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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毕竟是个有人性的人类都没法哭哭啼啼地说自己肚子里怀了你的崽的可爱兔兔。
颜方毓没有直说:“……之前清明阵营战,第一个幻境崩毁时,容秋在里面。”
那是天崩地裂般的动静。
容秋能逃出来,必定历经千辛万苦,如果他那时“有孕”,必定是保不住的。
容浅忆明白过来,他一定是在那时顺便“流产”了。
容浅忆曾亲眼所见容秋他爹“流产”。
纵使是假孕,为了骗取对方的信任与怜惜,那痛苦绝对是极其逼真的。
她还记得彼时那只兔子一身汗水浸透了三层衣服,本来娇嫩美丽的面庞容色尽失,像干瘪的花瓣一样。
他躺在自己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容浅忆手心里淌,哭着说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唉,那真是,哭得容浅忆心都碎了。
她下意识埋怨颜方毓:“秋秋都有孕了,你还不拦着他进幻境!”
“我如何没拦?”颜方毓没好气道,“他脑瓜子一转,背着我弄了个法宝,分|身在外面,本体进去了!”
容浅忆听着也气:“对对对!小兔崽子就鬼点子多,当年在家的时候——”
她话说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不对。
抬起头,看见对面颜方毓也眼神莫名地看着她。
气氛到此微微有些尴尬。
容浅忆一向以理服人,如果不是当年被一只天降的兔子精绊住了脚,那么她闯荡江湖,必定一生惩恶扬善,将“仙侠”二字中“侠”的一部分淋漓尽致地体现。
因而此时此刻,她也弄不准这事到底是谁吃亏,谁又是不占理的那个了。
事已至此,还是骂他爹吧!
“他们兔妖一族向来就是这样的!”
“狡诈!自私!功利!无耻!那家伙是这样,秋秋……怪只怪他!私底下也不知道教坏了秋秋多少!”
“秋秋赖上你,不过也是因为你生得好看,实力又强,其余,其余皆是……”
容浅忆说着说着,眼圈竟开始红了。
颜方毓下意识想反驳她。
双唇蠕动了一下,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回想起两人刚相识的种种。
他知道的啊,他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容秋是只肤浅的颜控小兔子,颜方毓是清醒着被骗的。
只是后面的蜜意柔情太甜,让他像昏了头一样,将之前的顾虑全都忘了。
“我以前从来知道他骗我,但若能骗一辈子,不管他想从我身上图些什么,声望、修为?亦或是法宝、秘籍?那些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物,我从未放在心上。他若真的想要,那我给他就是了。”
颜方毓的目光落在掌心中的毛绒小兔上,声音是淡淡的空茫。
“却从没想过一切只是一场阴差阳错。他想要的东西……我竟连给都给不起。”
曾经恣意行为,杀伐果决的仙君,此时看起来真是有些太可怜了。
容浅忆狠狠抹了把脸,眼中的红意像是转移到了脸上,真心实意地替颜方毓生起气来。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因为我是女子,能给他生个秋秋来!可秋秋对仙君……他见弄错了,就必定是要始乱终弃了!”
容浅忆说得一点也不客气,一时间也分不清容秋和颜方毓到底哪个是她亲儿子。
颜方毓心里本来就乱,被她这么笃定地一说,顿时更不知该如何作想了。
容浅忆狐疑:“按那家伙的说法,假作落胎后,照理该反客为主真正行事了……你俩不会……?这怎么行?!秋秋还是个孩子啊!”
“当然没有!”
颜方毓急道:“他连男子不能有孕都不知道,在情事上更是懵懵懂懂,我是真心待他,怎可能趁人之危!”
谁知容浅忆听罢振振有词道:“我儿这么可爱!日日相处你竟连心思都不会动一下吗?!”
颜方毓:“………………”
颜方毓气结。
他算是知道小兔崽子平时胡搅蛮缠的功夫到底是像谁了!
天道遮掩,是为了柔弱兔妖的阖族兴亡。
可就跟杜鹃鸟的延续,是建立在一个个被无辜推出自己家巢穴的雏鸟性命上。
兔妖的种族延续亦是倚助了一个个被无知欺骗的女人。
呃,现在还多了一个男人……
颜方毓现在终于知道了,要怎么做呢?
如果放在两人初识之时,颜方毓恐怕会二话不说开法会昭告天下。
但他此刻心中已有了人,真的能忍心下手吗?
颜方毓想起最早以前,自己与小兔子初见时的那场法会。
加害者身上功德护佑,免于一死,却被愤怒的受害者亲长生生咬断了喉咙。
彼时颜方毓只是冷眼旁观,为后者杀了不该杀之人,担了不该担之因果而感到惋惜。
但此时此刻,此时他却已然能够尝到情之一字的滋味。
原来一切的一切,从故事的开头就有所铺垫了。
天若有情,天若有情……
颜方毓的新法会预告!
竟然就要在他们附近的城里举办!
毕竟曾经任过客的先生,清明学子们自然也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蠢蠢欲动着商量要不要一起去捧个场。
这么热闹的事情,正庆功的异修们自然也在传。
“不对,不是颜先生要开法会啊,是个女修,只说自己得了颜先生的支持,我看看……”
容秋被灌着喝了一点点,好在都知道他身上有伤,没太过分。
此时听见老婆的名字,他猛地一个激灵摸出灵璧。
“哦,原来是个人修,控告兔修……用可耻的手段欺骗她的感情?”
薛羽:“咦?”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歪头看了容秋一眼。
容秋……容秋的酒已经被吓清醒了。
他仔仔细细地把那篇文章从头到尾看了三遍。
虽然没说两个当事人的名字,也没说具体是什么可耻的手段。
但其细节描写得颇为具体,跟把“假孕骗崽”四个字明晃晃打出来没什么区别了!
整篇文章里唯一清晰明确的信息,就是颜方毓知晓、并支持这次的法会。
——所以老婆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容秋是假孕骗他,只为了让他给自己生兔崽吗?

容秋趁大家不备, 偷偷溜了出去,一路奔回了因果课教所。
绕去后院,容秋看到两人的屋门紧紧关着。
他俩在家的时候, 为了方便, 房门向来是敞开的。
但容秋能感觉到, 颜方毓现在在家。
他咽了咽口水, 悄悄蹭到大门口, 忐忑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
“吱呀”一声轻响。
一颗小脑袋兔兔祟祟探进来, 向里偷看。
颜方毓果然在家。
他坐在那张正对大门口的太师椅上,就什么也不做地干坐着。
手边的案几上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温着茶和点心, 也没有放着棋盘或书卷。
山中夜早,此刻室内已经微微有些暗了。
颜方毓也没有点灯,半边身子浸在窗外投来的暮色里, 有种,嗯……
容秋人话学得不好, 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准形容老婆身上的气息,是该用“阴沉沉”, 还是“阴森森”。
正想着, 殿中人蓦然抬眼,与容秋的视线对上。
那双常年春水含波的眼睛此刻却目光幽微, 看的容秋心头莫名一颤。
“那个, 颜、颜哥哥……?”
容秋做贼一样挤进门缝,反手悄悄把门带上。
上首的颜方毓冷眼睥睨着他, 凉凉问道:“……看到了?”
“嗯……?嗯、嗯嗯!”
容秋双手背后乖乖在门边罚站,低着头也从睫毛梢偷瞄他。
颜方毓瞧小兔子那怂怂的样子, 更气得牙根直痒痒。
“现在知道心虚了,诓骗我这么久, 怎么就想不到会有今日呢?”
“怎么会?”容秋怂但嘴硬,“我每天都害怕被哥哥发现,日日都提心吊胆的呢……”
结果到头来,还是被颜方毓提前发现了。
容秋抠着衣角,可怜巴巴地看向颜方毓:“对不起嘛,哥哥原谅我好不好?”
小兔子缓缓眨着眼睛,眼圈说话间便红了,浓密的眼睫上笼着潮气,十足可怜可爱的姿态。
“颜哥哥是高高天上的仙人,而我只是地上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兔子。我和哥哥云泥之别,如果不这样的话,哥哥怎么才能跟我在一起?”
颜方毓的心像被猛地攥了一下,渗出点微微的酸涩来。
他说的没错,如若不是……
等等,不对。
颜方毓冷笑一声:“这又是谁教你说的话?”
“我自己从书上学的。”容秋有点赌气地小声说道,“……我也没有那么不学无术吧?”
颜方毓再一次怔愣,几乎又要开始自责了。
忽又觉得不对,他腾地站起来,快速走下堂,几步跨到容秋面前:“你骗我在先,现在反倒又要怪我多想吗?”
容秋被他的气势逼退了几步,后背“砰”地撞在门板上。
“没有、没有!”他疯狂摇头,缩着脖子道,“怪我怪我,不怪哥哥……”
颜方毓气得脑瓜嗡嗡响。
这小讨债鬼,打吧,自己心疼;骂吧,又跟块滚刀肉一样怎么都过不了瘾。
最重要的是,颜方毓心里有块疙瘩。
他知道这小兔崽子此时此刻还能老老实实站在这儿挨自己的骂,纯粹是因为他对自己还有所图谋。
虽然颜方毓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为什么,但容秋就是莫名其妙地以为,自己能为他生个孩子。
容秋又低着头,从睫毛梢偷偷看他:“都怪我,怪我……怪完我,那就不能怪兔崽了哦。”
颜方毓:看吧!这个人就这样!
……再等等?
颜方毓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什么兔崽?谁的兔崽?”他狐疑地问。
“哥哥肚子里的呀……”容秋小小声说。
他伸出手掰着指头数:“从怀上那日开始算,应该有一、二三四……应该有五天了!”
颜方毓匪夷所思:“……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就、就是那天呀。”容秋有点羞赧地说,“就那天我流产……哦,假装流产的时候,哥哥心疼地抱着我,我就趁机狠狠地!用力地!亲亲过去!”
“然后哥哥就应该有了嘛……”
他这部分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呢!
颜方毓:“……”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容秋那回那么主动热情,颜方毓一直以为是小兔子心理健康,状态调节得快,还颇感欣慰呢。
原来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装的……而且还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当爹了!
颜方毓回想起这些时日来,容秋对他胯骨以上肋骨以下的关注,原来并不是这小色鬼色心作祟,想暗示自己什么。
而是这家伙觊觎着自己肚子里的“崽”呢!
这太荒谬了。
荒谬得无以复加,简直比容浅忆告诉他这件事时更让他觉得荒谬。
“……哈。”颜方毓看着面前懵懵懂懂的小兔子,真的笑出声了,“如果亲一下就能有孕,从前我亲了你那么多次,你怎么从没怀疑过自己会有孕呢?”
容秋振振有词道:“我是个雄兔,我怎么会生崽呢?”
颜方毓重复他的话:“我是个男人,我怎么会生崽呢?”
容秋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颜方毓心中的怒火,混杂着其他什么情绪一同爆发了。
“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你知道自己不能生,为什么不知道我也不能生?!”
容秋都被他骂蒙了,手足无措道:“可、可哥哥跟我不一样……哥哥很厉害的啊!”
被对方报以这样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信任,颜方毓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无所不能的人吗?”
“嗯!”
容秋重重点头。
“‘嗯!’,你还‘嗯!’”
颜方毓气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也只是个和你一样的普通人!(容秋在旁边小小嘟囔了一句“可我不是人啊……”)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
他停下来怒气冲冲道:“其中一个,就包括!生!孩!子!”
“不对,怎么会呢……?”容秋瞪圆了双眼,“哥哥怎么可能不会生孩子呢?”
——这可是颜方毓啊!
望着对面人失落的目光,颜方毓恍惚间简直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不过只一瞬,他又硬起心肠。
“没错!我确实不能生!”颜方毓说,“现在你知道了,就别再赖在我身上,想找谁生就找谁生去吧!”
他话音刚落,容秋身后的房门就开了。
一道袖风扑面而来,将容秋推了出去。
随即“啪”地一声,屋门又紧紧合上了。
容秋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站在了廊下的地面上。
他心中乱糟糟一片。
怎么会这样呢?原来事情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仔细想来,好像自己那些玩伴的家长们,也都是有一个男爸爸,一个女妈妈。
只是容秋一开始见到颜方毓时就实在太过喜欢,于是一厢情愿地想与对方在一起罢了。
他们一个站在层层阶梯的高台之上;
一个混在茫茫人海之中,与芸芸众生一起,昂首仰望那个万众瞩目之人。
云泥之别。
若他什么都不做,此后一别,大概永远也不会再相见了。
一向弱小的兔族,总会用假孕的手段绑住心许之人。
慌乱间,容秋便只想到要与他有个孩子。
容秋的心上人是飞在天际的鸟儿,他卑劣地用兔崽为引线,将那人变为系在他手中的风筝。
小兔子秋对于情事一途太过稀里糊涂。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喜欢的人为自己生一只兔崽,还是想用一只兔崽绑住喜欢的人的心。
但这些纠结此刻都不重要。
颜方毓把他赶出门,容秋一下慌了。
他再次跃上台阶,房门没锁,他直接就推开了。
颜方毓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容秋扑进他怀里,死死保住他的腰。
“不要!我不要!”容秋把脑袋埋在他衣襟里大喊,“哥哥别不要我!”
颜方毓依旧没有动。
没有像以往那样搂住容秋的腰,但也没有推开他。
“我不该骗你的,哥哥原谅我吧?”
容秋抬起头,贴在颜方毓胸前怯生生地问他:“不然、不然我把尾巴让你捏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很想捏我的尾巴吗?”
两人此刻挨得这么近,容秋看见对方瞳仁中那股冰凉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颜方毓又气笑道:“不是生孩子就是捏尾巴,原来咱们两个就是这么肤浅的关系吗?”
“不、不是的!”容秋惶恐道,“是我说错话了!我重新说!”
容秋看着面前人晦暗不明的表情,试探问:“那我……我追妻火葬场?”
颜方毓满脑袋黑线:“别跟他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老婆果然猜出来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了。
“可我觉得小羽哥哥说的很有道理啊……”容秋小声嘟囔。
比如说自己这句话一说出来,老婆一下子就不再保持刚才让他捉摸不透、提心吊胆的态度了。
颜方毓冷笑:“他说的有道理,他胡说八道被我师尊罚得三天下不了床的样子你还没见到呢。”
容秋:“……啊?什么样子,详细说说?”
颜方毓:“……”
颜方毓:“你少来!”
一道袖风呼啸,容秋又被扔出了屋子。
再推门……呜,进不去了。
颜方毓来到岑殊两人临时落脚的小院时,他们正在吃晚饭。
有些人叫野在外面的老婆“可缓缓归矣”,是用“陌上花开”。
有些人则是用热好的石锅和镇好的冰饮。
岑殊说今天晚上吃烤肉。
薛羽看到他时还挺诧异。
“你怎么过来了?小秋弟没去找你?”
颜方毓抬起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薛羽:“……”
薛羽心虚地打哈哈:“吃、一起吃嘛,有什么的,多一副碗筷而已嘛,哈哈……”
不过颜方毓也没抢他的烤肉,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
薛羽看了他一会儿,偷偷让岑殊把果酒换成了有劲的。
颜方毓果然没喝出来,几杯后就有些上头了。
他微醺后不再故意端着,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
那双永远笑眯眯的精明眼睛微微湿红,呆愣愣地望着石锅上升起的袅娜烟气。
薛羽一边觉得自己师兄有点惨,一边又有点忍不住。
一面之缘的老婆揣崽上门,但其实是为了让颜方毓给他生猴子……啊不,是兔子。
实在是有点……噗呲。
“唉,别难过了二师兄,”薛羽勾上颜方毓的肩膀,那手里的酒杯跟他的碰了碰,“不是有那句话吗,就算你七老八十了,在父母眼里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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