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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九奉曲)


雪狼打了个哈欠,伸长脖子,舔了舔雪豹的颈子毛,尾巴在身后愉悦地晃动。
雪豹拱了拱齐汶迟的手,得到一个抚摸后满足地眯起眼睛,趴在人大腿上,任由雪狼舔湿自己柔顺的毛。
山脚下是居住区,再往外看,隐约可见渝州塔的轮廓,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矗立,吸引着尚且年轻的后辈。
抚摸着雪狼的毛,齐汶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霍临深聊天。
“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极光。”
“圣所的几个学生说,根据极光出现的规律,这次会是在渝州塔。”
“冷不冷?”
“冷。”
“手给我。”
“雪狼掉毛了。”
“回去就给它剃掉。”
“它要不高兴了。”
“雪豹会安慰它。”
“汶汶。”
“嗯?”
“汶汶。”
“在。”
“几点了?”
两只精神体睡着了,头挨着头挤在一起,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毛绒绒的两团,在草地上格外明显。
水汽和融化的雪水打湿了裤脚,齐汶迟干脆爬上车前盖,盘腿坐下,仰头看着天空。
依旧很黑,没有极光的影子。
霍临深站在车边,低头看了看时间。
“十一点五十七分。”
“啊,要零点了。”
齐汶迟双手撑在身后,喃喃道:“会有极光么……”
霍临深揉了揉他的后颈肉,低声说:“困了吗?”
齐汶迟摇头,盯着山脚下的居住区。
六岁前的新年他是和父母一起在北部居住区庆祝。
发展落后的居住区还保留着一些传统的习俗,齐汶迟打着哈欠,听着大人们在客厅聊着他听不懂的东西。
往往没到零点,他就困得不行,被爸爸抱去床上,被子一裹沉沉睡去。
零点的时候再被大人们的声音吵醒,模模糊糊听一会儿他们的祝福语,脑袋一歪,继续和梦里的小人探索世界。
爸爸妈妈的笑声和祝福从梦外传到了梦里。
六岁过后,他被霍临深带回渝州塔,从此便在渝州塔安家。
没分化前,齐汶迟的新年都是在塔外和霍临深一起过。
没分化就没资格进入渝州塔,霍临深一个向导,也愿意陪他一个小孩去居住区玩,拿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吃的玩的,纵容他的一切行为。
分化成哨兵并登记后,齐汶迟就搬进了圣所,霍临深也收拾东西搬去了渝州塔,又等他通过入塔考核,他也进入了渝州塔。
塔外的房子就这样落了灰,不知有多少年没再回去看过。
齐汶迟还挺怀念那段时光。
那段只有他们两个人居住的时光。
进入渝州塔的新年就要无趣很多,尽管只过了一次。
这是第二个他在渝州塔过的新年。
齐汶迟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
霍临深发现了,伸手揽住他。
他坐在车前盖上,比霍临深高一些,这人仰起脸,咬了下他的下巴。
“怎么不高兴?”
“没有。”
霍临深咬得有点重,齐汶迟一手放在他身后,一手摸着下巴上的牙印。
有点疼。
“真的会有流星和极光吗?”他换了个话题。
问的第三次了。
嘴上说着不会有,心里还是很期待。
霍临深抱着他:“没有的话,汶汶会很失望吗?”
“大概……”齐汶迟伸手比了个很短的长度,“会有这么一点。”
霍临深亲着他的指尖:“还有十秒。”
“嗯?”齐汶迟疑惑。
“什……”
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音盖过了齐汶迟的询问。
齐汶迟睁大眼,看着烟花一朵接一朵地在空中炸开。
“汶汶。”霍临深引导着他,“看那儿。”
齐汶迟低头。
刚才还灰蒙蒙的居住区亮起了灯,霓虹灯一片一片地连接在一起,从中间开始,逐渐向外扩散,配合着烟花升空的频率。
绚丽的烟火下是诚信祈祷的居民,他们互相赠送鲜花,为身边之人献上自己的祝福。
烟花照亮了整个山顶,被惊醒的雪狼和雪豹奔到最前方,兴奋地追赶着对方的尾巴。
烟花下,霍临深的笑容格外好看。
齐汶迟听见霍临深带笑的声音:“好可惜,没有极光。”
齐汶迟怔怔的。
他看见霍临深从外套里取出一个方形盒子,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听见自己说话:“这是什么?”
“是戒指哦。”
霍临深打开盒子,一枚戒指镶在盒子中间。
他神色认真,又在看见齐汶迟时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你说想要戒指,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和我结婚吗?”
霍临深望进爱人深色的眼睛,声音轻了又轻。
“在旧时代,对戒是人们相爱的证明。他们会替对方挑选戒指,会镶嵌钻石,雕刻花纹,再装进盒子里,求婚那天打开,向爱人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想我的心意已经很明显。”
烟火下,素戒内侧的几个字母倒映在齐汶迟眼底。
HLS。
霍临深。
霍临深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是一枚同样款式的素戒。
“上面有你的名字。”
齐汶迟嗓音干涩,好半天才回过神,指尖探过圈内,凸起的字母激起阵阵战栗。
“戒指很早就准备好了。”
霍临深吻了吻齐汶迟的手心。
“本来打算考核结束后就送给你,但出了很多意外。”
“当作庆祝我考核成功的礼物?”
霍临深摇头。
“汶汶,戒指不是礼物,不能随便送人。我希望在一个好天气里,我以一个正式的身份送给你,你自愿接受它。”
所以才会那么着急签下登记结合的表格。
“现在看来,似乎也不错。”
戒指套上无名指,齐汶迟任由他动作,手指微微蜷曲,抬起手,盯着那枚戒指看。
他垂下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与霍临深手上的相碰。
烟火表演还在继续,齐汶迟眼里却只容得下霍临深一个人。
“新年快乐,齐汶迟。”
“新年快乐,霍临深。”
他抬手,拥住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结婚

第三轮烟花在空中炸开的时候,齐汶迟有些睁不开眼了。
他喘了口气,后背在烟火和月光下亮晶晶的。
“霍临深……”他声音嘶哑,被霍临深捞起来按在怀里,“你是狗吗?”
回应他的是肩膀上的刺痛。
齐汶迟捂着眼,他后悔了。
怀里的人奋力挣扎,从柔软的床铺跌到地毯上,撑着爬起来,脚步不稳,从桌上倒了杯水,喝得太快呛咳出来的水珠落到锁骨和胸前。
剩下还有半杯水,齐汶迟还来不及喝完就被身后的向导拖了回去。
他彻底崩溃了。
不久前,他还在山顶和霍临深看烟花。
可能是被美色所迷惑,摩挲着戒指,齐汶迟咬着霍临深的唇,含糊不清地说今晚不想回渝州塔。
“你想去哪儿?”
焰火下的人睁着浅棕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
齐汶迟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回家。”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霍临深最先反应过来,笑了笑,带着点狡黠说:“好。”
可家里还没打扫……
来不及说出这句话,齐汶迟被霍临深推上了车,油门一踩往山下开。
直到被按在脖子亲到快窒息,齐汶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家伙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地是扫过的,床铺是新换的,连门口的花瓶都重新插上了鲜花。
玫瑰散落一地,沾染在颈侧,沁出鲜红花汁。
霍临深指腹重重蹭过齐汶迟颈侧的玫瑰花汁,呼吸比平日粗重几分,哑着嗓子开口:“齐汶迟。”
齐汶迟抬眼,拽过他脑后的长发。
“害怕吗?”
齐汶迟轻笑,故意凑到他脸前,呼吸扫过霍临深鼻尖。
“来吧。”
年轻哨兵没那么多顾虑,被压在沙发上的时候呆滞了一会儿,错愕地望着霍临深:“你做什么?”
霍临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禁锢着他的动作,一只膝盖跪在齐汶迟身侧,微笑着吐出了让齐汶迟瞬间汗毛倒竖的一个字。
“做。”
“等等——”未说完的话被封住咽回了肚子里,霍临深按着他,一手扯着领口,不紧不慢地开始拽上身的衣物。
“放松一点。”
霍临深咬着他的锁骨,几颗汗蹭在齐汶迟脸侧。
粘腻的感觉并不好受。
齐汶迟眼神涣散,脑子成了一团浆糊,黏黏糊糊的,人早就不清醒,轻微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拽着长发的力度加大。
他咬着牙:“你能不能……”
“不能。”
霍临深亲着他颤抖的鼻尖,低笑着拒绝了爱人的请求。
他好心提醒:“汶汶,今晚的烟花表演,有五场。”
齐汶迟动了动指尖,艰难地抬起头,张了张嘴,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霍临深毫不介意,抱着人翻了个身。
“现在是第二场。”
他眼底沉着占有欲和爱意。
“好可怜哦汶汶。”
齐汶迟掐住霍临深的脖子,在快感里分出一点意识,让他闭嘴。
回应他的是铺天盖地落下的吻。
烟花从地面冲入,炸开在空中,绽放出极为漂亮的图案。
新年的第一天早晨,齐汶迟趴在床上,看着别墅外的几颗大树,铁门后是早起奔波的居民。
“霍临深。”他喊。
身后覆上一只手,替他揉着腰。
霍临深眼睛都没睁开,低头先亲了亲怀里人的脖子,餍足地叹了口气,同齐汶迟道早安:“早上好,汶汶。”
齐汶迟麻木着,任由霍临深亲来亲去。
他记得他的生理课是满分。
也记得老师曾说过,哨兵可以支配向导。
还记得哨兵有结合热。
唯独不记得,向导也可以支配哨兵。
丢脸,太丢脸了。
齐汶迟闭着眼,感受着霍临深的呼吸,开口:“你早就安排好了?”
“如果你说的是提前打扫房间这件事,那确实是我安排的,但要说正式结合,那是你先提出来的。”
霍临深得了便宜还卖乖:“本来是想看完极光带你回来休息,谁知道汶汶那么有精力。”
齐汶迟冷笑,睁开眼,凉飕飕地盯着他:“我?有精力?”
昨天晚上是谁拽着他不放?是谁哄着他说快结束了?
摸着身上的牙印和指痕,齐汶迟觉得,不要脸已经不能够形容霍临深了。
这是超级不要脸。
满足了的男人抱着爱人不撒手,叽叽歪歪半天,最后是齐汶迟忍无可忍揍了他一拳,霍临深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放人去找衣服穿。
衣柜里放着几件居家服,齐汶迟套上后对着镜子看了看。
霍临深还算有点良心,没在脖子那儿咬。
无名指上的戒指被二人的体温捂的温热,一个晚上后,内侧凸起的字母印在肌肤上,留下浅浅的压痕。
该说不说,哨兵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胡闹一晚上,第二天依旧活蹦乱跳。
洗漱完从二楼的卧室下来,霍临深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
抱着双臂,齐汶迟倚靠在门框上,盯着霍临深面前的那口锅。
长发扎成低马尾,有几缕垂在脸侧,霍临深拿着锅铲,正往锅里倒盐。
——盐?!
齐汶迟站直了,后退几步,表情扭曲。
黄油煎的面包片上面可以加盐吗?
他转头,一旁的豆浆机嗡嗡运作,散发出豆浆特有的香味。
——闻起来像烤糊的白粥。
为了生命安全,齐汶迟硬着头皮走过去,试图拿过齐汶迟手里的锅铲。
霍临深听话地将锅铲交给他,明显误解了他的意思:“你想试试做早餐吗?”
沉默了一会儿,齐汶迟扔掉锅铲:“我不想。”
他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知之明。
“我们为什么不去外面吃?”
豆浆机里糊掉的不明液体被齐汶迟倒进了下水道,面包片勉强还能抢救。
他一边嚼着咸口的黄油烤面包,一边勾着霍临深的手指。
两人并排站在厨房的水槽前,看着锅里翻滚的饺子。
霍临深吃完面包片,擦干净手,举起齐汶迟的一只手把玩。
“新年的第一顿饭,还是在家里吃比较有仪式感。”
他手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光。
嘴里的面包咽下去,齐汶迟拉开橱柜,找出两只碗。
饺子是从外面买的,馅料正常,蘸料正常,买家也正常。
齐汶迟夹起一个饺子正要往嘴里送,余光瞥见霍临深在橱柜里翻找。
饺子放回碗里,齐汶迟拖着椅子后退,一手搭在椅背上,眼瞧着霍临深翻出了一袋白糖和番茄酱。
齐汶迟:“……把白糖放下。”
蘸料也不正常。
一顿早饭吃得很混乱,最后下肚的不止有饺子和面包片,还有霍临深泡的芝麻糊,冻在冰箱不知道多久的果酱。
以及精神体的毛。
可能是主人结合的原因,雪豹今天格外兴奋,冲过来扑到齐汶迟身上,毛疯狂往他脸上和衣服上飞。
齐汶迟别过脸,吐出几根毛,手上摸着雪豹。
霍临深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齐汶迟坐在沙发上,一手一只精神体,暖色的家居服衬得他整个人格外柔软。
捻着手指,昨晚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平日里果断可靠的哨兵缩在他怀里,红着脸,一边骂他,一边又忍不住发抖。
后背上还留着抓痕,手腕那儿也有几个牙印。
脑子完全迷糊过去的哨兵似乎忘记了,昨晚被留下痕迹的不止是他,他自己也抓着霍临深的手腕,虎牙叼着那一块的皮肉,磨出几个牙印。
霍临深眼神暗了几分,走过去,抬起齐汶迟的下巴,在他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咬上了他的下唇。
松开后,那里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
霍临深很满意,低下头,鼻尖萦绕着彼此的气息,混合着早饭的香味和昨日的橙花香。
“想好今天去哪里玩了吗?”
他这么一说,齐汶迟倒是想起来了,他的假期还没结束,还有大把时间够他玩。
“东部的度假区?还是去北部堆雪人?”
霍临深黏黏糊糊地抱住齐汶迟。
“或者,我们去河州塔的北部海峡看他们捕鱼?”
“想回塔里,还是去圣所?”
“要不要回去看看爸爸妈妈?”霍临深推开赖在齐汶迟腿上不走的雪狼,“我也该去拜访一下他们。”
“让我爸知道,他儿子分化成了哨兵,还找了个首席向导当对象……”
齐汶迟躺在沙发上,把玩着霍临深的发尾。
“他能高兴地把隔壁叔叔叫起来喝三天,顺便嘲笑人家孩子奔三了还没对象。”
霍临深被他逗笑了:“那妈妈呢?”
“妈妈?”齐汶迟想了想,“她大概会问我,分化后的日子累不累,找的男朋友对我好不好,完了又要说,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哨兵就欺负人家,和对象吵架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霍临深笑得肩膀都在抖,忍不住抱住齐汶迟,自言自语了一句:“还真是……很有趣的家庭。”
“是吧?我也觉得我家很有意思。”
齐汶迟晃着手,去勾霍临深的无名指。
“爸爸当年是因为唱歌好听才追到了妈妈,不过据隔壁叔叔讲,爸爸是因为厚脸皮才让妈妈同意和他在一起。”
“小时候,妈妈还带着我跳舞,不过后来她放弃了。”
齐汶迟摸摸鼻子:“因为我把她最喜欢的一双高跟鞋踩坏了。”
说完,他有些无奈地戳了戳霍临深的胳膊:“不要笑了。”
“抱歉。”霍临深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你很可爱。”
“换一个形容词。”
“你想用哪个?”
“帅气。”
霍临深点头:“好,那就是帅气的汶汶。”
过了一会儿,他问:“还会难过么?”
齐汶迟侧过脸,埋在霍临深腹部。
“会想念。”
这没什么不好的,比起难过,爸爸妈妈更希望他能快乐。
逝去的亲人不会被遗忘,孩子的思念会让他们再次重逢。
齐汶迟抱紧了霍临深,闭上眼:“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霍临深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十五个新年。
他没告诉齐汶迟,昨晚看烟火的时候,他偷偷许了愿。
希望齐汶迟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希望齐汶迟能一直喜欢我。
希望齐汶迟能一直往前走。
希望……
希望我和他,能在下一个冬天接吻。
作者有话说:没试过饺子蘸白糖,但冰淇淋蘸辣椒面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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