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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赤绸横陈在雪白的皮肤上,是一种艳色的情旎。
被容秋咬在齿间的红绸被打湿,深红从嘴角溢出来。
还没开始多久,容秋的眼神却都不太清明了。
一派昏沉间,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双唇,渡来凉丝丝的液体。
容秋真的渴极了,迫不及待地吞咽着。
颜方毓给他渡了几口,一些被绸布截下,更多的还是被容秋吞进肚子。
容秋:“唔、莫……?”
“是酒。”颜方毓亲亲他,“没听你爹的话吗?这里的金粉掺了东西,能被酒催动起来……”
“没关系,只是会让你轻省一点……”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容秋觉得自己似乎飘了起来。
头脑好像一瞬清明,又好像落入了更深的靡障里。
容秋将绑起双手挂在颜方毓颈后,把他的脖子压下来。
“辣里、也或……”
他贴上颜方毓的双唇,舌尖抵着浸满酒液的绸布向对方口中推去。
绸布在两人唇舌间撕扯,气息缠乱间,更深的红意沿着绸布向干燥处蔓延。
不知什么时候,颜方毓把绑在他身上的绸布都化去了。
舌尖与唇瓣再无阻隔地贴在一起,颜方毓抬起手,将他残留绑痕的手腕捏在掌心。
………………
………………
容秋:“唔!”
“……咱们的兔崽在这里,就在你上次怀它的地方。”颜方毓说,“看,‘它’在跟你打招呼呢。”
颜方毓故意捉弄他:“嗯?怎么不见了?”
“哇呜!……”
容秋把地上的外衫踩得乱七八糟,胡乱摇着头:“哥哥怎么唔、怎么这样!好过分……!呜呜……”
“哈哈哈,”颜方毓托着他腋下,把容秋转向面对自己,“这是谁家的小兔宝宝这么可爱,怎么连人也不会骂呀?你爹爹没教你吗?”
容秋泪眼朦胧地环住他的颈项,低下头,鼻尖蹭蹭他的鼻尖:“……那哥哥教教我,不要光欺负我嘛……”
颜方毓被这种小动物示好般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
心口鼓动间,他紧紧搂住搂住的腰:“……现在教你。”
“我爱你。”他说。
容秋的目光落进颜方毓的眼眸,清澈见底。
他牙牙学语般重复道:“我爱你。”
“学会了,哥哥。”容秋抱着他,有点委屈地说,“所以能不能别不要我……?”
“恶人先告状。”颜方毓很轻地笑起来,眼眶中有什么在闪,“是谁先到这种地方来,还背着我找别人的?”
容秋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你在。”
他强调道:“我一直一直,都知道哥哥在的。”
颜方毓愣了一下,随即弯起眼睛笑了:“……小骗子。”
“小骗子爱你。”
容秋捧着颜方毓的脸,垂首虔诚地舔去他颊侧流下的清泪。

“之前整那么多没用的, 结果最后你俩还是滚了个床单就和好了?”
颜方毓鄙夷地看着薛羽:“你说话好下流!”
薛羽:“你就说是不是吧!”
颜方毓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他还小,人没个定性……如果有一天,他还是想要个孩子, 我……”
“很好, 保持住。”薛羽打断他。
颜方毓:“?”
薛羽震声:“自卑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颜方毓翻了个白眼, 站起来甩袖离去。
走出没几步, 又默默退回来, 端起一张笑眯眯的脸看着他:“师弟呀, 愿不愿意帮师兄一个忙?”
薛羽:“……?”
颜方毓跟薛羽来到安察监的时候,容浅忆已经在厅中等了。
颜方毓客气笑道:“正好路过, 便想上门给道友打个招呼。”
薛羽:“?”
薛羽假笑:“啊对对对,路过,我跟师兄正好路过。”
这回容浅忆并没有推脱颜方毓“道友”这个字眼, 不卑不亢道:“颜仙君言重了,安察监本就是仙君的地盘, 仙君自然随时能来。”
“倒是昨夜事出紧急,还没来得及向仙君道谢。”说着说着她又气起来, 恶狠狠道, “那家伙,竟敢带秋秋去那种地方, 还——!”
或许是顾忌着外人在场, 容浅忆没把话说完。
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薛羽就忍不住小心翼翼道:“那个……尊前夫还活着呢吧?”
容浅忆云淡风轻道:“哦, 他昨夜累着了,还没醒。”
颜方毓&薛羽:“……”
等等, 刚刚是不是有辆车开过去了?
是觉醒文大女主也拒绝不了的超绝带感angry sex吗?!
容浅忆挑眉:“怎么,你们今日是来找他的?”
“自然不是!”颜方毓连忙否认, “在下前来,其实是想向道友确认一下。”
“先前说的法会……道友还执意要办吗?”
比之初见时的决绝,此时的容浅忆明显迟疑了。
但她并不搭颜方毓的腔,只回顶道:“颜仙君是来劝我放弃的吗?”
颜方毓摇摇头:“我并没有丝毫干预道友决策的意图。”
容浅忆狐疑:“那仙君是……”
“……我只想说,我与容秋,同道友与他父亲的情况不同。”颜方毓缓缓说道,“我说我从不怪他,道友信吗?”
容浅忆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所以仙君方才说不会干预我的决定,是为了让我此时也不要置喙仙君吗?”
颜方毓没有答话,似是默认。
“但仙君也说了,你我情况不同。”容浅忆话锋一转,道,“身为秋秋的母亲,我想我还是有对此加以置喙的权利的。”
颜方毓面上的淡笑毫无破绽,示意容浅忆但说无妨。
“我不知你们相识的契机是什么,但左不过也就是写英雄救美、容色误人之类的。”容浅忆郑重说道。
“但建立在容色之上的感情皆是明月芦花,红颜枯骨转瞬,迟早也会因容色而崩塌。”
一旁薛羽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跟颜方毓传音:“你看她瞧你的眼神,简直就跟看失足少女似的!你跟小秋弟到底谁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颜方毓暗暗横了他一眼。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颜方毓此刻心乱如麻,自己那缺德师弟在旁边蹦几句俏皮话,反倒让他好受些许。
容浅忆还在苦口婆心地继续:“两人结合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如果一开始的感情是以隐瞒为前提,那么再郑重的海誓山盟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秋秋假孕怀崽,不过就是想向你骗婚!”
“这点我与道友有不同见解。”颜方毓礼貌打断她,“若是一方有意欺骗,而另一方茫然不知,这才叫做骗婚;而一方有意隐瞒,另一方顺水推舟的话——”
薛羽插嘴说:“……这叫相亲?”
容浅忆:“……”
颜方毓:“虽然起源于算计,但你们百年感情是真的,容秋也是真的,若当初你心中无他们,纵然真能生怀,于你来说又有任何影响吗?”
“若你现在心中无他们,又为何于此刻,在此地呢?”
容浅忆开始露出些不自然的神色,却还是嘴硬道:“秋秋是我生的,我只是来看看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和旁的人有什么关系?”
“哦,是吗?从比赛结束到现在也有好几日光景了,道友可去找过容秋一次?”
容浅忆嘴巴开合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颜方毓道:“道友的帖子发了那么久,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真的是想要揭露所谓兔族千万年的恶行?”
容浅忆终于能开口:“怎么不是?!”
颜方毓咄咄逼人:“那你为何不直接在帖子中详细说明来龙去脉,若只是想广而告知,现在时机已到——除非你这样藏着掖着,只是为了让你想见的人闻风而至?”
容浅忆猛地站了起来,带倒了身下的椅子。
椅背砸在地上,“啪”地一声,十分响亮。
薛羽哆嗦了一下,给颜方毓传音:“一般在小说里,这一声应该是甩在你脸上的巴掌。”
颜方毓传音回他:“谢谢你啊,提醒得真及时。”
不知是不是薛羽的错觉,他觉得颜方毓的声音也颤巍巍的。
“颜仙君不用怀疑我的决心。”容浅忆声音发冷,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她的心情也不太平静,“五日……不!三日后,我定让仙君看到一场别开生面的法会!”
薛羽:“。”
颜方毓:“……”
……等等!
他们今天来好像不是要干这个的吧!!
“……这颗南海黑珍珠怎么样?”颜方毓拿着一颗珍珠问容秋。
“在日光下转动时,能变换出数种不同的色泽,难能可贵。”
容秋看了一眼,吐槽:“跟咱们头顶用来照明的夜明珠好像哦。”
“好吧,”颜方毓把黑珍珠收了起来,“那这个极品东陵玉扳指呢?”
“其上还有巧匠嵌刻八八六十四个阵法,攻守兼备,实用又漂亮。”
容秋接过扳指,默默往十根手指头上轮流套了一遍。
最后两根大拇指同时往里一塞,终于不会滑掉了。
颜方毓:“。”
颜方毓又把扳指拿了回去。
薛羽没回天衍宗,还把岑殊也拉了过来。
两人在附近租了个小院,这天,邀请容秋他们去做客。
容秋激动地同意了,放下灵璧就开始焦虑地挑上门礼物。
颜方毓帮他找了许多个,容秋都不满意。
看着小兔子急得团团转的模样,颜方毓心里愈发酸溜溜的。
“瞧你上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和他俩过日子去了呢。”
容秋振振有词:“当然要上心呀,爹爹说过,见家长很重要的,我第一次见哥哥的家长,肯定要郑重一点呀!”
见颜方毓还是那副哼哼唧唧的不满,容秋腾出空来,探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安慰道:“哥哥乖呀,不要闹脾气了,快帮我想想要带什么嘛。”
颜方毓被他亲得一僵,肚子里那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干脆揪着人家的衣带把人拎来腿上坐着。
“有什么可带的,我去见你娘亲的时候不也是两手空空?哦,倒是还有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
一提到容浅忆,两人都不说话了。
容浅忆的法会最终还是办了起来,据说场面还不小,容秋没有关注。
她最终还是顾忌到一家子的颜面,并没有提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除了天衍宗的师徒俩以外,就连跟容秋颇为亲近的岁崇山他们都不知道法会的主角是容秋的父母。
这个话题好像也成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
就算夜晚无人知晓的时刻,容秋已经被颜方毓迫着说了许多遍他从不在乎兔崽,说到容秋觉得自己将心肝都剖了出来。
可当两具紧贴的躯体缓缓降温,患得患失的感觉便和空虚一同将颜方毓包围。
年长的恋人历经漫长岁月,在面对自己少年鲜活的爱侣时,似乎都有这种多愁善感的毛病。
而那只从未存在,而又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兔崽”,则更加重了颜方毓的这种心情。
唯有每次填满怀抱、狠狠索取的时刻,才会让他有片刻的满足。
薛羽无论如何也劝不好。
“我都不明白他到底在拧巴啥,”薛羽辣评,“等老婆真跑了就老实了。”
最终容秋还是没寻到合适的宝贝,能匹配上天衍宗那两人的身份地位。
干脆从林子里挖了一大兜还带着露水的各类新鲜菇子,破罐子破摔给人带了过去。
天气转凉,前些日子山上还落了雪。
他们盘下的小院没有施什么回春的术法,院中草木都是光秃秃的,带着几分萧索的气息。
薛羽说他们不懂欣赏,这是他专门留做的枯山水。
本是无比熟稔的师门,颜方毓却被容秋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带得也有些紧张。
见到榻上煮茶下棋的人,也郑重行了个标准的礼:“师尊。”
不再隔着一层遥觑镜,这是容秋第一次见岑殊的真人。
其实若是单看起来,他的衣着打扮比颜方毓还随意许多。
墨发松松挽着,落在没什么花纹的白色纱衣上,零星几颗宝石珠玉稍作点缀,衬得人格外清俊出尘,真应了“仙风道骨”四个字。
岑殊侧首聊做示意,漆黑眼珠微微转动,目光淡而又淡地落在容秋身上。
容秋全身过电般狠狠一凛,啪地弯腰给他鞠了个大躬,结果因为发力太猛,一头栽在地上,直接双手撑地给他磕了一个。
“师、师尊——哎呦!”
其栽倒的速度之快,屋里两个当世大能并一个凑数的都愣是没反应过来。
颜方毓愣了一下,连忙把人拎了起来。
“没事吧?摔疼了没有?”
容秋一骨碌爬起来,赧然摇摇头,偷眼去瞧上首的人。
薛羽已经笑得满床打滚了。
就连一向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岑殊也是一副不忍猝视的神色。
他完美的见家长,才刚一开头就结束了吗……
却听身旁颜方毓笑道:“师尊,看来这回真得给改口费了。”
棋子的莹润微光在岑殊指间一闪,他略一颔首:“可。”
说罢,岑殊抬手打出一道流光。
光团没入容秋眉心,他只觉得自己刹那间耳目聪明,隐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应。
好似一道目光从头顶至高至远处落在他身上,只一瞬间又消失无踪。
容秋下意识抬头看去,却只看到房梁屋顶。
“天衍入门,方毓均可教你。若得闲暇,回山取应盘便可。”岑殊说道。
容秋迷瞪了半天才听明白岑殊的意思——他竟真的将自己收作弟子了!
薛羽目瞪口呆地给颜方毓传音:“你又在玩什么play呢?!”
颜方毓面不改色传音道:“我说这是天意如此,你信吗?”
其实薛羽还是有点相信的。
就比如说他当年就是直接被分配给了岑殊,说不定在天道祂老人家眼里,吃了最多天道红利的天衍宗就是祂的直属下属机关,还得负责给走后门的气运之子安排工作之类的。
但该犯的贱还是不能少。
薛羽继续传音:“是想天降爆改伪骨科吗?就算以后小秋弟,啊不,是小师弟把你甩了,过年还得回家一起吃饭?”
颜方毓传音:“…你——!”
薛羽传音:“哎哎!我奉劝你iphone手机,师父可听得到咱俩传音哦!”
颜方毓:“呵。”
薛羽:“哼~”
他天下床榻,啪嗒啪嗒跑过去扒拉容秋带来的篮子。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哦哦哦蘑菇!好!师父,为庆祝今天这个令人激动的时刻,咱们吃火锅吧!”
于是岑殊架起铜锅,用容秋带来的菇子煮菌菇汤底。
“不喝酒了吧……?”
容秋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还有点惴惴。
“那喝这个!”薛羽抱起一只大坛子,给每个人杯中斟上当中饮品,“我最近刚弄出来的饮料,叫百口可乐,尝尝!”
颜方毓嫌弃地转了转杯子
里面的液体黑乎乎的,像是稀释的泥浆,随着动作还有细小的气泡从杯底冒上来,发出簌簌的声音。
“你不会给我们下毒吧?”
“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肥宅快乐水!你真不懂得欣赏,”薛羽唾弃他,“来,小秋弟尝尝!”
容秋对薛羽向来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他喝了一口:“好喝!甜的!”
颜方毓:“真的假的啊……喂!”
薛羽拍开颜方毓伸向杯子的手,把他杯里的可乐填进容秋的杯子里。
“弟,别理他,好东西就咱俩喝!”
容秋捧着自己的杯子,犹犹豫豫地在他俩之间看了看:“啊……”
薛羽把他的脸掰过来:“不要、心疼、男人!”
岑殊不置可否,只把煮好的新茶递给颜方毓一杯。
肉过三盆,大家下筷的速度都慢了。
容秋可乐喝多了,抱着肚子一直打嗝。
薛羽揽过容秋的肩膀,挂在他身上痞痞地问:“弟啊,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以后……?”容秋被他问得迷茫了一下。
即使他这几个月的生活已经比一些人的一生还要精彩了,可容秋恍惚间却还认为自己是那个初初离家、前途未卜的小兔子。
“以后”。
多么遥不可及的字眼啊。
“上学”两个字已经在舌尖了,容秋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颜方毓。
后者端着茶碗,眼睛却也在杯沿上偷偷看着他。
蓦地,那些幻境中见过的瑰丽场景闯进他的脑海。
“我想……我想四处走走看看。”容秋冷不丁说。
“那很好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薛羽夸他。
他不觉得容秋这个理想有什么,颜方毓却一下子听出区别来。
小兔子确然是长大了的。
不再满口是“爹爹说”“娘亲说”,而是真正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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