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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他们上了三楼,竹门一关,外面的嘈杂声便完全听不到了,但那飘在空中的乐声却并不受影响。
若不是凭栏而望时还能看见外面热闹的景象,就仿佛整座歌楼中只招待他们一间客人一样。
少女领他们进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跪坐在一旁软垫上给他们介绍楼中服务。
酒食、歌舞、琴乐之类都是能点单的。
人当然也能,所有雅间都是套间,觉得厅里不好办事还可以去隔壁。
只不过美人们都只服务夜场,会一个接一个在楼下台子上跳舞,凭栏的客人们投下打赏,若得美人心意,便会上来服侍。
所以在此之前,有什么需要只能由她来代劳。
少女这样说着,一边拿眼睛偷瞄容秋。
他本就是个漂亮的小郎君,偷偷穿上老婆的衣服,就更显得丰神俊逸。
“那倒不用了,我儿子喜欢年纪大的。”柏白慢声细语地笑道,“不过菜单和名册可以留下。”
柏白点了酒和几道爽口的小菜便叫她下去了,歪在容秋身侧的栏杆上,指尖一点花名册。
“我儿子喜欢的这个是头牌呢,要最后一个才出场。”
容秋的目光有些微的失神,他下意识扯松自己的领口,问柏白:“爹爹,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热?”
柏白笑起来,给他递去一杯酒:“喝点吧,喝了酒凉快了。”
他话音一落,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恶寒。
奇怪,是这里的阵法漏风吗?
柏白也没多想。
容秋乖乖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又吐回去半口。
“好难喝!”
“多少喝点吧。”柏白哄他,“那街上的金粉里掺了东西,被这里的酒香勾起来,你不喝会难受的。”
容秋:“噢。”
柏白为他换了杯新酒,容秋背靠着栏杆,抱着杯子小口小口抿。
竟是一副其余人都不愿看,只等那一人的意思。
柏白理了理儿子的额发,瞧他眼睛发直,乖乖喝酒的样子,无奈自语道:“怎么量这么浅呢?也不知道一会儿便宜了谁去……”
夜场不多时便开始了。
歌楼中顿时鼓乐齐鸣,神光游|走。
暗香浮动间,花册上的美人依次走上舞台,顺着屋顶垂下的缎带上下翻飞,从一个个雅间旁掠过,翩然而舞。
舞蹈间不断有各色灵石法宝从雅间里飞出,落入舞台旁边一片新鲜荷叶上。
美人若心动,便会在游舞间越过栏杆进入雅间,与雅间主人共赏风月。
随着一间间雅间不容外人窥视,之前那位青衫美人终于登台。
柏白推了推容秋:“她来了——你、你怎的喝了这么多?”
两人身侧,酒瓶整整齐齐摆了一排。
除了柏白手边那个以外,竟都是空的了。
容秋抱着最后一杯酒,委委屈屈地说:“爹爹叫我喝的嘛……”
柏白凑近看他的眼睛:“你这是醒着呢,还是已然醉了?”
容秋大声说:“醉了!”
柏白哭笑不得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别喝了,你的美人出场了。”
容秋“哦”了一声,转身趴在栏杆上,直勾勾地朝下望去。
柏白给他介绍:“看到下面那片荷叶了吗?你若喜欢她,就把灵石法宝丢进去……”
说着说着,柏白忽然觉得自己袖口动了一下。
容秋闪电般伸出手,从他袖子中掏出钱袋,一声不吭地直接扔了下去。
其余人打赏都是用灵力托着的。
容秋不知道,单纯靠手劲往下扔。
柏白的钱袋在半空中就散开了口。
大兔子的财产倒是不少,乱七八糟的灵石、宝玉、金叶子纷纷扬扬掉下来,滴滴答答打在荷叶上。
落雨一样,好不热闹。
“哎呀你这个败家崽!”柏白直接急得跳了起来,“什么东西你就扔?里面还有忆娘给我买的首饰呢!”
雅间里都施了术法,向外望的栏杆处只能进不能出。
柏白没法从凭栏处直接跳下去,只好急急忙忙跑出正门,下楼抢他的首饰去了。
这样阔绰的动静自然引得台上美人向上望来。
那双弯弯的眼睛再次与容秋对视,她曼声笑道:“那就多谢贵人赏赐了。”
荷叶微垂,再载不动许多金银。
便代表着对于美人的角逐已经结束。
她飞身而起,挽着屋顶垂下的丝绦攀援而上,轻盈落在容秋面前。
她进来的一瞬间,雅间内幻阵启动。
栏杆外的歌楼瞬间变成一片浩瀚夜空,朗月疏星悬挂天际。
“今夜月明,无边风雅……”
她落座在栏杆上,笑嘻嘻地看着容秋,问:“贵人是想赏风,赏月……还是想赏我?”
容秋抱着空了的酒瓶子,呆愣愣地仰首看她。
没有术法生出的神光修饰,容秋发现她的姿容并没有在外面看到时那样惊艳。
鼻梁没有老婆的挺,睫毛没有老婆的翘。
唯有那双眼睛,含笑时有一两分像他。
“小贵人怎么自己一个人喝酒,不寂寞吗?”
她从栏杆上跳下来,屈身坐在容秋面前。
长长的衣摆堆了满地,却不耽误她露出两条光|裸的小腿。
“我不是一个人。”容秋闷闷地说。
“嘻嘻,对呀,奴家可在这儿呢。”
她不知从哪摸出一只酒瓶,就要凑过去与容秋对饮。
“……够了!”
屋中陡然响起第三人的一声低喝。
美人只觉得自己伸过去的手撞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人被猛地弹开。
颜方毓一把攥住容秋的胳膊,恶狠狠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拽。
比起美人眼中的惊疑,容秋好像并不奇怪颜方毓为什么在这里似的。
只挣动着想从后者的桎梏中抽出胳膊:“你弄痛我了!”
颜方毓下意识将手松了松,但还是拉着他:“走!”
“我不!”容秋扭动着想从他掌下出来,“不走,我不走!”
颜方毓咬着牙,愤怒的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容秋,你别太过分了……!”
“还真的想在这儿与那邪修共度春宵,被她吸干净元阳吗?”
美人撅着嘴嗔道:“贵人怎的如此污蔑奴家?咱们风雅街向来只做你情我愿的买卖。”
“不如你问问怀里的小贵人,却是他一眼就瞧中的奴家,掷出的金银还在楼下的荷叶里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颜方毓更气了。
“还为别人一掷千金……!怎么你养我的时候连多一屉的包子都舍不得买呢?!”
他愤愤推了一下容秋的肩膀,没防备看到一颗滚圆的泪珠子从容秋眼眶里掉了出来。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一滴接着一滴落进敞开的酒瓶口里。
颜方毓见过太多次小兔子的眼泪了。
真的、假的,令他发笑的、惹他心疼的……
他本觉得自己的心合该已经刀枪不入才对,可一连串鳯的泪珠却似缠覆的锁链,又将他的心生生绞紧。
完蛋了。
颜方毓想着,也许往后余生,自己都要囿于这种气得牙痒痒,又难过得心抽抽的境地中,无法逃脱了。
颜方毓抬起手,正忍不住要去拂容秋湿漉漉的面颊,却听到后者哽咽着开口:“你说得对,其实我们也不太熟……”
颜方毓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
血气上涌,天旋地转,抬起的手又重新落下,力竭一般撑在身边的案几上。
“你说……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问。
容秋却没有再说了。
他的躯壳仿佛只裂开一瞬,朝颜方毓露出脆弱的内里。
……那些云泥之别的高攀、忐忑不安的隐瞒、被揭穿时的惶恐,仿佛都随着一瓶瓶喝空的酒液落入他腹中,在看见正主时终于忍不住细细发酵起来。
容秋的爹娘确实给他做了个坏榜样。
他还是个小兔子时的快乐时光,在酒醉后的脑袋里不断闪回,与容浅忆离开家时决绝的背影交相呼应。
一百多年的相处、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也依旧熬不过一个谎言。
更何况是颜方毓与自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呢?
或者,连几个月也没有吧……?
最初的最初,不就只是他凭着肚子里的崽,硬要缠着对方吗?
没有这个“崽”的话,他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也许直到容秋死去,他们都不会再见第二面。
现在两人连这最后一个羁绊都没有了,是不是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不如就在这里结束吧。
他宁愿再也不跟颜方毓见面,也不想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见冷淡与失望。
于是只一瞬,容秋又合拢起来,只剩一层带刺的铠甲。
“……你喝醉了,现在脑袋不——”
“你不愿意给我生小兔子,还有其他人愿意给我生呢。”容秋忽然抬起头,打断颜方毓的话。
颜方毓霎时冻结在原地,本就不甚清明的眸子一瞬赤红。
容秋却根本没察觉自己已经触了对方的禁忌。
他看向被晾在一旁的美人,故意问她:“漂亮姐姐你愿意给我生兔子吗?”
她忙顺着容秋的话,千娇百媚地答道:“奴家自然愿意~”
容秋转回头:“你……啊!”
“轰隆”一声巨响。
整间屋舍的家具都被炸飞开来,连同那个美人一起被暴起的灵力炸到了廊外。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一个比原先更加精妙的阵法将整个房间笼罩进去,旁人等闲不能向内探看。
她把前来询问的人打发走,叉着腰冲里面大道:“两个死兔子,耽误老娘的好事!”
容秋也被颜方毓突如其来的灵压爆发给震懵了,酒都被吓清醒几分。
再回过神来时,自己正躺在地上,颜方毓撑着双臂笼在他上方,棺材盖似的极有压迫感。
周围一片残木碎盏,只有两人所在的一小片范围干干净净。
颜方毓眼底一片通红,目光攥紧着他。
那眼神陌生极了,仿佛他身上属于人性的部分不翼而飞,变成了毫无灵智的兽。
真奇怪,容秋甚至在那冷冰冰的目光中,看到了沸腾着的,最原始的欲想。
饥饿、温寒、安稳……以及繁衍。
容秋后背的毫毛一瞬炸开,整个人不可遏制地发起抖来,就好像自己正被某种野兽盯上。
但颜方毓的动作却堪称柔和。
他掌心轻轻抚上容秋的颊侧,那幽微的触碰比小兽初生的幼绒还要细软,却激得容秋半侧身子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娘说的没错……”颜方毓盯着他的眼睛,气声说道,“日日相处,连心思都不动一下,确实是我太不应该了……”
……好、好可怕!
容秋惊恐地抽泣一声,终于忍不住用膝盖顶开压在他身上的人,手脚并用地朝外爬去。
只爬了几步,容秋忽然觉得脚踝一紧。
接着被攥住他脚踝的力道往后一扯,整个人又被拖了回去。
什么柔软又微凉的东西……像条蛇一样顺着容秋的小腿缠了上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小蛇”便捆住了他的双腿,又掠过他的腰腹,将他的双臂拉至头顶,紧紧捆了起来。
怪不得有点凉,容秋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化去了,耳朵和尾巴都蹦了出来。
毛茸茸的兔耳搔着他的手臂,有点痒。
颜方毓的外衣是散开的,玄色绣金线的衣带正绑在容秋身上,是缠覆住他双手双脚的“蛇”。
他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衫,铺垫在容秋身下。
——他甚至不愿让容秋躺在侧间那张尚且还算完好的床榻上。
容秋枕着宝蓝色的衣袍,陷在柔软的布料里,清冽的香气将他包裹起来。
明明是熟悉的味道与触感,却并没有让他有往常那种满足又安心的感觉。
皮毛化作的法衣被消去了,简直与一只剥了皮的兔子毫无区别。
被其他的织物缠紧,恍然间,容秋莫名想起村里的杀猪匠。
一块块红白相间的肉放在案板上,而他被搁置在颜方毓的外衣,也像他刀下待宰的猪羊。
……他看起来好饿。
周身那种有些癫狂的气息,让容秋想起他小时候遇到的那头饿了三个月肚子的老虎。
他要……吃了自己吗?
之前的时候,他也确实说过要凉拌自己的耳朵……
“颜……唔!”
一条窄绸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缠住了容秋的嘴巴。
又因为那条绸布实在太窄了,又绑得太紧,直接从他唇缝间勒了进去,卡在容秋齿间。
让他的双唇闭合不上,无法口齿清晰地说出话,只能发出些含混的字句。
“唔唔唔、唔唔……!”
容秋徒劳地挣扎几下,瞪大眼睛看向上首的人,瞳孔因恐惧而微微缩小,方才未流干净的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淌了下来。
容秋在对方掌心中做一只无礼撒欢的小兔子太久了,久到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人笑眼下藏着的向来是杀伐果决,独断专横。
只是从来纵容他罢了。
像是被对方惧怕的目光刺痛,颜方毓沉默了片刻,将容秋面朝下翻了过去。
一团毛茸可爱的尾巴团缀在容秋的尾椎骨上,再往下,是一双分外修长的腿。
小兔子一身神通都在腿上。
他的双腿笔直,流畅的线条中透着一股隐隐的力量感。
因此腿跟延去的臀又格外挺翘结实,滚圆的两团像成熟的桃子,饱满的桃肉几乎要撑破了皮,雪白上透着雾盈盈的粉。
颜方毓手心一阵轻痒,忍不住一掌掴在他屁股上。
容秋:“唔?!”
容秋:“唔唔唔??!”
他还被按趴在颜方毓的外衣上,只能尽力转头朝后看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容秋知道有些坏动物吃之前就喜欢玩|弄食物,老婆也要像那些恶劣的大猫猫小猫猫一样,玩一玩再把他吃掉吗?
容秋十来岁后就有别于普通凡兔,爹娘就很少打他屁股了!
此时被颜方毓这样打,与其说是疼,不若说是羞耻更多。
此时容秋的羞怒大于恐惧。
——他已经是只大兔子了,不该被像只小崽一样教育!还不如直接吃掉他算了!
见容秋整个人都绷了起来,颜方毓又一掌拍在他屁股上。
不知是羞的还是拍的,小兔子全身上下都红了起来。
他扭动着正要抗议,忽然尾椎骨一酸,整个人呜咽着栽回铺垫的衣衫里。
是颜方毓的手指,指尖轻轻挑起容秋的尾根,将卷曲在一起的兔尾巴捋起,让它缠在自己手腕上。
容秋的尾巴半长不短,刚巧能圈住颜方毓的手腕。
像只毛茸茸的手环挂在腕上,衬得他的手腕别致又秀气。
颜方毓就着尾巴缠绕的姿势,捏着容秋的尾根,将他的人微微提起一点。
“呜!……呜!”容秋挣扎得更剧烈了。
大抵是因为要用尾巴遮住那里,与后颈相反,这些小动物的尾巴是不容人提溜着玩耍的部位。
但他的四肢被颜方毓施了术法的衣带缠得死紧,尾根的酸涩感让他整个人都使不上什么力,自以为猛烈的挣扎,在颜方毓掌下也不过是些微的晃动而已。
容秋屈起手肘抵在散乱的布料上,正想撑起自己,兔耳耳尖突然传来一阵难以言说的钝痛。
容秋:“呜!”
熟悉的气息,卷携着炽热的温度贴上他的背脊。
颜方毓手臂环住他的腰,犬齿恨恨地研磨着容秋的耳尖。
……那些血与泪,甜蜜与苦涩交织的种种,在本该迎来圆满的大结局时,他却只得到一个……
他们不太熟?
不太熟……?
颜方毓齿间咬着兔耳,在他耳边吐气说道:“我幼时鲜少受父母教导,可能没有你懂得多……不如你来教教我,你爹说,两个人如何才算‘相熟’?”
“……这样…算吗?”
容秋的瞳孔猛烈收缩两下,不自觉松开咬紧的绸布。
“哈……”
“……哈…………!”
轰然之间,原先那些或是意味不明,或被墨迹污染的字眼冲进容秋的脑海。
原来是这样……!
不是抱抱、不是亲亲,不是其他什么容秋很喜欢但依然有所保留的行为。
要睡到老婆,要生兔崽,是要做到这种亲密无间到简直要将他撕开的程度。
颜方毓亲亲容秋汗湿的鬓角:“不是要给我生个兔崽吗?我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呜……不,不呜……”
容秋想要使劲摇头,力道却软绵绵的,仿佛在蹭着他撒娇似的:“唔不……不楞……僧!”
颜方毓听出了他的意思,轻柔安慰道:“怎么会不能生呢?是我从前不够努力……”
………………
………………
不知何时,绑住容秋手腕脚踝的衣带,被颜方毓恶趣味地化成了大红色的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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