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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手才搭在桌面,忽地想起自己的茶碗刚刚已经递给了对方,此时竟摸了个空。
他在心里痛骂了自己的仙葩师弟八百回。
一定是断袖这个毛病会传染,他才会对着一个毫无女孩子气的小郎君起点不对劲的念头。
见面前的容秋已然抛下茶碗,捧着蜜糖花糕奋力嚼着。
似是想努力压下那一大口茶叶浸染的清苦味道,他眉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把颜方毓刚刚心里纠结复杂的心理活动搅散了个干净。
他一下子笑出声来。
容秋抬起头看向他,沾着糕点碎屑的唇瓣瘪了瘪,似是一种无声却委屈的控诉。
“呵……怎么好像是我诓你一样?”颜方毓忍笑道。
容秋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眼神是不加掩饰的狐疑,似是依旧不相信他俩喝的茶水是一个味道。
颜方毓随口逗他:“那要怎么办?我的杯中物你也已经尝过了,总不能还要尝尝我口中的吧?”
事实证明不能同老实人讲笑话。
因为对面人的一下子坐直了,双眼发亮道:“好啊好啊!”
颜方毓难得怔愣,有点傻地发出一个单音:“……嗯?”
容秋煞有其事地给他分析道:“我就觉得一定是我化形时舌头出了问题。一样的茶水,没道理和颜哥哥喝不出一样的味道啊……”
然而颜方毓并没有注意他的碎碎念,在这样一个多有离谱的时刻,他甚至又开始思绪飘忽起来。
不过是简简单单吃个茶,事情到底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不,不仅仅是吃茶,从一开始两人的见面就不对头了。
最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明明只是随手给小兔子打错了个卦,为了了却这段因果,他一步步错踏之间,却反而纠缠上更多的因果……
所以今日吃茶,这小骗子又想骗他些什么呢?
难道说,他从一开始说苦,便是为了讨这一次的亲近?
……可这话明明是自己先说出口的。
此时此刻,颜方毓的心情与远在心魔幻境里的天牝津有了微妙的重合。
他实在看不透容秋。
这小兔子看似如清潭,一望到底,却总让你怀疑那潭底的地不是地,是吞人的流沙……
忽地,一阵很淡的清香袭上颜方毓的鼻尖。
他蓦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见对面的小兔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撑着矮几跪立起来,探身凑到了他面前。
两人的鼻尖仅有不到一寸,那股幽幽的淡香便是容秋急吞花糕时蹭在鼻尖上的,此时便随着他的呼吸撒在颜方毓鼻翼。
颜方毓甚至没有看清容秋的眼底的神情,那到底是计谋得逞的得意、还是天真澄澈的好奇,便有一点甜香软糯落在他的唇瓣上。
刚喝了两碗热茶的舌尖是炽热的,他熨了熨颜方毓的唇间,就像采珠人试探紧闭的蚌缝。
颜方毓像是完全没意料到,于是连脑海也无计可施地停止运转。
思绪一片空白中,他只有一道离奇又诡异的念头。
吃过那样多的花糕,小兔子的舌尖尝起来确实是甜的。

第045章
与颜方毓心海中的翻天覆地不同, 容秋真的只是自以为简单、普通、又寻常地、“亲昵”贴了贴老婆。
后便果断直起腰,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唔……好像还是苦的,但也没那么苦了。”容秋公正却毫无逻辑地评价道。
他再次倾身向颜方毓蹭过去, 嘴里小声嘟囔。
“果然还应该是舌头的问——唔。”
颜方毓举起玉骨扇, 扇端抵住了容秋的嘴唇, 制止了他的继续靠近。
扇骨往上, 那双干净的眸子十分无辜地眨了眨。
不知是因为小兔子皮肉娇嫩, 还是两人相贴的时间比想象中更久, 他的额头上甚至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那是颜方毓眉心宝石的印记。
颜方毓调转扇骨,在容秋肩上“啪”地一敲, 轻斥道:“坐下!”
言出法随,容秋蓦地腰窝一软,稀里糊涂地仰坐回自己脚跟上。
他懵了一下, 继而哼哼唧唧道:“我还没尝出来呢……”
这人反倒还委屈上了!
颜方毓简直被气笑了。
他习惯性展开绸扇摇了摇。
也不知是面前糕点满桌,还是因为扇尖刚刚有容秋吻过, 折扇挥动间带起阵阵蜜甜香风,吹得颜方毓满脸异色。
他“啪”地拍上扇子,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怪扇风的自己, 还是怪对面一身甜腻的人。
容秋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能瞧出颜方毓一定是又生气了。
好难哄啊, 他的漂亮老婆。
今天对方又是因为什么而生自己的气了呢?
容秋不明所以, 但冥冥之中也觉得刚才的贴贴除了尝味道之外,还有些别的, 有点奇怪却也有点开心的感觉。
原型时的小兔子毕竟没有软乎乎的唇瓣,只觉得娘亲的唇瓣贴贴他额顶时十分柔软舒适, 他十分喜欢。
毕竟杀千刀的亲爹,还没给容秋进行完生理卫生教育;
娘亲也有所保留, 睡前故事里的登徒子也止步于言语轻挑,扯扯别人的衣带子;
俩人更知道容秋虽是兔子,但也不是普通的兔子,亲热的时候更会避他一避。
而广大修真界虽然被某人思想解放了一番,但除了花柳之地外,倒也没有民风开放到在大街上亲亲我我,被人瞧见的程度。
因此,比起被他人触碰可以说是弱点的腹部,容秋反而不知道人族更在乎被触碰嘴唇。
毕竟对于兽类来说,互相舔毛是非常平常的事,互相磨磨蹭蹭更是平常的事。
老婆既然愿意摸摸他的脑袋,自然不应该不愿意给他舔舔。
——但无论怎么样,明明是老婆的提议,为什么自己依言做了之后他反而还会生气呢?
容秋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小兔子的优点之一,便是从不难为自己
今天老婆在家等他,给他煮了茶,还贴贴了一下,容秋觉得十分满足,不论老婆为什么生气,他都觉得自己可以哄哄他。
容秋想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慢吞吞把颜方毓的茶盏推回他面前,试探性说道:“那、那茶碗还给颜哥哥嘛。”
“还有这些点心!”容秋把桌上的碗碗碟碟都往对面推去,“颜哥哥都还没吃呢。”
颜方毓此刻哪还有什么心思吃点心饮茶?
更遑论这茶碗容秋捧过,抿过;这点心没有一盘囫囵的,都只给他留了个盘底。
颜方毓仅是向桌面扫了一眼,脑海中便不住有所联想……
那浸着花香气息的甜糯落在他的唇锋……
他生性自傲,又善掌因果,习惯了天命四九尽在掌握,却不料在一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气息弱小的兔妖身上连栽跟头。
如此,反而激起了颜方毓的斗性。
他堂堂一当世大能,不过是被小兔子舔了一口,又能有什么要紧?
不能够。
颜方毓定了定心神,手捏法决,两道细细水柱从小锅中腾起,如龙卷水一般落进两人的茶碗里。
锅中茶汤还热,碗中立时飘起青烟袅袅。
颜方毓微垂眼帘,不动声色开口道:“那你既然吃过了两样,都尝出了什么?”
容秋正瞅着自己面前满满的一碗苦茶发愁,闻言抬头茫然“啊”了一声。
“嗯……点心甜好吃,茶闻起来香但味道好苦,不好喝。”他老实答道。
“世间事多似饮茶,嗅之清香而喝之却多有苦涩。而世间人,如我,”颜方毓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着容秋,沉沉道,“……如你,亦是如此。”
容秋听得半明不白,只知道颜方毓也承认这茶水是苦的,与自己喝出的味道其实并无分别。
他疑惑:“可明明知道是苦的,颜哥哥为什么还喜欢喝呢?”
“就像你,”颜方毓没有直接回答容秋的问题,反而重新向容秋抛出了一个问题,“刚刚喝过苦茶之后再吃糕点,是不是便觉得这糕点甜味比往常更甚了?”
“不喝茶,点心也是甜的呀——”容秋耍赖一般拖着长音,“我光吃点心就好了!”
颜方毓展开扇子,洒金扇面遮住他下半张脸,只露一双形状好看的眼睛:“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有时候这苦茶并不是你想不喝就可以不喝的。”
他的目光落向容秋小腹,眸中似含半真半假的幽怨:“你腹中之‘子’,不就是你强让我饮的那杯茶吗?”
涉及到丹田里的假孕,容秋仿佛醍醐灌顶,一下子就听懂了 。
这事明面上是容秋吞下颜方毓的灵力,自顾自地有孕了。
当然实际也差不多,只不过“有孕”变成了“假作有孕”。
而颜方毓其人,比一般被兔修一族钓来的“心善美人”更多一层束缚。
他虽然只有九成把握这“有孕”是假,可自己与小兔子纠缠的因果却是真的,而且极重,甚至重过血脉亲缘……
别人就算了,可天衍宗向来信奉缘分因果,颜方毓又是个中翘楚,断不会允许自己与莫名因果纠缠在一起。
小兔子的做法明晃晃就是一种强制爱——啊不,是强制当爹。
这事容秋虽然不会有什么罪恶感,但自然也是没法反驳,只好心虚地把小几上点心碟又向颜方毓的方向推了推。
几个小碟在炕几边缘整整齐齐排成一排,已是不能再推了。
容秋这才收回胳膊,十根嫩葱般的手指搅在一起,哼哼唧唧说道:“那……那颜哥哥快多吃点儿点心甜一甜。”
颜方毓似笑非笑道:“这有什么用?我纵然把这些点心都吃了,你腹中之物便能不见了吗?”
这个肯定是不能的。
容秋小心翼翼,却难掩疑惑地问:“可是颜哥哥刚刚不是还说,世事如饮茶,苦过之后的甜更甜吗?”
颜方毓一愣。
一碗毒鸡汤,被他兜头泼了容秋一身,没想到这时候又被对方原封不动地给泼了回来。
他引着容秋转着圈儿打机锋,绕着绕着竟是让自己落了下成!
以及刚刚那稀里糊涂的小兔子吻,这难道就是某种以力破巧,快刀斩乱麻,乱拳打死老师傅?
某位“老师傅”内心很复杂。
“罢了,你说得对!”颜方毓忽地笑道,“世事是世事,饮茶是饮茶,便不必互相引申攀扯了!”
容秋:“啊,我没说——”
颜方毓打断道:“此时茶汤温度正好,再凉便只剩涩味了。”
他将茶碗推去容秋手边,笑眯眯道:“唐突好茶总是不美,快喝了吧!”
容秋的脸又皱成了奶黄包子褶:“啊?可是,可是真的好难喝啊,可以不喝吗颜哥哥?”
颜方毓:“当然——”
容秋眼睛亮了起来,赶忙把面前的茶碗推走。
颜方毓的后半句姗姗落下:“不可以。”
容秋的茶碗僵在了手心中。
望着对面忽然颓败的小兔子,颜方毓终于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刚刚不就同你说了?有些茶不是你不想喝就可以不喝的。”
“刚刚”是什么?
是颜方毓说自己让他强行做爹。
既然自己也曾强迫老婆“喝茶”,那此时老婆非让他喝回来,好像也很公平……
容秋想通这点,终是大义凛然地捧起了茶碗。
也不知是扳回一程实在开心,还是容秋这视死如归的表情愉悦了他,颜方毓手肘抵着桌面,托着下颚看向对面的人。
他一副好整以暇看热闹的样子,面上一向恰到好处的笑颜此时竟莫名真实了不少。
可此时的容秋全身心都在手中的茶碗上,并未注意到颜方毓脸上这个足以让他呆愣好久的好看笑容。
他正在认真思索,小口小口喝虽没那么苦,却要喝好久;一口闷完是快,但那一瞬间的苦味甚至能掀翻他的天灵盖。
容秋想了一会儿,决定兼而有之:两口喝完,一次一半。
茶碗虽是碗,但其实只是形制是碗,大小只有小孩巴掌那么大,一碗顶多是正常茶杯的两杯。
一次一半也不算多。
容秋一口闷了半碗。
像是害怕在舌头上停留太久苦坏了他的舌头,茶汤刚一入口便“咕咚”一声被他咽进肚子。
热却不烫的茶汤滑过舌尖,淌过舌面,又越过舌根。
容秋试探性滚了滚喉咙,迟疑说道:“咦……好像真的有甜味。但只有一点点。”
颜方毓“噗”地笑了出来:“当然啦,不是之前就说了苦却有回甘?苦茶虽有,但也不是人人嗜苦。”
容秋捧着茶碗,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后又乖乖低头,三口两口将剩下的茶喝尽了。
“嗯……嗯……”
容秋从空茶碗中抬起头,一张小脸上满含迟疑、思索、纠结,最终“哇”地吐了一口苦气。
“可还是太苦了!好苦!那一点点甜味根本没什么作用!”
容秋甚至怀疑其实根本没什么“回甘”,是这茶已经苦坏了他的舌头,此时他就算是喝清水也会觉得甜了。
老婆不愧是老婆,连亲手煮的茶都比容秋以前喝过的所有茶加一起都要苦!
太厉害了,真是恐怖如斯!
容秋忙不迭伸长胳膊跨越炕几,想去拿放在对面桌边沿的花糕。
然而还没等他的指尖挨到碟边,一道白影“刷”地闪来,在容秋指尖前一挡。
原来是颜方毓展开了绸扇,洒金扇面将几碟糕点严严实实遮在后面,容秋的手指撞在扇面上,连一粒糕点屑都触不到。
容秋下意识顺着扇子向上望去,目光掠过骨节分明的手、绣着云纹的前襟、半掩在领口的喉结。
最终落在对面人俊美脱俗的脸上。
颜方毓一手执扇挡他,另一只手依旧托着腮,脑袋微歪地瞧着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不是说,这些都是我的了吗?”他语气悠然愉悦地说。
“啊!”容秋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蔫蔫说道,“确实。”
颜方毓满意地合上折扇,随手放在桌面,捻起一块花糕,慢条斯理地举了起来。
“早就听说清明书院的饭食味美非凡,今日终于能尝尝看。”他转了转手腕,似是在观察花糕形貌,却是故意让容秋把它的前后左右都瞧清楚,“造型精美,糕沫细腻,嗯,闻起来便有阵阵香甜,糕与茶不同,吃起来必定也是极为甜蜜的。”
容秋眼巴巴瞅着颜方毓,看这人故意把糕看了一圈又嗅了一圈。
在他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不仅好看好闻,也很好吃的。”后,对方终于咬下一小口,细细咀嚼吞入腹中。
吃完依旧不算完,颜方毓举着那沁出蜜芯的花糕冲着他,大夸特夸了一番个中味道,惹得容秋吞进喉咙的口水都有三大茶碗。
这时候,如果容秋再觉察不出颜方毓是在捉弄他,那就真的太傻了。
可是——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叫老婆捉弄他的时候,笑得真是太好看了呀!
容秋一向喜欢颜方毓无论何时都是笑盈盈的样子,喜欢他冲自己笑时弯起的双眼。
可与面前颜方毓那双笑意漫溢的眼睛相比,原来的笑容只能算是星光,难与此时的月华争辉。
忽然间,容秋想起自己还是个小兔子时听过的一个成语——甘之如饴。
像容秋这样的兽修,化形之前便如同人类的孩童时期,意识懵懂且会不自觉接收外界的信息。
虽然化形之后并不会准确记得兽型的所有事情,但同样的东西再次提到、或主动学习时,便也会有所印象。
譬如此时,容秋已不记得自己是在何种场合、听何人提到的这个成语。
但这并不耽误此时此刻,容秋觉得自己已经理(歪)解(曲)了它的意思,并觉得特别适合现在的自己。
甘之如饴。
就是虽然苦茶很苦,但看老婆的脸也能连喝三大碗并觉得这玩意儿很甜。
容秋下意识双手托腮架在矮几上,痴痴看着对面的美人。
颜方毓本来也并不觉得一两块花糕能馋这小兔子多久。
但干看着自己吃还能看乐的,弄得他莫名有些心里发毛。
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修仙界的还没有“美食吃播”这种东西。
不然颜方毓就会明白,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光看其吃东西的样子就十分下饭。
颜方毓笑意略僵,谨慎问道:“怎么?”
被突然问道的容秋反而有点莫名:“嗯?没有什么啊,这些本来就是带来给颜哥哥的,颜哥哥快吃吧。”
颜方毓依旧防备:“那做什么这样瞧着我?”
容秋有意识收敛着自己的色心,自然不好说老婆吃糕的样子特别好看。
便自以为很朋友、很友好地,对颜方毓发出一个同“吃饱了咱们互相舔舔毛吧”没什么区别的邀请。
“颜哥哥都吃完吧,”他非常认真地谦让道,“我舔一下颜哥哥嘴唇上的甜味就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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