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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九奉曲)


齐汶迟绕着大树下半部分看了一圈,侧头看向正在检查上半部分的严飞辰:“没有体液。”
跟丢了。
严飞辰起身,抬眼望向雨林深处。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铺天盖地的树枝挡住了月光。
夜晚的雨林是极度危险的。
齐汶迟试着放出精神体,让雪豹闻着绿水蟒的气味去找,被严飞辰拦下:“退后。”
齐汶迟退到了严飞辰身旁,好奇他要干什么。
严飞辰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
掌心慢慢聚起两团光球,黑白两色在空中分开,又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大的光球。
那团光球越来越亮,突然迸裂开,无数蝴蝶飞出,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齐汶迟看见了那些蝴蝶的样子。
一半黑一半白的两翅,个头略大,从严飞辰掌心里孵化而出,融入黑暗。
不过几分钟,蝴蝶们飞回来,乖顺地重新围成一团,再次消失。
严飞辰放下手,抬腿往右边走:“这边。”
齐汶迟跟上他,不忘询问关于那群蝴蝶的情况:“严哥,你的精神体是蝴蝶?”
“皇蛾阴阳蝶,有毒。”
“倒是很少见。”
齐汶迟还没见过有哨兵精神体是蝴蝶的,嘀咕了一句:“真漂亮。”
严飞辰听见了,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回他话:“是么。”
顺着阴阳蝶的指引,二人停在一处水池边。
这次的水池比之前那个大的多,正中间盘着一团黑乎乎的巨大不明物体。
绿水蟒闭着眼,将庞大的蛇身盘起来,在水里静静卧着。

第16章
齐汶迟和严飞辰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分开,一个绕到绿水蟒身后,一个蹲在前面,警惕着蚺蛇的突然暴起。
二人都刻意放轻了动作,绿水蟒仍闭着一对蛇瞳,睡得很沉。
齐汶迟绕到蚺蛇身后,屏住呼吸缓慢弯下上半身,调动精神力提高五感,观察着盘起来的蛇身。
绿褐色的蛇鳞覆盖着蛇身,透明粘液将部分鳞片腐蚀,露出光秃秃的肉身。
粗大的蛇身足足盘了三四圈,远处看像是个小山包。
蛇头部分的蛇鳞颜色比身上的深很多,眼睛的部位叠了两三层。
观察的差不多了,齐汶迟打算撤退。
他小心翼翼地退后,猫着腰来到严飞辰身边。
走之前,严飞辰留下一只阴阳蝶。
蝴蝶扇动着翅膀,在绿水蟒上方盘旋几圈,停在蛇头上。
“我留了标记。”严飞辰声音压得很低,“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过来。”
沿着蝴蝶的指引,二人回到营地。
帐篷外支了口锅,严飞辰开了个牛肉汤罐头倒进去。
齐汶迟打开光脑,查看着这次委托的资料。
绿水蟒,性情凶残,易被激怒,可在进食或蜕皮时猎杀。
照片上的绿水蟒实在不怎么好看,齐汶迟看了两眼就偏过头去。
“来。”盛着牛肉汤的碗递到齐汶迟跟前,看他接过了,严飞辰收回手,顺势在他身旁坐下。
他沉默着喝了两口汤,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齐汶迟。”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第五分队?”
齐汶迟不急着回答,嘴里那口汤咽下去后,擦掉油渍,说:“你想听实话吗?”
他放下碗:“实话就是,你很强,没有人会不喜欢强者。”
“不管是实战能力还是经验技巧。渝州塔现役哨兵中,你严飞辰都排的上号,即便后来第七分队解散,你档案上的成绩也很少有人能够到。”
火焰跳动两下,熏着锅底。
牛肉汤晃荡着,倒映出火光与齐汶迟的下半张脸。
“因为一场意外埋没了一个人才,那也太亏了。”
齐汶迟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严飞辰低着头,猜他刚才是不是笑了。
“于私,第五分队缺少一位能近身作战的哨兵,于公,我不想看到渝州塔变成河州塔那样。”
一年前河州塔监狱失守,多位优秀的前辈折在那场偷袭里,随之而来的是塔综合能力下降,能上的队伍始终是那几支,远不能阻止河州塔的衰败。
严飞辰跟着笑了:“你才进塔一年,就准备一辈子为渝州塔效力了?”
齐汶迟反驳:“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某人还在渝州塔。
想是这么想的,说出口的却是:“为了世界和平。”
他说得过于正经,严飞辰信了:“不错,有理想。”
齐汶迟趁机问:“那你要和我们一起拯救世界吗?”
严飞辰装作没听见:“太晚了,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找那只绿水蟒。”
见他起身要走,齐汶迟不死心地喊道:“包吃包住,工资丰厚,很划算的,考虑下啊严哥!”
严飞辰觉得这人应该去干销售。
第二天,两人顺着前一晚留下的蝴蝶找到了那片水池。
水池里的水少了一半,前一晚尚还清澈的水此时浑浊不堪,散发着阵阵恶臭。
池子周围的草被腐蚀,绿水蟒再次消失。
“又跑了?”齐汶迟很是困惑。
严飞辰亦然:“按理来说,绿水蟒不会离水源太远。”
一路寻来,除了蚺蛇爬行留下的痕迹,严飞辰并未发现绿水蟒的身影,甚至连小型动物都很少。
阴阳蝶与他的精神连接还在,严飞辰调动精神力,感应蝴蝶的存在。
雨林深处,阴阳蝶飞到树上,一对触角碰了碰,轻轻扇动着翅膀。
不远处是一片更大的水塘,一只鳄鱼正潜在水中,一双眼睛露在水面,身后,绿水蟒抬起了上半身,尖尖的蛇瞳锁定猎物,吐着信子张开嘴向下俯冲而去。
察觉到危险,鳄鱼本能地将身一扭,快速爬上岸。
绿水蟒扑了个空,水从口里流下,一双蛇瞳阴冷地盯着如临大敌的鳄鱼。
绿水蟒的速度极快,在鳄鱼第二次逃跑前先一步用蛇身缠住它,接着用力绞住。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粗壮的蛇身将鳄鱼缠的严严实实,恐怖的体重压制着,绿水蟒不紧不慢地加大力气,直到鳄鱼渐渐停止挣扎,才松开。
鳄鱼已经死了,绿水蟒张大嘴,上下颚形成一个夸张的弧度,一点点吞下鳄鱼半个身子。
它很饿,一只鳄鱼根本不够,它需要更多的食物。
长在头顶的眼睛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树上的那只蝴蝶上。
身上的疼痛愈发明显,绿水蟒烦躁不已。
它要回水里。
鳄鱼只剩下半截尾巴。
“砰!”
枪声在这片雨林里格外突兀,惊起一片飞鸟。
子弹射中绿水蟒缺少蛇鳞的那一块软肉,暗红色混着黑色的血涌出,疼得蚺蛇蜷缩了下。
嘴里的鳄鱼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绿水蟒缓过神来,那双蛇瞳直直对上来人。
枪口还冒着烟,严飞辰举着枪,和眼前的庞然大物对视着。
它舍不得嘴里的食物,又不想放过这个让它感到疼痛的人。
蛇尾甩了两下,抬起,朝严飞辰狠狠劈下!
泥土和树叶蹦起,绿水蟒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目的就是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砸成肉泥!
尾巴尖砸在严飞辰脚边,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被砸出来的那个大坑。
绿水蟒的力气比他预测的还要恐怖。
鳄鱼完全吞下,绿水蟒没有闭上嘴,转了个方向,跟在尾巴后咬向严飞辰。
蛇身跟着缠过去。
严飞辰后退,躲开扑过来的绿水蟒,子弹上膛,射向刚才击中的那处。
同一个地方被打中两次,绿水蟒疼得一抖,动作慢了一瞬,让严飞辰再次逃开。
它彻底被激怒。
蛇身重重砸在严飞辰面前,绿水蟒吐着信子,猛然收紧蛇身。
严飞辰眼也不眨地看着蚺蛇向自己袭来。
刀身没入颈侧,更为钻心的疼痛令绿水蟒不得不转移目标,回身袭击持刀那人。
齐汶迟握着刀柄,刀身泛着冷光,抽出时带出一串血珠。
趁绿水蟒被严飞辰吸引,齐汶迟爬上树,找准时机跳下,落在蚺蛇上,拔出长刀刺入颈侧蛇鳞被腐蚀的地方。
缺少鳞片的保护,刀身刺入的瞬间血喷涌而出,有几滴溅向齐汶迟。
齐汶迟牢记着绿水蟒的毒性,偷袭成功后迅速躲开。
被蛇血溅到的草木发出“滋滋”声,表皮很快脱落。
长刀刀尖指地,粘稠血液顺着刀身滑下,啪嗒落在地上。
绿水蟒嘶叫着,伏下身子,长长的信子吐出。
“别沾上它的体液。”
“知道。”
说完,齐汶迟再次提刀劈上。
长刀用特殊材料锻造,绿水蟒的血和体液无法腐蚀,他闪身避开蚺蛇抽过来的尾巴尖,在蛇身缠上来的时候举刀,手腕翻转,反手刺入蛇身!
他专挑没有鳞片的地方砍,绿水蟒被他搅的心烦,每次要攻击时,严飞辰又冒了出来,举枪吸引它的注意。
两人配合着,一点一点将绿水蟒逼离水塘。
昨天晚上的时候齐汶迟就注意到了,绿水蟒一直将尾巴尖一截牢牢护在身下,用尾巴尖攻击他时也有意翻过来,用背部鳞片对着他。
长刀钉住蛇尾,手下使力,将腹部翻过来。
蚺蛇腹部柔软光滑,靠近尾巴尖的地方没有鳞片。
察觉到他的意图,绿水蟒蛇身盘起来,将齐汶迟困在中间。
它要杀了他!
压迫感骤然袭来,蛇身挤向齐汶迟,绿水蟒准备将他绞杀。
严飞辰开枪击中绿水蟒的头部,吼道:“齐汶迟!”
齐汶迟反应很快,长刀拔出,刺入绿水蟒柔软的下腹。
没有鳞片的保护,长刀刺入得极深,在肉里翻转,将那一处搅成糊状。
绿水蟒痛苦地嘶吼,骤然收紧蛇身。
腥臭味扑鼻而来,熏得齐汶迟想吐。
他手下动作不停,硬生生将蚺蛇的下腹刺了个对穿,拔出长刀,踩着蛇身翻出包围圈。
严飞辰拉住他的手,二人退到一边。
齐汶迟那一刀刺中了绿水蟒最脆弱的一点,蛇身翻腾着,高高扬起又摔落在地,震得树都开始颤动。
过了约莫半小时,绿水蟒瘫在地上,下腹处流着血,长长的蛇身软囊囊一条。
等绿水蟒彻底停下动作,严飞辰才放下心,转头要教训齐汶迟,被他先一步堵住。
后者还握着长刀,笑得十分灿烂,说出的话却是欠揍:“这次总不能是害怕没法交代了吧?”
严飞辰无话可说,嘴硬道:“我没有担心你。”
“严队,你这样是不行的。”齐汶迟拍拍他肩膀,“担心就说嘛,我们第五分队是个有爱的队伍,从不吝啬对队友表达爱意。”
“我什么时候答应加入你们了?”
“没有吗?”
齐汶迟恍然大悟:“可我们队里的规矩是,只要是一起并肩作战过,都可以称之为队友。”
他碰碰严飞辰的肩:“欢迎你啊,新队员。”
严飞辰盯着他良久,轻叹一声,认命地说:“强买强卖是不合理的。”
齐汶迟接上:“但有用。”
他举起长刀,割下绿水蟒的一块皮肉,小心翼翼地装入取证袋里。
“编号S0015,任务完成。”
“编号S0899,任务完成。”

第17章
绿水蟒的下腹被齐汶迟捣了个粉碎,毒性还在,两人商量了下,决定上报西区公会,让他们来处理剩下的尸体。
样本要带回渝州塔,返程只花了半天。
刚回到渝州塔,严飞辰就被沈知忱带走,霍临深亲自来领走齐汶迟。
霍临深手上没拿保温杯,齐汶迟松了口气。
霍临深看出了他内心所想,好心地解释:“红枣和生姜吃完了,后勤部说明天会给我拿新的来。”
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这次不会熬糊了。”
原本正窃喜的齐汶迟:……
什么时候这人才能意识到,厨房不适合他。
齐汶迟面如死灰地跟在霍临深身后去了他办公室。
沙发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晃着脑袋,音乐从一旁的光脑里放出。
听见开门声,他也没回头,反而将音乐声音调得更大了。
曲子的旋律听着有些耳熟,齐汶迟听了一会儿,认出这是小时候霍临深经常放给他听的钢琴曲。
那时齐汶迟才六岁,被霍临深捡回家没多久。
小孩拘谨,每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其余时间都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一天下来,霍临深这个房子的主人倒还见不了他几面。
他没养过孩子,朋友建议他要多和小朋友互动,这样才不会养出一个小哑巴。
彼时霍临深还没有那么忙,变着法儿跟齐汶迟玩,包括但不限于塑料小汽车、皮球、积木,甚至还有洋娃娃。
玩的时候齐汶迟就乖乖坐在霍临深对面,不挣扎,不反抗,坐得端端正正。
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小孩坐累了就换个姿势,趴在地毯上,看霍临深摆弄手里的积木。
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最后在地毯上睡着,还是霍临深把他抱回的卧室。
一段时间下来,两人的关系毫无进展。
朋友得知后,问他是怎么陪的小孩。
霍临深说了,朋友静默了,许久才开口:“我觉得不是你在陪他玩,是他在哄你。”
朋友让他换个方式。
活了那么久的向导早就忘了小时候父母是怎么陪伴自己的,对朋友的提议产生怀疑。
齐汶迟年纪小,霍临深想过要不要将孩子抱过来和自己一起睡。
齐汶迟拒绝了。
白白小小的一只躺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对霍临深说:“霍临深,我可以一个人睡的,不用担心我。”
是的,从捡回来到现在,齐汶迟一直喊的他大名,哥哥什么的,霍临深从未听过。
一点不讲规矩。
改变是发生在一个周末的晚上。
那天在下雨,大雨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
渝州塔事务繁多,高层那几个家伙明里暗里催他找哨兵结合,惹得霍临深发了很大火,连续几日都阴沉着脸。
齐汶迟聪明,看出他心情不佳,出卧室的次数更少了。
那天回来后,霍临深躺在床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随手打开床边的唱片机,挑了张唱片放上去。
旧时代剩下的东西不多,每一样他都好好保存了,平日也很少拿出来。
唱片里是钢琴曲,旋律简单轻缓,倒是挺适合放松时间听。
他闭着眼,听着钢琴曲循环。
雨声混着音乐,心里头那股躁郁慢慢散去。
门被敲了两下,霍临深睁眼,侧头。
捡回齐汶迟后,他的卧室门就没上锁过,一是方便小孩有事找他,二是怕出了什么意外,他没法及时发觉。
门推开一条缝,齐汶迟抱着门框,一双眼睛看着他。
见霍临深没阻止,他大着胆子,将房门推开大半,整个人进了他卧室,挪动着爬到他身边。
霍临深翻身,将齐汶迟放在自己身上。
小孩的脸侧压在他胸前,伸手要去碰唱片机,被霍临深拦下。
他不动了,老老实实趴着,直到钢琴曲又循环了一遍,他才说:“这是什么?”
“唱片机。”
“它会唱歌?”
“嗯。”
霍临深抱着他,上半身坐起靠在床头,一手轻拍着齐汶迟后背,一手伸出将音乐声音调大了些。
齐汶迟又说:“我以前没见过它。”
霍临深失笑:“旧时代的东西,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齐汶迟似懂非懂地抬头看他:“旧时代的东西都可以唱歌吗?”
霍临深摇头:“不是,有一些会唱歌,有一些不会,有一些还会跳舞。”
“妈妈也会跳舞,”齐汶迟声音有些迷糊了,“爸爸也会唱歌。”
“是吗?”这还是齐汶迟第一次和他提到父母,霍临深哄他,“那汶汶会唱歌吗?”
“我太笨了……”
齐汶迟嘟囔着,声音小下去。
“我不会唱歌,我只会和小狗玩。”
小狗就是雪狼。
霍临深乐了,掐住他脸颊上的软肉捏了捏:“你喊它狗,它会不高兴。”
“那叫它什么?”
这还真把霍临深难住了。
说是狼吧,又怕齐汶迟害怕,任由他喊小狗吧,雪狼知道又会不爽。
“算了,”霍临深选择纵容,“叫小狗也行。”
“可你说它会不高兴。”
齐汶迟撑起脑袋,伸出手指,认真比划:“小狗不高兴的话就不能叫它小狗了。”
“那叫小狼吧。”尽管雪狼看起来可不小。
“好。”
过了会,齐汶迟问他:“他们说狼咬人。”
“嗯。”
“那它会咬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它喜欢你。”
齐汶迟又不明白了,因为喜欢,所以被喊了不合适的称呼也不会讨厌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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