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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谷(明月上西楼)


叶星河眉心一挑,觉得这剑法有点意思,一面脚底运步后撤,引导着上官云继续出招,一面目不转睛盯着,暗暗记住了他出招的手法。
等被上官云逼到擂台边缘之时,叶星河霍然一个转身,占据了主动权,雪魂剑重新汇集真气,沿着上官云攻过来的路数,竟然也使出了一招归去来兮剑。
台下的人群一阵哗然,上官云惊愕无比,刹那的愣神间,叶星河的剑就要刺向他的左臂,温如月在后大喊一声,“云哥小心!”说着飞身过来,挑开了叶星河的攻击。
三人纷纷落地,上官云忙道:“叶公子从何人处习得归去来兮剑法?”
要知道这套剑法是他们墨羽山庄的绝学,是绝对不会传于外人的。
叶星河唇角一勾,“不是你刚刚教我的吗?”
上官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短短几十招之内,叶星河居然就学到了他们的独家剑法,虽然只是寥寥几招皮毛,可就是这些皮毛,墨羽山庄的弟子有时候要学上半年之久。
“云哥,你怎么样?”温如月关切地去看上官云腰上的伤,上官云握一握她的手,摇头安慰,“没事。”
温如月秀眉紧皱,愤恨不平瞪着叶星河,又要拔剑进攻,身后传来响起一道温雅厚重的声音,“住手。”
上官义飞至擂台之上,站在温如月身侧,不动声色将她朝后拉了拉,对着叶星河微微颔首示意,“这位少侠武功高强,令人钦佩。”
“你是什么人?”叶星河满脸的不耐。
上官义对他的不礼貌丝毫不在意,笑道:“在下上官义,乃是墨羽山庄的庄主,今日受如月所托,暂代温盟主主持武林大会,今日发生的一切实在令在下始料未及,既然楚谷主的身份已经明朗,对于此前温兄在内的三桩命案,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还请叶少侠手下留情,莫要徒增杀戮。”
叶星河冷哼一声,不屑道:“交代个屁,他被人围攻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主持公道,这时候倒想起来了,徒增什么杀戮,我还没开杀戒呢,你急什么?”
“叶星河,你放尊重点!”温如月气得要冲上来骂人,被上官云牢牢护在怀里。
上官义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端正有礼,“无论如何,楚不归是身负三桩命案的嫌犯,叶少侠今日若再继续纠缠下去,这些恩怨只会越来越深,也请叶少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查清所有真相,如若楚谷主当真是被人诬陷,我也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如果我偏不呢,我的人被你们害成这样,你让我就此罢休不再追究,呵,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善良了。”叶星河说话的时候,犬齿露出来,尖尖的牙齿让他看起来更添了几分桀骜。
上官义视线扫了一眼叶星河手里的剑,他早认出这把剑是圣鹰教教主纪无情的佩剑,也知道叶星河身份定然不简单,心知不能由着他在这里兴风作浪,没想到叶星河年纪轻轻,戾气不小。
上官义收起笑容,朝楚不归投了一个目光,略压低了些声音,继续对叶星河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叶少侠能以一敌百,就怕楚谷主身子撑不了那么久,到时候叶少侠得不偿失岂不遗憾。”
叶星河不由朝楚不归看去,但见楚不归面色又苍白了几分,他半阖着眼,靠在小茹怀里,气息微弱地几乎感觉不到他在呼吸,他的目光朝这边看来,薄唇轻启,说了两个字,叶星河听懂了,他说的是,“算了。”
叶星河胸口涌出一阵细密的痛,他再也顾不了其他人,将雪魂剑插回剑鞘,奔至楚不归面前,一把横抱起他,飞上了屋顶,继而消失在众人眼前。

叶星河走后,大家明显松了一口气,也有人懊恼看着他带走了楚不归,恨自己没能报仇雪恨,愤然道:“此人到底什么来头,年纪轻轻如此猖狂!”
崆峒派的掌门将视线收回,道:“他手里的那柄剑,是魔教教主纪无情的佩剑。”
“魔教?魔教怎么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楚不归已经和魔教勾搭成奸了?那么是不是魔教授意他杀人的!”
“纪无情不是已经将近二十年没出来过了吗,都说他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义站出来,抬手制止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扬声道:“诸位,今日的武林大会突生变故,请大家暂时回去休息,咱们择日再聚。”
凤南烟起身问道:“天心诀呢?”
其他门派也跟着附和,“对啊,武林大会办不了,天心诀总要有个归属,可不能一直放在你们手中。”
上官义早听温非寒说过他手里的天心诀是假的,可是现在这种时候,他不能把真相告知大家,否则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他道:“此事待新的武林盟主推选出来,交由新任盟主决断,至于楚不归,我会尽快调查清楚他到底是否真凶,若那几桩命案确实是他所为,我会把他交给大家处置。”
鉴于墨羽山庄名声很好,对于上官义的说法,大家也暂时没有异议,小声讨论了几句,便四下散去,凤南烟侧身吩咐董晴,让她留意叶星河和楚不归的动向。
董晴心中虽有疑虑,也不敢多问,点头应下,带了几个师妹去寻找二人踪迹。
同样在寻找他们行踪的还有四方楼和威远镖局,大家各怀心思,暗自行动。
叶星河抱着楚不归来到镇中的一间客栈,楚不归已然陷入昏迷,叶星河探了他的内息,发现他体内真气紊乱,一股不明真气已占领七经八脉,心脉严重受损,显然是噬心蛊已完全发作。
叶星河不禁开始责怪自己,刚才不该在那些人身上花这么多时间,他半分不敢再耽误,把楚不归平放在床上,从袖中掏出一个墨色的小瓷瓶,瓷瓶内有一粒银白色的药丸,指腹大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便是洗髓丹,四方楼的镇楼之宝。
那一日,他和楚不归闹翻之后,一气之下离开了踏雪城,可他并没有去往别处,而是用钱三万的机关鸢飞到了四方楼,废了一番周折,最终顺利拿到了洗髓丹。
无论如何,他已经吃下了钱三万给的毒药,若不换回楚不归的性命,那岂不是白吃了。
叶星河让小茹盛了一碗热水来,将洗髓丹放在水中化开,然后拿勺子一点一点喂进楚不归的口中,楚不归毫无意识,勺子里的药水不能顺利地送进去,总是一半滑进口腔,一半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来,叶星河想了想,又一勺子药喂进去之后,俯下身来,用自己的嘴唇堵住楚不归的唇,让那些药尽数被咽下。
一碗药喂完,叶星河的唇上也沾湿不少,唇齿间漾着药香,他将碗放在一旁,用衣袖轻轻擦拭楚不归唇边的残留,手指按向楚不归的嘴角,可他毫无反应。
“我怎么就这么贱呢,上赶着为你送命。”叶星河自嘲地笑笑,伸手把楚不归贴在脸上的发丝拨开来,露出他隽秀的容颜。
叶星河想起第一次见到楚不归的场景,他从天而降落在自己面前,绝世容颜浸在水中,半死不活,叶星河常常想,如果当时没有出手救下他,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么多纠缠,可是命运偏偏就爱作弄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倾心之人,却碍着身份再不能亲近。
昏迷之人的手冰冰凉凉,叶星河握在手里轻轻揉捏着,这一刻的宁静难能可贵,他只想寸步不离守着楚不归,让他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
天色渐渐暗下来,金色的夕阳从窗口划过,叶星河不知不觉趴在楚不归的床边睡着了。
他是被拍门声吵醒的,小茹在外面焦急地说:“叶公子,有人要见你。”
叶星河坐起身,先看了一眼楚不归的状况,见他依旧昏迷着,心里头不由得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那洗髓丹到底有没有作用,何时能起效,当时忘了仔细问问,若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不能起效,那岂不是楚不归要在这里躺上个十年八载。
“什么人?”叶星河对于打扰他和楚不归独处的人很是不耐烦。
“是四方楼的少楼主。”小茹道。
“我正要找他,他倒来得巧。”叶星河说着打开门,站在客栈二楼往下一看,钱三万正仰头朝他笑。
叶星河叮嘱小茹寸步不离看着楚不归,自己走下楼去,钱三万立刻迎上来,很是殷勤的样子,“怎么样,洗髓丹拿到了吧。”
“那东西需要多久才能见效?为何他仍是昏迷不醒。”叶星河没好气地问。
钱三万忙道:“不要着急嘛,药入了体内,总要经过全身经脉才能彻底解毒啊,最少三天,最多十天,他一定醒来。”
“在这期间若是醒不来,我掀翻你的四方楼。”叶星河道。
钱三万丝毫不惧,脸上一直挂着笑,“好说好说,如今东西给你了,你是不是要兑现承诺,来替我做事?”
“他还没醒,我怎知你不是骗我。”
“我们四方楼以诚信行天下,再说,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刚刚在擂台上大杀四方,可威风死了,从今往后我看谁敢欺负我,等你跟了我,回去我就逼我爹退位,我做楼主,让你做副楼主。”钱三万兴奋地说着。
叶星河在桌边坐下,招手唤来小二上了一壶酒,还不等他拿起酒杯,钱三万就凑上来替他斟满了酒,也顺便替自己倒了一杯,叶星河喝完一杯酒,才悠悠地说:“我并没打算做什么副楼主。”
钱三万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命换一命,你不亏。”叶星河说着,又倒了一杯酒。
钱三万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惊道:“你疯了,你不想要解药吗?”
“不想。”叶星河看他一眼,“我从不受制于人。”
这一变故实在令钱三万措手不及,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人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可他看着叶星河,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如若他真的不要解药,即便他意志再怎么坚韧,七尸蚀魂丸在他体内发作三次,他必死无疑。
“你何苦呢,我又不会亏待你,我们四方楼有的是钱。”钱三万不是很理解叶星河的做法。
叶星河轻笑一声,朝钱三万举了举杯子,“总之,多谢你的解药,等他醒了,若我还没死,我再请你喝酒。”
说罢,仰头饮尽杯中酒,钱三万端着那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眼看着叶星河站起身,要上楼了,钱三万才慌忙叫住他,“你等一下。”
叶星河回头,钱三万朝他抛过来一粒丸药,被叶星河伸手接住,钱三万道:“这是第一阶段的解药,你先服下,再考虑考虑,别那么快就死了。”
作者有话说:
周日请假了,今天补上

叶星河接过钱三万的解药,道了声谢,转身上楼,钱三万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出客栈。
楚不归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叶星河让小茹退下,拿出解药自行服下,之后仍是坐在楚不归的床边,静静看着他。
夕阳已没了踪影,夜幕渐渐压下来,屋子里陷入一种朦胧的昏暗,空气中都流淌着静谧,叶星河用手指顺着楚不归的额头轻轻划过,一路来到下巴,他搞不清楚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住进他的心里的,等明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也没想到只是离开这么几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
那日楚不归应当是和温非寒相认了,如若真是这样,那岂不是刚相认就又别离,楚不归年少时期经历叶星河并不完全了解,但他知道他一定很不容易,光是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就足够压垮他。
再想着自己的年少时期,叶星河忽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虽然他没有世仇,过得也不见得比楚不归舒服。
叶星河叹一声,趁着楚不归昏迷,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脸,“但愿你醒来,别再像之前那样对我,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叶星河起身,打算打些水来洗漱,外头又响起拍门声。
“又是谁?”叶星河不禁有些烦躁。
小茹小声说:“是飞花教的凤教主,说要见你。”
“不见!”叶星河道。
“可是……”小茹的话还未说完,紧接着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你不下来,我便要上来了。”
是凤南烟的声音,她用了传音入密,从楼下用内力直接将声音传至叶星河耳中,这种功法需要足够高强的内力,一般人做不到,叶星河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凤南烟是一个人来的,端坐在一楼靠窗的雅座里喝茶,从她走进店里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店里的男食客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又因为她强大的气场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店小二为了看她甚至不小心摔了一壶酒,被掌柜追着骂。
叶星河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没好气地问,“有什么事?”
凤南烟抬眸,静静打量着叶星河,从他的眉眼一直往下看,最后视线停留在他的手腕上,叶星河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看什么看,我对大婶没兴趣。”
“那把剑,拿出来我看看。”凤南烟开口,语气平平,只是从前惯有的那种冰冷感消失了。
叶星河一愣,只觉好笑,“凭什么给你看,你算老几?”
凤南烟眉心轻蹙,“纪无情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听她提起纪无情,叶星河便知道她多半是纪无情的旧相识,刚才在擂台之上认出了雪魂剑,所以找到这里来,叶星河对他们名门正派的敌意还未消散,语气也好不起来,“你是纪无情什么人?”
“他还活着吗?”凤南烟答非所问。
“关你什么事,没别的事我走了,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叶星河说罢站起身欲走,凤南烟忽而出手,想要去抢他腰间的佩剑,叶星河闪身避开,脸色已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出掌同凤南烟交起手来,大约是念着对方到底是个女人,又是长辈,叶星河没有用全力,和凤南烟掌力相对的时候,他感受到凤南烟也有所保留。
两人各怀心思过了数十招,店里的客人纷纷被吓跑,叶星河烦了,撤手后退,不打算和她纠缠,谁知凤南烟突然拔出剑来,朝着叶星河的手腕刺去,叶星河后退一步,方要还手,忽听小茹在楼上叫了起来,“不好了,公子吐血了!”
一个恍惚间,叶星河手腕上的绑带就被凤南烟划开了,连带着还划破了一小截衣袖,叶星河的手臂露出来,掌心网上三寸之地,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状似枫叶。
凤南烟宛如被钉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叶星河念着楚不归,一掌劈在她的左肩,将她打退,脚尖点在桌上,直接飞上了二楼。
“怎么回事?”叶星河冲进屋子,见床边有一小摊血,小茹正拿着帕子在给楚不归擦拭,他忙冲过去,问,“他醒了吗?”
小茹摇头,“没有醒,在昏迷中吐了好大一口黑血。”
吐过血的楚不归脸色比之前稍稍好了一些,叶星河想,大约是洗髓丹起作用了,正在将毒素逼出体外,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接过小茹手里的帕子,自己为楚不归擦拭,小茹看到他的衣袖破了,关心道:“衣裳怎么破了,脱下来我帮你补一下吧。”
叶星河点点头,顺手脱了,而后让店小二送了热水上来,为了防止楚不归再次吐血,他打算今晚守在这里。
窗外暮色渐浓,客栈也逐渐安静下来,清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叶星河站在窗边,听着街上打更的梆子声,才有空去想凤南烟的目的,她是冲着雪魂剑来的,最后拔剑相对的时候,也并不是要下杀手,似乎只是为了挑开叶星河的衣袖。
叶星河低头看一眼自己手臂上的胎记,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他还不能确定凤南烟和纪无情到底有什么瓜葛,该不会又是一个仇敌吧,叶星河在心里骂了一通,心想等他回去,一定要去纪无情面前,亲口骂他,自己在外头惹一身的仇人,最后全他妈报应在我身上。
周围一片寂静,所以细微的声音就很容易被发现,叶星河听到楼顶有人踩着瓦片走过,虽然对方用了轻功,依旧没能很好地掩饰行踪,声音最后停在楚不归房间之上,叶星河简直烦死了,一波又一波的,有完没完了,早知道就应该在擂台之上把他们全杀了。
他从窗口一跃而出,跳上了楼顶,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温如月。
温如月见自己被发现,并不慌乱,反而像是预料之中,“原来你们真的在这里。”
“温小姐倒是很执着,上赶着来送死。”叶星河道,“怎么?你的贴身护卫没有跟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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