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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纨绔,恋综装乖(千桃万鹿)


顾庭柯抬手给他倒了杯白开水:“你手上有伤,忌口。”
没见过有谁手上划个口子要忌甜的。
时栖默不作声地抿了口柑橘茶,看不过去的侦探又轻咳一声:“那下一个。”
他转向林和霜:“昨天晚上八点半左右,你在哪里?”
时栖黎炀关越顾庭柯许乔都有不在场证明,按照这个来推理,有作案机会的只有三个人。
既然夏鸥是划脸的那个,那林和霜干了什么呢?
“昨天八点半左右,我见过大小姐。”许乔突然开口道。
“你见过?”
“嗯,大概是二爷和大少爷谈完话的时候吧,”他说,“他那时候刚从大门进来。”
那就是没有作案机会了。
所以现在,最后有机会的其实还剩下一个。
侦探转向旁边的沈听泽——
“那么你呢?”
【卧槽,我都忘了还有沈哥了。】
【他应该只是下毒的那个吧。】
【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有机会啊。】
【对哦,而且又没有说怎么死的。】
侦探拿出手中的照片:“这是在你房间搜出来的,上面写着‘毒药 ’——两个小时左右开始生效。”
【哈哈哈哈“毒药”,真的是笑死我了。】
【早就想吐槽了,剧本杀的道具每回都这么朴实无华吗?连功效和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
“所以毒是你下的吗?”
“是。”
“你的动机是什么?”
“因为我有一个前男友。”
沈听泽这么说着,忽然望向时栖:“分手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很喜欢他。”
沈听泽像是已经察觉时栖和顾庭柯还有黎炀之前的气氛,轻声道:“如果他现在过得不快乐,我想带他走。”
【卧槽,只是一句台词,沈哥你要不要这么深情啊。】
【还看着老婆,前男友分手后,要素拉满了我擦。】
【但是沈听泽是六点半去的,药两个小时生效,那就说明沈也可能是凶手吧。】
果不其然,侦探接着就问:“你是几点离开的?”
“六点半。”
“你走的时候他吃药了吗?”
“没有。”
“六点半,我只是把药拿过去,军阀张每天晚上七点左右吃药。”
【卧槽,七点?那不是时栖去的时候吗?】
【所以如果沈说谎,那么时栖去的时候药应该已经吃过了,两个小时生效,那么军阀张不是没可能是沈毒杀的啊。】
【对啊,有时候往往注意不到的地方才可能是真正的原因。】
“所以……”侦探转向时栖:“你去的时候,军阀张吃药了吗?”
【卧槽卧槽卧槽,居然让老婆给沈哥做不在场证明。】
【他们俩离婚感真的好强,我总有一种原本不打算再见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些事被迫营业的感觉。】
【但是时栖如果给沈听泽做不在场证明的话,这可就是最后一个排除对象了啊,侦探肯定会重新开始思考时栖之前的细节的。】
【如果我是时栖我就说已经吃了,反正凶手可以说谎,起码将沈按死在嫌疑人上,这样自己的风险也能小一点。】
沈听泽抬眸对上时栖望过来的视线,他从前以为那双眸子里只会望向自己一个人,但是现在……沈听泽看了看时栖周围环伺的狼群。
猎人和猎物似乎换了个位置,现在是望着时栖等待着宣判。
时栖轻轻地弯了眼睛,像是在对着沈听泽笑。
他那双眸子一向很漂亮,笑起来好似春风拂面:“没有,”时栖说,“他去的时候,他还没有吃。”
“应该不是沈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
【死去的泽亲尔栖复活一秒啊啊啊呜呜呜,请问二位我的CP还会复婚吗?】
【时栖宁可自己重新被查也要帮沈洗脱嫌疑吗淦,这是一个合格的凶手该做的吗?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狼啊!】
只是没人看到,时栖在望向沈听泽之前,视线似乎微微往顾庭柯那里偏了一下。
顾庭柯轻轻地抚了下手上的腕表。
其实关越没说错。
身为赞助商,他确实在采访发出去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他也确实……没有立刻告诉时栖。
但其实时栖不只有他一个合作对象的。
有第一天的观众基础在,时栖和沈听泽远比中途插队的他更有说服力,是他林和霜到来时栖神思恍惚地趁虚而入,是他假着不喜欢男生的误会刻意接近。
可即便知道这层窗户终究会有被捅破的一天,顾庭柯也没有后悔过——
他看着和沈听泽对视的时栖,已经可以预料到会有多少CP粉死灰复燃。
爱上这样一个人,除此之外,他似乎并没有任何更好的办法。
关越问他担不担心黎炀的时候,顾庭柯确实思考了一下——
不舒服确实会有,但是,他并不认为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孩有瞬间打动时栖的实力。
对于顾庭柯来说,他的对手从来不是黎炀,不是关越,甚至也不是沈听泽。
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顾庭柯的视线望过来的一刹那,时栖忽然收回了目光,垂下的眼睛眨了下,默不作声地捧起手上的柑橘茶喝了一口。
修长的指骨按在玻璃杯上,金黄的水痕晃了晃,时栖像是刚刚察觉到顾庭柯的视线似的,沾湿的嘴唇微微一勾:“挺好喝的。”
“所以……现在我们要重新开始理一下时间线了。”
侦探先转向关越:“大少爷,你说你当时被二爷叫走了,你们是几点见的面?”
“八点……八点半到八点四十左右吧,”关越说,“我记得我当时是等了一会儿。”
“所以……”侦探忽然转向顾庭柯,“这段时间,顾二爷其实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个新的证据。”
侦探拿出图片:“顾二手枪里的子弹少了一颗。”
【!所以那一枪是顾总开的吗?】
【我就说吧,顾总当时刚好从三楼下来,还抱了老婆呢!】
【很好,你这么说我可就想起了。】
【所以凶手也未必是时栖吧,有可能匕首没捅死顾总补的枪呢。】
【对啊,要是时栖捅死了顾总干嘛还多余开枪?】
【我的妈,不会顾总才是最后的凶手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侦探注视着顾庭柯,“你是故意叫大少爷谈事情,迅速开了枪返程呢?”
顾庭柯微微笑了下,时栖忽然在这个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那这样的话,”他忽然开口道,“大少爷没见到二叔,二叔也同样没见到大少爷吧。”
“他们两个的可能性应该是一样的。”
关越一脸讶异地望向时栖,似乎是在想一向装好人的时栖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把他拖下水。
可时栖手指一推,将另一个照片递过去:“而且……这上面不是还写了,大少爷身上的那把刀上沾了血。”
当然沾了,因为这把刀还是时栖亲自换的。
【卧槽!!老婆已经开杀了吗!】
【现在就开杀?我还以为起码要等到怀疑到自己头上呢,侦探怀疑顾总对他来说不是正好嘛?】
可时栖却在这个时候提前把自己栽赃的关越推出去,就好像……为了掩护谁的一样。
只是他可能还不够熟练,推关越证据的同时,手底还夹了几张卡片——一张是关越房间的烧了一半的画,一张是黎炀房间里的摔碎的石膏模型,还有一张栩栩如生的娃娃。
好似生怕有人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联。
果不其然,侦探看完紧跟着看完那三张证据,瞬间福至心灵,猛地抬头问关越:“你说你八点半的时候去三少的房间找戏子,你进去了吗?”
“没有啊,”关越望一眼顾庭柯,“刚刚不是说了被我二叔叫走了吗?”
关越说完这话,侦探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这个剧本里最大的秘密,当即一推眼镜,摆出几分福尔摩斯的架势:“那么有些细节就值得重新推敲了。”
“剧本杀里面,经常有一些人用障眼法制造不在场证明,比如——”
终于到了他的秀场,侦探将时栖刚刚送过来的三张照片放到桌上,分别是:关越房间中烧了一半的画,黎炀房间里的摔碎的石膏模型,以及一只栩栩如生的娃娃。
他摸着下巴笑了下:“如果有人想要用过于逼真的画代替从门口望见的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卧槽,还真让他猜出来了!】
【只能说这三张图摆得太凑巧了,要是单独的线索,估计很难吧。】
【但是这不是时栖递的吗?】
【可能是老婆看到对自己不利的线索太紧张了?】
侦探探寻的目光直勾勾对准时栖,众人齐齐坐直了身子。
刚刚还坐着看戏的几人像是一瞬间变得同仇敌忾了一样,关越往后一靠:“你说我看错了?不可能吧,我视力5.0呢,再说了,他有什么动机?”
侦探等的就是他这句,嘿嘿一笑,将刚刚夏鸥的影集拿过来:“还记得这个影集吗?”
他指指第一张那个穿着睡衣的照片,又拿出一条新的线索来:“我还在军阀张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长得很漂亮——当然,作为道具使用,照片是AI形成的。
只是照片上面那人穿着一件柔若无骨的丝绸睡衣,和时栖还有夏鸥穿过的一模一样。
【卧槽!这么变态。】
【所以军阀张是因为这个人才把夏鸥和时栖接回来的?】
“据照片后面的小字看,这个人应该是军阀张的第二任夫人。”
“我这里还有一张报纸,说是军阀张原配过世之后娶了戏院里的头牌,结果第二年刚生下一个女儿,这个人就死了。”
军阀张说着,又拿出了另外一张——“而我在戏子的房间里,发现了同样的一张照片。”
“所以,合理地推测……你们应该是母子关系。”
侦探盯着时栖,他确实处于案件推断的角度,冷着声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因为自己的妈妈才来到这里,对吗?”
时栖无声地握紧了手指。
顾庭柯突然打开茶几下的抽屉,像第一天时一样,从里面摸出几颗糖来。
只是这次没有桃子和草莓,无一例外——全都是柑橘。
不知道是节目组太过偷懒,给每栋别墅里都备着同样的零食,还是某个人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的……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宣告着爱意。
“茶味比较淡,”顾庭柯将手中的柑橘糖递给时栖,“吃颗糖。”
“说起来,”他望着时栖的眼睛,忽然轻轻地笑了下,“我在伦敦租的那个院子里,也有一棵桔子树。”
“只是老不结果,我等了很多年了。”
香甜的桔子汁水在口腔中爆开,时栖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咬着糖,语气含混:“那边气候潮湿,种植方法跟这边不太一样吧。”
“或许是,你是学这个的,”顾庭柯说,“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看看吗?”
时栖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旁边的侦探轻轻地咳了一声。
毕竟还在推着凶,能不能严肃一点。
时栖这个时候才弯起眼睛笑了下,只是不是对顾庭柯,而是望着侦探:“你的意思是我为母报仇?那也得有凶器吧,侦探先生,我的凶器呢?”
【对哦,时栖的凶器呢?】
【凶器?他不是昨天晚上就谋划好了吗?先把顾庭柯地偷了换给关少不让他起疑,杀了人之后再给关少换回去,所以现在那把带血的匕首应该是在关少那里吧。】
【因为自己爹遗嘱里不给自己留遗产所以动手,关少才是那个作案动机和凶器都具备的人,时栖这把嫁祸漂亮啊。】
“根据剧情提示,”侦探道,“二叔留洋的时候曾经带回来两把匕首,说是用的特殊材料,一沾血就会变色,且24小时都不会消退。”
“这两把匕首,分别在顾二和大少爷手里。”
“而你在头一天晚上去了顾二的房中,”侦探说,“又在第二天和关少在后花园里……喝茶。”
“如果这两个过程需要,咳,需要解一下衣服,那么匕首很可能是不在身上的。”
【需要解衣服?解得什么衣服,我们怎么没有看到!】
【就是就是,顾总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他那分明是按出来的!】
“你是说他接近我是为了偷匕首?”关越往后一靠,笃定的语气,“那不可能,匕首我一直带在身上,而且我们在后花园见的时候是七点半,那老头子不是八点半死的嘛,那个时候,我确信东西还在。”
“可是他昨天晚上见了你两次……有没有可能,他为了嫁祸你,提前将顾二的匕首跟你的换了,等到杀完人又换了回来呢?”
“你这话听起来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关越笑了:“他要是真想嫁祸一个人,直接偷顾二再放回去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冒着风险多加一个我,反正两把匕首都是一样的。”
【卧槽!关少聪明啊!】
【他不说我都没有想到,对哦,戏子直接用顾二的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嫁祸关少?他和关少又没有仇。】
【如果他和关少没仇的情况下,这么麻烦地多此一举,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虽然情感推理不是我的强项,”侦探道,“但是这种情况下,不是他和你有仇,”
“那就是——”
【戏子喜欢顾二!】
【老婆喜欢顾总!】
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弹幕上用剧本的名字,这两条弹幕一出来,镜头转向时栖突然插播了昨天晚上——
从外面回来后,时栖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剧情:
“你趁着众人往三楼跑的机会,将那把干净的匕首放回了顾二的房间。”
“这样就算是最后查起来,一个在顾二那,一个在大少爷那里,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直接将这盆脏水泼给顾二,已经是你的仁至义尽,也算是……合作一场。”
“至于开了枪的事,就留给顾二自己想办法吧。”
可是镜头里,时栖在顾庭柯的门前望了眼,随后径直走到走廊尽头,将手中的匕首扔进了花丛里。
手环嗡的一声——“剧本人物OOC一次,扣除大洋10,当前大洋140”
【卧槽!!!老婆没给顾总?!!】
【可是这样一查不就会发现顾总那里少了一把吗?】
【所以顾总就安全了啊!!!当时顾总从三楼下来可是握着枪,军阀张身上那个弹孔肯定是顾打的,但是现在匕首一丢,明显偷匕首的人嫌疑更大吧。】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怪不得时栖之前突然爆关少,还主动将自己的罪证递了上去!】
【我就说吧,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
【卧槽,所以凶手是顾总对吗!时栖是在牺牲自己保顾总!!!!】
【关键是顾总还不会知道啊,他又看不到时栖的剧情,可能还以为是时栖只是没找到处理凶器的办法吧】
【宁可违反剧情OOC都要这么做,我的妈呀!】
【前面姐妹,我觉得你说得对,时栖可能是真的是——】
镜头闪回现在,时栖望了顾庭柯一眼,缓缓地笑了。
他似乎丝毫不意外这个结果,只是在这种时候,这个笑容看起来更像是成功保护了另一个人后的释然和安心。
顾庭柯跟着抬眸回望时栖。
这是第一天晚上,他和时栖对着剧情计划好的事情。
“证明自己兔子最好的办法是自己爱上一头狼。”
但是普通的小打小闹夹菜暧昧并不足以让观众确认这件事,兔子必须有让人看得出的实际付出和损失——
比如,一个原本可以完美隐藏的凶手为了掩护另一个人自爆。
毕竟比起成功隐藏时栖的身份,大洋和秘密小屋的查看对他们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用一个蹩脚的凶手换取安全,这是合算的买卖。
当然,对于顾庭柯来说,还有另一个原因。
节目组规定——最后剩余大洋数最多的那个人,可以继承军阀张的遗产,包括人。
比如即将嫁进来的……嫂嫂。
由于第一天合舞拿了第一,现在八个人里,大洋最多的就是他和时栖。
时栖失败大洋归零,那就只剩下了自己。
但是……顾庭柯注视着时栖那双漂亮的眼睛,无声地扯了嘴角。
“那就是他喜——”
“侦探先生,”侦探的话说到一半,顾庭柯突然打断他,“有一件事。”
“我这里有一份隐藏的尸检报告。”
“军阀张的尸检报告——后结果被顾二买通法医后拿走:此线索可选择不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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