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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浓烈的情绪如海啸轰隆拍岸,连番几轮终于缓缓隐去。
而退潮后, 颜方毓竟又开始有些茫然。
他茫然于自己。
扪心自问,他是否也在这种对小兔子似真似假的撩拨中, 得到了真正的趣味?
当看见小产的消息时,是否也有一瞬的慌乱?或是失去腹中小崽的失落,乃至是……痛惜?
是不是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刻,这只小兔子的喜怒哀乐,便与他紧紧相牵了……?
榻上的容秋忽然抖了下睫毛,似是不太安稳地动了两下脑袋。
明明知道对方不会回答,颜方毓却还是坐在他身边,语气微急地问道:“怎么了?你想要什么?”
容秋张开嘴。
颜方毓:“什么?”
容秋:“呼噜、呼噜噜噜……”
颜方毓:“…………?”
这是在打呼噜没错吧?
颜方毓在床沿边愣了一会儿,足听了容秋打了三组长长短短的小呼噜,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去捞他的手腕,三指并拢扣在容秋脉门。
颜方毓并不精于医道,却也能摸出容秋脉象虽略有虚弱,但总体还算平稳。
最主要的是……
脉走如珠落玉盘,往来流利,傻子都能摸出得出是孕脉——根本没有小产!
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榻上的小兔子,颜方毓终于咬牙确认,原来这人根本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被故意弄出的响动。
颜方毓猛地收束心神,平静抬眸看去。
片刻后,甄凡推门而入,正与沉默看来的颜方毓大眼瞪小眼。
甄凡:“……”
他的脚顿时在地上扎根了,人罚站一般贴着门板,表情空白,似有一种非不非礼要不要视的纠结与茫然。
甄凡向来不喜主动说话,颜方毓则被弄得哑口无言。
一时间没人言语,尴尬在寂静的房间中缓缓蔓延。
半晌,颜方毓终于扇端一指榻上容秋,挤出半句:“他这是……?”
甄凡如蒙大赦地开口:“昨晚可能是没睡好,刚刚吃了药睡下了。”
“睡下了?”颜方毓艰难组织语言,“那他的小产……?”
甄凡茫然:“他没有小产啊。”
颜方毓差点没维持住表情:“甄先生不是同我发了消息?”
“是有这件事。小秋动了胎气,可能会小产,仙君与他……无论如何我还是通知了一声。”甄凡说道,“不过仙君来之前便已经基本稳住了。”
颜方毓将灵璧掏了出来,深深怀疑自己收到的消息到底是不是对方发来的。
“这上写的,不是‘小秋小产,危险速来’吗?”他吐字清晰地将消息读了出来。
“是‘小秋小产危险,速来’。”甄凡纠正完,又掏出灵璧看了一眼,“哦,掉了个‘有’字。应当是‘小秋有小产危险,速来’。”
颜方毓深深呼吸,收起那条掉了个“有”字,又掉了个逗点,结果意思天差地别的灵璧消息,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药长老说甄先生不善言辞,看来是确有其事。”
甄凡顿时面红耳赤,半天没说出话来。
颜方毓重新垂目看向床榻,小兔子嘴唇微张,睡得呼呼的,香得不行。
“总而言之,没有事也算是好事。”
他忽地笑了一下,低低骂道:“小兔崽子。”
容秋的“动胎气”与寻常孕妇也无甚区别,表现为下腹(丹田)坠痛,血气(灵气)略有逸散,这才被众人误认为是打碎了丹田。
因此也同常人一样,需要卧床静养几日。
为方便行事,容秋便暂时在药庐住下了。
作为这届异修众唯三闯过初级塔的人,又是从塔门口直接送到药庐的,容秋的同窗们显然极其关心他的伤情。
但无论是同届同学,还是岁崇山他们这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统统都被甄凡以“病人需要休养”的理由拒之门外。
毕竟大家同为异修,身怀天赋也无可厚非。
纵然场面是吓人了点,是什么秘技的后遗症也有可能。
得知容秋已经没什么大碍,同窗们便也默契地没再多问,放心离去了。
唯有重明真眼穿墙透土能看透一切,瞧见床边坐着的蓝袍仙君。
岁崇山笑得像只偷香的老鼠,双臂一挥赶着好友们一起向篱笆外走:“好啦,我兔球好好的能有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回了回了!”
“睡觉!睡什么觉!和谁睡觉!”天牝津神经过敏,和被人掐了痒痒肉一样跳起来,“老大你是不是瞧见什么了?我弟弟房里有人是不是!”
这几乎不是个问句。
因为天牝津能感觉到粘稠的灵力将屋内撑得满满的,自己的声波根本无法刺探进去。
容秋区区练气期,怎么都不可能放出如此蛮横的灵力。
屋里有别人。
是谁?!
那个“朋友喜欢的人”?
——没错,除了他或她,不可能还有旁人能在这时,被在专业领域方面极其严苛的甄凡放进房里!
清明之中,到底是谁能有这样的修为?!
吱吱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在一旁“噗噗”直笑。
“你不是说从不插手人家的神仙爱情,这个吃不到下个更香?怎么现在酸味儿这么大?”她幸灾乐祸道。
“师妹闻错了吧,哪有什么酸味儿,我这只是普普通通的同窗友谊呢……”
几人边闲聊边出了药庐大门,正好与前来做工的江游迎了个照面。
江游现在还没去上课,日日就在寝舍药庐来回,而且光从无人的小路走,连饭食都是旁人带去给他。
然今日来的路上已遇到无数同届异修,此时江游的脸都是黑的。
再瞧见岁崇山一行人,更是黑里泛红,表情隐隐都有些扭曲。
天牝津却是忽然不说话了,直直盯着江游。
清明之中,除了教书的先生们,能有如此浑厚灵力的人并不太多。
被人族奉为大师兄的江潜鳞赫然便是其中之一!
天牝津睡过的异修多,人族也不少。
他一向认为荤素不忌是所有生灵共同的劣根性,区别只是他大方承认了,其他人——特别是自诩君子的人族,都很虚伪地藏着憋着!
不然在人族的黑市里,能化形的兽修也不会如此火爆了!
江泥鳅那厮装模作样、眼高于顶,谁知暗地里有没有养着如小兔妖一般的禁|脔,藏在屋中日夜狎昵玩弄?!
——没错,定是因为那“喜欢的人”是江泥鳅,他弟弟才羞于开口。
不仅因为其身份,更有可能,是那无耻小人根本不对容秋上心!
是了是了,那厮目下无尘,报名那天明明了去宋玄沂那儿捧他的督学臭脚,怎么又去门前广场了?
定是露面给他弟弟看的!
天牝津此时火气正盛,看谁都像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靠谱。
江游本就黑着脸,被他盯得更是暴躁:“你看什么!”
天牝津语气不善:“你来药庐干什么?!”
江游面色黑了又白:“干你屁事?!”
他不想跟畜生多说什么,气冲冲就要往药庐走。
“被教训过果然不一样,都会夹尾巴逃了。”吱吱并不避讳地说道。
江游脚步一顿,后又更快速地朝前走去,几乎跑了起来。
吱吱娇哼了一声,又斜眼看了看天牝津:“你急什么?甄师连咱们都不放进去,还会放只王八吗?”
天牝津没了说俏皮话的心思,悄悄与岁崇山传音:“老大你就告诉我,刚才弟弟房间中的那个人……他倒底是不是江潜鳞?!”
岁崇山一下子没控制住表情,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你可真能猜!”
他下意识看了看天牝津的脑袋。
这里面不会被脑浆子堵住了吧?怎么能有这么离谱的猜测!
天牝津心里一时凉一时烫,有点分不清岁崇山这到底是反讽还是感叹,又问道:“到底是不是?”
岁崇山脸红脖子粗:“怎么可能?!要是江泥鳅,我第一个冲进去把兔球抢出来!”
天牝津:“所以你知道里面的是谁咯?”
岁崇山:“……”
岁崇山心里骂道,诡计多端的海猪仔,这是拐弯抹角套他话呢!怪不得脑子看起来同人族一样,里面都是沟沟坎坎的!
兔球这样信任自己,自己怎么可能辜负他!
“什么知道,我不知道。”
岁崇山简洁敷衍一句,闭嘴快步朝前走。
天牝津也快步跟上:“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里面不是江潜鳞的?”
岁崇山面无表情:“我也不知道。”
天牝津:“那——”
岁崇山:“不知道,最近眼睛瞎了,阿巴阿巴。”
说完,他红翅一展,化为原型飞上天溜了。
腿短没跟上的吱吱:“?”
吱吱:“臭男妖有病是吧?!”

若非必要, 学子们其实都不是很想进后院的药庐。
因此,虽说整座清明书院正经能医人的地方只有甄凡这里,但也鲜少有学子们光顾。
江游饶了远路, 又碰上那么多人, 到药庐时脸还是臭的。
见了熟悉的吴用, 江游终于忍不住把邪火发了出来。
“药庐改成窑子了吗?就这么随便让人进进出出?”
吴用知道他与容秋并不对付, 此时容秋在舍中躺着, 自然也不太好叫他知道。
就算进不了门, 这人八成也会在窗外院里闹闹,徒扰榻上人休息。
“没什么事, 只是今日有人受伤送了过来,这些都是来探望他的朋友。”吴用含糊地解释了一下。
来探望的都是异修,受伤那人定也是异修无误, 而且,更有可能是兽修。
江游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 果然懒怠再问了。
两人行至药田,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一片茂盛的枯荣杂草地。
江游在田边扎住脚:“甄先生呢?”
吴用说:“他煎药去了。”
没错, 元丛竹座下都有三五十课侍,工作能细分到给人剥瓜子, 甄凡却连个帮忙煎药的药童都没有。
唯一的吴用也不知是死里逃生了多少回, 才凭借自己惊人的毅力在药庐扎了根。
“煎药?到底是什么病人,他竟然连枯荣草都顾不上了, 跑去给那人煎药?”江游惊讶道,表情终于郑重了几分。
这茬枯荣草正是出芽紧张的时候, 甄凡更是头悬梁锥刺股,一颗辟谷丹下肚, 一脑袋扎进药田。
他连觉都少睡,恨不得一天十个时辰都在除杂草,竟能浪费一上午的时间给人煎药?
药庐的异动他是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的!
“没事,由我看着师弟也是一样的,”吴用自然不欲细说,含含糊糊道,“今天已经晚了许多,咱们快点开始吧。”
江游正是疑神疑鬼的时候,见吴用不说,便推开他想直接去房里找。
要说起来,其实吴用没有义务、更没有必要去拦他。
更何况容秋被抬进药庐的事在书院内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江游随便刷刷灵璧就能知道房中躺的是谁,最多再迟个半日一日。
可吴用却像是鬼迷心窍,又像是一次羸弱的试探,还是咬着牙开了口。
“江师弟放心,我会尽力帮你分辨的,或者、或者今日不确定的草株,你在我腕上划也行。”
谁还在意这个?
江游刚要不耐烦地推开他,却听吴用石破天惊地蹦出一句:“江师兄……令兄让我多、多多看顾你,师弟放心,你在这里一日——”
“哈——?”
江游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陡然转过脑袋看向他。
他骤然打断吴用的话,讥讽的尾音高高扬起,尖锐得几乎破音。
“我大哥?让你?看顾我?”
吴用像是忽然甄凡附体,磕磕巴巴地说道:“对、对,还有之前的两位师弟,江师兄都曾让我看顾一二。他虽然面冷,但其实真的很、很心系同门。”
“怪我,”他的语气有些懊恼,“怪我没把他们照顾好。”
江游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用一种近乎诡异的神情盯着他,黑黢黢的眼睛里淬着不知名的毒火。
吴用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只絮絮叨叨地继续说着:“江师弟是不是已经起过一次反应了?——抱歉,我没有妄加窥探的意思,只是前两天你绑缚袖摆时我看见你大臂上的红痕了……你是他亲弟弟,江师兄一定给了你解毒的丹药,但这种丹药很是贵重,你指定也不多。没关系,以后我——”
“哈!”
江游忽又尖刻地冷笑了一声。
“就凭你?就凭你这种练气三层的废物,还想来照顾我?”江游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说道,“我,练气七层!比你足足高出四个小境界,你拿什么照顾我?”
他瞟了一眼吴用的手腕,恶毒道:“就凭你一天洗两次胳膊的能力来照顾我?”
吴用的脸色霎时苍白,蠕动着嘴唇发不出声。
江游继续快速又高声说道:“吴用啊吴用,你爹妈真的给你起了个贴切的好名字,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你已经在清明呆了十来年了吧?二十年年限,够你升到筑基期毕业吗?二十年都没法毕业,清明里都没几个啊!”
“哦,我明白了。”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自己没法毕业,这才像只狗一样赖在药庐,巴望着以后能进小药宗?”
刺人的话一句又一句从江游的嘴巴里蹦出来,每说一句,吴用的脸色便更白一分。
到最后时,他已经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了。
吴用声若蚊蝇地嗫嚅:“不是的,我……我……”
“哼,怪不得要捡只狗陪着,原来都是没人要的废物,要聚在一起抱团取暖!”
发泄完胸中郁结的恶意,江游果然觉得畅快不少,连要去病舍找茬的事情也忘了。
他又重重丢下一句“废物!”,后便趾高气昂地走入药田中。
只剩吴用一个人孤零零立在田边,脑袋低垂着,很久没有动弹。
容秋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颜方毓坐在他床边。
后者微微垂首、眼帘半阖,手里握着灵璧,气质一派雍容。
所有人刷灵璧时姿态都差不多。
因注意力都沉浸在灵璧中,人便难免面容呆滞,像是在走神。
颜方毓是容秋捧到云端看待的美人,就该背脊挺直,手握折扇、或精致茶碗。
灵璧这种东西握在他手中,竟让高坐云端的美人有种别样的烟火气。
像是一轮明月落进自己的灶台里。
“怎么了?”美人蓦然出声,“睡了这么久,醒来不喊饿喊渴,光盯着我看做什么?”
“好看……!”
容秋扭着被角迷迷瞪瞪地说。
果然漂亮老婆的脸怎么看都不会腻!
待颜方毓放下灵璧,对他露出一个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容秋猛然反应过来。
——不对!自己明明还在生着对方的气呢!
怎么能一个笑就让他临阵倒戈了?
小兔子也算浸淫人族文化日久,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亡羊补牢。
“好看——看颜哥哥在看什么。”
说完,容秋还配合地伸长脖子探向颜方毓的方向——紧接着与后者手中光秃秃的石头大眼瞪小眼。
容秋:“……”
灵璧又不是寻常书册,就算容秋把眼睛贴石头上,自然也什么都看不到。
这找补的话说得极其蹩脚,但颜方毓并没有拆穿。
他信手一丢,灵璧划出一道弧线落进容秋怀里。
“你看吧,”颜方毓站起身向外走,“我去给你端些吃的。”
盛世美颜能饱眼福,但容秋的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更何况他们二人还在生气的嘛!
容秋忍着心痛没有出声挽留,只好蔫蔫地去摸手上的灵璧。
颜方毓的灵璧没设禁制,容秋用灵力探进去时,上面的信息还停留在对方刚刚正在看的部分。
容秋本来只是随意找个借口,也只是随手打了道灵气进去,其实对颜方毓本来在看什么并不太感兴趣……好吧,其实还是有些兴趣的。
但一看清帖子标题,容秋一下子就从床上支棱起来。
清明书院的公共内网,这篇帖子不断被顶起来。
【题目:大家有没有听说,昨日五座塔同时停了半盏茶的事情?】
【听说有师兄正在闯塔,都到最后一层了,结果时间还没到就被传送出来了,是真的吗?】
这时容秋睡浑的脑袋才有些清醒。
对了,自己敲完铜钟后力竭昏迷,模模糊糊感觉到是被什么人扛出塔了。
人族和异修的初、中级武学课分开上,各有一座塔,高级武学则同时上课,因此清明一共有五座塔。
容秋知道塔有五座,却并不知道原来这五座塔竟然还有这样的联系。
容秋不确定扛自己出来的是不是守塔人,就算是他,理应也只断自己一人的塔,不该将还在初级塔中的其他人一起传出来,更别提其他的四座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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