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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九奉曲)



雪豹趴在草坪上,眯着眼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翻身躲过查西伸过来的手。
查西不死心,顶着讨好的笑容又跟过去:“别生气嘛,让我摸一下……就一下……不要咬我屁股啊!”
“他怎么了?”
严飞辰抱着一叠资料从训练场的草坪前路过,正好撞见雪豹伸长脖子去咬查西屁股。
齐汶迟蹲在一旁和齐煦林惊雨整理枪支,头也不抬地回答他:“刚才比试,他的秃鹫扯下了雪豹的一撮毛。”
严飞辰了然,这是在报仇。
大猫力气不小,查西的裤子都快被扯下来,慌得一边鬼叫一边在草坪上乱跑,见到严飞辰如同见到了救星。
“严哥——”严飞辰放下资料,帮着查西安抚雪豹。
后果是被雪豹糊了一身毛。
齐煦发出嘲笑。
很大声的那种。
林惊雨在雪豹朝他们扑过来的前一刻躲开。
现在多了一位浑身是毛的队友。
一阵鸡飞狗跳后,以雪豹拔了根秃鹫的羽毛结束。
大猫昂起头,叼着那根羽毛雄赳赳气昂昂地迈着小碎步,蹭到来人腿边,一边咕噜咕噜叫,一边要霍临深摸。
“这是怎么了?”霍临深挠了挠雪豹的下巴,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几个长毛人。
查西吐出嘴里的动物毛:“霍长官好。”
雪狼从身后钻出来,贴到雪豹身边,替它舔着有些凌乱的毛。
齐汶迟的头上也有毛,是刚才的混战里不小心沾上的。
他低着头,五指抓着头发,扯下来的不止有雪豹的毛。
“再乱抓就要秃了。”
耳边传来霍临深无奈的声音,齐汶迟只感觉有一只手搭上自己的头,动作细致地替他梳理着头发,拿下来不少灰白色长毛。
秃鹫被拔了羽毛,吱哇乱叫着绕着查西头顶飞,被主人揪下来塞回精神图景。
开玩笑,他可不想再被雪豹咬屁股。
齐煦坐在草坪上,露水打湿了裤脚,他不在意,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查西安顿好精神体,见他那样起了玩心,悄咪咪走过去,双手“啪”一下放在齐煦肩上,刚准备说话。
手腕忽的一疼,查西整个人被翻了过来,天旋地转间,再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齐煦反剪着双手按在地上。
齐煦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干嘛?”
查西动了动,艰难侧过头:“你小子……手劲怎么这么大?”
齐煦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加大了力气。
查西惨叫一声:“疼疼疼疼!!”
齐汶迟在一旁表扬:“齐煦的近身格斗练得不错。”
查西愤怒:“重点是这个吗!”
“谁让你先偷袭我的。”
身后的重量消失,齐煦松开了他。
查西一个翻身坐起,捂着屁股龇牙咧嘴。
齐煦凉飕飕地看他:“我没打你那儿。”
查西:“你刚膝盖压我屁股上了。”
齐煦比了个中指。
新年假期过得很快,第五分队的队员们在东部度假区疯玩了半个多月,回了渝州塔心还没收回来。
其他几个是还想玩,至于齐煦……
后脑勺被轻轻拍了一巴掌,齐汶迟的雪豹绕到他脚边,在他面前蹲下。
齐汶迟抬抬下巴:“要摸么?”
几步外,霍临深的目光像要吃人。
齐煦在两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快速摸了一把雪豹的脑袋,完事后“噌”的一下蹦出几米远:“我摸完了!”
被薅了一把脑袋毛的雪豹一脸懵地看向他。
齐煦看起来很紧张,迎着几个人的注视。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了?”
“齐煦。”
查西搭上他的肩膀,一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害怕齐哥的精神体?”
齐煦拍开那只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手:“说的好像你不害怕一样。”
“我那是……尊敬!小屁孩不懂别乱说!”
“你说谁小屁孩?!”
“我们分队年纪最小的就是你,你不是小屁孩谁是。”
“你年纪大也没见你有多厉害。”
“我靠?”
严飞辰黑着脸上前劝阻:“不要打架。”
林惊雨退开几步,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空间。
霍临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两只精神体去了训练场另一边。
草坪上只剩下齐汶迟和林惊雨。
“齐哥,”林惊雨突然开口,“齐煦不是害怕雪豹。”
齐汶迟点头:“他是想要一只自己的精神体。”
尽管掩饰得再好,训练时看见其他向导与他们精神体的默契配合,少年的眼底总会闪过一丝羡慕和失落。
到底还是小孩子,情绪都挂在脸上。
齐汶迟记得,齐煦和他说过,他的精神体是在成为黑暗向导后消失的,具体是什么动物,齐煦没说。
看齐煦的样子,分化时间应该是在十三岁那年,陪伴了几年的精神体在一瞬间消散,任谁都无法接受。
林惊雨问:“他的精神体能回来么?”
查西和齐煦还在打架,严飞辰劝不住,干脆蹲在一旁逗弄起自己的蝴蝶来。
齐汶迟脚尖点着地面:“很难。”
D组织改造的黑暗向导精神图景几乎都被封闭,没有图景精神体很难生存。
齐煦的图景还残留了一小部分,瑞恩给他检查过,大致还原出原本的景象。
是一片茂密的热带雨林。
新的第五分队经过几个月的磨合,默契度直线上升,更别提原来就已经是队友的三人。
敏锐的向导只需多看几眼就能猜到队伍里的队长在想什么,林惊雨瞥了一眼齐汶迟若有所思的表情:“齐哥想帮齐煦吗?”
“不止是我吧?”齐汶迟意有所指地看向查西和齐煦,那两位可不笨。
“长了嘴就要用来说话,”齐汶迟说,“闷着头做事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林惊雨说:“查西只是嘴巴毒。”
齐汶迟头疼:“我倒宁愿他是个哑巴。”
“我听见了!”正在打架的人扯着嗓子叫,“齐哥你不能这样——齐煦你打我脸干什么?!”
带着精神体遛了两圈回来的霍临深望着面前打打闹闹的五个人,欣慰地摸了摸雪豹和雪狼的脑袋。
年轻就是好啊。
庄燃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在河州塔养了几个月,断掉的手腕算是养好了,偶尔阴雨天的时候会有些疼。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几个月前,他任务失败被抓进了河州塔,本以为那个姓莫的家伙会对自己严刑拷打,问出D组织的下落。
可能是有这个想法,只不过庄燃的中毒打乱了他的计划,莫存不得不搁置,先把庄燃的命抢救回来。
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痊愈,留下和手腕处一样淡粉色的疤痕。
那么猛的毒,疼痛让庄燃以为自己会交代在这儿。
倒是让他捡回一条命。
张石鸣……
庄燃烦躁地翻了个身,他早就该猜到那人不会那么好心。
不知道他哥现在怎么样了。
河州塔监狱的配置不错,在这儿住了几个月,庄燃从一开始的警惕到现在的适应,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和门外的守卫,或者是经过的莫存和袁晴亮聊上两句。
袁晴亮试图从他嘴里套话,被庄燃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年轻的哨兵好糊弄,旁边那位就没那么容易了。
莫存阴沉着脸,警告他不要乱来。
“我随时可以把你交给联盟。”莫存之前这样威胁他。
庄燃兴奋起来:“也就是说我可以和我哥见面了?莫长官你真是个大好人!”
莫存看着自言自语的庄燃,觉得他脑子多半有病。
我就是有病啊,庄燃嗤笑,D组织出来的人哪个精神是正常的?
叛逃的D782稍微好点。
听说那小子已经加入渝州塔了。
就是那个长发向导和能高速移动的哨兵的归属塔。
庄燃再次翻身,胳膊枕在脑袋下,“嘁”了声:“运气还挺好……”
窗户外的风停了。
新年是在河州塔过的,用庄燃的话来说,在敌人的阵营里过新年,十分有安全感和保障。
快要入春了,河州塔的雪还没融化。
他侧头,看向上锁的窗户。
看着看着,庄燃坐起了身,原本漫不经心地表情收了起来,又过了几秒,他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试探性地打开锁。
伴随开锁声的,还有一道极微弱的“嘀嘀”声。
蛛网般的裂痕爬上玻璃窗,庄燃迅速后退,还是被飞溅过来的碎玻璃割破了脸。
窗户向内打开,有人踩着一地的碎玻璃走到了他面前。
动静不小,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守卫立刻拍打起门板来:“庄燃?庄燃!是你打碎的玻璃吗?庄燃!……”
庄燃紧盯着靠近的人,手腕翻转,银光闪过,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了来人,却在半路被人劫下。
庄燃不松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风亓。”
被叫做风亓的男人有着一双下三白眼,神色疲倦,看上去像熬了几个大夜,没来得及休息就被首领踹过来执行任务的烦躁打工人。
“难为你还记得我。”风亓的手钳制着庄燃的手腕,另一只手做掌拍上他的麻筋,眼疾手快地接住掉落的匕首,试了试重量放进自己兜里。
他放开庄燃,后者立刻进入戒备状态,背靠着墙,警惕地盯着他。
门外的喊声还在继续,庄燃却无暇顾及。
他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张石鸣让你过来的?他想做什么?我哥是不是在他那儿?”
“直呼首领大名可不是个好习惯。”
风亓摸出腰间的手枪,上膛,枪口指着庄燃,语气冷淡:“你要是在基地也这么叫,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看见他的举动,庄燃心下了然,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搭上门把,用了点力,往下压出些弧度。
三白眼转了转,风亓开口:“想逃跑么?”
庄燃对上他的双眼。
“看来,你是好日子过的太久,忘记组织里的同伴的真实能力了。”风亓掀起眼皮,“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他扣下扳机。

子弹没有打中庄燃,在门板上留下一个弹坑。
风亓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枪换了个方向,连开几枪。
他听到了庄燃的闷哼。
左肩涌出的血打湿了半边衬衫,粘腻的液体从五指间溢出,庄燃额上冒出汗,半跪在地上。
膝盖被子弹嵌入,碎玻璃渣刺进肉里,庄燃抬头,咬牙对上风亓的枪口。
黑漆漆的伤口飘着白烟,风亓看着庄燃:“首领让我转告你,秦肃先生一切安好。”
“还有,晚安,庄燃先生。”
第三枪打偏了。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本已闭上眼的庄燃被推开倒在地上。
来人踹在风亓腹部,手里的枪跟着被踹飞,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滑进床底。
莫存提起庄燃一只胳膊,拎鸡仔儿似的把人扔到门外的守卫身后。
“躲到后面去。”
莫存沉着脸,直起身,与风亓视线对上。
风亓被他那一脚踹到窗边,半开的窗户大开,风呼啦一下吹进来,吹得莫存的外套都在空中翻飞。
“莫长官。”风亓没了枪也不慌,慢腾腾地扶着窗框,瞥了一眼被守卫挡在后面的庄燃。
他开口:“莫长官还真是心善,敌对组织的成员都能收留那么久。”
莫存掏出腰后别着的手枪,不跟他废话,几发子弹打出,被风亓灵活地躲开。
“D组织的人跑到河州塔来撒野,胆子倒是不小。”
最后一发子弹击中风亓的大腿,莫存放下枪,踢开射击过程中掉落的杂物,朝窗边那人走去。
他一边说着:“怎么?来给河州塔送奖金了?”
被子弹打中的地方流着血,风亓像感受不到疼似的,抬手按着耳边的通讯器,对方应该下达了什么指令。
下一刻,风亓放下手,撑着窗框跳下去。
一道黑影从空中俯冲而下,以极快的速度抓住风亓的衣领,带着他重新向上飞去。
莫存看着那只巨大的鹰。
风亓回头,嘴唇动了动,一个圆形物体被他从口袋里拿出抛进房间里。
爆炸声响起,精神体猎鹰抓着主人的衣领,扇动翅膀离开了河州塔。
烟雾散去,庄燃咳嗽着,睁开被灰尘糊住的一只眼睛,视线落在窗口前的莫存身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庄燃捂着受伤的半边肩膀,来到莫存身边。
两人看着空中离去的那个黑点,沉默半晌,庄燃先开口:“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莫存睨他一眼。
D组织的人还会道歉?
“你那是什么眼神?”庄燃不满地嚷嚷起来,“好歹也住了几个月,不算朋友勉强也算舍友吧?”
莫存没理他,转头吩咐手下加强巡逻,又让人喊来医生,做完这一切,他才舍得分几个眼神给身旁站着不动的庄燃。
“子弹不取出来吗?”
“你说这个啊。”庄燃掐着肩膀上血肉模糊的那一块,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多大的事儿,一会儿再处理。”
要不是手指在抖,莫存就相信了他的话。
他转移了话题:“袭击你的那个人,你认识?”
庄燃轻蔑地嗤了一声:“张石鸣的一个保镖罢了。知道我不仅活着,日子过的还比他们好,嫉妒了,派人来杀我了,嘁,心眼真小。”
“只是这样么?”
“当然了。”
庄燃的语气很夸张:“张石鸣那人睚眦必报,现在说不定就在计划下一次暗杀。这样吧,你们把我放出去,省得他们再来河州塔搞破坏……”
话还没说完,莫存已经不想听了,按着他的头把人丢给医生,不顾这人的叫喊,侧头吩咐手下:“联系霍临深。”
他看着房间中央被炸弹扎黑凹陷下去的那块。
“就跟他说,我这有个合作,问他感不感兴趣。”
“你要出差?”
“嗯。”霍临深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在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出差。”
沈知忱挑眉,靠在沙发上,带着疑惑和探究开口:“活见鬼了,巴不得世界毁灭工作消失的摸鱼狂魔,居然主动申请出差,还是第二次。”
霍临深竖起一根手指:“你有句话说错了。”
沈知忱看向他。
“我的愿望清单里没有毁灭世界这一条。”
咔哒,文件夹扣上,霍临深拉开椅子坐下:“不要冤枉好人。”
沈知忱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得了吧,之前喝多了在那里吼要毁灭世界的不是你了?”
霍临深:“新时代刚建立的事儿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沈知忱:“特别有意思。”
他起身,踹了一脚好友:“起开,这是我的位置。”
黑足猫跳上窗台,拨弄着窗台上那盆花。
猫咪的尾巴甩来甩去,似是觉得无趣,打了个哈欠,趴下来,黄色的眼睛盯着沙发上的两人。
那位长发男人和沈知忱聊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起身,走到门边,离开前又回过身。
黑足猫抬起毛绒绒的脑袋,耳尖抖动,跳下窗台,脚步轻快窜到沈知忱脚边,蹲坐在地上。
“喵。”
两人同时低头。
“难得听到你的猫叫。”霍临深俯身挠了挠黑足猫的下巴。
他起身:“走了。”
门锁发出轻微的落锁声。
猫顺着裤脚爬到他肩上,沈知忱扛着只猫,手里拿着霍临深递给他的文件袋。
那人临走前,让他注意休息。
“圣所不缺人手,偶尔休息一下也没什么。”
“况且,”霍临深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门外的监控,“程会长几天前不是送了几个新人过来么?好好栽培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说着,递过来一只厚厚的文件袋。
“出差期间的工作就麻烦你了。”
这很不对劲。
沈知忱拉开办公桌后的椅子坐下,打开那只文件袋。
就算和霍临深关系再好,那人也不会轻易就将渝州塔的工作交给他处理。
文件袋里的东西被沈知忱倒出来,纸张乱七八糟地掉在办公桌上,他拿起几张翻看。
全是白纸。
他愣了下,放在桌上的光脑不合时宜地响起。
接着,通讯界面弹出:“沈老师?”
齐汶迟的声音。
“是汶迟啊,”沈知忱继续翻看着其他纸张,想找出不一样的地方,“找我有事吗?”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传来齐汶迟不解的声音:“刚刚……不是您打过来的电话吗?”
翻找纸张的指尖顿在上方,镜片后的双眼不知想到了什么,闪过一丝阴翳,重复了一遍齐汶迟的话:“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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