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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谢青城)


每次都说要陪着他,每次都先睡着了,还得自己把他抱回去。
而且他光滑的小腿还没有自觉地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
晏辞手上紧了紧,顾笙的身子软软的,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相较自己的体温有些微凉。
他胳膊用力,把他又往自己怀里掂了掂。
顾笙看着晏辞一片平静,他不知道夫君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而且夫君什么也不与他说。
他实在不放心,努力贴着他,似乎这样就可以感受他的情绪。
晏辞感觉到怀里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的人儿,他的发丝蹭在自己的锁骨上不住发痒,他终于忍不住低头去看他,结果发现顾笙抬着小脑袋也在看他。
“...你再蹭,我就不抱你了。”
顾笙立马两只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腰,生怕自己被他扔下来。
“夫君。”他细声唤道,“你心情好点了吗?”
晏辞捻着笔杆的腕微顿,瘪了瘪嘴:“没有。”
顾笙睁大眼睛,有点无措地看着他。
晏辞感受到他诧异的目光,低下头问道:“如果我心情不好,那你要哄我开心吗?”
顾笙小脸有些发红,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腼腆地点了点头。
晏辞本来没指望他会回答,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细小动作逗笑了。
于是忍俊不禁,好奇地问:“那你要怎么哄我开心?”
顾笙微微咬着下唇,被他这样一问,似乎发现自己没想过这个问题,需要仔细想一想对策才是。
可惜直到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
他只好顶着晏辞凝视自己专注的目光,半晌才道:“我很担心你。”
说完便立刻把脸埋在他怀里,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样。
“喂。”晏辞无奈地道,再次放下笔,将他抱起来,“把头抬起来。”
顾笙闻言很乖地抬起头,透亮的眸子对上晏辞认真看他的目光。
“问你个问题。”晏辞忽然开口说。
顾笙点了点头。
“如果我有一天又变穷了,你会不会害怕?”

顾笙闻言睁大眼睛。
哥儿刚刚睡醒的眸子里,目光还带这些懵懂,继而一点点化为迷茫,似乎没有明白晏辞这句话的意思。
晏辞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直到最后,顾笙轻轻眨着眼睛,继而像个拨浪鼓般用力摇着头。
他突然扑上来狠狠抱住面前的人。
晏辞的身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晃,他些许愕然地看着他,胸前的人抱得很紧,瘦弱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隔着衣衫,他能感觉到顾笙温热的皮肤。
晏辞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紧紧环住他,直到唇角被一个温热的东西覆住了。
就如蜻蜓点水般的一点,轻轻触上便飞快离开,却使晏辞错愕地睁大眼睛。
顾笙红着脸挪开身子,似乎第一次做这种事很不好意思。
“不会。”他咬着唇,脸上温度飙升,认真看着晏辞嗫嚅着,“我不在意会不会变穷,也不在意有没有钱。”
他认真地抬头看着晏辞的眼睛:“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和夫君分开。”
生怕晏辞不信,他又非常认真地补充道:“而且就算让我去街上要饭都不怕。”
晏辞盯着他,直到顾笙在他的目光下从头红到尾,狠狠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
看着他的窘样,晏辞闷声笑了起来。
“你放心。”他低声道,“为夫断不会让你上街要饭的。”
顾笙立马点头。
“不过有个条件。”
顾笙心里一紧,奇怪地看着他。
只见晏辞指着另一边嘴角:“这边也得亲一下。”
“...”
最后以顾笙再次羞红了脸告终。
他缩在晏辞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想了想:“夫君,我给你唱歌吧?”
晏辞心里微微一动。
“唱歌?”他低头看他,来了兴趣,“什么歌?”
顾笙在他怀里正了正身子,依旧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不一会儿,细微柔软的歌声从怀里传出。
晏辞心头一动,歌声传进他的耳朵,虽然声音不大,却是婉转动听。
但是,为什么是摇篮曲?
顾笙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因为我只有这个唱的好...”
晏辞挑了挑眉,感受到怀里的人很努力地唱着歌,不过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自己把自己唱困了,再一次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晏辞盯着怀里人的睡颜,他清浅的呼气拂过自己的手腕,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晏辞低下头,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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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术已经许久没来香铺了,她到香铺门口的时候,看了看冷清的店面,又看了看柜台后面无精打采的杨安。
杨安本来愁眉不展地看着数字不太好看的账簿,闻声抬头见到她,立马清醒过来,并且站直身子。苏白术跟他打招呼,然后便径直朝后院走去。
她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
只见屋子里面的人正撑着额头坐在桌子后面,一只手拿着笔写写画画,苏白术拖着椅子坐到旁边,用猫一样的眼睛打量着晏辞。
晏辞被她盯得发毛,他揉着太阳穴抬起头:“…怎么了?”
苏白术盯着他,指出:“你脸色看起来好差。”
后者心想,这已经不是一个人这样说他了,解释道:“前两天中毒了,而且郎中说我最近气血不足。”
他伸手一指桌子上的中药:“喏,最近正补着呢。”
“气血不足?”苏白术啧啧两声,她也不掩饰,直接开口,“我听说昨天的事了。”
晏辞抬起眼,对方带着很八卦的表情看他:“镇上的人现在都说你因为嫉妒弟弟制出来绝世香品,妒火攻心,气到昏厥,你不出去解释一下?”
晏辞表示无语,如果可以,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你哥吧。”他诚恳地说,并且觉得现在更需要有人指点的人不是自己。
苏白术笑:“看他做什么,这事之前他挺高兴的,似乎还打算准备聘礼呢。只要他不管我借钱,他爱娶谁娶谁。”
“你就不怕他被人骗?”
“被骗不是很正常吗?谁没被骗过?只要没丢了性命就好。吃一堑长一智,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
“算了。”他揉了揉眉心,端起碗又抿了一口。
苏白术闻言,不再跟他讨论关于苏青木的事,她终于严肃起来,一双明亮的猫眼闪着光,并且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谈论他的。”
“抱歉。”她郑重其事地开口。
晏辞被她突如其来的正式道歉吓了一跳,苏白术又叹了口气:“我知道,若不是香会只能以香铺或世家的名义参加,你根本不用跟我们受这般委屈。”
委屈这个词第一次被用在自己身上,让晏辞感到很不适。
“我不是...”
他还没说完,下一刻只见苏白术微微眯了眯眼:“但是你那香方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可能这么算了。”晏辞靠着椅背,看着自己写下的字,他可不想看着晏方得意洋洋地拿着他的香方成了魁首。
苏白术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我们最想要解决的两件事,一是把你的香方拿回来,二是继续参加斗香会。”
她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
如果说最开始参加斗香会是为了一个承诺,但香方落成之前成了他的一个执念,那现在这斗香会便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如果不拔出去,能让他难受一辈子。
“这样吧。”
苏白术想了想,走过去把手撑在桌面上,用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你把你之前得到的所有跟香会有关的消息,都给我说一遍。”
事到如今,与其自己一个人冥思苦想像个傻子一样坐着,不如把知道的消息分享一下,于是晏辞详细地,将他手里有的信息全部告诉了苏白术,并且把当前的处境简单地与她说了一番。
苏白术听完以后陷入沉思,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
“晏辞。”她眉头紧锁,“目前局势对我们很不利。”
“第一,我们没有时间做你说的衙香;第二,就算我们有时间,但是你说的那三味主料也不够;第三,就算时间香料都充足,我不认为这么短时间内想出来的衙香方可靠。”
众所周知衙香很复杂,而且不好做。苏白术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沉吟着,晏辞看着她,忽然开口:“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
苏白术停下脚步看向他。
晏辞沉思着,慢慢道:“以前,我是说以前的斗香会,每个人都会做衙香去参会,因为衙香味道重,最适合放在宴厅...而且应该是为了给县令品的缘故,众人都会首先想到选一个庄重的呈上去。”
虽然县令不是什么大官,但相比于镇上一堆“草民”,已经是需要他们仰望的存在了,所以大家清一色选择衙香参会,就是为了表示对县令大人的尊重。
晏辞盯着面前的药碗:“但是,斗香会从来没有规定要用什么香。”
晏辞回忆着之前从陈昂手里拿到的那份之前几次香会的魁香名单,虽然上面大部分都是衙香,但也并非全部是衙香,那不是还有几道篆香吗。
他再次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第三道香比试时,参会的不仅是县令,应该会请一些有名望的香师一起参加。”
所以虽然能比到第三场的大部分是镇上有些势力的,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机会。
“那如果县令根本不喜欢衙香呢?”苏白术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脑洞大开,“万一他每次都闻那么浓重的衙香,闻得都要吐了,迫不及待想要闻点别的呢?”
晏辞听到她的这几个问题,眨了眨眼。
“珠儿。”晏辞突然开口。
苏白术看向他,大概因为余毒未清和连日疲劳,他的脸色有点儿白,眼神却是清亮的。
他说:“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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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杨安独自一人拿着麻布在柜台和架子前擦擦蹭蹭。
这几日铺子里清净的厉害,如果不是之前人满为患的样子历历在目,杨安简直以为他们铺子里从没有过客人。
他收拾完店面,然后开始百无聊赖地靠着柜台看着账簿上零星的几行字,开始打起了哈欠。
余姑娘前两天跑了以后,听说很生气,并说再也不想到这里受气了,于是之前和他一起来铺子的余安也许久不来了,
至于东家,倒是会和苏姑娘一起过来。
不过这几日他每次来都搬个凳子在香房旁边坐着,一边伸着脖子留心香房的动静,等到苏姑娘出来再跟她一起回去。
杨安一边干着手头的活,偶尔能听到香房里传来的交谈声,也不知屋子里那两人在讨论什么。
他翻着账簿,没过一会儿,睡意便侵袭上心头,就在杨安的头垂下,并且一点一点的,已经开始见周公的时候,他忽然被店门口的喧闹声惊醒。
他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就看见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一个长得很周正,穿着端庄的中年人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门口,身旁还跟着一个一手拿着册子,一手提着毛笔的年轻小童。
杨安还以为是客人,毕竟他们今天都没开张,于是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迎上去:“客人想要买什么?我们铺子里什么都有,要不小的给您推荐一下?”
那长相周正的中年人打量了他一番,接着笑道:“麻烦小兄弟了,不过在下不是来买香的。”
他自我介绍道:“在下姓傅,奉家父之命,问主人要一份香册。”
杨安张着嘴听着,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香册,突然想到这镇上只有一家姓傅的,就是镇上最有声望的一位老香师。
名字杨安不清楚,镇上的人都称之为“傅老”。
这位傅老如今已是耄耋之龄,年轻时也是随着商队走南闯北,听说还到在京都有名的香坊当过香师,年老之后便寻了依山傍水的白檀镇安度晚年。
此人非常德高望重,曾经包括晏家赵家在内的很多铺子,都请傅他去自家店里任香师。
不过这老人家表示已经不再碰香,无论谁请都没有用。
因为这老者虽然性情孤僻,但是嗅觉敏锐,加之不与各个铺子交好,所以里正便请他主持每年的斗香会,专门参与主持评选第三道香的优胜。
所以眼前这位应该就是傅老的儿子,但杨安还是没明白他来的含义。
那中年人见他没明白,于是谦和道:“如今距离香会只有十天时间,其他参会的主人都已交上了第三道香的名册。”
他顿了顿:“所以还烦请小兄弟转告主人家,今日是名册上报的最后一日,请主人勿要错过时辰。”
“否则将视作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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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急冲冲地来到后院,看着坐在墙边,贴着墙根的苏青木:“东家,外面有人找!”
他补充道:“看着穿着挺正式的,好像是香会的人。”
“他说所有参加的铺子就差我们没把香品的名单交上去了,问我们还参不参加。”
“什么?!”苏青木正在扒着窗户往里面观望,闻言立马直起身来。虽然他很想进去,但是怕苏白术骂他,他听到声音看了看杨安,又看了看旁边紧闭的门。
自从前些天与晏辞闹僵之后,回去苏白术把他骂了一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骂,跟她吵了一架,并且没有吵过,感到很委屈,于是这几天都不敢说话,更不敢跟那两个人有交集。
此时正好来了机会。
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后,他赶紧站起身去敲门,推门一看,就看见晏辞正坐在桌子后面,盯着手里的一张纸条,也不知在看什么。
那纸条是前些天苏白术送过来的,也不知上面写了什么,这几天他每次悄悄透过窗户都能看到晏辞盯着那张纸条思考什么,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今天苏白术不在,苏青木顿时感觉来了机会:“那个——”
他一开口,空气都凝固了。
晏辞闻声抬起头。苏青木咳了一声,赶紧伸手指了指外面:“香会的人要名册。”
晏辞朝门外看了一眼,又转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没开口,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边杨安催促的声音又在门口响了起来,苏青木只能先转身快步走到门口。
门外马车前等着的中年人一身暗红色袍服,正是今年斗香会主场的人。
他看着苏青木出来,客客气气地问道:“主人家,到今日午时所有参加香会的铺子香品名册都要呈上去了,您方便的话就把名册给在下吧。”
苏青木在门口踌躇了半天,他又转头往后院看了看,没人出来。
于是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想要拒绝:“香会,我们——”
“等等!”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了。
苏青木错愕地回头,就看到晏辞从后院跑出来,手里攥着一个册子。
他快步过来,将那名册交给到中年人手里:“劳烦公子久等了,这便是这是我们这次参会的第三道香。”
那中年人看了看晏辞,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名册,接过来展开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纸上的香名,收回目光。
下一刻立马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然后抬头有些震惊地看着晏辞:“公子要用这道香参会?”
他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道:“...确定没拿错?”
“没拿错。”晏辞面色如常,“这就是我们这次参会的香。”
那人又低头看了两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让随行的小童用笔誊抄下来,看向晏辞点了点头,面色略显古怪道:
“好吧...那就祝公子好运了。”
眼见着香会的人上了马车,马车离开后,苏青木才收回目光,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晏辞:“你给了他什么?他怎么那副表情?”
晏辞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第三道香。”
“第三道香?”苏青木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晏辞的思路,迷茫地看着他,“可是第三道香不是——”
晏辞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眨了眨眼,突然笑道:“这次斗香会我不仅要参加。”
“我还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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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
苏白术第二次来找晏辞的时候,她一进门就看着他,样子就像一只狐狸。她说话从来都是干脆利落地,于是开门见山道:“我帮你打听到了。”
晏辞从桌案后面抬起头,表示洗耳恭听,她这才说:“这次香会县令夫人也会跟县令一起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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