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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吻在左手背(孟冬w)


许川怔怔地看着面色如常,云淡风轻的傅迟,右手不由得攥紧了衣角。
是啊,他也给过自己很多,分开后向他大笔倾斜的资源,《错轨》剧本被截胡后补给他的两个大制作电影剧本,多到数不清的拍摄和工作。
可他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根本不只这些。
金钱,名利,身份,地位,他统统愿意补偿给他。
他什么都有了,他还想要什么?
他也想要他的爱,想要他的偏爱。
他贪恋他,他的气息,他的存在,他贪恋傅迟的好,贪恋那份不是对他的好。
可没有厚实的感情积淀,悲伤就像六月的雪扑扇而落,却融不化心底的寒冰。
许川赤红着双眼瞪着傅迟,不甘心的说:“你不觉得你太偏心了吗?”
傅迟却说:“我本来就偏心。”
“你就不怕我和你鱼死网破吗?”
“鱼死网破。”傅迟原先一直神情淡漠地抽着烟,听见这话倒笑了,上扬的嘴角里溢出一口白色烟雾,他隔着玻璃凝神注视对方的眼睛,平静而简练地对着话筒复述对方的意思,“要挟我?”
“我要挟得了你吗?”许川冷哼一声,反问:“你对我,真就没有一点喜欢?”
傅迟托着下巴,慢慢将笔递到他手边,叹道:“许川,何必对我这么上心,开始和结束的时候我们不都说好了吗,只谈体验,不谈感情。”
“况且,”傅迟又说,“先去招惹他的是我,你要怪也该怪我,跟时停云过不去干什么?”
“我不信。”许川梗着脖子红着眼睛,死活不肯接受现实。
看他这么油盐不进,傅迟也懒得再在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上和他掰扯,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何必白费力气。
于是他迅速将话题扯回协议上,将那支笔又往他手边推了推,说:“你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对吗?”
该签合同,该就此罢手,该老老实实拍他的戏。
签个字这对他来说不算一件难事,但是他不愿意。
许川垂着头,脆弱的脖颈像是冬日里没了枝叶保护被冻得颤颤巍巍的树枝,被迫独自面临寒冷的冬雪,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只黑色的签字笔,指尖用力,他的心好像猛然就碎了。
去他妈的体面,去他妈的前途。
对许川来说,既然没有人愿意将他捞起来,任他熄灭,这些东西就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也想任性一回,他也想痛快一回,他不想整日再带着那副讨好所有人的玲珑面具,他也想做自己,他也想大声表达爱,他也想被人爱,爱人和被爱都是一种好能力,他真的也好想拥有。
怕黑,怕孤独,怕一个人,怕不被人喜欢,怕为人所抛弃。
这才是他许川。
他别过眼睛,默不作声,半晌后竟将那只笔狠狠摔在地上,一拳击打在两人之间隔着的玻璃窗上,一时间他的手上血流如注,血渍蹭上干净透亮的玻璃,染红一片。
他用一种特别哀恸绝望的眼神看着傅迟,在狱警的按压下,努力攥着电话线挤出个很难看的笑容说,“其实我想打在你脸上,但我还喜欢你,就算我自作自受。”
许川仰着头深吸一口气,被狱警压着的肩膀都有些抖,“我真的很……”
距离被拉开,电话线垂下玻璃墙,许川的声音消失在这个阻隔的空间里。
但傅迟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嘴型,他说的很慢。
“喜欢你。”
我喜欢你,傅迟,无数次。
我喜欢有你的深夜,喜欢有你的居所,喜欢有你在的任何地方。
我依赖你,甚至讨好你。
性格的别扭让我无法从善如流地表达我多么期待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我小心翼翼的待在你的身边,用工作用名利捆绑我们之间那微不足道细如丝缕的关系,我醒悟的太晚,我越想同你靠近,越如步泥潭,备受折磨,那是我选择用利益捆绑开始时犯下的错。
傅迟后颈僵了一下。
面上仍若无其事地坐着,看着许川,看着许川就这么狼狈地被两个狱警压着离开。
然后他扭头和身后的律师交代了几句话,离开了会见室。

时停云划开手机屏幕,看到是傅迟的微信视频,甩了水杯生气地喊:“傅迟你什么意思!一天打八百个电话,让不让人活了。”
他举着手机冷着脸进了休息室,“成天到晚盯梢别人有完没完,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挺没劲的。”
“宝贝,别忘了你还在考察期,按时汇报自己的动态是你应该做的。”
时停云蜷了下手指,不知怎么,突然烦躁的有点想抽烟。
他转身拉开抽屉翻找烟盒。
“不许抽烟。”傅迟淡淡道,“小冰箱里有凯文给你放的牛奶。”
“不爱喝。”
“听话。”傅迟神色如常,嘴里说出的话却相当恶趣味,他说:“医生说你有点缺钙,喝点牛奶补补,别下次做的狠了,又把腿别着,嚷嚷着喊疼。”
“我真谢谢你,”时停云咬牙切齿地从移动冰箱里取出一盒光明牛奶,“你这简直是在危言耸听。”
“不客气。”傅迟觉得好笑,顺着他的话说,“你误会我了,这可是好言相劝。”
“忠言逆耳利于行,宝宝,你要学习的还很多。”
“谁要学你那套!?”时停云咬着吸管怒嗔。
“别人想学我还不教呢,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傅迟笑着逗他。
时停云正欲反驳,房间门被扣响了。
他一边咬着吸管一边和傅迟说:“我要走了,晚点再跟你说。”
“去哪儿?”
“陈导组织我们去观看戒毒记录影片,观摩学习一下,后天要拍相关剧情。”奶盒里再吸不出来什么,时停云晃了晃,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打开门的同时摁掉了屏幕下面的红色挂断按钮。
动作干脆利落。
傅迟那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咚——”的一声,屏幕界面彻底黑了。
傅迟:?
傅迟:胆儿肥了?还敢挂我电话?
他将手机扔到一旁的副驾驶座位上,重新扣好安全带,掰着后视镜,将后车座上的小奶猫照的清清楚楚。
是那只他们在过路站捡到的小野猫,小猫可怜见儿的,缩成一团,不停地小声喵喵叫,看起来有点晕车。
傅迟闭闭眼睛,努力平复心情,温柔地说:“我们回家。”
从傅迟走后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差不多十点的时候监室里有几个人吵了一阵,然后就吹响了熄灯哨。
说是熄灯哨,但看守所监室里的灯是整夜撤亮的,许川一边想着白天的事,一边躺了下来,没察觉值夜班的警察走了过来。
“喂,你,跟我来一下。”
许川跟着警察后面走,看守所里此刻安静不像话,过道里昏暗的长明灯照着人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不知道警察在熄灯前要带他去哪里,直到警察打开了值班办公室的门,示意他进去。
许川隔着一段距离看到了里面的人,他愣了一下,喉咙里翻滚着无数音节,最终低低说了一声:是你。
“嗨,我亲爱的哥哥。”办公室里坐着的人将转椅调转了过来,颇为友好地跟他挥手打招呼。
办公室的铁门砰一声关上了,带自己进来的警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
许川看着对面的男人笑了笑,然后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男人的声音隔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再次出现在自己耳边,听起来仿佛有些不真切。
“没想到来的人是我?”
“没有。”
“哦?”男人挑眉,“你早就猜到我回来啦?”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
“哦?你不知道,是吗?”男人笑了,“你虽然说记性不好,但我想你总不至于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事吧?”
屋内不断攀升的气温里,仿佛要爆炸一样,他清楚的记得关于那个夏天的全部细节。
“我记得,许穆宁。”许川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淡淡道:“那你也应该记得我想你去死,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死?”
“哥哥,两年不见,你这张嘴,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接下来发生的事和想象中的一摸一样,许穆宁绕到他的身后,轻轻一捏,许川立刻痛的双眼一黑,肩背又酸又痛。
他的一只手被铐在椅腿上,上半身仰躺在椅背上,许穆宁捏着他的下巴,笑的很是温柔,“那时候你跟我闹的太凶了,我只好放你走,没想到你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那个男人不爱你,是不是伤透了你的心?”许穆宁的指腹在他的下颌上反复摩挲了几下,许川侧着脸想要躲开,却被他捏着下巴掰正了过来。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许川的右手,拿着他的右手覆到自己的心口处,“哥哥现在知道我当时的心有多痛了吧。”
许川垂眸看着自己被反铐在身后的左手臂,心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许穆宁还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一句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像是影片倒放一样,一幕幕的景象接踵而来。
他十二岁的时候,父母离婚,母亲远走,父亲领着一个小孩进了自己家,那个小孩就是许穆宁,许穆宁第一次见到他,躲在那个男人身后怯生生的喊他哥。
之后的日子里就总是跟在他身后,任他怎么打骂都不离开,许穆宁到了年龄却不去上学,父亲说他生病了不能去学校,每天家庭医生和老师在家里来回穿梭,许穆宁每天都要一日三次的吞下几片白色的小药片,许川以前不知道那是什么,父亲也将那些小药片倒进vc瓶里告诉许穆宁是补充维生素的保健品,让他按时吃,身体好了才能和哥哥一起去上学。
许穆宁很听话的按时吃药,期待有一天可以去外面和哥哥一起上学。直到有一天那瓶药不小心被家里养的狗叼出去不见了踪影。没有吃药的许穆宁在那一天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再温顺,不再怯生生的喊他哥哥。
那一天是许穆宁十八岁的生日宴,他将许川反锁进房间的阳台上,伸手就去撕扯他身上的衣服,血红的双眸里倒映着许川的惊诧的、不可思议的和愤怒。
许穆宁用许川的领带将他的手牢牢绑在了晾衣架上,贴近了身子,在许川的耳边喃喃细语道:“哥,我想要你。”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许川怒不可竭,“许穆宁,放开我。”
“我不。”许穆宁笑盈盈地在许川耳边呼气,他说,“你还记得上个月你问我成人礼想要什么礼物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想要你。”
“什么意思?!”许川被他弄的身上很痒,他侧着头质问许穆宁,“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操你,我要在你身上种下我的标记。”
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许川伸腿欲一脚踢向许穆宁的小腹,想让他离自己远点,却不料被许穆宁握住了脚腕,紧接着,许穆宁慢慢抬起他的那条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一步步重新靠近许川。
他越是靠近,许川的腿就被架得越高,韧带不断被撕裂的痛让他再也无法忍耐,喉咙里爆发出一阵惊呼,额头上也细细密密的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而许穆宁看着此刻痛苦的许川却突然兴起一股冲动,他捏着许川的大腿根,贴上他的胸膛,然后开始疯狂的撕咬吮吸他的唇,像是蹲守已久的猎豹终于扑到了他的羚羊,不分青红皂白的啃咬,发泄。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许川被他咬的满嘴都是血,他喘着粗气再次试图回旋,劝诫他那即将误入歧途的弟弟,“你现在放开我,我就当作没发生。”
“那就让我下地狱吧。”
许穆宁一把揪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开始撕扯他裤子上的皮带,金属卡扣啪嗒的声响像是抽在许川身上的鞭子一样,他痛苦又愤怒的喊道:“我是你哥,许穆宁,我是你哥。”
“嘘嘘嘘……”许穆宁伸出舌头一点点舔掉许川唇上的血,“我知道,别喊那么大声,会被楼下的人听到的,你想让他们都听到吗?”
“你这是背德,是犯罪,你这个畜生!!”
许穆宁将他的西装裤一把拽掉,掐着他的腰,再一次吻了上去。
“哥哥,我天真的哥哥,你还不知道吧,我是我妈和他那个表哥生的,所以,”许穆宁直视他的眼睛,“你跟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和我做,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许穆宁将他的两腿掰开,放到椅子扶手上,他笑着伸手向中间摸去,却突然用了力气将那薄薄的蓝色统一制服裤撕开了一条大口子,露出里面灰色的内裤。
他俯身在许川的耳后用力嗅了嗅,不爽地说,“哥哥,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走神,是在想那个抛弃了你的老男人吗?”
“哥哥,你太不乖了,我是不是应该狠狠惩罚你一下?”
“你喜欢这个姿势吗?要不要这样多来几次?”
“怎么样?别我一说这些你就不出声啊,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啊?你有什么想法吗?”
许川仰头靠在椅背上,没有回答。
我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
我想让你去死。
你知道吗?

“骗子,还我血汗钱。”
黎雯刚上到五楼,就看到被涂满油漆的大门,上面斗大的字,叠在各种颜色的油漆喷料上,站在楼下的原野朝他这边看过来,他匆忙应了一声,将钥匙和手机胡乱塞进包里,然后下楼走到原野身边。
“走吧。”
坐了五站公交车,穿过两个叉路口,黎雯带着原野住进一家小旅馆,告诉他最近都要暂时住在这里,让他以后放学不要回家,就来这里。
然后她摸了摸原野的头发,温柔的对他说:“是不是饿了?”
原野摇摇头,黎雯却转身从包里掏出手机,给他点了烧烤外卖。
然后抽了支烟夹在手指间,抱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不停歇的打,除了无法接通的忙音以外,没有任何别的声音传出。
原野看着站在阳台上的黎雯,竟然开始有些莫名的紧张,他慌忙将外卖袋子扔在桌上,跑过去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黎雯的右手,在这个灌满了强风的顶楼阳台上,一个年轻的男孩紧紧握着一个女人的手。
黎雯一直低着头,风呼啸而过,掀翻了地上整齐排列的一排空啤酒罐,发出叮铃桄榔的声响,但依然没能掩饰住女人带着哽咽的声音。
她问:“为什么。”
原野的话轻得像风一样。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现在如果不握紧你的手,你就会在我面前消失掉。”
——神啊,这是奇迹吗?
“黎雯阿姨,和他离婚吧,他根本不爱你。”
原野的喉结上下滚动,终究是没说出他心里的后半句话:
不然他也不会将大额的债务转嫁到你头上,然后假装自己得了绝症,消失的无影无踪。
黎雯微微愣了一下,说:“他没有不爱我,他只是生病了。”
“卡。”
导演及时喊了停,走上前去和演员扣细节,“祈南,在说‘他没有不爱我,他只是生病了’这句台词的时候你的情绪不对,还要再往上加,你在声音上要保持坚定,但是你的微表情和小动作上要稍微透露出来一点躲闪和不自信来表现出黎雯在面对原野的直言不讳时候的复杂情绪。”
“这个人物的复杂就在于一方面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信仰她潜意识里蒙蔽自己不断给自己洗脑,愿意相信丈夫言雪东给他编造的谎言,另一方面她自己的内心深处又有所动摇,但她不愿意相信真相,不愿意让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坍塌,如果仅剩的这点信仰崩塌掉,她整个人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好的,导演,那我再试一条。”
“没事,先休息吧。”陈潜拍了拍宋祈南的肩,“你在琢磨琢磨,不着急,大家也都累了,先休息。”
“谢谢导演!”扛着摄像机乱跑的工作人员听到休息俩字这会儿全都松了口气,将沉重的设备放下,一哄作鸟兽散,被凯文叫着出去喝下午茶了。
时停云回到休息室里抱着手机看傅迟给他发来的视频,视频里的小奶猫瑟缩在粉色的浴巾里,露出大大的眼睛,看到傅迟走过来,跳着要往他怀里钻。
时停云推出视频,在聊天框内搭下一行字:
“给他起什么名字了?”
傅迟那边显示着正在输入,却并没有任何文字信息传过来,过了一会儿,于是一条视频弹出来。
时停云手指轻轻点开,听见小奶猫一阵喵喵的叫声,叫的他心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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