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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容秋下意识屏住呼吸,似是想把这道浅香久久留在胸肺里。
颜方毓枕着一条手臂叹息:“现在可以睡了吧?”
容秋下意识答:“哦哦哦!”
他呆呆愣愣刚要躺下,却才发现自己刚刚胡乱滚了半天, 本来叠得整齐的锦被像条大毛毛虫一样扭在角落, 而一只枕头在自己怀里, 另一只枕头早不知丢到了何处。
他慌忙松开尚在的那只枕头, 把它塞去颜方毓脑袋底下:“颜哥哥给、给你枕头!”
大抵是因为躺都躺到了一起, 颜方毓已然一副全然妥协的样子, 对这点细枝末节的事情全无异议,照单全收。
顺从地微抬脑袋, 枕在了容秋递来的枕头上。
容秋塞完枕头,趁机离身旁人又近了一些,额头若即若离地挨在他肩膀上。
当容秋还是个小兔子的时候, 从没正经同爹娘一起睡过。
主要原因自然是他那时太小,还没成人巴掌大.
爹妈不小心压死自己刚出生孩子这种事情在兽类里屡见不鲜, 他娘更是没跟兔子同床睡过,心中难免惴惴。
但据容秋后来的猜测, 他爹也不想让自己同他们一起睡, 八成是因为耽误他抱老婆。
长大点后,容秋便开始连日出门去玩, 夜里若是不回家就自己挖兔子洞睡。
但无论如何, 容秋小的时候,爹娘的床边还是有个用鸡鸭鹅绒搭做的兔子窝的。
容秋见过爹娘睡觉时的样子, 像林中的鹿一样交颈而卧,手臂相搭, 双腿相叠。
他也想与颜方毓这样一起睡,他窝在对方怀里, 就像小时缩在娘亲手掌心上一样,是个随时都能被好好摸一摸的姿势。
“颜哥哥、颜哥哥……”容秋蠢蠢欲动地低声唤道,“我没有枕头了,能不能……也分我一条胳膊?”
忽地,他想是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问道:“那胳膊,算是私密之处吗?”
黑暗中的颜方毓没有答话,只是缓慢地张开了靠近容秋那一侧的手臂。
这意思一定就是“不算”了。
容秋喜滋滋地枕了上去。
跟软蓬蓬的枕头比,颜方毓的胳膊还是有点硬的,大小也不对,用来当枕头有点不太舒服。
容秋忍不住在上面扭来蹭去,想找到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
“怎么了?”颜方毓的声音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幽幽响起,“是不是觉得我的胳膊也没那么好枕?还是应该去把另一只枕头找回来?”
都吃到嘴边的肉,容秋怎么好意思说不好吃?
他连忙违心地摇摇脑袋:“没有,没有!”
对方哼笑一声。
颜方毓板板正正地躺在床榻上,依旧固守着除了一条胳膊以外的所有阵地。
容秋并不因进展缓慢而颓丧。
他好像一只食桑的蚕宝宝,乐意一点一点侵入对方的地盘。
容秋侧躺在颜方毓的臂弯里,蜷在胸前的手和他的侧肋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
漆黑的房间中,面前的颜方毓也只剩一个途有形状的影子。
容秋看不见他宝蓝色的衣衫、散着银色冷光的额饰,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微翘的唇锋连成一条好看的弧。
容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又做什么?”颜方毓闪电般出手,准确地攥住他的手腕。
“我只是,想摸摸颜哥哥的鼻尖,”容秋小声说,“这里……是私密之处吗?”
颜方毓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好吧。”容秋妥协。
他虽没再嚷嚷着要上手去摸,可目光从颜方毓的眉骨看向鼻梁,又从鼻梁落向嘴唇,宛若实质一般在他鼻梁上滑滑梯。
一次一次,不厌其烦。
黑暗中,这样的目光仿佛格外明显。
后者似是被他盯得不自在,终是转过了身,与同样侧躺的容秋面对面。
近似于无的清浅呼吸轻轻吹拂过来,竟反而让容秋有些猝不及防。
本来软软垂在床面的耳朵猛地立了起来,在布料上摩擦出“刷刷”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听得异常聒耳。
颜方毓的嘴角发笑似的勾了勾。
在转身过来的一瞬,他听见面前人陡然绷紧的呼吸声,连枕在他胳膊上的脖子都僵硬了。
“颜哥哥、颜哥哥……”
容秋又在叫他。
轻轻软软的尾音消散在如水的夜色里,幽幽咽咽,就如同什么惑人的山精鬼魅。
他僵硬的脖子好似随着声音一起软了下来,又向颜方毓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他左颈的领口。
“那这里呢?”容秋细声细气地问,“这里也是私密之处吗?”
隔着层层衣领,容秋试探性的触碰似有若无,恍若无物。
这回换颜方毓颈根微僵,鬼使神差地吐出两个字。
“不是。”
得到准允的小兔子立刻凑了上来,迫不及待地将脑袋搁在颜方毓的颈根。
后者只觉一团温软冷不防滚进自己怀里,这下连两人的胸膛都紧紧贴住了。
颜方毓猛地向后一撤,带动容秋的脑袋在他胳膊上滚了半圈。
“哦哦……对不起颜哥哥……”
容秋发出唐突美人的声音。
他重新躺回离颜方毓有一个手掌距离的位置,抬手在他胸口衣饰上抠了抠,很有礼貌地问道:“这里是私密之处吗?”
颜方毓低低吐了口气:“我……”
“什么?”
容秋没听清。
颜方毓顿了一下,最终妥协道:“不是。”
于是小兔子又欢天喜地地滚进他怀里,而且没问既然不是不能碰的地方,那颜方毓刚刚为什么要躲开。
在生活中的大部分时候,小兔子都是十分善解人意,且十分贴心的。
容秋学着爹娘的样子与颜方毓睡在一起。
明明他俩看起来好像很合适的样子,但容秋学起来却觉得没那么舒服。
枕着手臂没有枕着枕头舒服,可能因为自己比颜方毓矮许多,因而与之“交颈”也有点勉强。
但比起舒不舒服,其实更让容秋觉得满足的,是这种与另一个人贴在一起的感觉。
就像是晒懒的猫要在光斑里挤作一团,又像取暖的兽群要挤挤挨挨地聚在避风港里。
对于那些兽类来说,这也许只是一种求生的必要手段。
但也同时烙印在一代又一代后辈的血脉中,代表着某种它们自己也说不清的安全感。
于是此时此刻,容秋也感受到了这种“安全”。
他似乎能敏锐地察觉到颜方毓某种绝不能踏过的底线,因此没再试图扩张自己的地盘,而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人族的某些姿势,像是他们婴孩时代团在母亲肚子里时那样,蜷缩手脚窝在颜方毓怀中。
“颜哥哥可以把手臂放在我后背上。”
容秋用一种听起来是允许,但实际上是期冀的语气说道。
“没关系的,我在颜哥哥这里没有私密之处”
“——唔,除了尾巴。”
比起现在的种种状况,这样的要求已经不算是过分了。
因此颜方毓并未再有什么纠结,将空余的另一只手搭在容秋的脊背上。
容秋在心底小小地“呜呼”了一声。
他在颜方毓的胸膛前使劲蹭蹭磨磨,好像想要整个人都钻进对方的肋腔里。
“想要……想要颜哥哥抱得更紧一点!”
容秋有点羞涩,却又十分大胆地要求道。
于是颜方毓又将他更紧地搂进怀里。
明明提了种种过分的要求,然而小兔子在颜方毓怀中却是乖乖巧巧的一小团。
兔族的体温比人类要高,因此团起来的时候像只热烘烘的小火炉。
他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而是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颜方毓颈窝,就好像只把颜方毓当做一个有体温的兔子洞那样。
颜方毓听见容秋的胸膛里发出一种他曾经听过的,猫猫狗狗撒娇一般的小呼噜声。
似是仅有这样便已是非常满足的了。
……只是这样?
颜方毓的心依旧半悬着。
应该只是迷惑他,颜方毓想着。
先骗自己放下戒心,然后一步步逼退他的底线——就像到目前为止这样。
一定还有后手。
比如说觉得冷要钻进他的衣衫,接着得寸进尺地要更多摸摸和抱抱。
颜方毓在心里把拒绝的话演练了一遍,告诫自己不能再被区区一只小兔子牵着鼻子走了。
颜方毓冷眼旁观,严阵以待。
第一个时辰。
容秋喉咙里的小咕噜变成大呼噜。
第二个时辰。
容秋似是觉得有点热,挣开颜方毓的怀抱,仰面朝天躺在他另一只胳膊上。
第三个时辰。
小兔子一脚把颜方毓蹬开,在一丈宽长的床榻上到处打滚。
中途把挡在打滚路上的颜方毓毫不留情地踢下床,被子枕头全都卷进自己一个人的怀里。
第四个时辰……
第四个时辰天亮了。
因果课教所的第一缕晨光打在容秋身上。
小兔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身上身下一团软软绵绵,像是小时候睡在厚厚的绒绒毛兔子窝里,舒服地甚至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容秋睡眼惺忪地抱着被子醒了会儿盹儿,刚刚伸开手脚,忽地一愣。
他有手有脚的,不再是小兔团子,自然也不可能再睡回他的小兔子窝——更何况,自从容秋长大了以后,那个软得仿佛让兔落不到底的兔子窝,他就已经睡不下了。
……所以他现在是在哪儿?
容秋的思绪终于回笼,想起这张他觉得软的好像云的床榻,想起……昨天与他一起睡觉的老婆。
然而此刻,宽大的床榻上只剩下容秋一个。
“——老婆!”
容秋急迫地大吼一声,直接一个挺身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那么大!那么好看的一个老婆呢!
容秋才刚转了个身,一抹宝蓝从眼前一闪而过。
他脚下不知怎么突地一软,直接“噗”地坐回了床榻上。
颜方毓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蓝底掐金丝长衫如水从木面流淌下来,银冠莹莹,眉目如画。
其人正似笑非笑地朝容秋看过来。
“那个颜、颜哥哥……”
容秋瞬间收声改口,悻悻地问他:“你、你怎么坐在那儿啊?”
颜方毓沉默了一下,凉滋滋开口。
“……你猜?”

对于颜方毓来说, 昨晚的长夜便更是难熬。
到了颜方毓这种境界,五谷轮回早就抛却身体之外,自然也不需要睡眠。
一夜不睡对他压根没有任何影响, 最多的, 也只能说是心境上的变化。
天色熹微时, 伴随着容秋沉睡的呼吸声, 颜方毓便已经坐在那把太师椅上, 认真思考着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深觉自己就像个失落匪寨的富家小姐, 被山大王逼做压寨夫人。
大王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自己终是不敌, 只好引颈受辱。
结果辱没等来,等来一个飞蹬。
颜方毓非常不合时宜,却十分贴切地想起自己那缺德师弟给他讲过的一个“笑话”。
薛羽:“假如你和我是一对好基……一对亲密恋人——”
颜方毓:“呵。”
薛羽:“你冷笑什么?要不是整座山头只有你这么一个多余的活人, 你当我稀罕你?”
颜方毓:“呵、呵呵。”
薛羽:“好好好,不是你和我, 是小明和他对象小刚行了吧?”
薛羽:“说,有一天晚上, 小明神秘兮兮把小刚拉进屋里, 屋里没点灯,没开窗, 到处都黑咕隆咚的, 就很有气氛。”
薛羽:“他把小刚拉到床上,抽掉俩人的腰带, 扒掉俩人的外袍,掀开被子把俩人都罩进去——”
颜方毓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警告你啊薛小豹, 再说我就去告诉师尊了!”
薛羽扒着他的耳朵大喊:“然后小明对小刚伸出手,对他说‘你看!我刚买的夜光手表——啊不, 是我刚学的荧光术法好看吗?’”
颜方毓:“……”
薛羽:“你看这笑话怎么样?”
颜方毓冷笑:“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薛羽叹了口气:“唉,你也觉得我肯定逃不过一顿收拾对吧?”
薛羽:“不然这次出山,二师兄你带我走呗?”
颜方毓:“……”
颜方毓懂了。
彼时彼刻,他只是那个“笑话”的局外之人,能冷眼奚落“小明”一顿,然后利索走人,不带走任何一只雪豹。
可此时此刻,他似乎深切地体会到了他师尊的处境,很想代师问责,把这缺德师弟揍一顿解恨。
当然,颜方毓与容秋,和他的师尊他的小师弟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比如说他其实并不想要“夜光手表”所代表的东西,只是……
仅仅是……
是这小兔子真是气人得不行……!
另一边,拔腿无情的小兔子。
大抵是老婆的床真的很软,老婆的怀抱真的很令人安心,容秋今日其实是起迟了的。
他根本没顾上与颜方毓玩你猜我猜你猜不猜的游戏,舔了两把脸便冲出了寝殿。
因果课是选修中的偏门,住在这儿其实并不比容秋住在以前的寝舍上下学方便。
好在小兔子别的地方稀疏平常,脚程倒是一流,因此影响也不是那么大。
今日上午又是一门全院学子一同进行的必修课。
是除“修行入门、武学、经辩学”外的最后一门——大事史。
正要拐入最后一条岔路,远远的,容秋瞧见路口站着的天牝津。
“啊,猪仔哥哥!”容秋接过他递来的早饭,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你真的不用再等我了……”
他随意看向天牝津,轻“咦”一声:“猪仔哥哥你怎么眼睛底下黑乎乎的?”
一晚上没睡的天牝津:“……”
他昨日跟踪容秋,结果半路不小心被心魔幻境吞了,出来时已是黎明,只好急急忙忙买了早饭便直接赶来上课。
天牝津虽然已是金丹,但兽修更注重炼体,五谷不断,多少也需要睡眠。
更别提他昨晚鏖战一夜,累得不行,自然精气神都不济。
“没、没事儿!”天牝津嘴角扯出一个假笑。
反观容秋,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显然昨晚睡得不错。
天牝津心里酸溜溜的,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嗯……头发和衣服虽然有点凌乱,但相比之下更像是起晚了没收拾,而不是昨夜多有蹂躏。
周身灵力也稳定,应是没有什么剧烈的交流。
至于神态嘛……也很平静,唇角眼梢不见红意,也不见湿痕……
天牝津凭借着丰富的经验,确定小兔子还没被人吃进嘴里。
吃不吃的不是重点,主要是受不了这委屈!
一向对于此并不介意,甚至还偏好牛头人天牝津破天荒地松了口气。
“再说,弟弟那鸟……今天没来吧?是不是飞去疯玩把你忘了?”天牝津状若无事地开口。
容秋叼着小蘑菇:“唔,它也不是夜夜都回来睡的。”
小兽长大了总要离家自己闯荡,就连容秋长大一些后,晚上不是也要自己挖洞在林子里睡吗?
天牝津听罢有点嘚瑟:“对吧?我要是再不等你,弟弟就要饿着肚子听一上午的课了!”
容秋:“嗯……”
容秋有点迟疑。
因果课教所离食堂确实有点远。
然而最主要的是,老婆和老婆的床那么舒服好睡,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每天都像今早一样起这么晚……
天牝津:“瞧你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弟弟那朋友……定也没有给你准备早饭的心思吧?”
他昨日看得分明,明明是小兔子自己巴巴带着食盒往人家屋里跑呢!
——就像自己巴巴带着早餐来给小兔子送。
舔狗的人生真是一个循环。
天牝津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然后继续添油炽薪。
“他们人族常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连早晨饭都不让你吃……啧啧啧啧……”
容秋没说话。
天牝津见好就收,亲亲热热冲他道:“哎呀呀,旁人都没关系,来,哥哥心疼你。”
他把一只小竹筒递给容秋:“上等的山泉水,快喝一口解解渴!”
容秋接过来喝了一口。
山泉水入口清凉,带着微微的甘甜。
这明明是容秋平日里经常喝的东西,却没由来地让他想起昨夜颜方毓烹的茶水。
他想起那能把他舌头都苦掉的味道,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就向老婆讨到了亲密之人才能讨到的一个亲亲……
当时的容秋还有点傻不愣登,可现在回想时,经过记忆的美化和意义的加成,他忽然觉得颜方毓唇瓣柔软,而上面残余的苦茶,在此时才终于有了回甘……
“嘿嘿……”
容秋傻笑出声。
天牝津不知道他曲折离奇的脑回路,却也并不觉得一只天真可爱的小兔子喝着自己特地为他打取的山泉水,被感动得笑出声来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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