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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后和死对头结婚(公子柔)

言稚雪幼时父母领养了个叫陆弈辰的孩子。
言小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又体弱多病,被家里娇养出倨傲跋扈的性子。即使陆弈辰比他大,他也将陆弈辰踩在脚下欺负。
初中,两人话剧表演抽中的角色是一对,言稚雪连呸,“我做狗都不和陆弈辰演情侣,晦气!”
高中,陆弈辰出国留学之际,两人撕破了脸,言稚雪怒骂:“不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去了国外也是乞讨!”
七年后,言稚雪父母罹难去世,言家破产,言稚雪一朝从云端跌入泥沼。
彼时陆弈辰已是在国外创业,身价百亿的陆总,凌厉手段让无数人闻风丧胆。
听闻言家破产,陆弈辰连夜回国。
葬礼上所有言家得罪过的人都来看笑话。
众人:言稚雪要寄。
人后,陆弈辰扔给言稚雪一张假结婚协议。
“签不签?”陆弈辰知道言稚雪没得选。
“……签。”
“我怎么记得……有人说做狗都不和我演情侣,嗯?”
“……喵。”
于是葬礼上,陆弈辰对着养父养母的牌位公布了他和言稚雪的婚讯。
众人:言稚雪要寄……啊??
许久以后,言稚雪仍扶着腰,泪眼汪汪地还年少时造的孽。
“稚雪乖乖听话,再来一次好不好?”
“……你个狗逼。”
“你自己说的,我本就是你养的狗,不是么?”说完男人像疯犬那样摁住言稚雪的腰,咬上他的后脖子。
——脆皮鸭版龙王归来,昔日欺负过朕的小少爷死定了!
内容标签: 都市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婚恋 甜文 先婚后爱
搜索关键字:主角:言稚雪,陆弈辰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以前欺负过的跑腿回国后变大佬了
立意:越往前走就离过去的阴霾越远,走得越远越能看见海阔天空,美好与希望·。

大雨瓢泼,惊雷阵阵。街上风雨交加,灵堂内寂静无声。
死的是言氏集团的总裁与其妻子,两人因承受不住破产的打击,带着独子开车冲向断桥。
只是独子在坠落前跳了车才幸存下来。
言氏夫妇在世时做生意不讲规矩,行事跋扈,得罪的人很多。这会儿来吊唁的没几个真心人,大多是看热闹。
看的,便是那位幸存下来的言小少爷言稚雪的热闹。
此刻被大家打量的主角——言稚雪正安静地跪在棺木边上。
他就这样跪着,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像一尊纤细的瓷娃娃。
言稚雪本就体弱多病,一口气都是补品和药物吊着的,此刻受了伤更是显得脆弱,桃花眼被长长的睫毛盖住,冷白的皮肤没有血色,唯有脖子上彰显叛逆的玫瑰纹身红得刺目。
但即便是看着脆弱,言稚雪身上嚣张倨傲的气质依旧不减,仿佛丝毫没有悲伤。
言稚雪心道他成年后就和父母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除了那天父母来找他,带他上了那辆几近送命的车,平时都没怎么相处,确实……没什么悲伤的情绪。
但跪了一段时间,他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而四周这些连过年他都不见的亲戚还在他耳边不停叭叭吵。
言稚雪此刻被一群人簇拥着,耳边皆是劝说。
“稚雪啊……听叔一句劝,你好好给谢先生赔礼道歉,感情是可以修复的!”
“对啊稚雪,你要搞清楚状况,你父母死了后言家就没庇护了,如今就靠着你和谢先生联姻,让谢家多帮衬帮衬言家了。”
“指着谢家帮衬?”言稚雪抬头,挑眉笑道:“你们是没手还是没脚啊?怎么,还得谢家给你们喂饭?难不成是谢家养的狗?”
“你……!”言稚雪的小叔气得脸都涨红了,指着言父言母的牌位道:“今天是你父母的头七,你说话注意点!”
言稚雪眨巴眼,“他们是会从棺木里跳出来揍我吗?那我确实得注意些。”
“你个小畜生!”小叔正欲发飙,就被更为老成的大伯给拉住,大伯深吸一口气道:“稚雪是太年轻了,还不知道社会险恶。你以为破产后就是没钱这么简单吗?你父母和你这个纨绔以前得罪的人太多,你不和谢先生结婚,没人护得住你。”
“而且你别忘了,你和谢先生是你父母自小定下的娃娃亲,你要是忤逆了他们的遗愿,怎么让他们在天之灵安息!”
言稚雪眸光一沉。
他们在世时他就没让他们“安息”过。
从小到大,为了生意利益与股份,他们只会逼着自己和谢儒相处,听谢儒的话,讨好谢儒和谢家。
即便他讨厌谢儒讨厌得快达成生理厌恶的程度。
直到成年他离家出走,言父言母打来的电话还是只有那句,让他回家和谢儒一起。
既然生前都闹成这样了,死后也没必要假惺惺完成遗愿了。
言稚雪嗤笑道:“如果我父母就因为我没和谢儒结婚而不能安息,那他们怎么还要自杀?不会像以往那样,留着一口气按着我头去和谢儒处?”
“……大逆不道啊!”
这是什么口出狂言的纨绔、逆子!
不,简直像个疯子……!
小叔被气得浑身哆嗦,“我揍不死你!”
眼看他就要朝言稚雪动手,言稚雪反应很快地……先一步倒下。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言稚雪已经在灵台前躺下了。
众人目瞪口呆。
岂止大逆不道,可谓是疯疯癫癫,罔顾人伦!
言稚雪不住地呛咳,“小叔,我病又犯了,你别和我说话,再说我怕我得死在这儿,到时候两口棺材变成三口,全家齐齐整整出殡,可就得您替我去和谢儒结婚了。”
碰,碰瓷呢!
另一个话题中心的主角——言稚雪的未婚夫,谢家少爷谢儒这时候也来了,见言稚雪和亲戚们吵起来也是一愣。
“怎么了这是……?”
言稚雪气若游丝道:“我小叔说要替我和你结婚,我看他这么馋谢家,便答应了。”
“……”
言稚雪是不是真的病倒不知道,小叔看着要被气晕了。
“没事的,大伯,让稚雪自己好好想想吧。”
谢儒声音温润,轻轻地便打断了几人的争执。
谢儒走到言稚雪身边,温声道:“阿雪也是受的打击太大了这才胡言乱语,诸位叔伯放心,谢家言出必行,我当初既然答应和阿雪结婚,这时候自然不会因为言家的遭遇就始乱终弃。”
言家人只差没感动落泪。
谁不知道言稚雪这些年为了反抗和谢儒的娃娃亲作天作地,离家出走就算了,还在外头花天酒地。
如今言家失势,但谢氏财力与地位只手遮天,谢家本可以取消婚约,但没想到谢儒还愿意扶持言稚雪。
众人心道,谢儒长相俊朗,活脱脱一个光风霁月的翩翩贵公子,性格也好,是多少人的梦中情郎啊!结果这些年就这么默默忍受着言稚雪的造作,还疯狂地送他礼物,砸了数百万,有求必应。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给言稚雪糟蹋了呢?
谢儒和言稚雪一起跪下,对他道:“阿雪,我会一直等你的,等孝期过了,我们就结婚,完成言叔叔言阿姨的遗愿好不好?”
言稚雪无语地看着谢儒。
感觉再说下去,谢儒就要把自己给感动哭了。
装,继续装。
谢儒在外人面前仿佛一个完美无瑕的伴侣,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怖与病态的掌控欲。
每当谢儒对着他笑,他就觉得想吐。
谢儒伸手想要揽住言稚雪的肩膀把人给扶起来。
这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呢。
“别碰我!”
言稚雪像一只应激的猫咪那般冷声低喝,拍开了谢儒的手。
谢儒沉声道:“阿雪,就算你不愿意和我结婚,可别忘了,你父母的遗嘱里说的是,要继承他们的财产得是已婚身份,你不和我结婚怎么还债?怎么取回老宅?”
言稚雪一顿,看着灵桌上的两尊牌位和那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的夫妇也在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也是真没想到他父母执着到这种程度,连死了都不放过他。
谁看了不说一句牛逼呢,新时代旧槽柏,逼婚达人非他们莫属。
言稚雪冷笑。
“阿雪别闹,起来。”
谢儒语气柔和,动作却强硬不容置疑,正要把人抱起来,就听见一个巨响从他们身后传来。
砰——!
灵堂大门被几个身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推开。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穿过蒙蒙的巷子在灵堂前停下。西装男人上前为后座的人撑伞。
阵仗之大,像极了言家以往哪个仇家来挑事。
而且这仇家看着还不简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拍的无间道。
只见车门打开,后座的男人不疾不徐地下了车。
男人身上穿戴一眼看出其价值不菲,下车后外衣被风吹得呼啸,更显高大,眉眼凌厉,不需要他做什么,这个人只需站在一旁就能让人感到压迫,像是与生俱来的上位者。
男人不紧不慢地踏入灵堂,在光洁的地面上踩出几道水印,裹挟着外头的风雨与潮湿。
这是……陆弈辰?
人群中有不少人认出了陆弈辰。
毕竟陆弈辰也不难认,作为近年频繁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的最年轻创业者,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
高中结束飞往外国白手起家,临近三十便拥有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有人说他目光长远,年轻时投资与策略眼光万无一失;有人说他在外地和涉黑的人混,手段凌厉,才能爬这么快;也有人说他卧薪尝胆,年轻时省吃俭用创业。
反正,怎么都是个人物。
言家叔伯们脸都白了。
陆弈辰……怎么回来了?
陆弈辰在出国前是个孤儿,被言家领养。但言家根本没把陆弈辰当儿子看待,陆弈辰小时候也没少被言稚雪和言家人,甚至是谢家的欺负。
要不是早早逮到机会出国,离开言家,指不定现在还被言稚雪踩在脚底下呢。
这次陆弈辰回来难道是因为……
得知昔日仇人落魄,连夜赶回国报复?!
谢儒看到陆弈辰也是一愣,随即站起身挡在言稚雪面前戒备道:“陆弈辰,你怎么来了?”
陆弈辰优哉游哉地走进灵堂,点了根烟徐徐道:“我养父养母的葬礼,我不能来?”
言稚雪默默地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跪好,但是背对着陆弈辰没看他。
陆弈辰目无中人地穿过人群,径自来到灵堂前放下鲜花祭拜,规规矩矩地完成一连串的祭拜仪式。
陆弈辰站在灵台前,半张脸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明明也没什么表情,却让言家叔伯们下意识地退开几步,离他远远的,面带几分惧色与忌惮。
谢儒沉声道:“拜也拜好了,陆先生可以离开了。”
陆弈辰挑眉,“谢先生,人主人家都没发声,你在这儿狗叫什么呢?”
“……容我提醒一句,我是稚雪的未婚夫。”
“没事,很快就不是了。”陆弈辰把烟头随意地往一旁的垃圾桶一扔。
谢儒双眼微眯,“陆弈辰,你什么意思?你是来闹场的么?”
陆弈辰看了眼人群,笑道:“正好大家都在,言叔叔言阿姨也在。”
陆弈辰指了指棺木。
“那我借此宣布一件事。这次我特意从外国回来,就是要和言稚雪结婚。”
啊……???
陆弈辰八年没回过,没与言家有什么联系,这会儿却说要和言稚雪结婚?
这……难不成是为了报复羞辱落魄的言稚雪,和谢家作对吗?
陆弈辰往言稚雪的方向走去。
谢儒挡在言稚雪面前,“陆弈辰,你发什么神经!”
陆弈辰笑道:“建议让开,否则……”
陆弈辰看了眼他带来的,站在外头的那群西装男人。
“我就有些不礼貌了。”

夜深人静,四周阒然无声,灵堂外传来蝉鸣声,灵堂内烛火摇曳。
言稚雪独自一人跪在灵堂前守夜。
单薄的身躯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更为孱弱。
言稚雪昏昏欲睡,连大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都不知道。
“怎么看着这么落魄啊,言大少?”
言稚雪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就见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巨大的阴影把跪着的他笼罩在内。
陆弈辰……?
言稚雪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认错人。
毕竟七年不见,自然是会有些陌生。
言稚雪发现他已经无法把眼前的男人和记忆里的陆弈辰连在一起,他反而是凭借财经杂志里陆弈辰的照片认出人的。
言稚雪回过神,冷声道:“怎么回来了?”
和七年前那个被他使唤欺负的小跟班完全不一样,陆弈辰变得更为高大,眉眼间是上位者的悠哉。
陆弈辰现在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儿。
“七年不见,你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陆弈辰挑眉。
言稚雪又一个失神。
小时候的陆弈辰有严重的心理创伤,是个小哑巴,无论他怎么欺负都不会吭声。如今想来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创伤渐退,说话便没有障碍了。
原来陆弈辰的声音是这样的,音淡如石,带着点轻佻和玩世不恭,语调像是被人情世故砥砺过千万遍的游刃有余。
言稚雪回过神,皮笑肉不笑道:“七年不见,陆先生……或者我该称呼为陆总?陆总在国外风生水起,怎么会想要回来这个破地方啊?”
陆弈辰语气让人分辨不出真伪,他像是极为真诚道:“来看看我的‘弟弟’啊。”
“……”
默了片刻,言稚雪低声道:“发什么疯。”
眼前的陆弈辰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好像陆弈辰原本就是这样的,又似乎很违和,明明以前只是他身后随叫随到,任意打骂的狗。
陆弈辰拉了张椅子坐下,“不发疯,来和你做个交易。”
言稚雪看着眼前被随意扔到自己身前的合约,有些疑惑。
言稚雪一看,还以为他大半夜出现幻觉。
——结婚协议
“与其和谢儒结婚……”陆弈辰优哉游哉,一字一句吐出了骇人听闻的话,“不如和我。”
“……有区别?”
“和谢儒是真结婚,和我是假结婚。”陆弈辰凑近言稚雪,像恶魔的低语,“你手头属于言家和谢家的股份转让给我,我帮你摆脱谢儒,如何?”
言稚雪觉得陆弈辰此刻像一个谈判高手,明明是笑着和他说话,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你……”
言稚雪呼吸粗重。
混蛋陆弈辰!
言稚雪直接把合同捡起,重重地砸到陆弈辰身上。
“你羞辱谁呢?”
陆弈辰轻轻一侧身躲过,逗猫般歪头看着言稚雪道:“那你答不答应?”
他知道言稚雪没有选择。
“……”
陆弈辰看了眼不远处可怜兮兮躺在地板上的文件夹,摸着下巴道:“答应的话捡起来签了呗,言小少爷。”
回到现实,此刻,言稚雪看着大闹灵堂的陆弈辰,不由嗤笑。
他是和陆弈辰约定好了协议,但也没想到陆弈辰会以这么嚣张的方式出场。
果然是去了一趟国外,性情大变。
以前那个阴郁的小哑巴,如今成了个惹人厌的显眼包。
谢儒站得笔挺,“陆先生是不是觉得我谢家没人,还会怕你?你要闹尽管闹,别想在这里撒野!”
言稚雪语气没有什么情绪地打断道:“我确实打算和陆弈辰结婚。”
“……”
所有人都愣了。
“言稚雪!”谢儒声音都难得高亢几分,“你疯了!”
“我没有发疯,我很清醒。”言稚雪垂眸道:“怎么了?我们一没领证二没发生过什么,只是父母辈之间的口头约定,我还不能和别人结婚?”
谢儒深吸一口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言稚雪平静地说出最攻击性的话。
谢儒愣了。
他从小就在追求言稚雪,为言稚雪花了多少心思,连谢家的股份都双手奉上。
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言稚雪轻飘飘的一句,你很恶心,换来了言稚雪转头就和一个七年没见的人跑了?
谢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了眼,调整呼吸,再睁开又是那个贵公子。
“我想阿雪是打击太大,思绪都不清楚了吧。”
谢儒对陆弈辰道:“总而言之,你不能带走言稚雪。”
陆弈辰懒得和谢儒说道。
一眨眼间,连言稚雪都没反应过来,就见陆弈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侧。
哗啦——
下一秒,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陆弈辰把跪着的言稚雪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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