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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为谋(Akon)


倒是陆宛停下了脚步,同那些围观的人站在一起,想看看怎么回事。
“大家给我们评评理。”
一位穿着天山派服饰的少年用手指着那几名不知何门何派的弟子,“昨日我们与这几个雷火寨的弟子比试,他们输了,输了便输了,半夜却偷偷摸摸往我们房间里的茶壶里下药,若不是我师兄觉浅,真就被他们几个得逞了!”
雷火客栈的其中一人道:“还不是因为昨日的比试你们请了外援,不然我们怎么会输!”
“那你们也不能偷偷下药,大家好歹都是江湖儿女,怎能使用这种下三滥的路数。”
那几名雷火寨的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另一人道:“不过是些巴豆罢了,谁让你们昨日先耍赖。”
“怎么耍赖了,”拉着陆宛过来评理的那名弟子道:“小师叔与我们年纪相仿,我们请他来助战,有何不可?”
“……”
这双方都不占理,却都各执一词,觉得自己没错,又是些跟陆宛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有几个看起来比陆宛的年纪还小,大概是跟着师门中的长辈过来长见识的。
正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周围又没有长辈管束,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龄人,于是这几人的争吵越演越烈,最后甚至到了拔剑相向的地步。
“住手!”
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陆宛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阻拦,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
众人齐齐转过头,陆宛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开口说话的是一位穿着白衣的公子,一手执笔一手拿着手记,容貌极为清秀,气质温雅如兰,只是个子稍稍有些矮。
白衣公子越过众人走上前,陆宛站的位置恰好在他左手边,因此他并没有看到陆宛。
倒是陆宛,从看清白衣公子的脸时便诧异地张了张嘴,险些叫出一个名字。
“你们雷火寨的人,下药不对。”
众人纷纷给白衣公子让路,他信步走到两派弟子之间,先看向雷火寨的那几名弟子。
那几名弟子当然是不服气,梗着脖子问道:“比武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那他们就对了?”
白衣公子摇摇头,“自然也不对。既然你们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这一来一回,恰好可以抵消对方的过失。”
“不能吧,明明是天山派的人先找外援的,雷火寨的人不过是气不过想报复一下罢了。”
“那也不能偷偷下药啊,还好只是巴豆,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围观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白衣公子却没有理会那些声音,只站在原地,平静地望着这两派的弟子。
最后还是雷火寨的人率先败下阵来,为首的少年挠了挠头,走上前:“抱歉,我们不该给你们下药,我们也只是输了气不过,所以才想着捉弄一下你们。”
“……”
天山派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昨日的比试不该把师叔叫来。”
一名雷火寨弟子忍不住道:“如果不是你们师叔打伤了我们五师弟,我们也不会半夜去给你们下巴豆。”
“有人受伤了?”这时陆宛终于坐不住了,他先看了白衣公子一眼,强忍住心下的疑虑,走上前问道:“方便带我去看看吗,我是蝶谷的弟子,陆宛。”
见到陆宛,白衣公子明显一怔。
人群中有人认出陆宛,紧张地问同伴:“好像是姬谷主的徒弟,我们该叫师叔还是师兄?”
“叫什么都可以,”陆宛很好脾气地说:“先带我过去看看那名受伤的弟子吧。”
那名受伤的弟子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简单的包扎过一番,据天山派的弟子所言,他们的小师叔原本是不想伤到人的,比试的时候也都避开了众人的要害。
只是这名受伤的弟子年纪太小,比试的时候又过于紧张,竟自己撞到了他们小师叔的剑上。
昨天的比试白衣公子也在场,他点了点头,算是帮这名天山派的弟子作证。
“师兄,你们回来了。”
那名受伤的弟子年纪确实不大,手臂上包着纱布,正坐在床榻上吃花生。
为了保证客栈的房间够用,房间里还打了一些地铺,这名弟子能睡在床上,看得出来其他师兄对他很是照顾。
“小五。”
领头的雷火寨弟子走到床前摸了摸他的头,“伤口好些了吗,还是疼?”
“大师兄,我不疼了。”
小五懂事地摇了摇头,眼睛盯着陆宛和白衣公子,露出些好奇的表情。
“小五,这位蝶谷来的陆师叔,这位是……”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敝姓裴,无名小卒罢了。”
“原来是裴公子,”雷火寨的大师兄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今日多谢裴公子将我们分开。”
说罢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没想动手,但当时围观的人太多,实在下不来台,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认怂。”
“师兄,”小五坐在床上仰着脸,天真问道:“你们又去打架了吗?”
为小五处理好伤口,陆宛和裴公子在几名雷火寨弟子的护送下走出房门,晏清河已经在楼下等了他许久,一见他从楼梯上走下来便主动迎上来。
“宛儿,去做什么了。”
陆宛三言两语将刚才的事情说给他听,“本想与你说一声的,但是进了客栈没有找到你。”
“我去找管事领木牌了,不过只领到了一个房间。”
附近的客栈都被武林盟包下,若是想自己花钱住客栈,还得去远一点的客栈。
客栈房间紧缺,不少房间都住着七八个人,若不是看在蝶谷的面子上,晏清河与陆宛也要同其他弟子挤在一起了。
听完这些话,陆宛忍不住看向裴公子,“你……”
“我没有与他们住在一起,”裴公子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笑着摆了摆手:“我自掏腰包请掌柜留了一间上房,公子若是方便的话,不知可否随我到房中一叙。”
陆宛断然没有回绝的道理,他看了晏清河一眼,晏清河虽有些不愿,却也不能拦着他不让他去。
“陆公子。”
进了房间关好房门,“裴公子”笑吟吟地看着陆宛,“好久不见。”
“盈儿姑娘,你……”
这位“裴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刚刚失去心爱之人的裴盈儿。
没想到会在这里与裴盈儿见面,陆宛看了她半晌,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确实是许久未见,看你样子,近来应该过得很好。”
确实,裴盈儿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哪像一个为情所困之人。
“孟四哥离开荆州后,父亲便劝我出来走走看看,我恰好也有这样的想法。”
裴盈儿脸上挂着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只是盈儿一个女儿家的身份,行走江湖确实不便,不得已才女扮男装,倒是让陆公子见笑了。”
见陆宛看向她手中的手记,她直接将手记递了过去,笑着说:“不过是记了些素材罢了。”
陆宛接过手记翻看了几眼,不知为何觉得这手记的记事风格有些熟悉。
他简单看过几眼后便将手记归还给裴盈儿,颇有些真心实意地夸赞道:“盈儿姑娘好文采,依我看来,并不输给京都的那位无墨书生。”
“哦?”
裴盈儿眨了眨眼,“他们说无墨书生是京都人士吗?”
陆宛一怔:“莫非不是?”
裴盈儿笑而不语,陆宛与她对视良久,忽而茅塞顿开,“盈儿姑娘,你不会就是……”
裴盈儿再也忍不住,掩住嘴唇噗嗤一笑,“世人都以为无墨书生是名男子,却不知竟是我一个女儿家。”
“确实出乎意料。”陆宛感到意外的同时心中还升起几分钦佩,“盈儿姑娘当真了不起。”
“这么久不见,陆公子还是这么一本正经。”
裴盈儿一边说笑一边走到桌边倒茶,让陆宛坐下来慢慢说话。
二人既然在杭州相遇,自然要说到武林大会。
裴盈儿此前虽然没有来过,但是听孟青阳提起过不少次。
她将前几届大会的趣事说给陆宛听,还说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有人开赌局押宝,赌夺魁的人是谁。
“今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昆仑派的周由。”
周由与其他几派的首席弟子齐名,在武学的造诣上却比不上另外几人。
陆宛好奇道:“为何这么说?”
裴盈儿单手托腮,想了想,道,原来这周由文武双修,为人清俊儒雅,不好争抢,是个实实在在的文人剑客。
“还好武林大会有一个规矩,同一个人只能夺一次魁,否则怎么都轮不到周由的。”

第109章 谋害同门
光秃秃的枝头上蹲着两只胖麻雀,一边跳一边叽叽喳喳的吵闹,忽然有一道无形的剑风扫过,枝头落地,两只麻雀倏的展开翅膀飞上了另一处枝头。
“公子。”
有人从拱门的另一边走过来,脚步婀娜,手里捧着干净的汗巾:“赵午过来了。”
江雪澜扔下手中的剑,长剑落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剑身震荡,嗡鸣不止。他接过肖珍递上的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鬓角和眉尾犹带着几分湿润。
肖珍看他擦完汗,轻咳一声:“公子,少……江离也在,您看……”
江离认得肖珍与闻人语,虽然赵午没有直接告诉他来杭州要见谁,但是看到闻人语和肖珍,他也猜到了要见的人是江雪澜。
只是江雪澜现在还顶着一张易容后的脸,易容十分麻烦,想要剥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要花费不少时间,肖珍不清楚他愿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与江离相认。
听了肖珍的话后,江雪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无妨。”
他将用完的汗巾随手一扔,肖珍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与此同时,江雪澜迈开脚步往拱门外走去。
江离虽性子有些骄纵难缠,但是并不笨。
这一路从荆州走来,赵午与楚寻真对话时遮遮掩掩,未曾在他面前提及来杭州要见的人是谁。
等到了这处宅院,他先是见到了闻人语,而后是肖珍,还有其他的熟悉面孔,宅子的主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
因此即便是江雪澜现在用的是易容后的脸,他仍旧是将人认了出来。江雪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一瞬他便冲了上来,冲到江雪澜面前后堪堪止住脚步,拘谨地唤了一声“父亲”。
“嗯。”
赵午也从座上起身,“教主。”
江雪澜伸手搭上江离的肩头,并未言语,抬眼看向房中除去江离和赵午外的另外一人。
察觉到江雪澜的视线,那人身体一僵,竟低下头,避开了江雪澜的视线,面上的神情似有几分羞愧。
江雪澜轻推江离肩头,示意他先出去,随后朝那人走过去。口中轻叹:“寻真啊寻真,你我多年未见,怎么变得如此生分。”
来人正是被叶掌门禁足在武当的楚寻真。
楚寻真坐在位子上不动,视线里多了一抹玄色的衣摆,向来是江雪澜已经走到了他身前。
他喃喃道:“大哥的身世赵兄已然悉数告知,小弟……实在羞于面对大哥。”
江雪澜是出岫山庄的遗孤,而六派于出岫山庄,有着灭门之仇。
他是武当弟子,六派中的一员,江雪澜既然是出岫山庄的人,那这份血海深仇,自然有他一份。
他与江雪澜相识多年,二人都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无论是见识还是抱负都极为相似。
楚寻真此人做事向来凭借本心,随性而为,若不是自幼时被武当看中,收到叶掌门门下做弟子,学的是侠义之道,保不齐后面会出落成什么样子。
毕竟他少时便看不惯周围那些装模作样的“正派”之人,他们都有一类特征,那就是明明很想要一样东西,却偏要装出一副谦让的样子来,在他眼中,这种人不过是些不敢承认自己心中欲望的伪君子罢了。
因此他结交的朋友,全都是些遵循自身欲望之人,这些人看似可以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实际上呢,反倒比所谓的“正道君子”更加磊落一些。
至少他们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欲望,敢于承认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放眼整个江湖,除去那些邪魔歪教,又有几人敢于正视自己的私欲。
因此朋友易得,知己却难得。
遇到江雪澜的时候,恰逢楚寻真最迷茫的那段时间。
他屡屡因为违反门规被戒律长老警告,甚至被师父禁足,偶尔他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他本性太坏,所以才不能理解师门的良苦用心。
直到他遇见江雪澜。
那时江雪澜还没有篡位,只是上任教主屈啸收养的众弟子之一。
屈啸此人面目丑陋可憎,其心肠更是异常歹毒,残虐成性。
他捉了许多年轻漂亮的孩子,资质好的便收入门下,资质不好的,剥掉脸皮制成自己的收藏品。
他放任同门弟子残杀,强|奸门下的女弟子,致使一些女弟子小小年纪便怀有身孕,作恶多端,丧尽天良。
只要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与权力,就能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在那般恶劣处境的影响之下,许多弟子逐渐迷失了本心,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成为屈啸的追随者。
江雪澜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只想着有一朝能将屈啸拉下马。
他们二人,一人身处武当,未能修得一身正气凛然,一人置身黑暗,也不曾落入漩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是极为相似。
对楚寻真而言,江雪澜是他的至交好友,结拜兄弟,他的师门却为了一己私欲,屠了兄弟满门。
这叫他如何面对江雪澜!
“这是你师门做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又怎会迁怒于你。”赵午已经默不作声地退下,江雪澜微微一笑,在赵午的位子上坐下来,拿起茶壶给二人添茶。
“倒是你,这些年受苦了。”
他说的自然是合欢宗遇害一事,楚寻真苦笑,终于抬起头看向江雪澜,目光触及到江雪澜的面容时略微一怔。
江雪澜并未改变自己的声音,因此他的声音对楚寻真而言是熟悉的,只是这张脸,却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
江雪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淡笑道:“为兄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也知道为兄如今的身份,出门在外,换张脸总归方便些。”
的确如此,楚寻真刚要点头,又听江雪澜接着道:“那年我继任教主之位后,便着手调查你的事,倒是真的查出了一些东西。”
他说:“你既然想起我,相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当年的事情,可否还有印象。”
那年楚寻真假意与合欢宗的人交好,实则是为了进去救人。
计谋是陈百川提出来的,他说好会带人同楚寻真里应外合,一同将那些可怜人救出来。
不料到了他们约定好攻打合欢宗的时辰,增援却迟迟不来,只有楚寻真一人与合欢宗众人周旋。
楚寻真一直以为是他们的计划走漏了风声,所以合欢宗早有应对,导致增援进不去。
他从未想过,陈百川根本就没有带人增援。
江雪澜道:“你可知,自你出事之后,最后可能成为下一任掌门的人是谁?”
自然是陈百川。
楚寻真迟疑道:“大哥有所不知,我那师弟性格古板较真,是不会做出谋害同门之事来的。”
江雪澜将他的迟疑看在眼中,没有接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只听楚寻真接着道:“更何况……我听师父说,这些年,为了能让我早日恢复神智,师弟也出了不少力。”
江雪澜并未与他争辩,只是垂下长睫,轻叹一声:“罢了,既然你不愿意相信为兄的话,那便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明日便是武林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试剑台上已经有不少弟子在比试,这可与客栈门前的小打小闹不同,台上弟子锋芒不绝,招式大开大合之间尽显各门派本领,台下弟子喊闹喝彩,热闹非凡,叫喊声可以传到很远。
程轩走到陈百川的房门前敲门,敲了半晌门不见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望着明显心不在焉的陈百川。
“师兄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可是太过劳累了?”
陈百川心下懊恼,面上却没有显露,“多谢师弟关心,大会不日便要开始,我头一次主持这等盛会,有些紧张而已。对了,不知师弟找我有什么事?”
“师兄主持的很好,不必紧张。”
程轩笑容温和,说明来意:“掌门叫我们过去一趟。”
听到掌门传唤,陈百川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服,与程轩一起去见叶掌门。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二人一同从叶掌门处走出来,陈百川脸色青白,程轩满脸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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