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离魂记(狐狸宝贝)


室中金铃法鼓声如雨点般紧罗密织的敲打在玉阶上,屏风后隐约传来低语般的诵经声,与那断断续续的甜腻呻吟声诡异地交错,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
千盏佛烛的簇拥下,鬼子母神的塑像矗立庭中,她不似别的佛像面目慈悲忿怒,眉目似嗔非嗔,唇角似弯非弯,仿佛在对着情人低声呢喃着,无形中流露出一股媚态。
莲花座下生长出无数只精壮的手臂,将鬼子母神袒露在外的双房与大张的双腿一一缠覆,好似在尽情地取悦她一般。
无色天的舵主“阎魔天”头戴欢喜佛的骷髅冠,面覆灰蓝的威德金刚面具,似一滩白花花的油一般斜倚在座上,浑身的肥肉都在往外溢。
他腿上的少年脸颊浮着不正常的潮红,似是被喂了药一般,腰肢失了理智地摇来摇去,一个劲儿地往那肥硕的大脸上蹭,缠着那湿津津的舌不松口。
“离仞天,自从当年你去了北衢之后,我们便再也未曾见过了,怎么想到在这时候回上京?”
众人闻言三三两两地将目光移向了席间身着漆色金纹袈裟的人身上。
只见那人覆着一张九头威德金刚的忿怒面具,露出半边高耸的鼻梁与剑锋般冰冷的薄唇来,依稀可见那青面獠牙面具之下的出尘容貌。
“北衢的生意不好做,地广人稀的,不如上京来路多些,况且朝廷有人在,也能有个照应。”
他怀中跪坐着的少女仰着头奉了那人一杯酒,望见那截线条坚硬流畅的下颔与耸动的喉结时,白皙的面上倏地一红。
阎魔天笑了笑,一把捞起怀中神志不清的少年,掀开他的下衣便探了进去,重重地搅出一阵响亮黏腻的水声来:“新进的药,要不要给你身上那个试试?你在北衢这么多年,鲜少见过这种好东西吧?”
那可怜的少年口中呻吟蓦地变了调儿,大张着一双湿濛濛的眼,被几根手指折磨得全身虚软,白皙的肌肤跟滚烫的熟虾似的。
“那些个不听话的,喂了这个之后乖得跟个小狗儿似的,恨不得整日整夜都黏在你身上,缠人得紧。”
“我自然早就试过了。”
“离仞天”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怀中少女光洁的脸庞,淡声一笑:“不然今日怎地会换了个人来赴宴?”
“哈哈哈哈,还得是离仞天老兄会玩,昨晚那个莫不是被玩坏了吧?舵主你就别在他跟前班门弄斧了。”
斜对座的难陀护法大笑着揶揄道:“一会儿的降伏宴上,我们就等着看老兄‘大显身手’了啊——”
众人一一附和道:”快快快,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吉时还未到,再等等,等等。”
“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吉祥天的位置似乎是空着的?”
“……”
趁着喧嚷之时,角落里的侍从佯作收拾酒宴的模样,跪坐在离仞天身侧,暗语道:
“……沈将军已经派人将船舵围住了,三层阁楼以下的客房都安插了我们的人手,但再高层的就进不去了。温大人和金吾卫也伪装成猎渔的船只在近海侯着。”
“崔皓亦成功潜入霍京的房间,但却并未发现乔泰的踪迹,想必是被那人给藏了起来。他还套着了话,听说后日便要将乔泰运下船了。”
“离仞天”面色不变,让怀中少女岔开腿坐在他的身上,正好挡住了对面阎魔天的视线:“额尔那多如何了?”
额尔那多是离仞天在北衢的化名。
“被押进邢狱了,温大人将他牙拔了,在里边发现一颗断命散,现下此人在里头每日嚎得要死要活,但暂时没有逃出来的可能,船上的人应当不会起疑心。”
“都放机灵点,不要打草惊蛇。”
“是。”
“吉祥天,你来迟了——”
众人将目光遥遥抛向了阁门前,只见一个脸戴四色欢喜佛面具的男人缓步踏了进来,地上纯白的羊毛地毯被那浸着寒雨的靴给洇出了一大块痕迹。
难陀护法看着他身后跟着个局促不安的少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哟,这是有新欢了,难怪来得这么迟。”
“吉祥天,你不是只让女人跟着你吗?”
霍京面无表情走向自己的座位,大马金刀地往那兽皮座椅上哐哐一躺,却看见那小孩望见什么似的,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便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离仞天那张九头威德忿怒面具。
他心中不爽,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招他:
“过来,坐我腿上。”
作者有话说: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李商隐《春雨》

钟淳一眼就认出了张鄜。
即使同一众妖魔鬼怪坐在一起,那人身上的气质总有种与众不同的沉静,即使将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他照样可以一眼认出他。
钟淳原本还有些忐忑紧张地捏着下摆,一会担心张鄜知晓自己偷偷跟过来会不会生气,一会担心那人瞧见自己身上的衣裳会嫌弃自己伤风败俗,待当望见伏在那人膝上不着寸缕的美人时,脑瓜子轰然一炸!——
敢情自己正兀自牵肠挂肚的时候,这人却假扮成他人的样子在这喝起花酒来了!
钟淳瞪着眼将那“离仞天”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将那无辜的小美人都吓得往张鄜怀中缩了几寸,心中更是既洒盐又倒醋的,浑身不是滋味。
“愣着干什么?还要我请你过来不成?”霍京摸上腰间鞭柄,不耐烦地加重了语气。
钟淳这才赌气似的磨了磨后槽牙,竟当真一屁股坐在了那霍京的腿上。
“大人……”
“离仞天”怀中的少女感受到整个人蓦地被收紧的力道,惊恐地看着覆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
只见那文人一般修长宽阔的手上霎时暴起了数根青筋,扭曲地从手背一路攀延至小臂,正随着那人的呼吸森然地搏动着。
阎魔天大力地揉着自己怀中嘤咛喘息的少年,一双被肉挤得窄而细的小眼却色眯眯地看向了钟淳:
“吉祥天,你这小美人怎地看上去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莫不是昨晚上没训够?哟……瞧瞧,还有力气瞪我呢,可不能因为他生得模样好看就手下留情啊,这种小东西就得往死里训,才能晓得究竟谁才是他的主人。”
难陀护法勾了勾唇角,笑道:“吉祥天哪舍得训他,你看那水灵灵的脸蛋,跟个嫩葱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开过苞的雏儿呢。”
众人细一看,发觉吉祥天带来的这小孩似乎真与室中那些个男男女女生得有些不同。
那些已沦为玩物的少男少女服侍人久了,面上自然而然便携了股“食髓知味”的媚意,身上虽然也生得白,但那白更像是病态的苍白,不堪一折的蒲苇般,风一吹便折了。
而那小孩身上确是健康而蓬勃的白,天生的腰细髋肥,往那肉乎的大腿根一掐,指头能软得陷下去。
他像某种生机勃勃而又青涩含苞的花,就这么端端正正地坐在霍京腿上,浑身莫名带着股金昭玉粹的贵气,令人忍不住想将他压倒在地上,狠狠地踩在脚底。
掰开他、摧残他、捣烂他……百般折磨他到哭都哭不出来为止——
席间有人淌着口水揶揄道:“还是吉祥天活不行,若是落在我胜乐天手里,几下就将这小biao子操服了,看他还敢给我脸色瞧!”
霍京闻言则冷哼一声,一把揽过钟淳的腰:“这就不劳烦各位费心了,说来惭愧,太过听话的我反倒起不来兴趣,就喜欢这种玩起来带劲的。”
他有意无意地瞟过对面脸色阴沉的离仞天,道:“在床上叫得也大声。”
阎魔天作为舵主,见这席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立即轻咳了一声,呵呵笑道:“闲话便到此为止吧,既然吉祥天已然归位,那降伏宴便开始吧,我看有些老兄似乎已经快等不及了。”
般若教的教宗本就是“天地阴阳交合以解脱淫欲”,教中之人认为欲界众生到底都是肉体凡夫,只要是凡夫,都难免为法理所缚,为情欲所困。
而只有通过“降伏”心中浊气,中和阴阳两气,坦然接受淫欲、享受淫欲才能最终得到解脱,从欲界进入色、界之境,再从色、界进入无色、界,达到真正的清静智慧。
降伏宴的前餐,便是“处子献祭”。
钟淳对情欲一事本就懵懵懂懂,首次知晓“男人同男人竟也可以”还是在张鄜给他看的那本《寒山志异》上,因此虽然席上的那些荤话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到底还是没弄清楚里头的意思。
只听那帷屏后的僧人又开始敲起法鼓来,口中低声念着《鬼母大藏经》的经文,密密匝匝的诵经声如潮般纷至涌来。
一个浑身挂满了璎珞宝珠的少年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僧人架着绑在了双身鬼子母佛像前的柱前,他的嘴被绢布堵着,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清明的眼里全是恐惧与绝望。
难陀护法从席间起了身,周遭的僧众纷纷低首向其行礼,只见他披上一件织满经文的法袍,手执着碗琥珀色的酒酿,朝鬼子母神佛像郑重地拜了三拜,朝手执杖锤的僧人点了点头。
就在那僧人打算敲响金钟时,席间却传来一个声音:
“且慢。”
众人循声而望,却见方才起便未发一言的“离仞天”竟突然开口打断了仪式。
阎魔天眯眼看向了“离仞天”,笑着:“怎么,离仞天老兄可是有话要同大家说?”
只见“离仞天”苍白的手指搭在酒樽上,手背上凸起的淡青筋络分外清晰,不紧不慢道:
“这个仪式年年如此,舵主不觉有些兴致缺缺吗?”
阎魔天闻言起了兴致,撑起那沉迷酒色的虚浮身子问:“你可有别的什么好主意?”
“离仞天”伸手抚过怀中少女的颈子,引得她发出一声弦颤的轻吟,随即便毫不留情地将其推了出去,薄唇微弯:“不若大家换一换人如何?”
此言一出,席间有几个久浸荒淫之道的人眼色霎时亮了,胜乐天更是醉眼朦胧地附掌道:
“……嘿嘿嘿,这提议倒是妙,我玩女的玩腻了,正好想找个带把的玩玩——”
“那胜乐天你那个给我玩,我也要让乖巧的小娘子跪着伺候我,哈哈哈!……”
“来来来,换!换——”
阎魔天自己也觉得换人新鲜,见霍京仍揽着那小孩不放,心中有些不悦,但仍是笑眯眯道:“吉祥天,你看大家都忍心放手换人了,你怎地还搂着这宝贝不放?莫不是同我们玩不起?”
“说到底就是个玩物罢了,你这么较真,让大家伙们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霍京咬了咬牙,心里咒骂了这既色又肥的死老头以权谋私,但仍不愿将这即将下口的肉拱手让人,僵持了半晌,他忽觉臂上传来一阵撕痛——
原是那不安分的小东西竟突然叛了变!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唰”地一下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脚腕上的金铃跑起来响得叮叮当当。
“……你给老子站住!!”
钟淳顾不上同张鄜生气了,他用尽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撒丫子奔向那人,随即一股脑地扑进了他怀里。
用于掩饰身份的甜腻香料下,一股熟悉而微凉的苦檀味从那绣着梵文的领口无声无息地涌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张鄜的大手摁着,鼻尖紧贴着他的胸膛,听见那人声色极淡地笑了一声:
“看来你家的小美人似乎更中意我。”
“今夜你怕是听不到他在床上的声音了。”
霍京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便只得冷哼一声,随意揽了个眉眼清秀的少女到怀中,仰头饮了几杯酒泄愤。
钟淳只觉自己头顶一松,随即发冠被人摘去,一头乌发便顺着后颈淌了下来,正好遮住那雪白光裸的背,堪堪露出两个泛红圆润的肩头来。
张鄜在生气。
那人虽然搂着他,但视线却根本不在他身上,也没有半分同自己开口讲话的意愿,周身气势更是寒气侵人,似是在强压积蓄已久的什么东西。
“……那个吉祥天真名叫霍京,就是那个叛变的金吾卫,乔泰现下就在那人手上。”
钟淳凑近张鄜的耳旁小声汇报道,但等了好半天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干脆攀上那人的肩头,重复了一遍:
“我说,那个吉祥天……”
少年人干净绵软的体香在狭小的天地里溢散开来,似一滴甘霖突然洒在长满了香粉蠹虫的土地上,极大限度地刺激着人的五感,令人忍不住想暴虐饥渴地将其吮食殆尽、吞吃入腹。
“安静一些……”
终于,带着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钟淳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偃旗息鼓地安静了下来,把脑袋埋在了那人怀里。
有一瞬间,船外的风雨飘摇,船内的佛鼓金钟,在这炙热的怀抱中都逐渐消弭了声迹。
钟淳失落地想:如果等下了船,他也能这样用十三皇子的身躯旁若无人地抱着张鄜就好了……
他闭上眼,突然有些希望这一刻能再长一些、再久一些。
“当——”
“当——当——”
三道清澈而浑厚的钟声在殿中久久回荡,半晌,门槛处竟传来了某种兽类粗重的脚步和喘息,随着难陀护法一声喝令,被绑在柱上的少年陡然发出一声惨叫,连带着那柱子也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动静。
钟淳听见那似犬非犬的东西兴奋的吠叫声,全身不禁寒毛倒竖,下意识地要回头去看,谁知后脑勺却被张鄜的掌心按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扭不动。
“……他们在做什么?”
“……”
他隐约看见那难陀护法给少年喂了什么东西,随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席间众人阵阵淫、亵的笑声,还有那少年被什么东西不断撞击而发出的痛叫求饶声。
谁知过了半晌,那少年痛苦的惨叫声竟渐渐变了调儿,变成了某种湿得不能再湿的呻吟,连室中的空气都染上了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甜腥味。
钟淳听着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声响,莫名觉得脸上跟烧起来似的,连带着下头的裤裆也有点发痒,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得小幅度地在那人腿上蹭了蹭,来缓解内心那股无由来的燥热。
“礼成——开宴——”
直到这时,张鄜才松开了他的脑袋,钟淳转过头去,却见方才那少年正不知生死地躺在神像之下,方才绑着他的柱子下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上圣酒——”
身着褐色袈裟的陀僧鱼贯而入,朝席上的贵客们双手合十地行礼,随即为其献上了般若教的“圣酒”。
钟淳伏身望去,只见每人桌上都置着一樽银制杯盏,杯中盛着碧波般的琥珀酒,乍看上去与寻常酒酿无异。
“离仞天,还不快让这个投怀送抱的小美人喂你喝圣酒?”
阎魔天朝他们打趣道,他膝上的少年已然娴熟地将酒含在口中,仰着头将酒缠绵地顺着口渡了过去,两人又难解难分地黏在了一起,舌头搅得啧啧作响。
就连霍京也嘴对嘴地接过了他怀中少女渡来的酒,两人抱在一块自然地吻了许久,待那盅酒都渡完了才分开。
钟淳傻眼了,紧紧地盯着桌上那樽酒,手指一个劲儿地抠身上的璎珞,不敢看身旁那人脸上的表情。
“喝啊!——再不喝,这小美人是不是没学过?嘿嘿嘿……没学过来我这儿,我保证教到他学会为止——”
“喝一个!喝一个!嘴碰嘴喝一个!……”
在众人不怀好意的起哄中,钟淳终于鼓起勇气举起酒樽闷了一口,但当对上那黑光如漆的双眼时,他浑身抖筛糠似的一颤,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下意识逃避地别过头去。
只闻头顶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人缓慢地俯下身扳住他的脸,直到两人近到鼻尖对着鼻尖,张鄜才偏过头,顿了一刻,重重地含住了他的嘴唇——

“……唔!!”
钟淳浑身一震,一股独属于成熟男子的麝香气息霎时侵夺了他的所有感官,被那人唇舌触过的地方好似着了电般火烧火燎,酥了骨的麻意从脊背直窜上天灵盖。
他心里慌了,一时间连气喘不上来,下意识地要用手去推张鄜,谁知才推了几下,便被那人攥握在了掌心里,被迫仰着头承受愈来愈深的吻。
——这还是那个性情冷淡,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丞相吗?
钟淳晕晕乎乎地想着。
他以为那人是冰铸的骨,雪凝的魂,连同人亲热也应当是极浅极淡、适可而止的,可万万没想到张鄜的吻竟是如此地烫人,舌/根抵着他的舌/根深深地一缠一吮,激得他全身上下颤个不停,连三魂六魄都要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