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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如此一来,便能保证地上修士所呼吸的每一口都是精纯灵气。
“清世行动成功了。”
庄尤平淡地说。
话音落下的瞬间,容秋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波动了一下。
他扭头去看,只见异修与人族的交界处坐着几道熟悉的身影,那股气息波动便是从他们身上传来。
是魔族。
容秋扭头的动作不大,但也并无遮掩。
可魔族众人皆表情肃穆,连最跳脱的魔鸿绮也攥着拳头坐在蒲团上,紧抿着嘴角,对容秋的注视恍然无知。
“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
讲台上的庄尤又说。
“十数位大能修为耗尽、黯然陨落,这才将世间浊气压在一起,却发现准备好的容器根本不够承接这世间至浊,濒临崩陨。”
“若容器崩陨,浊气重新爆发,不仅是这些大能的陨落毫无意义,地上也将污浊千里,生灵涂炭。”
“正在这时,一族奇异的修士如履平地般踏入浊源,找到了他们。”
庄尤停顿了一下,吐出两个字。
“魔族。”
“魔族?”
容秋脱口而出道。
“没错,就是魔族。”
庄尤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他身上落了一下。
“魔族生而形貌与人族无异,只是世间所有生灵皆是吸纳灵气排出浊气,而魔族反之,乃是吸纳浊气排出灵气。”
“基于种种原因,魔族不得不远离人族,隐姓埋名。”
灵气?!
台下亦有不少学子是第一次听说魔族存在,听罢难免哗然。
大家都是修行者,自然知道灵气有多么重要。
许多世家宗门能在时间的冲刷下屹立不倒,其中多少是因为背靠一方灵脉,占据天时地利,因此才能人和数代。
灵脉可求而不可得。
然而,若是能生灵气的人呢……?
容秋仿佛听见自己耳边“轰隆”一声。
远离人族,隐姓埋名。
这便是众多兽修前辈们曾告诉过他的,兽修能光明正大行走于世间前所过的日子。
同为异修,与“能生灵气”相比,兽修尚且只是因为毛皮能缝制宝衣、异貌能豢来亵玩便遭如此对待,魔族可能遇到的劫难更是可想而知。
而这一切不公遭遇总结起来不过尔尔四字。
——“种种原因”。
一时间,容秋难免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但魔族长成之前难以自控,其状态更与人修走火入魔、或魔修倒行逆施有所相似。所以魔族纵然尽力避世,也免不了有许多被误认为是这两者,就此被误杀殒命。”
“因而魔族愈来愈少,世间灵气便也愈来愈稀薄,稀薄到了人族有所察觉,从而商讨出‘清世行动’。”
“魔族自现于人前,这时还活着的人族大能们才知道,原来世间灵气并不凭空生出,而是由魔族而来。然人族数年杀伐,早已使魔族的数量降至一个岌岌可危的程度,这才是世间灵气不丰的本质。”
“但为时已晚。”
庄尤低沉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的声音蓦然绷紧,字字铿锵,带着浑然凛冽之意。
“于是有魔族大能自请为法器,愿代替濒临破碎的容器,容纳这世间浊源,并以此作为条件,请求人族大能将剩下的魔族族人迁至地底,分摊逸散浊气的同时,也远离地上争端。”
“人族大能泣血而应。”
魔族众人的气息波动更加剧烈。
至浊之气在殿中如腾波鼓浪,无论是人修抑或异修,在这样浓烈的浊气中,都犹如置身水底,连呼吸都难以顺畅。
除了零星凡人尚且懵懂,大部分学子们都反应过来。
他们纷纷转头看向众位魔修,惶惶者有之,暗思者有之,面色不一。
众人目光赤|裸,魔族亦有所感。
魔鸿端闭了闭目,率先平心静气、收敛气息。
紧接着浊息包裹身后同族,将他们的气息压回各自身体。
一道平和灵力在大殿中一扫,那带着激烈情绪的残余浊息便被吹至殿外,消弭于无形。
似是故意留给魔族们平复的时间,讲台上的庄尤这时才继续开口。
“浊源被封至魔族大能体内,深埋地底,人族大能也如约将地上所有魔族迁入地下。并在封印地设下阵法,将地上生灵产生的浊气送入地下,再将地下魔族产生的的灵气送回地上,大家互不打扰。”
或许是因为魔族众人刚刚收敛了浊气,现在又听到了这样的结果,又学子试探发问。
“……那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最小的魔鸿绮终于忍不住开口:“哼,哪里来的‘皆’?只是你们欢喜罢了!”
果然,只听庄尤道:“然世间之事,大多难以遂人愿。”
他语气中有难掩的唏嘘。
兹事体大,魔族之事仅有封印时还留在地底的极少人族知晓。
能同甘苦却不能共患难,此事古来有之。
危险已除,然后续该如何与地底的魔族共存,人族这边却有不同的意见。
当事的大能皆力竭陨落,唯有一人一息尚存。
其人以强硬手段排除异己,包揽了安置魔族的所有工作。
“此人,名为太凃滩,时任鸿武宫长老。”
“而当年的封印法阵,正是建在鸿武宫的碑林之下。”
“又或者说,现在七宗之首的鸿武宫,其所驻碑林,正是清世行动时为了向地上输送灵气,才由现在七宗之一的归藏宗设计建造的。”
十沙雪域,鸿武碑林。
是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三岁的凡人小孩都能说道两句的存在,却很少有人知其竟是来源于千年前的清世行动。
霎时间,殿中学子们一阵窃窃私语。
“早就听人说以前的十沙雪域灵力浓厚,是现在不能比的,原来竟是因为地下藏着宝贝吗?”
“你才知道啊?平时都不看灵璧?你以为为什么鸿武宫是当之无愧的七宗之首……”
对于种种议论,庄尤权当不知,只继续讲述。
封印法阵顺利运转,太涂滩却看出这“容器”只能封住一时,若不能时时更新维护,待封印松动,磅礴浊气破阵而出,不仅会立现当年“污浊千里”的猜测,就连浊气中心的魔族也将因承受不住,全数爆体而亡。
魔族死,则人族亡。
为保证世世代代的魔族都能乖乖充当浊源的容器和灵力源头,太涂滩决定向修仙界隐瞒魔族的存在,并不再返回地上,而是私自把魔族全部掌控起来。
当中血腥与黑暗已不可尽述。
只知百年以后,所有新出生在地底的魔族全部接受了洗脑,已不知有“外界”的存在。
不知阳光雨露、高天新云,不知自由为何物,不知人生而该是何种模样。
当所有人都告诉你日子是这样过的,所有人的日子又确实都是这样过的时候,你只会以为这便是命运的常态。
地底的魔族就是如此。
他们像一群被圈养在地底的家畜,茫然无知地奉献着自己的血肉,供养地上的万万生灵。
随着庄尤的讲述,殿中小声的交谈也没有了。
坐在后面的魔族们仿佛已经在刚刚耗尽了怒气,在真正字字血泪的历史被讲述出来时,反而如同一口行将干枯的老井,连一丝波澜也。
“直到清明元年。”庄尤话锋一转。“学府将太涂滩恶行公之于众,轰动了整个修仙界。”
“魔族千年的不公待遇已是事实,然亡羊补牢,犹时未晚。”
“各世家宗门集结弟子共赴地宫,欲诛太涂滩,并救出所有魔族。”
“虽魔族圣女里应外合,但太涂滩及其鹰犬实力强横,行动多有波折。”
“最终,由鸿武、天衍、天枢、归藏、无尽海、小药宗、剑宗组成的小队力杀太涂滩、破封印,秘法化解浊源冲击,并将所有浊气缓散入世间。”
“这只小队也就此一战扬名,其所属宗门便是现在的天下七宗。”
如果某某人也在这里的话,大抵也会有所感叹。
多年前于座下聆听历史的人,如今自己竟也成了历史。
真是令人唏嘘。
岁崇山忽然一把攥住容秋胳膊,激动传音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这里面就有我豹兄弟!”
根本不用岁崇山提醒,容秋刚听见“天衍”两个字就已经开始激动了。
他一把回攥住红毛的胳膊,当即也顾不得不会传音,只压低声音问。
“那颜哥哥呢?有没有我颜哥哥?”
“呃,不知道,应该有。”岁崇山一下子卡了壳,“我豹兄弟他们一门就仨徒弟,这么大的事,应该都在……吧?”
没得到准确答复,容秋有点失望。
不过老婆就在家等他,他回去直接问当事人就好了。
不只是他俩,殿中其他学子听了也颇为震动。
他们虽没有老婆、朋友亲身参与,但受害者苦尽甘来、重获新生这种爽文文本是大众喜闻乐见的。
此时大家一齐听故事,悲欢离合互相传染,更是有种身临其境之感,不由得一起为魔族脱困而高兴。
“不是,你们都在开心什么啊?”
江游一脸莫名其妙,忍不住提高声音说道。

其他人没见识也就算了。
可听了魔族被解救出来的消息后,自己的几个跟班在面上都有乐些许放松之色, 江游只觉得简直离谱。
一时间, 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豪感胀满了他的胸腔。
“后面的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江游恨铁不成钢道。
“容器没了, 浊气遍布整个修真界, 从前随便吸一口就是精纯灵气, 现在都得从混沌里提出灵气来才行, 修行速度慢了哪止一倍,十倍都有!”
江游一起头, 便有世家或宗门的子弟小声说道:“对,我听我爹娘说过,以前他们那个年代灵气多浓郁啊, 随随便便就能筑基了!哪像现在?”
“随随便便就筑基?这么夸张?”
“那是,没听过那句话吗?‘筑基满地走, 金丹多如狗’!”
“唉,如果现在也是就好了, 我娘就不用担心我毕不了业了……”
说者也许没有恶意, 但听在魔族耳中,只让他们觉得悲愤异常。
坐在殿中的这些魔族虽然皮肤依旧继承了苍白病态的颜色, 但他们确然都是阳光下长大的新生儿。
可此时此刻, 他们坐在异族之中,却好像亲身回到了祖辈们那被奴役苛待、被啖肉吮血的旧日。
他们好像是误入狼群的羔羊, 群狼环伺。四周或打量、或思忖的目光,或隐晦、或直白地落在他们身上。
好似数不清的尖刀, 一刀刀刮着骨缝里的血肉,令众魔族悲愤之余还一阵阵地脊背发凉。
——那段几近被人遗忘的历史真的已经是过去了吗?
会否有一天, 自己会像那千年间的祖辈一样,再回到永无天日的地底?
魔族们攥紧拳头,浑身僵硬。
就是嘛,这样的反应才对!
精纯灵气都没了,有什么可开心的?
见自己振聋发聩的言语点醒了众人,江游还挺得意。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警世之言,却听讲台上的庄尤开口了。
“处于特权之中时无知无觉,等失去了反说世道不公。”
庄尤的声音并不大,却莫名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清晰传遍了整个大殿,甚至压过了台下众学子嗡嗡的讨论声。
他古井无波的目光落在江游身上,凉凉说道:“世间强权大都如此。”
江游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一阵凉意从尾椎骨窜上颅顶。
“我说的难、难道不对吗?”他梗着脖子道,“千年前的大能们也做了‘清世行动’,证明这就是为所有人谋福祉的好事!”
“把人族和魔族分开,他们用浊气,我们用灵气,不就是皆大欢喜?”
“我只看出你确实欢喜,”庄尤淡淡说道,“不如你去问问你身后的魔族同窗,看他们欢不欢喜?”
魔鸿绮抢白道:“不用问我们,刚刚不是都说过了?我们不欢喜!”
说完她并不停顿,连珠炮一样继续道:“难道你愿意从生到死都不见日光,到处黑咕隆咚的,只用发光的苔藓照明,一辈子都住在巴掌大的石头屋里,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到年纪了就去配种,连一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像待杀的猪一样脖子上纹着代表品质的印记?!”
她说了这么多,一向谨小慎微的魔鸿端却并未出声制止,只是半闭着眼睛安稳坐着。
似是如果没有责任在身,他也想像魔鸿绮吼出这些话一样。
明年正好是清明书院建院百年,也是魔族重见天日的第一百个年头。
千年、百年。
这些数字落于笔端时好像只是轻飘飘一个数字,但却是世间生灵一日一夜真实地去越过的。
而百年过起来真的太久了,久到凡人能三代同堂,久到物是人非,久到若是非亲历者,已经很少有人能再记得那些苦难。
更别提是异族的苦难。
庄尤刚刚并未细说,殿中绝大多数人便也不知道那一千年中,魔族到底遭遇了多么惨无人道的对待。
直到魔鸿绮发声,他们才恍然有些触动。
对啊,地底没有阳光呢,黑洞洞的谁受得了?
而且鸿武宫再大,地下又能有多大?可不就是像猪圈一样?太涂滩这样圈着魔族,倒真的像是猪圈养猪了。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能有同理心,这个“些”也并不是太多。
而这个“他们”中,自然并不包括江游。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说清世行动后灵气大盛,各个世家宗门人才辈出,有多少大能迅速崛起啊!”江游振振有词道,“灵璧上可也说了,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奇迹般的一千年,是将有利后千载——不,万载的好事!”
“以一族之失供天下之大得,那是多大的功德,那是你们的福气!你们魔族也应该荣幸才是!还在这儿唧唧歪歪的!”他鄙夷地说。
江游是真的这么想的。
他自己天生引气,资质绝佳,连他大哥江潜鳞都比之不上,要是这群魔族老老实实待在地底,产出灵气供他取用,他早就一举金丹了,之后破界飞升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成就一段佳话,这群魔族给他当垫脚石还是自己瞧得起他们,谁知这群人竟跑上来了,真是不识好歹!
魔鸿绮不知江游心里所想,不然肯定会冲上去揍他一顿,而不是只在原地冲人翻了个白眼:“这荣幸给你你要不要啊!”
江游还没来得及再辩,却听庄尤又道:“一件东西若是爱惜,便能用得久些,若是不节便易损坏。物品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他顿了顿,声音沉沉道:“可惜事若有重利,便会引人疯狂,不知节制,只会攫取。”
“这一千年的苛待早令魔族有了暗疾,盛年便会夭亡不说,且一对魔族夫妻一生只能育有一子。”
庄尤语带微嘲:“简单的术数问题,在座的各位学子应都能算明白。”
两个魔族生一个孩子,纵然不早夭,魔族的人数也只会历代减半,直到灭族。
“魔族死,人族亡。”庄尤重复了一遍。
世间万物,本就是相生相息的关系。
“那现在他们不都养好了吗?”江游无所谓道,“要我说,就该让仙盟把这些个魔族都接手了,然后每个宗门世家都分一点,养在家里生灵气。”
他吊儿郎当地说:“让见阳光、让住大屋子,还好吃好喝伺候着,就当客卿了,这总不算亏待了吧?”
听他这施舍一般的话语,几个魔族当即愤而起立。
“凭什么听你们的安排?把我们当什么了?!”
“这跟以前有什么区别?换个大点的猪圈罢了!”
“就是!”
“什么好吃好喝伺候,谁稀罕!”
“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当猪当狗都是因为你们技不如人,就该认命!若是以前,弱者哪有说话的份儿?也就是现在那些泥腿子嗷——!”
江游不屑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啪!”
只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一只金光闪闪的戒尺,劈头盖脸地就朝江游抽了过去!

有知根知底的老生低呼:“这是庄先生的戒尺!”
说也奇怪, 这戒尺舞得虎虎生风,却一点都没殃及旁边的人。
倒是江游被抽得嗷嗷乱叫想躲开戒尺时,撞在了他的那群跟班身上。
一堆人顿时歪倒在地, 乱哄哄挤做一团。
但那戒尺依旧有力地挥动着, 光挑着空隙中江游露出的背臀、大腿根噼里啪啦一通抽打。
跟班们见自己没被打, 连忙手脚并用地朝旁边爬走。
周围的学子们更是早早就拉上自己的蒲团, 躲避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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