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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瑜飒飒)


当女儿的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常在峰听着蒋小梅的讲述,不由自主地勾勒着蒋振这个从未承担过任何家庭责任的男丁形象,心里有点儿异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找不到的儿子,完好无损的门锁……
他又忍不住问,“打断一下,您家里的事情,我是说父母老了,生病,蒋振从来都不管吗?”
“他不惹祸就挺好了!”蒋小梅抽泣着说,“家里不指望他。”
常在峰敏锐地察觉这句话里隐藏了些信息,追击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蒋小梅闻言抬眼看看常在峰,有些为难也有些无奈地答,“肯定也瞒不住警察同志,蒋振他小时候不懂事就算了,都结婚过日子了也不怎么争气,没一个活能干长久。兄弟媳妇当然嫌弃,总吵,还得我爸我妈拿出老本贴补他们日子才能往下过。我妈也不是啥好脾气,当然会数落他骂他,可能是逼急了,后来他就混到一家砂石厂去当保安了。家里根本没看着他的钱,但还觉得保安是个正当职业,谁承想……没多久警察就上门了,说他们涉嫌团伙……哦,对,就是滨江局的警察。”
常在峰眉毛一动,“这是哪年的事儿?”
蒋小梅在心里推算了下,“应该没到四年,也是这个季节警察去的家里,蒋振当时不在家,没逮着他……我爸我妈可吓完了,但是后来也没啥动静了,估计他也没有本事干大坏事,警察同志懒得理吧?可惜兄弟媳妇不容,没过半年就跟他离婚了。打那之后蒋振就没怎么回过家,我爸我妈也放弃管他了。我妈总说能攒两个就攒两个管管孙女,这辈子就算尽到力了。”
四年前常在峰还不是滨江局的中队长呢,他喊于军,“翻翻老案底子,看看这个蒋振牵扯了什么事情。叫痕检的去王亚兰家四勘,再查一遍指纹和脚印。”
常在峰走到询问室的外面,不知怎么想起回家吃饭那天母亲有意无意地说,“老董家的儿子贷款买房子了,研究装修呢!在峰你也先买也一个,空着还贷款呗!早还早完事。”
常海龙也跟着说,“我和你妈再使劲儿给你攒个装修钱和三金钱,也就能这样了。娶媳妇时给你妈也买条项链,都等多少年了。”
底层妇女,能想到的奢侈也就是条金项链了。
他的心里猛然难受起来。
刘一桐送走蒋小梅,过来说道,“常队,这么看着应该就是熟人作案。”
“你帮我去买条金项链呗?”常在峰没接这话,有些突兀地说,“老年妇女喜欢那种,给我妈。嗯……我去金店有点儿不像样吧?麻烦麻烦你。”
刘一桐有些惊讶地道,“这怎么了常队?那边刚说丢了您就想起买了?”
常在峰点点头,“受刺激了!我没比那蒋振强上多少。”
刘一桐闻言稍愕,而后叹了口气,“我一会儿就去,你的预算是多少啊?”
秦大沛把林巍弄到跟前就舒坦了,他们见得还算挺勤,都是三十好几的男人也没许多体己话讲,吃完了面就混时间,想起啥来说两句,想不起来就互不搭理,听歌喝酒发呆睡觉都随便,好像还在一个寝室时候各过各的时光。
林巍也没怎么喝酒,他肯出来就是想要放空,换脑筋不琢磨案子的事儿,可惜工作也是生活,仍旧不由自主地想,动不动就双眼发直。
“老鼠仓的案子有戏没戏?”秦大沛下去瞅了一圈咖啡店的员工吃饭,重新转悠上来,随口问说。
“不知道。”林巍回答,“补侦阶段,一扯一嘟噜,事儿不小。我刚摸了点边儿,还没见过张言。”
“还没见呢?”秦大沛挺奇怪的,“不像你的脾气。”
“又不是命案伤害案,”林巍则说,“这么复杂的事我着什么急呢?是她女儿出面做的委托,可这妈妈不光牵扯到了瑞信金融,还有好多证券公司的基金经理以及一些监管部门的人,她那位高权重的董事丈夫也得受到株连,两地警察都得几个部门联合办案,各个律师团队更得携手合作,我一单兵使劲儿蹦跶还能蹦跶多远?”
秦大沛笑,“金融这两个字同义肮脏!越仔细查越没有头,你这不是什么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对得起委托人给的律师费就完事了。”
“立什么万?”林巍淡淡地说,“我是不想被固化了,让人觉得林巍只能打打命案伤害案件。不过金融圈的水实在太深,哥们游泳技术一般,也就跟着学习学习。”
“勤奋啊!”秦大沛伸臂搂住他的脖子,“这么好学,你有什么野心?啊?”
“野心谈不上!”林巍仍旧淡淡然地,“时代飞速发展,课本上的东西和以前的老经验吃不了一辈子,所谓不进则退,我还得在法律圈混几十年饭吃,不能被甩太远。”
秦大沛瞅他,“怕被谁甩?浩子?”
林巍摇了摇头,“世界!”
秦大沛闻言寻思寻思,而后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努力!哪儿不顺溜了就跟秦大爷说,哥们自己是个废物,但能给你找找财院校友,问道。”

第55章 撕开痛处
晚饭时候肖非艳也过拐末来跟两个人一起吃外卖,随口提起集资案的事情,林巍给她了底儿,“估计能往公家想要的方向上走,别有压力!”
肖飞燕闻言便夸林巍,“浩澄最近都被案子给压住了,徐厂长这事不能说不上心,肯定不是全情投入。听这话音儿林律挑大梁了?”
“师父挑大梁呢!”林巍说道,“我们都是跑腿儿,差不多少。”
肖非艳点了点头,“真能按咱设计的走就是好事儿!”
林巍把手横在自己和肖非艳中间,“别咱!你官我民,隔着线呢!”
肖非艳举着一块儿红烧土豆冷冷地哼,“你跟谁不隔线?还民?差不多是自绝于人民!”
林巍似被什么触了一下,很快调整回了平淡状态,“就说师出同门也没用吧?衙门口待久了,自然而然嫌弃我们这种市井之人。”
“别‘们’啊!”秦大沛又笑嘻嘻,“没人跟你同伙。秦大沛同志永远是肖检的坚实后盾,永远跟我们的女法律人一条战线。”
林巍很夸张地扭头。
“啥意思?”肖非艳问。
“我找找,”林巍随口说,“看看自己身后有没有人!”本来是句玩笑,说完那个瞬间他却有些愣怔,甚至有些悲怆。
有人吗?
只是须臾之间的神色变化,肖非艳却似感受到了,先看一眼秦大沛,见那家伙假作不知,便也开玩笑说,“你想有人就得主动靠拢,投诚,知道不的?”
林巍回身回眼,瞄了瞄她,“跟谁?”
“跟我跟我!”秦大沛的笑脸又挤过来,“兄弟虽然常常重色轻友,但也能把你排第二。”
林巍笑了,“第二你就太是个人,浩……野子能第几啊?”
秦大沛当听不出他改了口,哼一下道,“那得看他表现,晚上十点准时报道,秦大爷赐他一把交椅,第几得等数一数的。过了十点没信儿咱就查无此人。”
林天野大概是怕查无此人,三个师傅还有俩在忙着,他就匆匆地往外走。
顾小江扯着脖子喊他,“师父你去哪儿吃好的?孤家寡人的带着徒弟这张嘴呗?”
“别跟脚!”林天野说,“好好关店好好收拾收拾屋子,师父给你点份外卖送来!”
还没听清哎哎呀呀的顾小江到底是咋答的,林天野就又看见了常在峰,不由皱眉,“又是什么情况?”
常在峰也皱皱眉,“野哥看见我就没好脸呢?”
“我要去会哥们!”林天野说,“没工夫跟你唠。”
“我得跟你唠!”常在峰示意一下自己的车,“送你!”
林天野敬谢不敏,“不敢坐。”
“那我坐你的吧!”常在峰说,“真有话说。”
林天野瞟了一眼警车,发现里面还有别人,答应下来,“那就走。我约了林巍和秦大沛喝酒,就在古街拐末,你要么说快点儿,要么就上去一起喝!”
“能带我吗?”常在峰扬颌示意小高开车回去,跟着林天野走。
林天野闻言想想,“巍子你俩挺熟,大沛那人最爱交际,不会赶你出来。”
“就是工作上的来往,”常在峰不太认可这话,“算不上熟。”
林天野知道他受于军影响,对林巍的印象一直不太好,有些嘲弄地笑,“是,工作上的来往。还得感谢老林给了机缘。”
林勇如今也是常在峰的疤痕,听了这话立刻就没音儿了。
上车坐好,林天野问,“啥事?
“你还记得蒋振吗?”常在峰说。
“上次你问李将那个?”林天野一边起火一边问道。
“嗯,”常在峰道,“你为啥用李将?”
“能为啥?”林天野说,“我开买卖他有手艺,我缺人他要挣钱。”
“不是。”常在峰摇头,“他是会弄头发,可也就是钢厂发廊那点儿手艺,现在能出来当大师傅,都靠认识你这讲究老板,三番两次送他出去进修。”
林天野原本想加油门提速,听见这话不着急了,把着方向盘问,“你啥意思?”
“林天野,”常在峰声音沉冷地说,“你还真是讲究,自己不是钢厂的人,却总顾念旧情!这么多年我都没想起来问问你,当年野哥从叶明的手下救了小黑孩儿,是去钢厂找人玩时碰巧遇见,你家可离钢厂老远,去找谁啊?”
林天野的脸也沉下来,他把汽车停在街口没继续开,“怎么着?这也是你工作需要?”
步行街的附近不好泊车,拐到这边虽然有了机动车道,路边仍没什么深夜经营的饭庄酒馆,多是经营床品服饰的店,到了夜里全都关死了门。
一盏幽暗路灯映在林天野的面上,却照不亮他的神情。
“去找甄星对吧?”常在峰不答反问,,“他爸可是焦化厂的厂长,当年挺有实权。我跟公子哥们接触不上,还是这几年才听说他是同性恋呢!野哥那么小的时候就跟一个同性恋好?”
“要说什么?”林天野态度极坏地道。
“说你早就知道男人喜欢男人是咋回事!”常在峰突然就爆发了,“为啥那么干脆就不搭理我了?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林天野,你是不是和那个甄星有一腿?有你还娶富妮妮?基友骗婚,好无耻啊!”
林天野啪地甩了他记耳光,怒斥地道,“再说!”
常在峰猛然住口,但也没被打服,瞪着眼睛怒视。
林天野也狂怒了,“我他妈的跟甄星好过就得跟他有一腿啊?那年他才多大我才多大?俩傻小子懂个屁啊?就他妈的知道处哥们!是,后来是明白点儿,所以不来往了!你他妈的认识我多少年了?那几年我天天都在俊哥店里待着,天天跟你在一块儿,见我跟他联系过吗?”
“那……”常在峰想要说话。
“那什么那?”林天野一肚子火气要爆,“你凭什么问我?我他妈的娶媳妇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都琢磨我?处什么处?就他妈爹是真的!老林希望我学美发我就学美发,老林希望我娶媳妇我就娶媳妇啊!不然怎么着?跟你们混,胡搞?”
常在峰被他骂哑火了。
林天野总算痛快了些,对着方向盘运了会儿气,而后有些挫败地说,“在峰,都是哥们么,咋没反正都行,为啥你们非得都……”
“对不起!”常在峰截断了他的话,快速地说,“我知道这话说晚了,那也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把常在峰当人看的野哥!”
说着他就推门下去。
林天野很无奈地按了一下喇叭,“哎!”
常在峰心绪翻涌,胃里喉头都是酸的,他迈步走,当没听着。
林天野又按一下喇叭,在暗夜里面喊他,“你还是小孩儿呢?上来,我送你!”
常在峰按不下去胸中痛楚,仍做未闻。
林天野的车玻璃关不上,无奈之下只好再喊:“你赶紧上来,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常在峰想起自己也有话没说完,理智逐渐回来,顿住脚步想了一想,心道这么多年也难为林天野了,干脆就让他把恶心愤懑都骂完吧!于是扭头回来又上了车。
林天野挺无奈地看他一眼,“大中队长,真行!咱俩还是不是哥们不论,道歉的话先收起来。我那时候岁数小,想不明白事儿……嗯,没有讨厌谁的意思。你也知道巍子是我哥们,那也是中学就开始的交情,都是人,挺正常,能理解……”
“理解?”常在峰被他给说笑了,“野哥还真宽容大度,这么给我脸呢?”
“好好说话!”林天野甚为烦恼地道。
“是不是哥们怎么就不论了?”常在峰非得追问,“你不要道歉,也不要我是不是?我他妈的就这么可恨?不就动了动吗?怎么了?犯天条了?别说你碰我了,就是没人碰,就是对着空气,我常在峰他妈的十六七岁,刚会动的年纪,控制不住自己又怎么了?啊?野哥咋就不理我了?”
他说得横,却把自己横得绷不住情绪,声颤,音儿也发劈。
换了林天野沉默。
常在峰恨恨地看他一会儿,终于恨不下去,收回视线平复一会儿,又慢慢说,“所以之前那句道歉是假的,我是教育不好那种……”
“在峰!”林天野打断他说,“你是警察,中队长!”
“嗯!”常在峰哑了片刻使劲儿点头,“是,野哥从小就盼着我当警察,咱可不能掉链子啊!我真对不起你,不为年少无知,而是为了林叔……常在峰白穿这身制服……”
“行了!”林天野又去打断,“别说这个。”
“你让我说。”常在峰道,“我不是特地来问甄星的,而是他哥甄阳。野哥你记不记得,甄阳后来跟人合伙开了砂石厂啊!”
林天野不记得,只问,“那怎么了?”
“我们查到砂石厂的公账上曾经给林叔的私人账户转过钱,两次,每次二十万。”常在峰说。
“什么?”林天野的脸色陡然大变,“你说什么?”
常在峰知道自己不用重复,只望着他。
林天野实在不能相信,“他没跟我说过认识甄阳啊!两次二十万,钱呢?”
“也许这就是个线索!”常在峰道,“可这线索和你关系太密切了,翻起来查怕生什么意外,野哥你得知道小心。”

“这不犯纪律吗?”林天野敏锐地问,“你能随便告诉别人这些?”
“别人?”常在峰哂笑一下,心中凄苦再次蹿了起来,又欲下车。
“哎!”林天野这回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他。
多年来勤于练习的擒拿格斗使常在峰习惯性地反击,林天野虽然只是美发师傅,身体素质摆在那里,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对了几下,动作之间,常在峰踹在内兜里的项链露了出来。
林天野本来也没打算跟他纠缠,顺手抽走了去,定睛瞧了瞧盒子后脸又黑了,“常队这都有对象了还非跑来跟我掰扯什么从前?”
常在峰本来想要解释,看清他的神情突然不想说了,只装糊涂,“什么对象?”
项链被他劈手夺了回去。
林天野也没不给,沉面看他认真揣进怀里,紧紧抿上了嘴。
常在峰兀自叨叨咕咕,“这可是我好几个月工资,丢了不心疼死?”
林天野悄悄咬了咬牙。
秦大沛的电话索命一般追了过来,“林天野你怎么回事?不要哥们你还不要命啊?都几点了还不关门?美发店也能二十四小时营业?”
“来了!”林天野抒口气道,“在路上了!”
“快点儿!”秦大沛没什么好气地催促,“就这点儿酒,都等你一天了!”
“还有个人!”常在峰突然开口。
林天野全没料到,皱眉看他。
秦大沛已听见了,“哟,谁啊?”
林天野只好回答,“常在峰,滨江局刑侦的。你问问巍子行不行,不行我就先把他送回去。”
秦大沛果真问了林巍,而后非常痛快地说,“来!巍子说正想和他喝点儿呢!”
林天野挂了电话,发动汽车的同时冷冷地哼,“脸皮真厚!不去送项链吗?”
“咱苦哈哈!”常在峰不要脸说,“还不抓住机会蹭蹭成功人士的运气!谁叫赶上了呢?项链啊,明天送!”
秦大沛听到林天野上楼梯的动静就抻着脖子看他,见其阴沉着脸,不由瞟了林巍一眼。
林巍虽然认识常在峰,也知道林天野跟他有些来往,却没见过二人一起出现,尤其是这么晚,林天野还跟自己和秦大沛提前约好了喝酒的情况下。
但他没啥特殊表情,只站起身,“难得常队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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