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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容秋欢呼一声,立马抄起了筷子,目光炯炯盯着颜方毓执筷的手。
那视线似有灼人的温度,如冬日里伸手接一接窗外的日头。
颜方毓下意识蜷了一下手指,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容秋身上。
在那些不正经的坊间话本子里,经常会有那种,借教导之便暗行艳俗之事的桥段。
口头介绍、依葫芦画瓢,总没有亲身示范、上手纠正的效果来得要好。
如此一来桥段中的两人总有肢体接触、肌肤相贴的时候,那么天雷勾地火便丝毫不显奇怪。
自从全民修仙以后,更是将“教导”的范围扩展到各种修行上。
群众的业余精神生活真的非常丰富。
因此严格来看,教使筷子八成也能进“教导之便”的范围内。
比如容秋手型不对或握筷不稳,光言语相教却总也纠正不过来时,颜方毓总免不了要上手替他拨一拨,那便免不了是“肌肤相贴”了。
“我可以两只手一起学吗?”容秋忽然抬头问他。
颜方毓微愣一下,接着笑意更深了。
“自然可以,”他随意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天生的右撇子,有些孩童本来喜用左手,父母却怕其与常人不同而招来非议,便硬生生纠正过来,实乃多此一举。”
颜方毓任凭容秋拿过他的筷子执在左手,心里想着,小兔妖鬼点子真多。
这下容秋不光腾不出手来纠正他自己捏筷的动作,如果想再看一遍颜方毓执筷示范,必须得把一双筷子还给他才行。
这样一来一往间,两人指尖相碰,指腹勾缠,便更是避免不了的事了。
颜方毓冷眼瞧着小兔子艰难学筷,偶尔出声指导两句,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向自己“求助”。
手要捏在靠近筷尾三分之一的地方,两根筷子不能交叉……
凡此种种,容秋如临大敌,每次点头都十分郑重。
容秋虽然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人形,但比起普通的抓握,用筷用笔之类都算是个精细活。
当兔子可不需要那么灵活的指头,他捏着筷子,只觉得五根手指各有各的想法,且双手执筷,不能用另一只手辅助扭摆姿势,更是翻倍的困难。
清明山的夜晚十分凉快,容秋的额头却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颜方毓支颐倚在小几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手指别得像鸡爪,筷子“啪啪”往桌上掉,笼屉里用来练习的两只包子被筷尖戳得千疮百孔,多少有些不堪入目。
薄如纸的外皮被这么一戳,显然再兜不住饱满馅料,金灿灿的汤汁淌满了整只笼屉。
笼底的保温机关显然还在兢兢业业地持续运作着,热气将竹篾上的汤汁香味蒸腾起来,白雾一裹,散满了整间殿宇。
连颜方毓都被这鲜香勾得有点馋,而练习使筷的小兔子却心无旁骛,戳包子戳得热火朝天。
颜方毓又随口纠正了一遍他的动作,心里忍不住地想:他怎么还不找我帮忙?还是说教筷是个幌子,肌肤相贴是幌子中的幌子,这小混蛋其实只是……不想让我吃虾皇包?
笑话!他颜方毓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区区破了皮的虾皇包,不过长得丑了点,他有什么不能吃的?
“啊啊啊我学会了!”
桌边的小兔子忽然嚷道。
只见他左手筷子颤巍巍地夹着包子褶,神情兴奋地说:“颜哥哥说得果然没错,我就是那种天生喜欢用左手的人!”
颜方毓的目光从容秋执筷的左手移到被勉强夹起的虾皇包上,下意识夸道:“不错,孺子可教。”
容秋欢天喜地地将虾皇包喂给颜方毓,又埋头继续努力去练右手的筷子。
紧致弹牙的虾肉在颜方毓齿间爆开,还未流散干净的海味令他满口生香。
他一边咽下口中食物,一边有点走神。
……嗯?
指尖相碰呢?
指腹勾缠呢?
该教导之便暗行的艳俗之事呢?
这种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怎么好像又有点似曾相识?

第062章
等容秋又顺顺利利地用右手使筷夹起了虾皇包, 一抬头,正正对上了颜方毓古怪的目光。
容秋被他看得手一抖,差点把好不容易夹起来的包子掉了。
“啊……颜哥哥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小心翼翼问。
“……没什么, ”颜方毓深吸一口气, 勉强提了提嘴角, 语气认真, “只是想夸你, 真是聪慧。”
容秋自然不疑有他, 被他夸得立刻高兴起来:“嘿嘿、嘿,那就好。这么久才学会, 我还怕颜哥哥嫌我笨呢。”
“你怎么会笨?”颜方毓幽幽道,“我可再没见过比你还聪明的小郎君了。”
容秋羞涩:“那、那都是颜哥哥教得好啦……”
颜方毓表情复杂,无言以对。
容秋美滋滋地摆弄着手里的筷子, 忽地想起什么,眼眸晶亮道:“对了, 这样的话,颜哥哥算不算是我的‘筷子课先生’?”
颜方毓缓缓说道:“学个使筷而已, 说不上什么先不先生的。”
容秋回忆着自己学过的常用人际关系术语, 迟疑道:“那是……筷子学师父?”
最后两个字一说出来,容秋发现对面人的表情又凝固了。
“师父?”他试探性重复一遍。
颜方毓一手扶额, 一手做出个让他打住的手势。
上一个叫他师尊“师父”的人已经爬上了他师尊的床。
感谢他的仙葩师弟, 感谢面前这只小兔妖,颜方毓恐怕一辈子都要对“师父”这俩字心有余悸, 再收不了徒弟了。
容秋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闭嘴。
最后还剩两只水晶虾皇包, 容秋虽有心要投喂老婆,但后者明显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便也不说要自己喂,只把笼屉推到颜方毓手边,又眨巴着眼睛示意他快吃。
颜方毓看了看笼屉中已经有些瘪下来的虾皇包,又缓缓抬眼看了看容秋,似是不想再与他拉扯什么,慢吞吞拾起筷子自行吃了。
容秋趴在另一条桌子边沿,百无聊赖地开合着筷尖“啪啪”夹着空气。
“爹娘走得太急了,都没来得及教我使筷子,”他枕着另一只手的手背,看向颜方毓,“颜哥哥呢?一定有爹娘教你怎样用筷子的吧?”
颜方毓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后才随意道:“大概是吧。时间太久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容秋的筷尖也停了:“哦……”
颜方毓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可怜我吗?”
“我说不记得是真的不记得了。”他说,“我小的时候条件不比现在,他们都是很普通的凡人,自然早早就不在了。”
容秋仔细地看着他,似乎想从颜方毓的表情分辨他的情绪。
每一个小朋友,或早或晚都会接触“死亡”这一课程,妖兽们则普遍更早、且更稀疏平常一点,只因为自然往往是最好的先生。
小到一朵花的凋零,大到同类葬于天敌之口,他们早已对生命的永不归来有了最深刻的认知。
习以为常,却依旧有所敬畏。
“没关系,颜哥哥是我……嗯嗯……”容秋在颜方毓的注视中把“老婆”两个字憋回了肚子里,认真道,“那我的爹娘就也是、也是你的。”
颜方毓被逗乐了。
世间行走那么多年,连带父母祖辈的脏话都没几个人敢拿出来骂他,更别直接帮他认爹娘的。
况且,容秋一双父母的年纪,恐怕加起来都没颜方毓本人大。
他忍俊不禁:“还有这种‘好事’?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不过想做我的长辈,这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一定一定!”容秋猛点头,成语用得神仙都难救,“我娘胆大包天,她一定敢的!”
“等我找到他们,或者、或者等他们来找我……”
容秋话音越来越低,最后不做声了。
没了小兔子聒噪,殿中安静下来,一时之间只闻远处清幽的虫鸣。
颜方毓看了他一会儿,笑眯眯地低声问道:“想家了?”
容秋蔫蔫地刚点了下头,忽然又支棱起来大声否认:“才没有!我已经长大了!”
“哦,原来如此,原来已经是长大的兔妖,算不得小了。”颜方毓煞有其事点点头,“那便理应也不需要什么摸摸、抱抱之类的以做安慰了。”
“啊啊——!要的,我要的!”容秋声嘶力竭。
他丢下手中的筷子,一头撞进颜方毓怀里。
宝蓝衣袍带着对方和暖的体温,收拢一片清浅淡香。
容秋在他衣襟间吸了吸鼻子。
“唉。”
容秋听见对方在他头顶叹了口气。
“怎么了怎么了?”容秋一下子紧张起来,“是我太用力,把颜哥哥撞疼了吗?”
颜方毓没推开他,却也没揽上他的后背,只低着头自顾自盯着自己的掌心看。
星光在他掌中一闪而过,昭示着灵力运转并无问题。
“唉,我只是在想,”他放下手掌,低声喃喃,“我好歹也算是修为不差,怎么每次在你面前都跟假的一样……”
容秋没听懂,只从颜方毓怀中仰起头好奇地看着他。
颜方毓没解释,只屈指敲了下他的脑门:“好了,现在时辰已然不早,你不是还要分出时间修炼?再耽搁一会儿你夜里就睡不满四个时辰了。”
容秋:“啊!差点忘了!”
他一下从颜方毓怀里跳了出来,却并不是躺到里侧床上,而是直接跳下了榻。
颜方毓手臂一空,下意识问:“你去——”
小兔子蹬蹬蹬跑出了大门,呲溜一下窜出好远。
几个呼吸间,便连背影都消融在夜色里。
“……哪儿。”
颜方毓默默吐出后半句子。
他勾来一旁的折扇,拇指在扇骨上随意一搓,随即表情又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盏茶的时间, 容秋蹬蹬蹬跑了回来,怀中还抱着一堆枝枝杈杈。
殿门大开,空气中已无一丁点虾皇包的气味。
两人吃饭的矮几也已经收拾妥当, 桌面上摆着一壶蜜水, 并两只茶杯。
颜方毓看着容秋把一捧树枝“哗啦”一下倒在榻上, 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也“哗啦”跳了两跳。
他忍无可忍:“你要做什么?”
容秋哼哼唧唧, 只说等自己做好他就知道了。
容秋把蓝色缎面的锦被铺开, 长长短短的树枝被似有目的地包了进去, 外面用枝条系紧。
他一顿操作猛如虎,绑出一只带着四只长细枝杈的一人多高的被子卷。
最后拿出一块不知从哪顺来的木炭, 在被卷的一端画出两凸一凹三条短弧线。
容秋捧起自己的杰作,挺满意道:“好啦!”
他左看看,又看看, 对着这个光秃的脑门沉思片刻,又用剩余的枝条编出一只发冠, 戴在三条短弧的顶上。
“这回真的好啦!”他心满意足说。
颜方毓沉默片刻:“这是……什么?”
容秋把它举起来给他看:“是颜哥哥呀!”
以树枝为骨、锦被为肉,同稻草人一般绑出个人形, 原来还真的是他。
颜方毓:“……”
颜方毓看着这丑东西, 一时之间连表情都不会摆了。
容秋羞涩地说:“我要用它来练习一下睡觉的姿势,以后就不会挤到颜哥哥了。”
颜方毓:“……可以, 但没必要。”
容秋有点失望:“啊……”
颜方毓看着那炭描的五官……三官, 那绿油油的发冠,又看了一眼小兔子耷拉下来的耳朵, 磨了下后槽牙。
“课业先生就没教你怎么化形吗?”他问。
容秋:“啊?”
颜方毓没言语,随手捏了个诀丢在那一坨丑东西上。
锦蓝的被面立时鼓鼓囊囊地滚动起来, 细长的“四肢”逐渐丰盈,黑黢黢的三条线扭成俊美的五官, 枝条变为银冠,如瀑青丝从其中穿行出来,铺满了整片枕面。
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坨“被子人”已变成一个栩栩如生的“颜方毓”,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仿佛正在安静沉眠。
“哇!”
容秋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大叫一声扑在了人偶身上一顿狂蹭。
“唔,凉的。”容秋皱着眉从它颈间抬起脑袋,向一旁的本人控诉道,“而且也不香。”
颜方毓额角青筋乱跳:“不过是练习姿势,还要热的香的做什么。不满意就还用刚才那个。”
说罢,他作势就要捏手决。
“不不不!不热不香也可以,这个就很好了!”
容秋连忙死死抱住身下的人偶,寸土不让。
颜方毓化出人偶虽然没有体温,但身体还是软的。
衣料、肌肤,甚至发丝摸起来都各有触感,与真人无异。
人偶没有反馈,便也不会拒绝,被容秋抱在怀里时便显得格外温驯。
颜方毓看见“自己”无知无觉地倚在容秋身上,微张的唇瓣似触非触地停在他的颈根,长发如瀑淌了两人满肩,像被山大王抢走的禁|脔,整个“人”就散发着一种——
……不行,看不下去了,眼仁子直疼。
颜方毓狠狠捏着鼻梁:“算了,还是化回去吧。”
这回真的抬起了手。
容秋一惊,连忙抱着新老婆往旁边一滚,避开了颜方毓随手丢来的化形诀。
说时迟那时快,他伸手把墙边的另外一条锦被“刷”地展开,把两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盖了进去。
“睡觉了,颜哥哥晚安!”
“呼!”
他伸长脖子吹灭了床头的那只灯盏,又重新闷进被子里。
“刷!”
两只兔耳朵也缩回了被子。
殿宇内暗了一个角,床榻上鼓鼓的被团隆起在离颜方毓最远的角落。
后者直楞楞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瞪着床上的那一坨被子。
被团底下这突一块那凹一块,仿佛有一只小兔子在里面拱来拱去,半点也不愿意安生。
半晌,锦被端头露出一只小脑袋。
容秋面带薄红,大眼睛水灵灵的,看向颜方毓的神情羞羞怯怯。
“颜哥哥,‘你’的鞋子为什么脱不掉鸭?”
颜方毓:“……”
颜方毓深吸一口气:“人偶有形无实,有皮无骨。”
容秋阅读理解了一下,应该是衣服都脱不下来的意思。
“哦。”他失望地应了一声,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颜方毓的声音又从锦被外幽幽传了过来。
“鞋底也不脏,至少比你捡的那堆破树枝干净。”
“唔唔哦,没有嫌弃颜哥哥的意思噜。”
容秋的声音模模糊糊,像是嘴里含了什么东西。
颜方毓听得心惊胆战,忍住掀被子的冲动:“你——!”
容秋又将头探了出来。
不过这回只露出一双眼睛,鼻梁以下都藏在锦被后面。
“唔?”他发出一个疑问的喉音。
“……练、习、姿、势,罢了。”颜方毓按住抽痛的太阳穴,一字一顿道,“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乌溜溜的眸子弯了起来。
容秋回他:“知道啦!”
说罢,又“嗖”地一下缩回了被子里。
下一刻,锦被如小山般起伏起来。
忽然,一只手掉出了被子。
那只手指节修长,骨肉匀停,指尖微微蜷着,毫无知觉一般落在床榻上。
紧接着又有一只比其娇小一圈的手伸了出来,大喇喇把前者抓回了被子里。
被面起伏,衣料或肌肤摩擦的声音被闷在被子里,在静谧的寝殿中也听不真切。
绸缎般的青丝从锦被边沿与床榻的缝隙间淌了出来,被压出褶皱的宝蓝色衣摆自锦被下露出一角。
那只手却似是正在被里忙着别的事情,再没功夫伸出被子将它们一一拢进去。
被外的颜方毓冷眼旁观,看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绿。
颜方毓骄傲的自尊心作祟,绝不允许有人把那坨丑东西当做自己。
而他骄傲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有人将他的化形——即使是空有其形的那种,蒙在被子里做奇怪的所谓睡姿练习。
如此两相抵消,四舍五入就是他的自尊心满足了,但也没满足,但也满足了。
一派寂静的寝殿中,那种小动物穿行草丛一般的窸窸窣窣声十分明显。
颜方毓在昏暗的殿内坐了许久,终是捂住额头低喃。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他深刻反思。

容秋掀被子的时候嘴角都是咧起来的,今夜做梦都会笑醒!
锦被轻柔盖了下来,笼出一片小小的空间。
兔子是夜行动物, 这种兽类特性也延续到了人形身上。
黑夜并不会阻挡容秋视物。
他将被子偷偷掀起一个角, 有微末的月光从缝隙中透过来, 足以让他将身下的人偶看得清清楚楚。
它与颜方毓并没有任何区别, 长而密的眼睫, 高挺的鼻梁, 还有唇锋微翘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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