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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许一疯)


可,失忆的好像不会是他。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他闭着眼睛翻身的时候,撞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程之逸猛地惊醒,抬头就看到了赤着上身的时鸣正在酣睡。昨晚的画面像烟花般炸裂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一幕幕像闪回的电影。霎时间,他连动都不敢动,时鸣一个侧身搂上他的腰,程之逸顿时僵紧,他连忙装睡,把这个尴尬地难题抛给对方。
时鸣的手游离在程之逸光滑的后背,立刻惊醒,看到怀里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努力地回想昨晚停电之后的事。
程之逸想假装翻身离开他的圈揽,可时鸣没放他离开,只是在他的颈窝处呼吸着对方身上带着特有的香味。
“你还要干什么?”程之逸冷冷地声音响起,吓了时鸣一跳,对方条件反射地躲开。
“老,老师,我昨晚都做好睡地板的准备了,没想到……”时鸣转移着话题。
“酒醒了吗?”程之逸转过身背对着他淡淡地问。
时鸣替他把被子拉起盖过肩膀,遮住那些自己留下的红晕,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醒了,醒了!昨晚,昨晚没对老师做什么混蛋事吧?我……”
程之逸忽然转过身来问:“你不记得了?”
时鸣见他这个表情,试探着问:“不,不会是,是做了什么吧?”
程之逸又扭过头:“没什么,你买了十箱礼花弹,带上它们离开吧!你的衣服在客厅。”
程之逸语气平淡,既然对方记不得了,那他更没什么好在意的。可时鸣还没来得及回答,人已经被赶出了卧室。那重重地关门声,都在告诉时鸣,这是程之逸少有的愤怒时刻。只是他并不知道对方在气什么。
这天之后,程之逸和时鸣之间似乎隔了一张谁都不愿去拉开的薄纱,直到开学后,他更是开始有意地针对时鸣。
第一学期他旷课数都快达二分之一了,程之逸也没给他挂科。可这个学期开始,时鸣简直成了模范生,可程之逸上课还是时不时地去针对他,有一次只是因为他替舍友喊了声“到!”就被罚站了一个礼拜。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反正反了过来,即使这样,时鸣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被罚站,被罚跑,被罚站军姿,被罚周末不能休息,这些惩罚程之逸疼在心里,时鸣乐在其中。
他生气了。对于时鸣而言,这就够了。
也是察觉到了程之逸对时鸣的态度大变,开学没多久,段昀一找到了程之逸——

第16章 入局16
“他没有当着我的面,而是给我课本里塞了一封信。但我事先并不知道,我拿着教材回公寓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路上。很快这封信被挂在了你们的表白墙上。”程之逸慢慢地叙述着。
时鸣努力回忆,对表白墙上的告白老师的信逐渐有了印象。当时那封信并没有写明表白哪个老师,但落款却署名了“段昀一”。
侦查系没有女老师,很快,段昀一是同性恋的身份传遍了全校。
程之逸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愧疚,他当时如果细心一点,也不会对段昀一这种天性敏感,从小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里的性格,造成不可挽回的创伤。
“所以,他以为是你把他的表白信匿名投稿到了表白墙?”时鸣只能猜出段昀一性情大变的背后这一种解释,就是把程之逸当成救命稻草之后,发现对方也和别人一样对他轻贱。
程之逸点点头:“而我居然一直不知道。那几天从办公室的老师们的讨论我也捕风捉影听到一些,但我并没有在意。从那之后,他很少再来上我的课,我想找他聊聊的时候,才发现他把我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后来,我主动去宿舍楼下等到他,他看到是我远远地躲开了。”
时鸣好奇着:“那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是段昀一写给你的信?”
“期中之后没多久,我和石主任反应了段昀一的情况。当天晚上正好是我值班,我还记得那个晚上是雷雨夜,我刚关了电脑要睡觉,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敲着,我起身去开门之后,就是段昀一,他浑身已经湿透了。我把他带进办公室,给他找毛巾,他忽然和我说,”
“说什么?”
”如果是时鸣给你写这封信,你也会选择这样做吗?”
程之逸当并不知道前因后果,顿时愣了,也只是这一个愣神的几秒钟,段昀一最后一丝希望也湮灭了,他脸上淌着水,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我知道了!打扰老师了。”
程之逸在他走后,才醒过神来,段昀一口中的“信”学生写给老师的表白信……
他和时鸣解释:“那晚之后他再见我就是这种眼神,委屈里带着怨恨。我试图去找他解释过,可他总是躲着我。直到他发现了我们经常见面的天台。”程之逸解释着因果,“之后他更加认为,是因为你,我才会把他的信公之于众。可惜,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一开始,恨意没有占据他的心头,是因为他以为你不喜欢男人。后来我和你走得很近之后,他才发现真相原来是你不喜欢他而已。”时鸣手指一点一点地敲着椅背。
“所以,天台或许是他终结一切最好的地点。我也在赌,不过即使我留下的信息是错的,或者你没猜出来,也无所谓。我还有机会向你求救。”程之逸把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
时鸣撑着下颌,皱起眉头:“你觉得你以身犯险,和我搞这些密码游戏,我很享受吗?”
程之逸沉默了,他从时鸣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愤怒。
时鸣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程之逸忽然问:“你去哪里?”
时鸣对这个人总是提不起脾气:“给你办出院。”
两个人并肩走着走出医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直射而下,格外刺眼。时鸣下意识地要替程之逸遮挡,对方闭眼的瞬间,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唐烬,他微微欠身躲开了。
“我没事,只是一连半个多月的阴雨天气,还没见过这样明媚的阳光。”说完,从时鸣手里接过自己的提包,“我直接回省厅,你有事先走吧!”
时鸣觉得他这样的推辞太过奇怪:“阿逸,我今天来就是接你出院的啊!”
程之逸动了动嘴角,用时鸣前几天的话堵了回去:“这个案子现在是市局在侦办,省厅督办,和你似乎的确没什么关系,至于我,我本来就是省厅专案特聘,我们这次的合作,似乎可以到此结束了。”
时鸣笑着偏过头,一个带着无奈和怒意的冷笑浮现,他轻抿双唇应了下来:“好,那很遗憾,相聚的时光这么短暂。专家要我送送吗?”
程之逸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服,但也只好继续拒绝:“不麻烦了,好好回去陪陪晨晨。”
时鸣转身的背影掠过金光,刺痛了程之逸的双眸。
他,又一次推开了他,和六年前一样。只不过六年带给时鸣的成长是他已经习惯了程之逸忽冷忽热的态度。
等时鸣走后,唐烬开车停在程之逸面前。程之逸没等他下车替自己开门,已经后排落座。
“什么事?”程之逸问。
唐烬开着车绕出医院,回答:“警方提供的侧写以及监控里一些模糊的画面,经过技术复原成3D建模,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程之逸眯起眼,狐疑地光盯着后视镜里唐烬:“男人?”
假扮郭婷婷四人的人居然是男人。
“我们外部网络没有办法去信息库比对这个人,也不敢轻易交给警方,所以来问少爷的意思。”唐烬继续说着,“后排的档案袋有这个人的照片,您可以看一下。”
程之逸打开之后,惊愕的神色被唐烬看在眼里,他问:“哪里不对吗?”
“是熟人!唐烬,你可以保证,你这次找的技术复原不会出错吗?”程之逸第一次怀疑起现代科技手段。
“复原的机构是国际权威机构,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太难。我两天前拿到结果,只是警方的人一直在,我才留到现在给您。”唐烬口中的“警方的人”自然指的是时鸣。
唐烬接下来继续说道:“那位,那位时警官,这些天也还在查这个案子,他并没有停止侦查。前几天,他还约见了博洋的老板。”
程之逸并没有命令他监视过时鸣,这只是他的工作习惯:“我知道了,以后和他还是尽量保持距离,他谨慎细心,被他发现了,对我们没有任何益处。”
“是。”
“直接去市局。”程之逸有太多谜团需要段昀一为自己解开。
时鸣回到刑警队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队长“受气了”。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上赶着当炮灰,但工作还要汇报。严宋,陈廷策,温沁彤一直在推着邵允琛,他性格安静,时鸣哪怕平时发再大的火,对上邵允琛的时候,也会克制一些。
他只好又被推到了前面,邵允琛走过去慢条斯理地说:“队长,您让我们查的那位韩彬不是段昀一,博洋的老板辨认过多次,以及技术部其他员工也辨认过,他们说韩彬长着胡子,个子要矮很多,段昀一的身高在172左右,这个韩彬应该有165左右,皮肤还黝黑,带着眼睛一看就是技术宅。”
时鸣听着邵允琛缓缓地叙述,思绪也跟着他的语调从刚才程之逸莫名其妙的冷落中抽离出来。他坐着转椅转过来问:“你说段昀一多高?”
“172!”邵允琛背后的手朝严宋他们勾了勾,对方立刻会意递上了段昀一的个人信息,邵允琛交给时鸣,“这些数据都是问市局要的,绝对真实。”
时鸣接过,看着这些信息:身高172cm,体重45kg……
“这些数字,哪里见过?”时鸣低声说着,“哪里见过呢?”他皱着眉头开始从记忆里找这些数字。
严宋好奇地问:“怎么了?头儿!”
时鸣抬头盯着严宋,一言不发,对方还没来得及自我反省,就看到时鸣的眼神忽然亮了光。
“郭婷婷她们四个人的身高,体重是不是就是172cm和45kg?”
温沁彤连忙上前:“是是是!那天数据都是我查的,她们四个人身高体重相差不大。”
邵允琛和严宋也反应过来,严宋开口:“怎么可能?您不会是觉得这个人就是假冒郭婷婷她们的人吧!”
时鸣思考着,他想起来,那天他在贺志荣的办公室里,段昀一的身材和步伐,已经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有可能,而且目前看来是有很大可能就是冒充郭婷婷四人混淆视听的人。
他忽然站起身来,拿起外套往门外走:“严宋,市局!”
目前,提审段昀一才是找到一切答案最快的办法。
严宋一头雾水的跟着时鸣,两人刚走进市局办公楼的大厅,时鸣一看到迎面走来的那个人,就要转身。
身后带着威严和沧桑的冷声喝止了时鸣的步伐:“站住!”
时鸣叉着腰,转过身来,笑着说:“时局!”严宋站在身后浑身不自在地跟了一句:“时局!”
时青山冲他点了点头,随后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对时鸣说:“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时鸣依旧带着“恭敬”,礼貌地拒绝:“领导,如果是问公事,问严宋也一样,所有案子他都经手,如果问私事,那不好意思,我有公办的急事!”
时青山眯起眼,冷炙的眼神盯着时鸣:“什么急事?”
时鸣抬手看了看手表,故意着急道:“哟,时间不早了,再不去,市看的人就要下班了!严宋,领导有什么问题,你仔细解答,我先走了!”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脚底抹油一般溜走,只剩下喘息着怒气的时青山和恨不得钻进地缝的严宋。
时鸣走到电梯口回想着时青山最后的面容,被程之逸莫名赶走的沉闷也消散了不少。他赶到市局监管支队来办提解手续时,对方告知段昀一半个小时前已经被人提走,就在刑侦支队的办案区。
提解人就是程之逸——
段昀一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程之逸,现在人就在他对面坐着。只是不同的是,程之逸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冷厉的眼神让段昀一都觉得陌生。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好久,程之逸都手不停地轻敲着桌面,一声又一声,像是敲着段昀一的神经,直到他终于忍不住地喊道:“够了!”
程之逸微屈地手指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眼神缓和了些许,一开口语气温柔地问:“这几天睡得好吗?”
段昀一的眼眶凹陷更显突出的眼球,脖子上也有不同颜色的色斑,眼圈黝黑,这是长期吸毒的症状,程之逸知道他这些天并不好过。
段昀一冷笑着,并不打算和眼前这个人寒暄叙旧,他侧目去看程之逸脖颈上的白纱带着淡淡的粉,笑着问:“疼吗?老师!那把裁纸刀是您送的,我为了那天的大秀特地把他改良成了引爆器,你不是就喜欢你的学生在你身上留下些痕迹吗?我可没时鸣那么下贱,只好用这种方式去满足你了。怎么样?爽吗?”
程之逸动了动嘴角,避开他这些污言:“你要见我并不是为了交代真相,只是为了看我在离真相越来越远的路上不知所措的模样。”
“不错!我早就是个死人了,被你和时鸣亲手杀死,活下来这六年我没有一天不再想着报复,也要你尝尝一个跳梁小丑的滋味。”段昀一眼神里溢着崩溃,浑身都在颤栗地笑着。
程之逸依然带着温和的表情,习惯性地捻着双指:“既然这样,还是继续那天晚上那个游戏,我们不考验默契,只考验信任,说真话,一人一问。敢吗?”
段昀一飞快地用手铐敲着审讯椅上的木板,阴鸷地附和:“好啊!我难得也能当一回讯问者!”
程之逸后靠着椅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先!”
段昀一冷笑的嘴角还没放下,却沉默了起来,程之逸一直等着。任何一个犯罪者都可能是狡辩的高手,从他被抓的那一刻起,脑海里会无数遍的练习为自己开脱,而从不会幻想自己会主动问警察什么。
省厅和市局的人就在旁边的指挥室,认真地看着这场“交锋”,能不能突破就在今天了。安静最能激发人紧张的神经,忽然指挥室的门被推开了,时鸣甚至都没去看那几位上级领导,直接透过透视玻璃去看审讯室的情况。
果然是程之逸。
两人交谈的声音传出,段昀一心理建设了许久,却还是只问了一句:“你当初,你当初,为什么选择时鸣而不是我?”
所有人都愣神来,包括时鸣,他并不知道两个人一人一问,只说真话的“游戏”,只是被这样牵扯进来,有些突兀的茫然。
程之逸微笑着坐直,只这一个问题,对于他而言,掌握了主动,但对段昀一而言,这却是他永远难揭的伤疤。
程之逸指了指他的位置,笑着回答:“因为如果是他,他不会在仅有的机会里问这么蠢的问题。”
段昀一顿时瞪起眼睛,眼球里的血丝清晰可见,他双拳锤着木板:“你说什么!”
程之逸淡淡地说:“该我问了。问之前,我作为长辈送你一个真相,当年那封信不是我公开的,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偷偷放在我的教材里,回公寓的路上掉了而已。可惜这么多年,你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段昀一燃着怒火的气息还未消退,被这突如其来的清凉透彻全身,他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对上程之逸清透的双眸,那种六年前在他面前忍不住会委屈哭泣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咬着牙逼回去,冷笑着:“这还重要吗?”
“重要!对六年前的段昀一很重要。”程之逸回答着,随后开始进入正题,“我被开除之后,大四开学没多久,你也申请了退学。回到老家你过上了和从前一层不变的生活,你把日复一日的不如意和凄凉的人生算在我和时鸣身上。
直到你偶然得知时鸣居然毕业之后真的当了警察,还成了刑警队长,多年的失衡让你产生的恶念,你想做一起惊天动地的大案来和他一较高下,背后争夺的东西不是这么多年的屈辱,一雪前耻,而是一个证明。你要证明给我看,谁才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于是你开始了你的计划。”
段昀一根本跟不上程之逸跳跃的节奏,先是那第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激怒他,随后又用一个迟到的解释安抚他,现在引着他的思绪马上又回到了现实。
时鸣看到段昀一身子有些发抖,只听程之逸继续说:“三年前,你来到天河,就在这里开始近距离的观察他,观察他破的每一起案,背后的习惯。很快,你发现时鸣是一个十分自负推理的人,他梳理案情,寻找因果关联,哪怕就是同一认定,也一定要从逻辑的角度完善好细节。于是,你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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