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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久陆)


这大半夜的,也没地方可去。
“虽然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但你们学校几乎把附近的酒店都包圆了,”桑奕明先铺垫了一下事实,隔着门板,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睡你房间吧。”
方言躺在床上闭上眼,用腿夹着被子翻了个身,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说:“你睡另外一张床。”
方言订的闹钟很早,醒了就往另一张床上看,隔壁床铺没有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儿都不像有人睡过的模样,昨晚桑奕明来过的事像是他做的一场梦,那么不真实。
手机里桑奕明发过来的信息,才给了方言实感,桑奕明说他早上有个会,先开车回去了。
既然有会为什么还来,方言放下手机,心里嘀咕了一句。
早餐跟午餐桌上的菜非常丰盛,方言是班主任,所以在来之前早就看过菜谱,服务员端上来的比他们订的菜要多了好几道。
他想找服务员问问是不是酒店上错菜了,结果看到其他班的菜也是多了几道,就去问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以为方言早就知道了,看他还懵着,冲他招招手说,是桑奕明让酒店给他们都加了菜,不是酒店上错了。
学生不知道桑奕明是谁,有不少老师可是知道的,都冲方言笑。
“方老师,桑总加的可都是硬菜。”
“方老师,我们可是沾了你的光。”
“方老师,回家后替我们谢谢桑总。”
看着桌子上加上来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方言夹菜的手都有点儿臊得慌,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暗戳戳的小动作最砸人,明明桑奕明不在他眼前,但他每吃一口菜,桑奕明都得在他眼前晃一晃,最后方言吃的都比平时多了不少。
他们吃过午饭就坐大巴回了学校,正好是周五,就直接给学生放假了。
方言也早早回了家,刚走到巷子口,老远就看见他家大院儿门口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车,几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男人进进出出,正在往外搬家具。
方言不知道怎么回事,紧跑了两步,走到院门口,看见桑奕明正好也出来了,桑奕明手里也抱着一个大箱子,还在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往外搬东西。
“回来了。”桑奕明戴着口罩,看见方言了,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旁边人。
方言抻着脖子看看空荡的院子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搬东西?”
桑奕明指了指院子说:“老房子改造翻新一下,姥姥姥爷昨天就搬到小姨家去了,小姨家没有多余的空房间,你的东西我都搬回家了,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方言:“???”

第50章 太认真太认真
方言看着被搬空的大院儿一阵无语,他就出去了两天,一回来,家没了,前夫要带他回家住,找谁说理去?
老房子改造翻新这件事,桑奕明在第一次睡地板之后就跟姥姥姥爷提过,他们可不知道桑奕明睡地板的事儿,只觉得冬天太冷,而且也不想折腾,就说等天暖和后再说。
这次也是巧了,方言去秋游的那天早上前脚刚走,厨房里的水管就爆了,橱柜缝隙下面一直往外漏水,姥姥姥爷都在隔壁邻居家,大俊一只狗在家里急得是上蹿下跳吱哇乱叫。
等姥姥姥爷回家时,水已经漫到了客厅地板上,大俊把厨房柜门还拆下来一扇,四个角的木头都咬碎了。
姥爷赶紧关了水闸,跟姥姥两个人收拾了半天才把地板上的水擦干净。
两个老人累得不轻,桑奕明正好过来送东西,姥爷正在换水管,结果买的水管还不对,又准备去五金店去换。
桑奕明直接拦住姥爷,又趁机跟他们提了一遍老房子翻新改造的事儿,上一次是浴室水管坏了,这次是厨房水管坏了,天天这样,来来回回不够折腾的,不如彻底翻新一下。
他说趁着现在天还暖和,他找个设计师好好设计一下,把大院里里外外的电路水管都换一换,然后再铺个地暖,大院也重新规划,姥姥喜欢花花草草,在院子墙边再开出个小花园出来。
“那这就要大动了,”姥姥有点儿犹豫,“得很长时间吧。”
“不用多久,靠谱的装修公司,也就两三个月的事儿,要动一次就收拾得彻底一点,”桑奕明说,“到时候你们住着也舒服。”
姥姥姥爷还有些犹豫,桑奕明给小姨小姨夫打了电话,说了情况,小姨小姨夫两年前就想找人把老房子弄一弄,不说老人住得舒服不舒服,水管电路老化也存在安全隐患,只是老头老太太嫌麻烦怕折腾,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听完桑奕明说的,小姨小姨夫直接开车就来了,被水泡过的木地板往外鼓着,脚踩上去咕咚咕咚的,小姨直接进屋收拾姥姥姥爷的东西,要把人接走,还让老头老太太不用心疼钱,装修改造的钱他们出。
桑奕明跟小姨说这些他来就行,说他之前已经联系过装修公司跟设计师,果然,桑奕明站在客厅里打了几通电话,就已经找好了搬家公司跟装修公司,连带着室内设计师都找好了。
前前后后没用两个小时,姥姥姥爷连包袱都被小姨带走了。
“可是言言怎么办,言言还在外面呢,”姥姥走的时候还担心呢,“我们一走,言言回来就没地方住了。”
小姨说她整天就瞎操心,指指旁边正指挥着搬家公司搬东西,干活干得一身劲儿的桑奕明说:“你以为他为啥动作这么快,还不是趁着言言不在家。”
桑奕明先把方言的东西搬回了家,又跟小姨夫带着搬家公司搬了一天东西,但是大院儿里的东西太多,一天搬不完,剩下的都放在了第二天搬,方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方言跟着前夫回了家,家里跟他最后一次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每双鞋的摆放都没变,只是原本空了一半的鞋柜又重新规规整整填满了他的鞋。
桑奕明把方言的衣服都收进了主卧的衣帽间,原本空了的衣柜也重新挂了个满满当当,就连方言秋游前放在脏衣篓里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桑奕明也已经洗好了,都在阳台上挂着呢,风一吹,白衬衫还在摆动。
方言隔着阳台玻璃,好像都能闻到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桑奕明看起来坦坦荡荡,让方言睡主卧,他睡次卧。
方言晚上躺在大床上,贴着床单的手指无意识地一起一落,敲着床单。
离婚后同居这个词,突然从方言脑子里冒了出来,手指也不敲床单了,眼睛往上挑着看着墙。
墙那头是桑奕明,次卧不带卫生间,方言听见了桑奕明出了卧室,客厅里有脚步声,应该是去卫生间。
很快脚步声又一次响起,然后消失在隔壁房间,方言知道桑奕明回房了。
放在床头的手机叮一声响,方言拿起来看,是一墙之隔的桑奕明发过来的微信。
桑奕明问他睡了没,方言刚输入了两个字“要睡”还没发过去,桑奕明又发了一条过来。
“我睡不着。”
方言把信息发过去的之后,又收到了桑奕明发过来的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信息。
“把你东西从姥姥家搬回来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什么,但我在给你洗内裤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开始不坦荡了。”
方言立刻发了一条过去:“等等,我的内裤都是干净的,你为什么又重新洗一遍。”
桑奕明发:“是吗?我不知道是干净的,我以为没洗。”
方言发了一串儿省略号过去,桑奕明发过来一个小熊抱抱的表情图。
方言:“你什么时候学会发表情包了。”
桑奕明:“跟陈助学的。”
桑奕明炫耀一般,又发了一个小黄脸亲亲的表情,方言盯着那个眼睛弯弯,噘着嘴的亲亲小黄脸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方言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桑奕明又发了好几条信息。
“昨晚你在酒店里睡着了,我洗过澡后在房间里站了很久,后来还是走了。”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但我不会让生日那次的事再重来一遍,这次我们好好的,一步步来,等你说可以的时候。”
就在方言思考着怎么回他的时候,桑奕明发过来最后一条信息。
“晚安言言,好梦。”
这叫什么?单方面撩完就跑?方言气得把手机倒扣在床上,抬手关了灯。
就在方言以为不会再有信息的时候,桑奕明干脆直接给他打了个视频。
还没完了?方言心里这么想着,还是摁了接通键。
反正卧室里关着灯,他也不怕开视频,不管他脸上什么表情,那头的桑奕明都看不见。
“不是晚安过了,又怎么了?”
现在开着视频,方言能看见也能听见了,次卧开着灯,桑奕明靠在床头,他的脸离屏幕很近,方言连他的睫毛都看得很清楚,一根一根,长长密密,眼底还有两根红血丝。
“言言,”屏幕那头桑奕明叫了声言言,手机一滑没握住往下掉,镜头剧烈晃了晃,过了一会儿画面才又停稳在桑奕明脸上,“我提前没有跟你商量,直接把你的东西搬了回来,是我怕你会拒绝,因为我现在想抓住每一个机会,我想离你近一点。”
“以前我们没谈恋爱就直接就结了婚,所以我们重新开始一遍。”
桑奕明说完,又很快加了个转折:“但是,如果我以前不认识你,没跟你结过婚,我们的开始应该是一分钟一分钟慢慢来的,比如从认识你,问你的名字开始,然后一切都顺其自然一步一步往前,相识,相知,牵手,接吻,做爱,结婚,可是我们在一起十年,在床上有七年,我认识你很久很久,我们牵过手,接过吻,做过爱,所以我承认我现在是着急的,你如果觉得快了,要跟我说。”
“两个人的步伐不一致,应该不会长久,过去的十年,是你在身后推着我往前走,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但我好像也不会做一个引导者,是快了还是慢了,你要跟我说,如果快了,我就放慢一点,如果慢了,我就加快一点速度。”
“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以为的要长。”
桑奕明一口气说了很多软又温柔的话,方言的脸藏在黑色里,但脸上浮动的却是别的闪光颜色。
方言知道桑奕明的性格,桑奕明的这些话,不是他们的关系到了一定地步,所以故意说给他听的恰如其分又把握老道的情话,这些问题一定是在桑奕明心里思考过很久很久很久。
所以桑奕明在说这些的时候,也太认真太认真,也正是因为他太认真,把那些情话都掰碎了,揉了不知道多少遍,把那些个花里胡哨都摘出去,只剩最干净最真的那部分,然后说给方言听。
方言把手机屏幕倒扣在床单上,一转头把脸埋在枕头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无法呼吸了他才翻了个身。
以前的十年,方言不知道被回应的感觉,这种理智下的疯狂,像水进了身体里,又很快堵满了身体。
他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屏住呼吸,他好像听到了身体里水浪碰撞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方言睡到自然醒,桑奕明已经做好了早饭,看方言出来了,去厨房盛煮好的粥。
方言看桑奕明的头发还是湿的,应该是刚洗过澡。
桑奕明在盛粥,方言去拿筷子,擦着桑奕明的身体进厨房时,还闻到了桑奕明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大早上洗澡,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习惯?”
桑奕明把粥放在餐桌上:“刚刚运动了会儿,消耗下身体里的能量,出了不少汗,就直接洗了澡。”
方言被桑奕明那句“消耗下身体里的能量”给带歪了,昨晚上桑奕明说的那些话,方言睡着后都没能做个好梦,乱七八糟梦了一堆,都跟桑奕明有关。
他问:“那你以前运动,也是为了消耗身体里的能量吗?”
“除了要保持身材外,消耗能量是主要原因,要不然我总会想别的事儿。”
桑奕明接过方言手里的筷子,又一脸认真地问方言:“我现在可以想下一步的事了吗?我不知道这样算快还是算慢,言言你说呢?”

桑奕明就那么一本正经问着“可以吗”,一本正经问着“言言你说呢”。
言言怎么说,言言还能怎么说?言言还没吃早饭呢,就先灌了一肚子能往外延展的荤荤素素,身体一动肚子里都咕嘟咕嘟晃荡,仔细听还能听到个响儿。
桑奕明倒是坦荡,浪话骚话也被他捆得严肃,把言言从里到外都搅得不能平静。
“坐下吃饭,”方言身体一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吃饭。”
桑奕明又去厨房把煮好的鸡蛋捞出来,从冰箱里开了一瓶吃粥就的小菜,端到餐桌上。
桑奕明吃饭的时候很安静,他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说话,中间又给方言盛了次粥,方言也不抬头看他。
桑奕明刚放下筷子,手机就响了,是客户打过来的电话,桑奕明示意方言自己吃,他握着手机起身要去书房。
路过方言身边时,桑奕明的手心在方言头顶上摁了一把,临了还捻起一捋头发丝捋到头才松手。
方言的头发是比以前短了不少,要不然还能捻多一秒,桑奕明听着电话那头客户说的正经事,心里想着方言剪短的头发。
方言早上梳好的头发,被桑奕明捋起了几根儿呆毛,他自己是看不见的,吃完饭刷了碗,那几根呆毛才顺下去。
桑奕明打开电脑里的项目计划书,跟客户核对一些信息。
书房门一直开着,桑奕明打电话的声音方言在客厅里也能听到,听起来是南极的那个广告创意确定好了,桑奕明在跟对方商量具体什么时候去的问题,最后定下来的时间正好是方言寒假期间。
这次合作的是个大品牌老客户,跟桑奕明已经合作过很多年,以前到了拍摄阶段桑奕明是不用跟着的,全都交给团队就行,但这次的取景地特殊,光行程计划就要好几个月,客户要求也细致,如果要的素材拍不好或者拍不出来想要的感觉,那这一趟就是白跑,所以桑奕明也要跟着。
带上方言是他的私心,跟工作无关。
还有几个重要的细节,桑奕明还需要跟对方当面确认,在电话里他们就直接约了个晚上的简餐饭局,他带着方言一起去的。
以前桑奕明工作上的饭局,不会带上方言,因为指不定在酒桌上碰到什么人,桑奕明也很少会和方言说那些糟心事,但方言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
桑奕明刚刚创业的时候并不顺利,一路磕磕绊绊,因为他那个过于冷漠的性子,不愿意低头,不圆滑不世故,处事风格冰冷,因此吃过不少次亏,也得罪过不少人,明着暗着被人针对的次数不少。
当年他们还是刚冒头的小公司,但是桑奕明他们出的创意好,刚冒头就拿下过几个大品牌,公司迅速发展。
但拿了大单不代表一切顺利,有个别的品牌方仗着自己场子大,各种打压乙方的事很常见,想要合作顺利,想要拿下尾款,在过程中就得不停装孙子。
桑奕明装不了孙子,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拉倒,如果胡搅蛮缠或者不给钱的就走法律程序,一个刚发展起来的广告公司,最先成熟起来的竟然是法务部门。
广告行业并不规范,有的广告方层层转包下去,这些年出事的太多太多,桑奕明的公司在资金上出过问题,在管理上出过问题,但业务这一块从来没出过问题,这些年一步一步,凭着过硬的业务能力积累一批长期合作的品牌方,几次危机都安稳过去了。
现在能跟他长期合作的,大多数是能合得来的人。
方言以为他们的饭局是一定要喝酒的,但是晚上的饭局没有人喝酒。
一个包厢里总共坐了五个人,品牌方产品策划部的负责人张全带着副总,还有自己的女儿去的,在桌上他们都跟着孩子一起喝果汁,连抽烟的都没有。
桑奕明和张全谈细节问题,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又加了几个新点子。
桑奕明认真谈工作,方言就专心吃饭,张全家的小姑娘十岁了,是个小话唠,又能吃又能说,一开始还坐在自己爸爸旁边,后来觉得无聊了,直接端着碗坐到方言旁边的椅子上,拉着桌上唯一一个闲人方言聊天儿。
“方叔叔,你是桑叔叔公司的人吗?”
“我不是他公司的,”方言笑笑,“我今天就是来蹭饭的。”
小姑娘也笑:“那咱俩一样,我也是来蹭饭的。”
他俩专心吃吃喝喝,偶尔讨论下哪个菜好吃。
“这个酱鸭不错,”小姑娘又说,“待会儿我给我妈打包一份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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