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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记(狐狸宝贝)


而在席间众人的眼里,此番景象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艳情勾人。
钟淳的嘴生得小,整个人望上去像被张鄜“含”在口中,才嘬了几下,脸上便汗津津地发着红,嘴边还含糊地发出“嗯嗯”的哼声,似是被亲得狠了,连涎、水都混着酒从唇角一路落至脖颈,淌出一道湿亮亮的水痕来。
他闭了眼,睫毛也跟着颤,耳垂赤得要滴血,好似青涩的蕊被强行催熟了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股情、动后的味道,令人恨不得伏在那身子上狠狠地揉咬一番。
有人放肆地起哄道:“赶紧的!快要了他!我要听这小东西哭出声来——”
“怎么才被亲一下便喘得那么带劲,我都看硬了,一会被搞的时候那该叫得有多骚啊!哈哈哈哈!!”
“……”
一吻方罢,不知是不是那酒里面掺了东西,钟淳已然有些神志恍惚了,一张脸红得昏昏涨涨,全身上下软得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只能半睁着眼靠在那人肩头小口小口地喘气。
他感觉张鄜将自己抱到了腿上,炙热的呼吸重而缓地喷薄在颈侧,生着粗茧的指头从后颈一直向下摸到了尾椎,不禁周身一颤,口齿不清地呻吟了一声。
“嗯……”
有什么物事铁邦邦地抵在大腿之间,像煎过火的剑柄般硌得他发慌。
钟淳先前还以为那人在腰间藏了什么凶器,好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什么,一道电掣白光从脑中轰隆隆地劈过!
——张鄜硬/了。
“……啊!——”
眼前忽然天旋地转地一阵晃,他被那人一把扛到了肩上,脚踝上的金铃“叮叮当当”地震个不停。
“……离仞天,我们正看到兴头上呢,你这是何意啊?”
阎魔天正气喘吁吁地搂着怀中的小美人上下颠动着,见张鄜一副准备离开的景象,挑了挑眉,伸手招了招侯着的几名武僧。
那几名武僧皆戴着忿怒金刚的面具,手持骷髅金刚杵,面无表情的模样与室中的旖旎声色格格不入。
“离仞天”侧过身,漆色袈裟上的金纹在烛火的映照下流转着殷殷的光,狰狞的面具之下,鼻梁与唇锋依然如刀斧雕凿般冷冽:
“在我们北衢,可没有办事时让他人观赏的癖好。”
“哈哈哈!可这儿毕竟不是北衢,到底得入乡随俗不是?”
阎魔天仍在笑,那几个武僧却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操纵着一般,一步步木然地走向张鄜。
只听他懒懒地扯着嗓子道:“你未听见大家伙想让那小美人哭出声吗?若是让他们扫了兴,我这当舵主的脸上还有光吗?”
“他们若是高兴了,只怕我便要扫了兴。”
“离仞天”无所谓地勾起了唇:“舵主你还有想要的东西在我这儿,真不怕我赖账?”
难陀护法闻言也变了脸,怒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是无色天,舵主就是这里的‘无上金刚萨埵’,你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也敢跟舵主谈生意!?”
对座的霍京冷眼旁观,目光在“离仞天”背上挂着的那两条白生生的腿上驻足良久。
阎魔天面上有点不大好看,因为那离仞天所言不假,自己想要的“东西”确实还在那人手上。
这无色天不仅打着“以欲渡人”的幌子搞皮肉生意,暗中笼络朝中颇有权势地位之人入教,还私底下进行着某些朝廷禁物的交易。
听闻北衢的莽莽雪山之下产有一种名为索魂香的药石,放在烟斗里吸食的效果甚至比五石散还要快活千百倍,人只要沾染上几次便能彻底成瘾,一辈子都戒不掉了。
若是将此物在暗市中流通贩卖,并且让教中之人定期吸食,不仅能赚得盆满钵满,还能更高明地控制住这些位高权重的教徒,可谓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离仞天啊,难陀方才的话多有冒犯,你别放在心上啊。”
阎魔天不愧是做生意的行家,变脸如同翻书一般,一张肥肉横生的胖脸又笑盈盈地绽开了花:
“不就是一个小东西吗,喜欢在这儿当着大家的面玩也成,喜欢带回房里玩也成,毕竟这是你第一回来无色天,待宾之道还是要有的。”
“但降伏宴的规矩还是得守,若是鬼子母神尊上知晓有人不潜心修行,而降罪于所有人,后果便要不堪设想了——这样吧,我派个‘陀罗尼’在你房门口听着,将修行的声闻通过天目传达给母神,待到明日你再将他遣回来,如何?”
“离仞天”扛着钟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舵主请便。”
那陀罗尼沉默地跟在“离仞天”身后,转过某个狭暗的楼梯拐角时,忽觉后颈蓦地一痛,随即连出声都来不及便昏死过去了。
扮作侍从的沈长风熟练地将其拖进房间内,将那陀罗尼五花大绑后又封了嘴,三下五除二地在门前落了把锁,还不放心地朝那门踢了一脚,诚恳地评价道:
“这还是上乘黄梨花木做的,比朝中大部分官员的府中房门都还要贵重,也不知这阎魔天靠这歪魔邪道贪了多少银子,连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都这样奢靡。”
“大人,这会我们明日怎么将他遣回去?”
他抬起头,正好瞥见张鄜的肩膀上趴着一个人,细一看,却觉得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同宫中的某位殿下生得有些神似,不禁愕然:
“大人,这……”
张鄜凝着寒气的靴尖一顶,“离仞天”的房门便颤巍巍地开了,里头确是烛花红烧,宫灯高悬的暖融景象。
“明日?”
他道:“不必担心,在座的那些人活不过明日。”
若是此刻在场的人是会察言观色的温允,定能一眼看出丞相此时脸色与心情皆差到了极致,可偏偏现下在丞相身边的是这位呆头呆脑的沈将军,不仅连丞相的心思都瞧不出来,还巴巴地跟着两人凑到了房中,要再看一眼那孩子的面容,惊奇道:
“这……这不是十三殿下么!?怎地会出现在此处?莫不是跟着我们一起上了船!?”
张鄜将昏昏沉沉的钟淳抱到床榻上,将他鬓角的湿发捋到耳后,道:“问得好,我也不知十三殿下竟还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事。”
“……”
钟淳其实还有些许意识,听到此言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往羔裘被褥里边缩去。
沈长风没听出那冷淡声色中的隐怒和讽意,皱起了眉:“可……十三殿下怎知晓我们此番的行程?又是怎么上的船?莫非是被何人走漏了风声,若真是如此……”
“事已至此,早些寻着乔泰的踪迹才是当务之急,霍京性情狡诈多余,下手狠辣无情,让你的卫兵都提防着些,非到必要之时无需暴露身份。”
张鄜打断他:“至于其他,待下了船之后再议也不迟。”
“……是。”
迷迷瞪瞪之时,钟淳感觉自己被扶直了身子,嘴边被强行塞进了一个冰凉的物事,舌尖略微发苦。下意识便要往外吐出来。
温热的掌心抵住了他的嘴:
“咽下去。”
他拧着眉,故意在那伤痕累累的手心上兜着舔了几下,感觉那手掌一滞,心中很是得意。
谁知下一刻下巴便被人紧然一掐,一壶温茶毫不留情地灌在了嘴里,正当他瞪着眼打算反击时,脑袋又不受控制地被挟着一抬,那药丸便“骨碌碌”地混着茶水下了肚。
“咳……咳、咳……咳咳!!”
钟淳呛得脸都红了,想到自己变成胖猫儿不肯吃药之时,那人也是这般毫不“怜香惜玉”地对他的,于是更加委屈地控诉道:
“——苦!”
“苦也得吃,那酒里面掺了不干净的东西。”
张鄜将自己身上那件内衬亵裘的袈裟解下,冷着脸裹到了钟淳身上,又低头将他臂上和腿侧的金钏取了下来,眉间一蹙:“堂堂皇子,穿成这样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钟淳头脑还不甚清醒,含糊地争辩道:“我……我不穿成这样就会被赶下去!赶下去就找不到你了!”
“找我做什么?”
“找你……嗯……找你做什么……”
“我忘记了……”
张鄜静静地坐在床边,用手背拭了拭那覆着细汗的额头,感觉到钟淳急促的呼吸渐渐恢复了正常,这才撤回了手。
谁知袖袍却被人用力地攥住——
“……不许走。”
钟淳闭着眼,一张脸褪去了高烧似的红,倒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莲心,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意,连嘴唇都是润的。
他抓着张鄜的衣角,却一直握不到那人的手,急得快要哭了,口中不停地嘟囔着:
“张鄜……你不许走!……”
“你不许走——”
张鄜只得侧过身坐回床沿,感觉小殿下那稚嫩而柔软的巴掌紧紧地蜷握着自己的手指,一股暖香陡然幽幽地袭来,方才已然半消的欲、火不知何时竟有了复燃的征兆。
他扶着额忍无可忍地叹了口气:
“……殿下这是在给臣下令吗?”

第49章 雨锈(七)
钟淳先前头脑清醒之时,对张鄜还心存着几分惧意,知晓自己偷偷上船算不上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于是一颗心便一直虚虚地悬着。
可自从两人嘴碰过嘴以后,他的脑子昏了,胆儿却莫名其妙地肥了,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耍无赖,好似找着从前胖猫儿作威作福的雄风来了:
“……对!……我要对你……嗯、发号施令!”
这上京之中,除去当朝天子之外,敢大言不惭地对丞相发号施令的,恐怕除了已经魂归桑梓的几位老将军之外再别无他人了。
钟淳其实知道自己有些犯糊涂了,但他总觉得自己糊涂的时候张鄜似乎会对他更纵容一些,于是继续理直气壮道:“丞相我要命令你……”
“抱我!……”
“……”
见那人好半晌没动静,他忍不住地将眼睛撑开一道缝,声音弱了:“……不行吗?”
张鄜低头看了钟淳一会,目光下移至那明显被人吮肿的嘴唇上,摸了摸他的脸,像抱胖猫儿一样将他托着抱到自己腿上。
钟淳闭着眼将脑袋偎在那人肩膀上,心满意足地闻见那股令他魂牵梦萦的苦檀香,整个人渐渐放松了下来,仿佛一头冬眠的小兽,一头扎进了温暖而无忧无愁的梦乡中。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攀住那坚实而炙热的背,待确认那人再也无法一走了之之后,才彻底安心地趴了下来。
窗外的风雨急如霹雳,砭人肌骨的寒气悄无声息地渗进了室内,连那佛龛前的烛火都黯淡了几分。海潮一波接着一波涌来,无色天这般大小的楼船在天地的惊涛骇浪之间,仿佛也不过一粒核舟,只能随波逐流地在这海中沉沉浮浮。
分明是在危机四伏的邪教徒地盘上,耳边还能依稀听得栏杆外细碎的淫声浪语,但把整个身子都放肆地埋在张鄜怀中,闻着那人身上如水般清凉的气息时,钟淳却觉得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般安逸踏实过。
生在帝王之家,别的皇子虽然没爹疼,但至少还有个娘把自己当成命根子护着。
而钟淳属于既没有爹疼也没有娘爱的那种倒霉蛋,连被人抱在怀里的滋味都没仔细尝过,便稀里糊涂地长大了。
秦姑姑虽然待他极好,但却是下人对主子的好,绝不会逾矩地像父母一样将他搂在怀里哄。而钟淳变成胖猫儿时,张鄜虽也抱过他,但当时的他在那人眼中只是宠物,感觉同现在确是万般不一样的。
钟淳阖着眼,贪婪地享受着他此生都不曾拥有过的拥抱,觉得这和嘴碰嘴一样都是令人飘飘欲仙的事儿。
有那么一刻,他情愿一辈子都不要回宫,就在这漂泊无定的船上一直待到地老天荒……
张鄜垂着眼,手指拢过钟淳的额发,在那凝着细汗的鬓角上揩了一下:“这几日暄儿的卧房新添了些书,你可看过?”
怀中之人却似乎未曾察觉道其中疏漏,亦或是不知自己是否身为梦中客,不满地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还总拿那些小说来糊弄我,嘁……”
“也就小魔头对那些鬼啊怪啊的东西感兴趣了……正经课文没念几篇,看起志怪小说来倒是津津有味,还不如当年的我上进呢……”
张鄜眉头一动,道:“小魔头?”
“……整天威胁说要把我尾巴拔秃来做毽子的,还嚷嚷着要把我眼睛抠下来当玻璃球玩的,可不就是心狠手辣的小魔头?”
钟淳对于张暄的种种恶行倒是历历在目,继续哼哼唧唧地告状:“虽然他现下已经改正些许了,但他还有个坏习惯没戒掉,就是每日夜里总是要勒着我的脖子睡觉,害得我都……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子不教,父之过!你倒是管管他呀……”
张鄜听罢勾了勾唇,浅浅淡淡的,倒是没再回话。
他的手覆在钟淳腰间,不一会儿便摸到了那柄断红。
“断红上的玉呢?”
“……嗯?什么玉……”
钟淳迷迷瞪瞪地脱口而出道,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怎么上的船,有些心虚道:
“我、我把那玉给船家作抵了……”
“……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吗?”
“……”
张鄜的眉峰顿时蹙了下去,似是要动怒,但最后又想起钟淳似乎从未得知过这玉的来头,强行将那股气压了下去,道:
“你可还记得那船家是何模样?”
钟淳含含糊糊道:“嗯……就是一个瘦高个老头,头上戴着个斗笠,我问他有没有从九龙盘经过停云渡口的船,他说没有,然后……然后我将这块玉抵给他,他就说有了……”
张鄜叹了一声:“下船我让人找回来。”
钟淳已然有些昏昏欲睡,连眼皮都抬不动了,因此便迷糊地应了一声,只当那确实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便将脑袋靠在张鄜的脖颈上,歪着头安静地睡过去了。
张鄜望着小殿下那张红扑扑的睡脸,待他的呼吸声变得均匀,且未有再苏醒的迹象后,才将他抱回了床榻上,用衾被将那身体盖上。
熟睡的钟淳拧着眉哼了一声,仍然保持着被拥抱的姿势,但到底还是没醒来,翻了个身,衣襟外深陷的锁骨便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连颈窝上透着淡粉。
张鄜转过身,拉上绣着不堪入目景象的纱帐,拾起桌上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走出门,在外头侍候的沙弥低着头向他行礼:“离仞天大人。”
“芳斋已为您备好热水,请您同我移步至芳斋沐浴。”
张鄜微不可察地皱了眉,脚步却不停:“……换成冷水。”
“是。”
钟淳一觉睡醒后打了个滚,摸到一床空被子,这才发觉那人又如同神仙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了,不由一阵失落。
他低着头,发现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截红绳,底下穿了个黛紫的壶状宝饰,上头凿开了一个小孔,里头似乎装了些东西。
“这是丞相留给殿下的东西,他让我提醒您一定要贴身保管。”
室内的佛母孔雀金光屏风后,沈长风正一板一眼地守在门外,腰间锻刀投出一截尖长的光影。
钟淳探头探脑地问道:“丞相呢?”
“应当是被那舵主给请走了。”
钟淳想起昨晚的种种,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好几遍,唉声叹气道:
“沈将军……你在这儿什么都不干,就光守在这儿看着我,不无聊吗?”
沈长风面不改色地答道:“丞相大人担心殿下您的安危,才将您托付于卑职,既然是奉令办事,便不算无聊。”
钟淳努了努嘴,煽风点火地撺掇道:“将军当真不无聊?”
“丞相好不容易将你带在身边一次,你若不再表现表现,这心腹的地位可真要给温大人抢去啦。”
这话可算是戳中沈长风心窝了,他自认为自己不比那姓温的差在哪里,但奈何神机营不比邢狱在京中,他自己也常日来回奔波于各地,若是京中突然有事,多半也轮不上他。
虽说张鄜从不曾亏待过他,并且真论上关系亲疏,自己的父亲也算丞相在军中敬重的长辈,唤得上丞相一声“世兄”,比那不知从哪块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温允强多了。
但沈长风自己心里还是时常觉得不忿,甚至觉得他在京中并没有同温允“平起平坐”,若是丞相要办事,首先想到的也定然是那姓温的,而不是自己。
于是这一回,他本想在船上大施拳脚一番,令丞相对自己青眼相加,谁能想到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个金躯玉体的十三殿下来!
沈长风虽然心有遗憾,但还是老实地担起了自己的责任,跟个尽职尽责的嬷嬷似的守在门口,直到听见里头有翻身的动静,才敢推了门站在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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