少前科。”
“坠河那事儿的嫌疑人?”肖磊直起身,“背后是不是董玉明?”
“雇他的人叫高洪波,说是给了他三十万。”
“谁?你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这人的舅舅江鹏,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叫做澳华欧科。我这几天翻看江龙的财报和汇票,发现购销与结算单位有出入。有几家购货单位并没有直接付款,而是通过这个澳华欧科。”
肖磊听不懂这些弯弯绕,急得直挠脑壳:“那跟董玉明到底有没有关?”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基本可以断定有关。”黎英睿的手忽然抖了下,茶水洒到了大腿上。但他没擦,而是接着抿了口茶。
“江兴为了隐藏江龙的烂账,向董玉明行贿一千万。要么是江龙一开始就通过澳华虚增营收,要么就是董玉明为了平账,找澳华做了假流水。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表明他都对江龙的财政漏洞一清二楚。”
“丁凯复说是个大窟窿。”肖磊放下毛巾,拿袖子给他抹腿上的水渍,“能有多大?”
“我也不知道。”黎英睿叹了口气。忽然弯下身子把脸埋进掌心,摇着头闷声道:“暂时也不敢想。”
肖磊看他这样,一下子心疼了。跪到地上抱住他拍背:“没事,别怕,有事咱想办法。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要是背饥荒了,我跟你一块儿还。”
黎英睿从掌心里抬起脸,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爱怜地搓了搓他耳廓,站起身走到窗边。在玻璃的反光里正了正领带,像是给自己上劲儿。
“陪我吃个午饭,下午去江龙。”他回过头,脸上的软弱已经消失无踪,“先解决问题,再解决小人。”
【作者有话说】
背饥荒:背债。

两个月后。
会议室像是掉进了水里,连翻纸页的声音都震耳欲聋。大屏幕闪烁着青蓝的光,幕布前审计组的人分段做着汇报。
会议桌两侧坐满了人。左侧是睿信资本,坐着黎英睿、肖磊、以及四位副总裁。右侧是泉亿农业科技,坐着姚康和几个高层管理。
“为满足市场对财务指标的要求,江龙钢铁通过多次资金的自循环,完成虚构交易中的假账计入。为了掩盖在资金转出转入时形成的窟窿,特意找了转贷公司与其配合,虚构出近3亿元的银行存款。实现的财务造假金额共达6.5亿元,其违法行为有组织、有预谋的特点明显。”
这时另一位稽查人员补充道:“此次江龙钢铁借助外部公司虚构银行存款的手法非常专业,我们在对违法事实认定的时候,也进行了多次推敲。”
“岂有此理!!”姚康愤怒地拍着桌子叫嚣,“要不把这几个犊子整死,我踏马就不姓姚!”
“你先冷静一下。”黎英睿抬手冲他隔空推了推,“目前最重要的是做好保密工作,以免股价遭受重挫。你先起草一个停牌申请,随时准备提交。”
“要真停牌,那也只是个权宜之计。复牌后不该抛还抛?”
“只要大户与庄家不减持,局面就还能收拾。”黎英睿道,“睿信是泉亿的最大股东,我们一分也不会减持。至于荣盛集团,我也会负责出面谈。另外还需要一笔现金来应付散户的抛盘,泉亿账上还有多少现金?”
泉亿的CFO答道:“账上顶多能凑个一千五百万。”
“太少了。”黎英睿道,“给你三个月,至少凑出五千万。”
“泉亿为了买壳,资金链已经绷得很紧了。上市后的增资配股,也还没来得及实现。”姚康说道,“黎总那边能否再资助一些?”
“企业是你们的,没有让我护盘的道理。”
“那买壳上市是不是你的主意?!”泉亿CEO抄起资料劈头扔了过来,站起身怒吼道:“董玉明是不是你的人!挣钱的时候一家亲,现在出了事就变成我们的企业,你什么嘴脸!”
肖磊拍开资料,站起身挡到黎英睿身前,指着对方吼道:“再动一下,特么爪子给你撅折!”
这时姚康斥道:“老周!你干什么!坐下!”
“小肖,你也坐下。”黎英睿勾起冷笑,指关节铛铛敲着桌面,“我今天话就撂这儿。睿信资本是投资公司,做的是钱生钱的生意。我黎英睿要真是那种小人,趁东窗事发前套现又能怎样?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现在找一家企业来收购泉亿,也没人能挑着我理。就因为董玉明是睿信的人,所以我才坐在这儿。”他凌厉地看向姚康,“姚总,你说是不是?”
姚康见他如此强势,也只好软了态度。讪讪地笑了两声:“黎总说的是。没您,就没有今天的泉亿。”--从会议室走出来,天飘起了冷雨。冬去春来的时节,一下雨就阴到骨头里。
肖磊给黎英睿披上风衣,撑起一柄黑色的大伞:“先回家吃饭。”
黎英睿抬腕看了眼表:“孩子中午放学了。”
“别惦记,我早上叫吴嫂去给做饭了。咱回你家,我随便炒两个菜。”
“也好。”黎英睿说道,“下午还得去趟荣盛,明天找庄家谈。”
“别总合计这事儿。”肖磊拉开车后座门,手挡着门框,“心累坏了。”
黎英睿矮身坐进车,扯过小毯子盖膝:“能不想么。身家性命都在里头,政府那边也有压力。张远卓已经知道我们在查江龙的账,最迟明天,他就会打电话来问结果。如果他...”
肖磊听不懂这些,只是悲伤又担忧地看着他。
黎英睿止住话头,努力扯出个笑:“没事。就像你说的,风浪多大,都有过去的时候。何况还有小狗陪着,怕什么。”
肖磊听到这话才打起点精神,憨憨地笑了笑:“我昨儿买了点白带鱼,一会儿给你清蒸。”
车缓缓开出停车场,雨丝像是白猫的毛,细密密地糊在玻璃上。黎英睿撑着脸,咬紧腮帮不住地吞咽。
6.5亿。把睿信卖了都赔不起。
他知道董玉明贪婪,也知道人与人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他曾从蛛丝马迹怀疑过,但到底没把人想太坏。
就像那句武侠小说里的经典台词: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与我?
不为什么。害你就是害你,没有为什么。为钱,为权,为利益,为鸡毛蒜皮,为一时兴起,总之跟冤仇没关系。
张馨月背叛他没道理,董玉明背叛他也没道理。
黎英睿用掌根大力搓着眉骨,嘴里轻声地吸溜。心脏一牵一牵地疼,委屈在眼眶里打转。
道理。呵。道理。有的人走路上都会被捅两刀,找谁要道理?这他妈就是个操蛋的世界!而自己这颗心,究竟要变得多硬,才能真正做到百毒不侵?
黎英睿不是扛不住事的人。但对他来说,后背的刀,要远比敌人的枪疼。
这种疼痛的来源,是一种被放弃的心寒和悲哀。在背叛者的心里,有一杆天平。一端是他,另一端是别的东西。金钱,权利,性快乐...所谓背叛,无非就是做出一个选择——选择放弃黎英睿。
黎英睿从手掌里抬起脸,在模糊的视野里看向肖磊的后脑勺。被黑色的椅枕挡住大半,只露出个顶,像块荒芜的小坟包。他发了会儿呆,忽然颤麻了下。僵硬地掣动嘴唇,喃喃地唤:“小狗。”
“哎。”
“你不会背叛我吧?”他的声音骤然变得凌冽。向内收着下巴,浮肿着两只眼睛。病着一张湿涔涔的脸,就像石膏板上掉了两条煮太久的、要散开的蟹肉棒。
“不会。”肖磊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打开双闪靠边停车。扒着椅子转过身,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绝对不会。永远不会。死都不会。”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黎英睿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在黑暗中伸出手,轻抚着肖磊的侧脸。
摸到毛笔隶书似的浓眉,眼皮上发硬的疤痕。还有那忽闪着的睫毛,像在手心里飞着一只绒绒的小虫。
疲惫的雨,紧紧贴着车窗下。一阵又一阵,忒啦啦,忒啦啦。路过的车辆也碾过雨,唰啦啦,唰啦啦。
车里寒飕飕的。雨的潮味,沉重地裹挟着他。浑身都冰冷麻木,只有碰着肖磊的那块肉是热的。
“别背叛我。”黎英睿搂过肖磊的脖颈,和他额头相磕。重重地来回碾着,沉声重复道:“小狗,千万别背叛我。”

第62章
黎英睿站在窗前,攥着手机发呆。他刚才给何文广打了三个电话,全都是忙线。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眼皮跳个不停。
直到吃上饭,也是心事重重。菜放嘴里不记得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虚空。
“是不是咸了?”肖磊把摘好刺的鱼放他碗里。
黎英睿回过神,勉强笑了下:“没有。很好吃。”他夹起那条鱼肉,犹豫了半天。但到底还是放了回去。撂下饭碗疲惫一叹:“抱歉。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肖磊放下筷子,给他倒了杯温茶:“没胃口就不吃,喝点豆茶。”
黎英睿靠在椅背上看了他一会儿,招了招手:“小狗,过来。让我抱抱。”
肖磊绕过桌子跨到他身侧,张开双臂:“抱。想咋抱咋抱。”
黎英睿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上腹。不说话,只是拿鼻子轻轻磨蹭。
肖磊垂眸看着他的后脖颈,摩挲着他支棱的肩膀和后背,心疼极了。
稽查组调查了两个月。这俩月,眼瞅着黎英睿一天天见瘦,自己却屁用不顶。别说出谋划策,就是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都费劲。只知道黎英睿被骗了,欠了很多的钱,担了很大的责。所有人都在盯着他,要么怨恨、要么指望,就等他把这个窟窿堵上。
“小英哥。”
“嗯?”
“等这事儿过了,我想...去念大学。”
黎英睿仰起脸看他,欣慰地笑了:“想学什么?”
“学钱。”肖磊拇指轻揩着他眼下的水肿,“想以后能帮上你。”
“好。我给你安排。”
“等这事儿过了的。还得逮着董玉明。”
“逮人是警察的事。”黎英睿重重拍了他皮鼓一巴掌,“不准私自行动。眼睛刚好没几天。”
“那是我让着他了。搁外面我...”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亮起来。黎英睿瞟了眼号码,连忙捞过来接听:“哎,何总。”
“黎总您好。我是何总的秘书小田。”对面响起一个稳重沙哑的女声,“何总前天突发脑溢血住了院,您要是有急事,麻烦联系我们朱总。这段时间公司的业务都由朱总负责。”
黎英睿愣了愣:“何总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意识?”
“暂时还没有。”小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黎总,这话我就跟您讲,您心里有个数就行。”
黎英睿一听这话,心登时凉了——何文广怕是凶多吉少。
“昨天刚做了栓塞手术。医生原话,出血量太大,脑动脉瘤破裂。最好的结果...也不会很好。”
挂掉电话,黎英睿还愣了好一会儿。脑动脉瘤破裂,这人基本救不回来了,救回来也是植物人。
总而言之,荣盛集团要变天了。
滴答了一天的雨,到了傍晚也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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